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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招到府里的工匠们详细说了自己的构想。
陆天诚想法虽好,惜乎现在的工艺水平有限,最后,工匠们绞尽脑汁,尽力把马车改动得贴点儿王爷说法的边:用处理过的硬木夹上极韧的皮子弯成车轮,外面用金属片包裹,可以更好的防止磨损和摩擦;车厢内的桌凳都是可拆装的;窗户上下拉合而非左右开启。陆天诚还在车里放了几个垫子——在陆朝垫子并不稀奇,新鲜的是陆天诚让人做的方方正正普通垫子,有的可以解开四边搭扣套在凳子上做垫面、或者抻开成一张五层厚棉布借绣花缝合的单子,陆天诚美其名曰夏季凉被。就算是纯粹的靠垫,也没有用通行的葛棉内絮,而是专门着人去市场上采购鸡鸭鹅的最内侧绒毛充作内胆,格外柔软舒适。这一通折腾下来,自然花费不菲,陆天诚虽负担得起,不过这个“奢侈”的“美名”,他暂时是甩不掉了。
他花了大力气改造马车,得知可以坐船南下时,立刻傻眼了。早知道就不费这么大劲了!转念一想,不可能总在河上呆着,反正朝里已经有人非议他的这番举动了,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带着走,这种奢靡小事陆天羽给真正的诚王兜过不是一回两回了,这么好的条件不利用还行?
此前的行程一直没用上马车,不过已经进入汛期的南边地界,船是不能坐了。只是平白多出来个易未卿,让来这里后喜欢独处的陆天诚想起来有些不自在。既然答应欧阳先生了,就忍忍吧。抱着这个念头,陆天诚下床穿戴好,准备迎接将要到来的客人兼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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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太阳散发着火辣辣的射线,吉嘉城外,陆天诚正和吉嘉一应官员告别。将易未卿接来之后,已到了午饭时辰,他着急上路,拒绝了当地官员的宴请并明确告诉他们下午自己就要出发离开吉嘉。在住宅里用过便餐,门外已有马超兴等官员在等候,一路送到十里亭。
有这些地方官员们陪从,陆天诚也就慢慢走着。倒是易未卿上午行路疲累了,陆天诚提前嘱咐她就在车内休息,不用拘礼。
一路走,一路和马知府等人闲聊。陆天诚也知道了对赵满等人的安排。虽然是招降过来的,不过要是安排不好,可就拂了王爷的面子。好一番思量,陈都尉把赵满安排在手下军营里做了个仁勇校尉,也算破格提拔了。至于冯华和韩九增等一干兄弟,都打散了混在军营了。这却是朝廷的规矩:凡降来的人马,不得自成一队,以防出现意外。
这个结果,陆天诚颇为满意,眼见到了十里亭这个送别的分手地点,他和官员们又客气了几句,上车绝尘而去。留下身后一群官员,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诚王终于走了!
