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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摸,而是挠痒痒。
“非衿,既然你饿了,就乖乖跟我下去吃饭,别闹。我吩咐管家准备了生滚鱼片粥,用小火炖着,现在正好喝。”帛宁嘴上这样说,仍然慢悠悠地挠脚板心。白非衿的小脚丫在他手中挣來挣去,又痒又酥,脚趾乱动,是受不了的样子,然而无论怎么挣,却挣脱不了那双恶魔之手。帛宁不知不觉玩上瘾了,反正手感匀润舒服,他就陪她耗着。
好卑鄙!
白非衿在憋闷的被子大骂。帛宁是存心这样做的!他非得这样逼着她吗?
“呼”的一下掀开被子,白非衿衣衫凌乱,脸色潮红,大眼睛里藏着几分羞愤:“你放开我的脚!”她快要气死了,帛宁却不当回事,还拿她开玩笑。
帛宁放下她的脚丫,又亲自为她穿上拖鞋,他的手修长白皙,掌心却有着不薄不厚的茧,是拿惯枪的手,无论再怎么保养,几年内也是无法消去的。白非衿心神恍惚,感受那份温柔的粗糙,随即站起來。站在地上的感觉异常踏实安稳,白非衿像是有了底气,一把推开帛宁就要往楼下走。
“非衿,”帛宁在她背后唤道。他洠Ф徊剑粢矝'有变化,而急促的白非衿却停下脚步,别扭道:“干嘛,不是你让我去喝粥的麽,又要反悔了?”
“以后,我会对你好的。”
短短的几个字,却像经历了沧海桑田,一万光年,穿越重重危机和嫌隙,悠悠而來。它來得太晚,又來得太早,突如其來,顺着微凉的空气传入耳中。这等待的时光,那么漫长,那么艰辛,但是能活着听到这句话,还有什么遗憾呢?
白非衿半侧着脸,鼻梁小巧秀气,眼睫毛长而卷,落下蝶翼般的影子,一闪一闪的:“你会吗?”
“会。”
帛宁声音沉静如水:“如违此誓,我帛宁此生不复幸福。”
这誓言太过沉重。
帛宁面色不改,他不说爱,爱却无处不在。他的眉毛凌厉漆黑,眼神总是冷冷的,整个人也是从冰寒之地走來,从骨子里透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不可仰望,不可僭越,他受尽了苦楚,如今凌驾于人上,因而越见冷酷无情。但正是因为如此,说出的话,从未收回过。
那是掷地有声的诺言,弹跳着,奔跑着,永不回头。
白非衿感觉自己又快哭了,她拼命眨眼,企图把眼泪逼回去。眼眶又热又红,好疼。她捂着眼睛,扭过头,呜咽声从指缝中零零碎碎地传了出來。
“别哭,”帛宁不知何时來到她面前,托起她的下巴,食指掠过她的眼角,擦去那清澈的泪水。可是白非衿一直哭个不停,帛宁只好把她抱起來,吻了吻:“看來洠О旆四亍乙郧白鼍』凳拢δ闵诵耐纯啵裉炷憔秃煤玫目抟怀。院笪也换嵩市砟愕粢豢爬幔穑俊
“嗯。”白非衿泪水沾湿了他胸前的衣服,小声而又幸福地点了点头。
帛宁抱着白非衿下楼,他的心跳沉稳有力,身上散发着沐浴过后的清香,胸膛宽阔,手臂健壮,能为她支起一片天空,万里无云。
所有人都有权得到幸福,她和帛宁走到现在,实属不易。
以往的一切如大风簌簌而去,扫过之处,一片干净。
白非衿以为,只要他们愿意遗忘过去,重新來过,那么过往便是子虚乌有,幸福指日可待。
在她吃着滚烫喷香的鱼片粥时,她是这样想的。
在帛宁将她拥入怀中,去看漫天灿烂艳丽的彩霞时,她是这样想的。
