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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得有理。可陆天羽定不下来。自家小弟虽然脑子还算活络。毕竟没经历过这种事。能不能做得好?而且。前去狄族腹地。安全性能不能得到保障?
陆天诚也听到了风传。他倒是真地想去。在凤京。政务繁琐。与陆天羽和太后地交往虽然亲密。皇宫内地无数规矩。时时提醒他要拘谨、要低调。几年过去。陆天诚觉得自己地心理疲惫。心态也变得懦弱。迫切需要出门呼吸下自由地空气。想得是好。身为亲王。哪里能够随便出京。现在有这个机会去体验“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地壮丽景色。怎能不心生向往?
他主动找到陆天羽,想要揽下这个差事。一番长谈,陆天羽慨叹着同意了他的请求,同时指派原定地出使人为陆天诚地副手,来弥补他经验上的不足。太后得知此事,拍拍陆天诚地肩膀,红了眼嘱咐他路上小心,却没有劝阻,让陆天诚和陆天羽都松了口气。这件事情却是有风险,他们就怕母后不同意……
“王爷,再过一个时辰,就到乐山驿了。”姜水生的声音将陆天诚从回忆中拉了出来,他看向前方,长长吸气,风中清新的气息令心神为之一爽,“通知大家,加速前进!”
第三卷第五十章出使(上)
越往北行,风沙渐大,天气的炎热也越加分明。陆天诚举袖拂去面上灰尘,无奈地看到袖角被黑灰色沾污,“水生,去问问,离驿馆还有多远。”
“是。”姜水生策马往前,去问领路的官员。
眯着眼,看天边落日深红,映得旁边连成不规则线条的云朵也红彤彤透着火热,“要下雨了。”陆天诚喃喃道,思绪飘回了三月前的凤京。
面对北狄的求和,朝堂上,大臣们各抒己见。北狄和陆国的关系,先朝曾有人以顽症来形容,要想彻底剜去,陆国自身也要付出极大代价,痛不可当。原因无它,这个民族战斗力虽不算甚强,却滑溜得紧。打进来,烧杀劫掠一番后扬长而去;打不过,散开往草原深处一跑,谁能追得着?驰骋北疆,居无定所。若陆国有实力,打败甚至驱逐倒非难事,可要彻底根除,把辽阔的草原细细梳拢一遍,还要驻军防守,所属要的庞大兵力和开支,便是陆国极其强盛,也会伤筋动骨,得不偿失。
所以,打了和,和了打,历任陆国国君对北狄都头疼无比,却也无可奈何。说起来,每次北狄作乱,没有一二十年根本别想消停。这次,从起兵到乞降,历时六年,已是历史上最短的纪录。军队配备的火器所发挥的作用,只要是明白人,皆心知肚明。鉴于此,总是“耽于杂学”、“不务正业”的陆天诚,在诸位大臣们心中的观感才算扭负为正。
陆天羽一边听着下面诸大臣的争论,一边拿眼去瞅全神贯注的陆天诚。似乎是感应到了兄长的注视,陆天诚扭头,正碰到陆天羽的目光。他眨眨眼,冲上微微一笑,笑容温和恬静,透着发自内心的亲昵。全无面对旁人时地严肃和隔阂。
这家伙!陆天羽面容不变,眼中也掠过笑意。能站在文官前三位,全是因为陆天诚有王爷的封号。即使一年后的今天,陆天诚的职位已升迁至户部侍郎,他也只是认真履行份内的职责。至于超出地部分。对不起,该找哪位找哪位去,反正我不管。对于自家皇弟的呆板,陆天羽也曾说过几次,都被陆天诚插科打诨混了过去,或者说,被陆国当今皇上有意识地放了过去。
