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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命令被那传令兵传递到了众将士耳朵里之后,他们这才纷纷将心中那块担忧的大石放下,毕竟他们此刻总算是有了一个目的地,有了一个前行的目标,更何况这目的地已完全相当于他们的大本营。
于是从一开始蔓延起来的焦虑甚至恐惧的气氛这才得以缓解。
群马朝前,狼狈奔驰,已纷纷丢弃了他们抢来的汉人的东西,只为了保住自己的命,只为了能够返回大棘城!
……
终于,晋军的追兵最终散去,而天色也已接近傍晚。
此时在这草原的上空,天色已经逐渐暗下来了,何况现在已越来越靠北方,因此晋军才会逐渐放弃追击——他们毕竟本就不熟悉鲜卑人的势力范围,更何况他们也很惧怕会在夜里突然遭到反击,穷寇莫追,穷寇更莫要穷〖TXT小说下载:。。〗追不舍,这是自古以来兵家必知的作战之道。
因而慕容廆和他的属下门这才得到了难得的喘息之机。
疾驰的群马终于已停了下来,将士们已纷纷落下马来,士气变得有些颓废萎靡,气氛显得有些落寞甚至哀伤。无论如何,打了败仗,亲眼见着相亲的族人在自己的眼前死去,总是不好甚至是让人难以接受的。
慕舆本已经吩咐众军士扎营休息,并派人轮流守夜以防敌人趁夜偷袭,虽然以前的作战经验告诉他这种可能性极小,但是他却还是不得不预防万一。战场之上从来都没有侥幸可言,这也是他今天再一次亲身验证了的道理,他一向很严谨,只是除了今天的这场战事他没有在更早前做好预测。
现在士兵们没有生火,也不能够生火,因为火光会让敌人发现自己的位置,尤其是在这种地势相对较为平坦的所在。
担幸而今晚有月色,一轮弯弯的月,散发着淡淡的银光。
士兵们已经很疲倦了,所以他们互相背靠着背,任由月光洒在他们熟睡的脸庞上,就直接横七竖八地躺在了湿气正开始弥漫的草地上——营帐和被子的数量已经少得可怜了,因为在他们后退逃亡的时候,这些东西反而会拖累他们的性命。
慕容廆还没有睡,直到现在,直到着夜深人静的时候,这十六岁的少年仿佛才开始学会冷静下来。
他现在正坐在营帐里,一双布满血渍的手已被他紧紧地握拳在了一起,抵在他的下巴上。
他脸上的神情变幻的很快,一开始是瞪着双目发愣一般,眼睛眨也不眨,然后眼睛又被他眨得很快,面容也由一开始的平静变得竟像是因为愧疚和痛苦而出现了一阵扭曲。
就在这时候,帐外已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高大的身躯,斑白的鬓角,还有一张饱经沧桑的深邃面颊。他先是站在了营帐门口,略略一停,望了望那帐中正低头沉思的少年,脸庞之上显现出了几分复杂的神情之后,这才又走进了帐内,只朝着少年走了过去。
哪知就在他来到了慕容廆的面前之后,却是只听得“噗通”一声,他竟是双膝着地,已朝着这少年跪了下来。
“慕舆大叔!”
陷入思绪的慕容廆完全没有预料到慕舆本会有这样突然的举动,因此先是一怔,旋即失声开口道。
“你怎么……”他已从坐榻上站了起来,接着伸出双手扶住慕容廆的一双胳膊,继续问道。
“今日之败实是全因我在战前考虑不周的缘故,所以属下前来向单于请罪!”慕舆本却打断了他的问话,神情凝重,低头开口道。
听得他这句话,慕容廆却是立即显出了一脸苦笑,接着柔声开口道:“这……这并不是慕舆大叔你的错。”
然而慕舆本却依旧跪在地上,并不站起来,只听他又说道:“不,这次的战事完全是因为我的失误,因为……因为这一次我们失败的原因竟与四年前我与先代单于在昌黎郡被那汉将严询打败之因一模一样,而我却没有吸取那时的教训,这一次竟然又犯了同样的错误!”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在脸上显出了满是自责的表情。
慕容廆却是苦笑着摇了摇头,接着说道:“但这一次,犯错的却依旧不是你,包括四年前的那次,因为我至今还清楚的记得,那一次你还曾劝说过父亲不要冒险进攻以免上当,可那时候的父亲就像今天的我一样冲动!”
他缓了缓,叹了口气,才又接着道:“所以,错的是我!”
“不,错的是……”慕舆本抬起头来,看着少年,就像是准备继续自责。
“错的就是我!”慕容廆又打断了他的话,接着道:“在这以前,我一直低估了真正的战场,我也一直以为仅凭着自己的莽撞冲闯就可以赢得一场战事的胜利,但今天这场战事却让我明白是我错了。”
他突然转身,一双漆黑的双眸凝视着帐外,开口道:
“战事想要求胜绝不是靠一个人的冲杀,何况我身为一军统帅,如果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的话,那么就注定我会失败!”
“今日我竟一个人鲁莽上阵在前冲杀,而将众军士的生死抛诸脑后,在战前也没有和你商量对策,全没弄清楚攻守之道,因此就连中了他们诱敌之计我也浑然不知!”