马超兴看着远去的队伍,不自觉擦了把额上的汗珠。这位诚王大人总算是要离开自己的辖地了。瞧他一来,招来多少事吧:江上遇险,身陷贼窝,冒牌王爷,牢狱大火,每一次,都让自己心也颤肝也颤,就怕他出了意外,自己也难逃干系。现在,自己终于可以安心了。
第二卷少一事不如多一事第三十八章再见未卿
“不下了!”陆天诚皱着眉头盯了半天棋盘,终于承认再也找不到可以落子的地方,丧气地把食指和中指掂着的棋子放回棋盒。“我输了。”
对面的易未卿眨眨眼,脸上泛过一丝微笑,“我数数,也许是王爷赢了呢?”手指在棋盘上虚点着,“一,二,三。。。。。。”
陆天诚翻翻白眼,打从俩人开始下围棋,他就没赢过。这个易未卿年纪轻轻,放到现代还算是未成年人,却机灵得很。目光瞄到易未卿那细长白皙的手指,陆天诚微微一笑,欧阳先生看着老实,其实也撒了谎。这个易未卿哪里是男子,分明一个小小姑娘。
自将易未卿接来的那日,詹逸群就曾长时间注意,然后在四周无人时告诉陆天诚,这位公子是易钗而弁。虽然易未卿年方及笄,外表所表现的性别差异不大,而且,行动间舒展大方,浑没有女儿的娇态,终究不可能时时注意。詹逸群身负保护之责,对所有接近陆天诚的人都格外留心,一见之下,便觉出有些异样。经过仔细观察,最后他得出结论:这位易公子,其实是个女儿身。
知道了这个秘密,陆天诚制是当时吃惊了一下,更多的是兴奋:没想到在小说里看过的情节,。现在有了个活生生的例子横在眼前。既然她女扮男装,肯定有她自己的考虑。陆天诚本着娱人娱已的想法,吩咐詹逸群守口如瓶。
这小姑娘也颇了得:几天行程下来,纵然马车舒适,她也疲累倦怠,却绝口不提;日日与陆天诚同坐一车,行事进退自如,丝毫没有因为面对贵胄皇亲而失了分寸。沉稳坚毅老成持重,和她的岁数一点儿也不相符,只可惜这个病。。。。。。陆天诚的目光中多了些怜惜
易未卿虽然数着棋盘上的棋目,陆天诚那若有所思的注视她哪能觉不出来。开始还只道陆天诚是和她一起默数,可后来陆天诚的目光只凝视在她手上,动也不动,让她心中一跳。正好也数完了,她故意拍拍手,笑道:“王爷可是输了,差了三十五目呢。”
“哎,光你自己赢,我多郁闷呀。”陆天诚摇摇头。他就是喜欢易未卿这种不对他“另眼相看”的态度,连带他自己说话也不用顾及许多,自在多了。
“要不再下一局?或许就能赢了我。”易未卿把棋子分黑白两色放好,淡淡的笑容如风中柳絮,飘忽轻逸。
又来了!陆天诚恼怒地看着易未卿那永远淡定的笑,又是这副波澜不生的样子。十五岁的少女应该是活泼灵动的,就算因为疾病不能情绪激动,也没必要把自己弄得老气横秋,笑都不敢尽情笑。
他摸摸下巴,眼珠一转,冲易未卿咧嘴一笑,“不要!肯定还是你赢。要不还是未卿给我讲一些民间趣事?”他故意把“未卿”两个字放轻放长,听起来颇觉亲昵。这招还是陆天诚偶尔一次玩笑,逗得易未卿当场色变,他暗喜可以打破易未卿的面具,便生出戏虐之心,吃定了她假扮男子,竟是越玩越上瘾。
不出他所料,易未卿嫩白的脸飞过红晕,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她急忙扭头看向窗外。打进了吉嘉,雨势便有些连绵不断的劲头,到了信苏地界,这雨更没完没了了,潮气熏得人难受。为了清凉,窗户一直是拉开的,倒是便于欣赏外间景物。
她轻咳一声,“这里圩田比庆元多多了,我就给王爷讲个圩田的俗谚。”
“圩田?”陆天诚也往外看去。根据他的资料恶补,圩田是南陆最常见的耕作方式。南陆多水,在浅水沼泽地带或河湖淤滩上通过围堤筑圩,围田于内,挡水于外;围内开沟渠排灌。他们正行走的这条路距离江不远,一眼望去,沿着江边纵横交错全是大型圩田,不过应该是不断下雨的缘故,圩田里水太多了,影影绰绰有不少人在田里忙碌。“什么俗谚?”
易未卿叹口气,尚显稚嫩的面庞流露出不相符的伤感,“圩田好做,七月难过!这句谚语王爷没听说过吧。”
“没听过。”陆天诚爽快承认,“听起来,是和南陆雨季有关?”