在每天清晨醒來,枕边的人都以一种宠溺温柔的神情看着她时,她是这样想的。
佣人重新换了一批,除了管家,所有人都不认识她。他们把她当做女主人认真伺候,洠в幸煅难凵瘢矝'有背后的窃窃私语。他们恭敬且温顺,对她惟命是从,不让她费一点心思。有时候甚至不用多说,只需一个眼神,他们便能把事情办得干净漂亮,水准极高。
出门有保镖护着,有时帛宁会做贴身保镖,从极度繁忙的工作中抽出时间,做她的司机,送她去商场、宴会、球场、健身房。在那些带着隐秘气息的私人地方,帛宁吻着她,有时温柔似水,有时霸道如火,全凭当天的心情而定。
夜夜缠绵温存,低落的汗水,炙热的喘息,起伏的软被,肌肤相触,心跳一致,摸得到那个人的满身伤痕,心生怜爱。
以前睡觉的时候,她从來洠в凶⒁夤砩系纳丝冢退闩级醇耍仓换崮还匦牡匚奘庸ァO衷谙胛剩匆挥锎⒉换卮稹D切┥钋巢灰坏纳丝冢赡苡凶判矶嗖晃酥耐纯啵热徊辉柑幔蔷筒惶帷
白非衿很珍惜现在的生活,能每天看着帛宁,她就很高兴,从心底发出來的温暖。
天空的颜色,是湛蓝。
草地的颜色,是碧绿。
风的颜色,是透明,无声。
夜的颜色,是璀璨,绚丽。
心的颜色,是火红。
爱的颜色,是所有的颜色,不可消磨,永恒存在。抓不住,网不着,但它就在那里,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为什么一定要死抱着痛苦活下去呢?白非衿同样伤痕累累,但却努力遗忘,只要帛宁对她好,她什么也不在乎。
她现在身体还有些虚,过去的时光中,來自身和心的伤害太重,所以调养起來异常不易。现在她每天都要用一碗血燕,吃汤品,早上如无意外,便在花园里散步,或者看看书,心情一直都很平静。
帛宁虽然不让她费心费神,但她也不想做一只洠в玫拿壮妫惺币不岢貌蛔⒁猓低等グ锕芗摇
管家哪会让她做事,在她的软磨硬泡之下,才会选一些不轻不重的事情交给她办。比如把衣服丢进洗衣机里,或者把水果切切,煮些糖水,再重要一点,就是计算家用。可惜白非衿向來看见数字就一个头两个大,不久就放弃那些密密麻麻的、有时还不认识的东西。
“我现在过得连时间都遗忘了。”白非衿抱怨在电话中抱怨。
晚上帛宁回來时,端着一只装裱精美豪华的盒子,巴掌大小,一进來就拉过白非衿,在她唇上吻了吻:“我有件礼物要送给你。”
“是什么?”白非衿微微笑道。
帛宁打开那只盒子,白非衿好奇地去看,眼前顿时一片璀璨华光,夺目闪耀。
那是一只小巧的女式腕表。
梨形切割钻石,两个刻槽式翡翠珠子,一颗雕花祖母绿、面弧形和凸圆形祖母绿相映成趣,透亮的表面,小黑针长短不一,针尖也是精心镂刻过,树叶状,消去锐利的锋芒,独特而独立。两颗叶形雕花蓝宝石托底,黑色珐琅围镶一圈,极度优雅美丽。表带是淡银色,略白,与白非衿的皮肤非常相衬。
白非衿是做设计的,一眼看出这只腕表的设计超凡脱俗,但无法识别是卡地亚的还是施洛华的。
帛宁挑起那只腕表,细心戴在白非衿的手腕上,见她露出欣喜开心的摸样,唇边也不禁有了浅浅的笑意:“这样,你就不会忘记时间了。”
“什么?”白非衿正在欣赏那只表,无意间听到帛宁的这句话,抬起头來。
帛宁摸了摸她的脸,起身:“我去沐浴,你待会儿把补药喝了再上楼。”
白非衿撅起小嘴:“我不想喝,一起上楼嘛。”
帛宁此刻已经站了起來,目光低垂,锐利且震人:“嗯?”声音很低。
白非衿立刻紧张起來:“我马上喝!”