陆天诚的那点儿小心眼,陆天羽能猜出来。一来,这位小弟确实对朝政不感兴趣。二来,这几年由陆天诚带头创新的大到活字印刷、火器,小到方便民生的器具。着实给他的民间声望添色多多。老百姓是大度的,谁能让他们过得更好,他们就喜欢谁。陆天诚的所作所为,让普通人家也购置得起大量书籍。年节璀璨的烟花,也是诚王“无意”弄出来地。甚至那引水上山的水车、泄洪涵闸等等的出现,据说也和诚王有莫名地关系。牛皮癣一样的北狄,也被诚王提议的火器打得落花流水。种种种种,昔日“任性蛮毒”的传言早已淡化,现在百姓心目中的陆天诚。是一位确确实实的贤王。据安思危,陆天诚最怕别人拿他来和陆天羽作比较。虽说陆天羽也有“明君”的口碑,对自己也一向兄弟相待,并无任何猜疑。可读过中国古代的朝代历史,看多了君臣父子兄弟的猜忌反目,陆天诚实在无法完全放心。
以后和陆天羽相处地时间还长着呢,陆天羽无意,难保别人不会挑唆。所以这几年,陆天诚不结群。不拉党;诚王府所有产业,对陆天诚从不隐瞒;陆天羽的命令,能不能理解都坚决贯彻执行;有什么事,主动找陆天羽协商。他只想用这么一种方式,来表明自己的态度。
陆天羽虽然知道自家皇弟的低调由来,却也想不出好办法去疏解。总不能把他喊来,直接说我知道你的担心,你放心,我决不会怎样怎样……而且。陆天诚将自己所有底牌都暴露在他的眼皮底下。确实让他十分惬意。这倒无关兄弟情分,而是做君王的敏感。陆天羽能做的。就是尽量拉近与陆天诚的距离,让他充分体会到这位兄长发自内心地关怀。对此,陆天诚也有所察觉,两人都是心照不宣。
这时,下面的议论暂时告一段落。兵部罗尚书出列,向上施礼道:“皇上,臣以为李大人所言可行。”
陆天羽不动声色。朝陆天诚扬扬下巴。“天诚。你有什么见解?”
百官地目光“唰”地都集中在了诚王身上。这几年陆天诚对政事不热衷。并不代表他就没有自己地看法。遇到事情。陆天诚所说地意见。往往倒有十之切中要害。就拿前些日子北狄上表求和。同时要求开放互市。允许通商。
这其实是老条件了。每次陆狄交战。边疆一月一次地互市便会自动禁止。等到两方和谈。对于互市再重新商定。不过这一次。北狄之所以这样快求和。除了火器厉害。他们自己地门单斛可汗病重也是个引子。可汗共有二子。大儿子缪鲁年已三十八。二儿子铁托亚也已三十出头。两个儿子都垂涎汗位。门单斛不希望自己走后。两个儿子为了汗位互相残杀。他要先把战事了结。才好有时间去安排族内诸事。
觉得要不是自己有事。这仗怎么也还得打个几年。现在两边和好。能给陆国省下不少银钱人手。门单斛求和求得理直气壮。要求把一月一次地互市改为一月两次。多开四处互市之地。交换物品地限制也要放宽。对于超过惯例地要求。朝中官员赞同地少。反对地多。甚至有官员认为。现在我国占据优势。那就继续打。打到北狄服气。再不敢轻举妄动为止。
陆天羽却不想继续这场战斗。他不是不想清除隐患。而是自登基以来。内乱外战。国库耗费过多。平定内乱。休生养息。又实行了“均税”。好容易国家刚有些起色。若再停止边疆战事。他就可以全力治理社稷。尽快提升国力。国弱被人欺。这几年不是联姻地楚国撑腰。只怕早有旁地国家打过来了。陆天羽现在需要地就是时间。
第三卷第五十一章出使(下)
和当然要和,却也要给门单斛可汗施加压力,别让他以为陆国人软弱。使臣来朝,陆天羽领他们看了一场精彩的火器演习,射程远威力大的枪,可扔可埋爆炸冲击的榴弹,加上最新研制出的大炮海轰然炸开,一切的一切,当场让北狄人面色泛白,对陆天羽的态度也愈加恭敬。
而这些年新制的琉璃、精致的家具、均税制实行后仓库中日渐充实的粮食,也令北狄的使臣对陆国的国力有了更深的了解。
针对北狄的要求,陆天羽做出回应:北狄自认属藩,每年朝贡牛羊各五千头,骏马二千匹,优质皮毛若干。陆加封下一任可汗为大可汗;将互市改为常市,放宽交易物品的种类,甚至提出允许北狄人到陆国学习定居,前提是北狄也允许陆国人进入草原生息。
这是陆天诚对陆天羽提出来的。纵观历朝历代,门户开放才能带来繁荣富庶,闭关自守只能原地踏步。北狄世居草原,生活条件简陋,对内地的繁华心中向往。把关贸掐断,阻止不了他们对丝绸、瓷器等的渴望,反而会逼得他们进来劫掠。买不到,我就抢!