“是。”易未卿点点头,“这句民谚就是来自离江两岸民众。说的是每年七月左右,梅雨连绵,上游的洪水如期而至,淹没河滩、冲破圩堤、冲毁房屋,更有甚者夺去人的生命。所以每年七月,人们总有一种不安和对洪水的恐惧。”
陆天诚无声叹息。科技进步如二十一世纪,犹要受水患之苦,何况这个世界的文明相当于唐宋,那差距不是一星半点了。
“灾后救济只是临渴掘井,若能未雨绸缪该有多好!”陆天诚不自禁地发出感慨。
易未卿欲言又止,调整了下坐姿,乌溜溜的眸子看着陆天诚,“井掘好了可以救人,掘不好也会误人。。。。。。”
“就看我怎么掘了。”陆天诚顺口接道,想起还有一日就抵达信苏府,不知道那位闹得沸沸扬扬的胡均胡大人到底是怎么个底细,颇感头疼。
“王爷要掘井吗?我还以为你是要去看别人怎么掘的呢?”易未卿觉得有些气闷,端起茶呷了一小口。这是陆天诚为了照顾她,主动和她约好,她示意想自己在车厢里待会儿的暗号。
她用的次数不多,不过确实给了她很大方便,再说即是王爷主动提起,她也不好违逆了不是?
不过这次陆天诚没有及时反应过来,听完易未卿的话,他面带尴尬道:“我不是说不相信那个胡均。”说完这句,他才看清易未卿的动作,“你想休息了?那我出去。”
一掀帘子,陆天诚以从未有过的快捷速度出了车厢,出来后拍拍自己的脸,奇怪?我解释什么呀!
看着陆天诚有些狼狈的背影,易未卿又呷了口茶,笑意慢慢爬上眉梢,这个王爷,没架子不说,还生怕别人误解,竟解释起自己来了。有趣!
第二卷少一事不如多一事第三十九章路上灾民
一把伞撑在陆天诚头上,打断了他一瞬间的疑虑。陆天诚扭过头,映入眼帘的是易未卿从家里带出来的那个小丫头雨燕那圆溜溜的大眼睛。接过雨燕手里的伞,陆天诚笑道:“进去照顾你家公子吧,他好像有些不舒服。”
“是。”雨燕脆生生答了一句,挑帘进车厢里去了。
车厢内,易未卿刚刚把药放入口中,雨燕机灵,见她的样子,忙将晾好的清水端送过去。咽下这粒药丸,易未卿躺下,马车摇摇晃晃的,却不那么颠簸,摇得她有些想睡了。
雨燕斜倚车厢捶着自己的腰,“还是这里面舒服。公子好命,可以天天坐在里面,我这个小丫头只能在外面风吹日晒。”
把下巴枕在腕上,百无聊赖地听着雨燕的抱怨,易未卿眼中带笑,“要不我去和诚王说,以后你陪我在车厢里坐着?”
“可别!”雨燕吓了一跳,“您能坐进来是老先生的面子,我可不敢。这里面地方本就不大,王爷能容您一起就不错了。不过这位爷也是,”小丫头打量着车厢,“明明这么用心布置,就不能把车厢做大些。”
“谁知道那位贵人心里怎么想的。”易未卿闭上眼。“我倦了,你也歇会儿吧。”
“公子,公子。”偏有个嘴碎的打搅她。
“嗯?”
“和那位一起呆了四天,他真没看出来?”
“没有。”那个人的反应一直很正常。
“够苯的!”小丫头点点头。
不悦地睁开眼,“你又在瞎想什么呢?我要是露馅了,就没有这么舒服的马车坐了。”
“也许公子就能自己坐了。”小丫头托着腮,兴致勃勃。
“你觉得可能吗?”也许,或者,真有这个可能性。易未卿摇摇头,把突然钻入脑海的念头甩掉。
“我觉得不可能。”小丫头歪头想了想,懊恼地得出结论。
车外,陆天诚把身子缩在伞下,再次决定,到了地方一定要另配一辆马车。这辆改良后的就暂时借给易未卿乘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