帛宁对她的身体健康看得比自己还重,一旦涉及到这个,他是半分情面也不留,而且他一向认为食补比药补好,见效快,对身体损伤小,是上上之选。每次吃晚饭,都要看着白非衿用了才满意。
正文 第十五章 腕表
仆人端來补药,放在白非衿面前的桌子上,浅白条纹的桌面,精致瓷白的小碗,搭配得非常美丽。然而碗中散发着苦香的黑色补药,却破坏了这美感。白非衿皱着眉头,拿起小勺,轻轻点了点水面。
小小的涟漪荡开。
戴在手上的腕表流光溢彩,白非衿忍不住时时去看。仆人们显然也被这只表吸引了,虽然身为素质水准都极高的仆人,但设计、做工如此精细,即便不懂腕表的人也为它着迷,更何况上面还镶嵌着华贵的宝石,璀璨夺目。它太美了,太不似人间之物,任何女人看了都不能抵抗來自它的诱惑。
白非衿叹了一口气,将腕表摘了下來,小心地放进盒子里。不是她矫情,这么美的东西,应该在最美的时候去戴。她喝药的时候,可不算最美。
苦涩的药,难以下咽,白非衿含了一口,吞也不是,吐也不是。一边的管家笑眯眯地奉上一杯煮好的冰川水,洒了些白糖,甘甜可口,是专为白非衿喝药准备的。白非衿知道这杯糖水的味道,便一不做二不休,端起药碗一气喝完。
汹涌连绵的苦味冲进口腔,顺着喉咙,融进血液,宛如毒药般苦的四肢百骸都为之僵硬。
白非衿舌头都快被苦麻了,连喝了好几口糖水,冲淡苦味,不然她话都说不出來。
“好苦!虽说良药苦口利于病,但这个药怎么跟毒药一样?”白非衿不满地抱怨,眼巴巴看着管家:“帛叔,下次你就不要让我喝啦。反正帛宁洠Э醋牛惴欧潘膊恢腊。
管家温和慈祥地笑了:“白小姐,你忍着苦味喝它,那是补药,利于身体。如果你不喝,万一被少爷发现,就会让我喝。我喝的时候呢,它就真的变成毒药,说不定立时毙命,那可就不好了。”
“那的确是不好……”白非衿点点头,有些无奈地笑了。她抬起头,眼睛看向旋转楼梯,那里一片安静,栏杆是澄澈的酒红色,天幕一般垂落。刚刚帛宁上去的时候,他扶着栏杆,回头看了她一眼。
她装作洠Э吹剑涫敌闹性缇托÷孤易玻呱蚁苍谩K闹惺背R刈啪薮蟮奶鹈郏囊桓鲅凵褚桓龆鳎寄苋盟幽谔鸬酵狻6妓悼嗑「蕘怼:韧暌┑乃枰槐撬畞斫饪啵敲炊嗤纯啵仓挥胁䜩碇斡
此刻帛宁已经沐浴完,穿上黑色的睡袍,走到书房坐下。他洠в锌疲ㄓ羟译实模缥硪话愕暮诎盗肿潘F咀鸥芯趵樘耄贸鲆恢谎┣眩旁诒窍挛帕宋牛憧计烦⑵饋怼
他不爱吸烟,哪怕是雪茄这种彰显身份的东西,他也毫无兴趣。雪茄带着一种淡淡的香,若有若无,究竟不散。有人说雪茄就是男人的甜点,是因为它柔软的香气与刚硬的男性气质恰到好处地融合在一起。
帛宁抽完一只,满身都沾染了这些香气,他厌恶地将烟头扔进垃圾桶,揉了揉眉心。
门被人轻轻推开,白非衿轻柔的声音响起:“怎么不开灯呢?”
正文 第十六章 非衿,对不起
门开了半边,走廊上浅浅的灯光透进來,在地毯上形成长长的光影,勾勒出白非衿纤细窈窕的身姿。她一手按着门把,一手在旁边墙上摸索着,准备开灯。
帛宁突然出声:“别开灯,你进來。”
白非衿诧异地看了一眼坐在黑暗中的帛宁,想了想,便走进來,关上了门。洠в械乒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