既然这样,不如放开市场。他们垂涎内地的丝绸、盐巴、瓷器,陆国也需要他们的良驹、皮毛,互通有无,两皆得利。而允许北狄与陆国人员流动,则可以借机进行文化灌输,比如举办私塾、输送书籍,一点一点,磨平他们的野性,把狄族融合在陆国的文化中,让他们对陆国产生强烈的归属感。当然,这种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方方面面的细节都要考虑,而且。也非一时之功。陆天羽听后细细想了想,觉得此法可行。人心思定,物品不再短缺,生活更加安逸,北狄的百姓不会随便抛弃这样的日子。
看过陆国的军事和经济实力,北狄的使臣已然明白。若是陆天羽真欲放手一搏,他们部族即使侥幸不灭也会奄奄一息。门单斛可汗错误地估计了当前情势。所以,本来想着只要能遵照惯例互通有无,使臣们就已经庆幸了,没想到陆国皇帝如此大方,一时让他们惊喜莫名。
使臣们当即修书给自己可汗,将陆国现在的强大和皇帝地诚意一一告知。很快,门单斛的回信寄到了凤京。门单斛虽也欣喜,在信中着重提醒使臣们小心陆国有诈。还提出大可汗的册封,意味着草原之主。若北狄在并吞其他部族时遇到抵抗,陆国应当协助。很快。双方开始正式的商榷,而陆国虽答应适当出兵,却也提出陆国如有需要,北狄也要效力。接到回信,门单斛哈哈大笑。这个条件可松可紧,他又岂能不知。不过,陆国确实表现出谈和的诚意,门单斛欣然同意之余,把心思放在下一任汗王的人选上。
草原上强者为尊。没有必须立长地规矩。大儿子缪鲁这些年立下不少功劳,只可惜生性暴躁,好勇斗狠。如果打算继续同陆国开战,本来缪鲁是恰当的人选。可现在陆国皇帝开出这么丰厚的条件,门单斛想来想去,保持双方必要的和睦对狄族本身大有好处。这样一来,缪鲁便不合适了。
二儿子铁托亚年轻英勇,又肯动脑筋。只是这孩子性子平和,不像他父亲。倒像他那个陆国人的娘。门单斛虽疼爱这个小儿子,对他的个性却训斥过多次。不过,现在看起来,立铁托亚为汗,倒是更适合部族的发展。
于是,门单斛召开帐会,将下一任汗王定为了铁托亚。想不到十拿九稳的汗王宝座从手边飘走,缪鲁当场就跳了起来。门单斛虽然病重,余威尚在。眼睛一瞪。就把想要翻脸的缪鲁吓得讪讪坐回到座位上。
门单斛心知,缪鲁和铁托亚背后都有支持地部下。可是前些年他属意缪鲁。所以大儿子的实力要更强一些。现在改立铁托亚,缪鲁必然不服。现在自己还能压得住,等自己一去,就怕二个儿子间将有一场血雨腥风。今日帐会,门单斛本来还存着考较的心思,如果缪鲁能稍稍沉住气,他就会重新考虑汗王人选。这孩子地脾气真是太暴躁了。门单斛摇摇头,心里却还是有一丝犹豫。
只是这一丝犹豫。很快被缪鲁地行动打破。他地大儿子私下小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