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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春儿已经被两人的言语惊的浑浑噩噩,意识都已经模糊了,她原本以为小姐只是鬼怪精灵,却完全小看了她,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形容她,夫人这些年只顾忙碌,没有时间教导小姐,却不知道她知道不知道小姐已经变成这样,不成,我要阻止小姐与这个男子在一起,说不定小姐就是给这个男子教坏了,猛一抬头,却发现眼前空空如也,两人却不知去向。
易寒抱着柔儿,按着她的指示往其它院落走去,府里的下人看见小姐被一个陌生男子抱在怀中,瞠目结舌,呆滞不动,均忘记该忙碌自己的活。
柔儿一边指路一边问道:“爹爹,我重不重,你累不累”。
易寒哑然失笑,他一个成年男子岂能抱不动一个弱小女孩,“废话,别说是你了,就是你娘,我也毫无压力”。
绕过偏亭,进入一间内屋,房间高阔,并不奢华,却显古雅,屋内纤尘不染,从房间布置来看,这却是一件女子的卧室。
易寒坐了下来问道:“柔儿,这是你的房间?”
柔儿神秘一笑,“你是第一个进来这里的男子哦,要不要参观参观”。
易寒淡淡一笑,小女孩总是有那么一股热情想将自己最好的东西展示在人前,“好吧”。
易寒往床头走去,解开幔帐,锦带银钩,一枕一被一席,比平常人家多些讲究,并也没有什么新奇,倒是这床比平常的床大上一倍。
柔儿拽了拽易寒衣角,问道:“爹爹,你看好不好看”。
易寒转身回头,柔儿手里拿着却是一件女子粉色的抹胸,上面刺绣双蝶和盘花图案,看上去温情含蓄,雅致恬美,疑惑问道:“你怎么有这种东西”,从大小款式可以看出这是一件成年女子的亵衣。
柔儿高举着手,笑道:“爹爹,你闻一闻,香不香”。
易寒脸色露出的怪异的表情,笑道:“我不闻,却不知道你从哪个脏婆子那里偷来的”。
柔儿咯咯笑了起来,“脏婆子,娘亲是脏婆子”。
易寒一悟,仔细看看周围,梳妆台,铜镜,胭脂水粉,还有床头上的绣花鞋,马上就明白了,这是方夫人的卧室而不是柔儿的卧室,刚刚没有猜出来是因为这房间并不奢华,完全就不是堂堂方府夫人应该住的。
易寒伸出手却是犹犹豫豫,柔儿笑道:“放心吧,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易寒闻了一口便揣进怀中,问道:“你嘴上无毛,办事不牢,我都不知道该不该信你”。
柔儿兴匆匆的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男子的长衫,摆到易寒面前,“换上吧,爹爹身上那件太俗气了,这一件才符合你的气质”。
柔儿所拿的衣衫却不如他身上所穿华丽,袖边,腰部和下摆等部分绣着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这种装饰却极为少见,还有边缘的纹理似乎断而不续
。
看着柔儿一脸期盼,易寒没有丝毫拒绝,便更换上,柔儿的那双小手很认真的替他抚平上面的褶皱,“爹爹,这件衣衫千金难得,你可不能随便丢弃”。
易寒心中不以为意,却淡淡点头。
第六十八节 宴会前夕
易寒又换了身衣衫,出来之后,柔儿被春儿强行带走,却又安排一个婢女将自己带到设宴的会客大厅。
远远走来,便看见大厅之外空阔的场地之上聚集了上百人之多,喧闹的嘈吵声,三五成群聚在一起或认识或不认识寒暄着,所到之人无不是一方人物,来到这里,他们的身份却显得再普通不过,脸上堆满笑容,将平日里倨傲收了起来,其中商贾最为开心,他们来这里本来就是借机认识一些达官贵人,人脉广,路子也广,办事就方便多了。