“但从今以后,我绝不会再犯相同的错误!”慕容廆的双拳已被他握紧,忽地狠狠道。
慕舆本这才站起来,而其眼中显然已流露出惊讶之色,而后却是微微点头,目露欣慰。
“而且相同的,从今以后,我也绝不会相信那晋朝皇帝给予我们的任何许诺与封赏了!”这少年忽地继续狠狠道。
……
第四十二章 没落的王朝,葬送!(上)
扶余国,在玄菟(xuántú古郡名)北千里。南与高句丽,东与挹娄(yilou我国古代的少数民族),西与鲜卑接,北有弱水(有人推测为松花江,我赞同此说法)。地方二千里,本濊(wèi古地名与民族名)地也。——《后汉书》
……
旷野之上,一支稍显凌乱颓靡的军队正策马前行,
领队之人,便是那个年轻的少年,但相对于之前的那种一脸沮丧的表情,今日的他却是稍显冷静凝重,不过眉目之间却更添增加了几分戾气。
对于这个不足十七岁的少年慕容廆来说,这一次在肥如与晋军的交战已经给予了他一个深刻的教训,但同时,也加深了他对那个高高在上的中原朝廷的憎恨!
“现在最重要的是撤回大棘城,恐怕要等修整一阵之后,我们才能够作接下来的打算。”
而其旁边一人却是一脸沧桑成熟,赫然便是那偏将军慕舆本,此刻他偏转头,对着慕容廆说了一句。
慕容廆点点头。
只听慕舆本又说道:“另外,我已派人前往召集其余部下,相信他们也很快会赶回大棘城的。”
慕容廆又点点头,接着道:“这几天的事情……幸亏有慕舆大叔你的帮助,我实在是很感谢。”
“呵呵。”慕舆本微微一笑,接着在马背上躬身道:“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
扶余国,扶余国王城(今吉林长春地区)。
只是这座城,不是砖城、石城、土城,而是木栅城。城市的形状既不是方形、矩形,而是圆形。
王城周边,有连绵的田野和纵横的阡陌,偶尔还能够看到一两座小山头。
王城内部,分为内城与外城,内城由王室与马加、牛加、猪加、狗加(官职名称,等同于部落首领)居住,外城由普通的民众居住。
城内房屋连绵,人群喧闹,看起来还比较繁荣,不过比起这座城市曾经有过的辉煌,此刻,这座王城却是稍显衰落。
这座城,的确已经衰落了。
历经连年的内耗,历经高句丽的连番劫掠和慕容鲜卑的侵蚀,整个扶余国都似乎已经到了苟延残喘的时刻。
所以他想要要振兴这个国家。
他的名字叫做依虑,是这个国家的王,中年男人,身形略显瘦削,脸色苍白,嘴角两撇小胡子,这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更像是一个教书匠。
现在他正坐在大厅里,阴影中,一个人孤独地,坐在大厅里,神情却是显得有些哀伤。
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听得这脚步声逐渐响亮起来的时候,他才慢慢抬起头来。
门口走进来了一个少年,这少年约莫十五六岁,也是一脸苍白,身形同样瘦弱,不过眉宇之间却还是暗含着几分英气。
“父王!”
少年走了过来,一边躬身施礼,一边对着依虑道。
“嗯……”依虑微微点头,他看着自己的儿子的时候,眼中才浮现出几分了亮色。
少年只叫了一声之后,便没有吭声,只站在了一边。
“咳咳,近日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越来越差了……”依虑继续凝视着自己的儿子,忽然说道。
“父王正当壮年,又怎么会……”
少年先是一怔,接着赶紧走上前,紧紧地望着自己的父亲,说道。
“呵呵,咳咳……”依虑笑着打断了他的话,脸色却是越发地苍白了一些。
“人必有一死,只是一定要在死之前完成一些身前未尽之事,不然也必会抱憾黄泉的。”依虑的目光中已经浮现出了些许悲怆之色,只见他突然伸出了一双白皙的手,忽地紧紧地握住了少年的手臂,一双眼睛紧紧地望着他,继续道:“而我的未尽之事,就是你的王位继承。”
“父王难道是担心……”
少年从自己父亲的眼中已经看出了他的担忧。
“呵呵,你毕竟长大了啊,不像我小的时候。”依虑摸着自己儿子的头,欣慰地笑着。
他接着说道:“我继承王位的时候,只有六岁……”他一边说着,一边已将目光从儿子的脸上移开,就像是已经开始回忆。
“我知道,父王继位还得多亏了大使(扶余国官职)位居(人名)……”
“你也应该知道,这王庭看似一片宁静,实则暗流涌动,无处不存危机。”依虑说道。
他忽然又叹了口气,接着道:“今日的扶余国早已经没有了昔日的强盛,我也曾想要改变这一局面,无奈为父实在不是治国之才,这一生,都只是碌碌无为。”
“父王放心,孩儿今后也绝对会努力的,绝不辜负您的期望!”少年忽然道。
“嗯,那就好!”依虑微笑着点了点头。
“你最好继续保持与中原晋朝的关系,毕竟我们的处境一直很危险,在没有恢复到昔日的强盛之前,能够有一个强大的靠山总是好的,这样的话,那慕容鲜卑与高句丽对我们也不敢过于觊觎甚至放肆。”依虑叮嘱道。
“嗯。”少年点点头,接着道:“若是有朝一日我族重获强盛,我们也绝不会放过他们!”他一边说着话,目光之中也已经浮现出了几分阴狠。
然而,就在这时,门口却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王……王!”
然后,人未到,声先至,只见一大群人忽地从门口簇拥而进,每一个都是满脸惊慌。
“何事如此惊慌?!”
见此景象,依虑二人皆是一怔,不过依虑却随即镇静了下来,朝人群厉声发问道。
“是……是鲜卑慕容的军队,他……他们现在已经在进攻我们的王城了!”一个军士惊恐地回答道。
“怎么会……”依虑心中不由得一惊,因为他知道,若是在一般情况下,鲜卑慕容部也只是或者说只敢在边境与他们有一些小的争端而已,绝不敢如此大胆,但今天这一举动实在是异乎寻常。
“你们可看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