一条丈宽铺砖大道,将院子分为两边,右侧翠竹掩映,当中几个看似随意而建的亭子,却给人一种井然有序的感觉,左侧一个水池,设水榭几座,水面烟光荡漾,池边垂柳鸟鸣幽静。
亭榭之内均有石桌秆凳,方便等候众人就坐休息,这种布局看似繁琐了,却因为院子空阔,又有树绿水静相衬,俗气之中倒隐隐带着几分古朴清雅,看来主人在布局之上定花了不少心思,既又不能让客人干等着又不能没有雅气。
宾客大致可分为三种人,一者乃是锦衣玉带,衣饰奢华的一方大商贾,此类人,人数最多约五六十人,均聚于亭子处,二者乃儒士打扮,大多三四十岁,多者蓄长须,此类文人学士却是办理各类事务幕僚使者,三者衣冠华丽,个个清秀俊雅,飘逸出尘,却是各名门世家的公子。
后二类人却驻聚于水榭之上,幕僚使者窃窃私语小心翼翼,公子哥们却放声笑谈,举止随意。
下人们手端着珍馐百味,异果珍盘鱼贯走进大厅,看来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院子里透出一种兴奋和等待的气氛。
易寒往水榭公子堆里走去,还没走近便听到一把熟悉的声音,正是赵博文,正眉飞色舞的像其他公子们讲着些什么,赵博文旁侧一人似乎索然无味,时不时打着哈欠,却是楚留情,这两个色胚怎么会这这里,看来他们的身份并不简单。
楚留情又打了一个哈欠,本来以为来到这方府会邂逅美女,怎知除了丫鬟,连个有点姿色的女子都没有,跟一帮大老爷们有什么意思,尽听着赵博文在扯淡,捂住口上的手刚松开,眼神突然一亮,顿时来了精神,易寒脸带笑意正迎面朝他走来。
两人一碰面,真诚的寒暄了几句,楚留情问道:“易兄,你怎么会在这里”。
易寒道:“楚兄和赵兄都能在这里,我为何不能在这里”。
楚留情笑道:“不问那么多了,易兄出现在这里,定是有美女出现”,心中暗忖,今天所到的公子出身均是名门世家,在他印象当中,好像没有一个姓易的大家族,国内有四个大家族,江南之地占两席,一乃金陵的方家,二者杭州的苏家,闽南福州的宋家,黄河南岸洛阳的林家,此四个世家大族,首屈一指,余者只能望其项背,他与赵博文的家族在金陵虽说数一数二,但也只能算是二流,像于家等却只能算是三流。
易寒笑道:“我也不知道哦,不过傅侍郎家的千金傅樱柠我已经见到”,低声在他耳边道:“玄观也来了哦”。
楚留情大吃一惊,匆匆巡视一圈却没有任何发现,低声道;“我听明濛说你入将军府为仆,难道今天你是随玄观来的”。
易寒淡淡点头,楚留情又问道:“难道你已经接近玄观了,了不起啊”,他还是太低估了易寒了,岂止接近,玄观其实已经上手了,但在楚留情想来,一个仆人能接近深居简出的玄观也不知要耗费多少心机才能办到。
易寒低调的点了点头,楚留情道:“好小子,你可要捉紧机会,若是玄观名花有主,必是一件轰动全国的大事”,语气中却透着浓重的酸味,虽说是好兄弟,可在绝色美女这件事情上别说兄弟了,老爹都不让。
易寒来了,又听说玄观在此,楚留情顿时来了精神头,拍了拍赵博文,赵博文正讲的过瘾,被人打断有些不悦,猛一回头,怒道:“没听老子正在传授经验吗?”,突见身后是易寒、明濛,神色一滞,却哈哈大笑起来,“我说背后怎么一股凉风,原来是易寒你小子来了”。
拉着易寒,热情的将几位正在听他传授经验的男子介绍给易寒认识,见疑惑似乎不太认识,生怕尴尬冷场,便将他们家族最有威望的人也道出来:“段公子的大伯,段大人乃殿院监察御史——”,“车公子之父,车大人乃卫尉寺少卿——”,“巩公子”,却均是一些五六品的京官。
赵博文介绍完了,待要介绍易寒,却突然说不出来,他与易寒关系虽似兄弟,却完全对他的身份背景毫不了解,灵机一动,锤了易寒胸口,“这是我的好友,易寒”。
赵博文虽未道出易寒身份,那几人却不敢怠慢,连连行礼,能跟赵家公子有如此深的交情,其身份背景岂能小瞧。
赵博文将重心放在易寒身上,那几个公子哥倒也识相,借故走开,将空间留给三人。
三人叙了下旧情,又闲聊着不见这些天的经历,楚留情突然盯着易寒身上看,那眼神看的他都发毛,问道:“楚兄,你这么盯着我干什么”。
楚留情笑道:“我不是在盯着你看,我是在看你身上这件衣衫”,赵博文闻言也朝易寒身上看去,神秘笑道:“易兄,是那个小娘子送你一件夫衣”。
易寒错愕,问道:“何为夫衣”。
楚留情笑道:“易兄你居然不知道”,吟诵道:“我既媚君姿,君亦悦我颜,何以结此缘,素缕连双衣”,“女子选一块布料,亲自刺绣,从中间剪为两半,做成两件衣服,一件称之为“夫衣”,另外一件为“妻衣”,寓意无论天涯海角,海枯石烂,对爱情却忠贞不渝,若是有女子送你一件夫衣,那就代表她心中承认你是她的夫婿,若她穿上妻衣,那就代表她要你马上
迎娶她过门”。
易寒心中暗暗吃惊,柔儿将这件衣服拿给自己穿上是什么意思呢,难道她真的明白其中的涵义,希望我真的成为她的父亲。
赵博文猥琐笑道:“易兄,此衣到底是那个小娘子送给你的”。
易寒打了哈哈,道:“一个小女孩送给我的”。
楚留情哈哈大笑:“一个小女孩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懂的其中意义,定是她娘暗暗指使,暗示易兄,易兄没想到你狩猎的范围居然已经扩展到寡妇的范围”。
易寒微笑摇头,赵博文佯装惊讶道:“莫不成易兄你是在与有夫之妇暗通款曲”。
易寒苦笑,这两位啊,真是没有什么是不敢说出口的。
突然周围众人的目光齐唰唰的朝大厅门口望去,三位身穿便服的男子正低声交谈,在李府下人的领路雍容雅步的走进大厅。
楚留情道:“内侧那位是江苏总督李谓之李大人,中间那位乃枢密院枢密副使赵大人,主管江苏军事机务,也是博文的大伯,外侧那位前礼部侍郎现已告老还乡的傅作艺傅老先生”。
易寒心中暗忖,江苏总督与枢密副使均是一省长官,官居二品,一人掌文,一人掌武,看来这方家不简单。
接下来又走来几人,楚留情分别作了介绍,金陵太守于成(太守一职在本文中并不常设,却是重要城市才有),金陵知府林知世,杭州世家大族何炯,那个是我老爹无无官无职武林世家韩家家主韩若南,武林世家云家家主云白。
却足足有二十人左右,无一不是大人物,接下来款款走来两人,却是傅樱柠挽着玄观的手走来,看到玄观那些刚刚见到了或没见到的都一脸惊艳,楚留情目瞪口呆,“难道她便是玄观”。
赵博文见过一面,笑道:“正是玄观”,语气中却有深深的感叹,果然不是凡女。
玄观与傅樱柠却并未从院子众人看来,径直走进大厅,时间虽断留给人的却是深深的震撼。
最后到的是一男一女,竟是方夫人亲自相伴而来,那男子丰神俊朗,气质美如兰,却是个人中龙凤的年轻男子,身边女子服侍甚洁,身段婀娜,举止娴雅,容貌却是平平,肌肤枯黄,一双眼睛暗淡无光,大部分人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将目光转移到俊美男子身上,易寒却不知道为什么多看了她几眼。
楚留情低声道:“这男子应该就是西王府的小王爷,虽无官职却有爵位,难怪方夫人亲迎”。
赵博文却一脸痴迷的盯着方夫人,感叹道:“没想到方夫人竟这般美艳”。
楚留情笑道:“博文,你这个人见了美色就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