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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仁台也已快步走过来,右手抚胸低,下头道,“尊贵的诚王,这是我们大汗提前派人在此迎候您,以显示我们北狄对来客的衷心欢迎。”
“多谢你们大汗的美意……”陆天诚满面堆笑道,话未说完,又一阵细微的马蹄声隐隐约约地传入耳中。他心中孤疑,面上却微笑着转向依仁台,“依仁台大人,门单斛可汗还真是热情、竟然派了两队人前来迎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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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华殿中,大内总管汪海波价偷偷往上瞄了眼,然后冲旁边甩了个眼色。被皇后派来送补品的的太监爷手中盅盏轻轻放下,蹑手蹑脚地退下。雕金镶玉的龙椅中,陆天羽面色如常,微合着双目。看似在闭目养神,可是右手格成一团的军报显示出主人目前复杂的心情。
……进入阿勒真草原后,诚王一行被北狄骑兵袭击,使团死伤过半,副使魏明遇难,中营郎将韩先增御敌重伤,威武将军冯华保护着诚王及部分人员离开,现不知行踪……
天诚,天诚!昨日刚得知门单斛可汗死了、今天就接到了你失踪的消息。这几年你嘴上不说,皇兄看得出来,你的性情虽然变了,却还是一样不热衷于朝中之事。只是我现在离不开你,本想着趁此机会让你出去散散心也好,没想到……
“速传令芳游击将军赵满,就近支援定远、嘉临两城,派人打探诚王下落。再令派探子探查北狄情势,朕允赵满有临机决断之权。蓦地睁开眼,林天羽毫不迟疑地发下命令。“将兵部尚书罗文礼和工部尚书韦亮喊来。”
旁边侍候的人恭敬地应了声,迅速退了出去。没过多少时间,罗文礼和韦亮急匆匆走了进来,对陆天羽施礼道:“见过皇上。”
“起来吧。”陆天羽示意汪海波把刚收到的军报送给两人翻阅,“我刚按到军报,北狄毁约,使团被袭,
两位大巨惊讶地传看着手里的军报,听见上面陆天羽接着道:“我已命游击特军赵满就近支援,可见机决断。现在,朕要求工部在十天内作出最新式的枪支一万把,韦卿作得到么?”
“巨全力以赴。”见陆天羽面露不豫之色,韦亮赶紧补充道:“必不辱圣命。”
点点头,“罗卿,赵满虽近,兵力却有限,朕欲从燕日调兵,你觉得何人可为将帅?”
“皇上,”罗文礼却另有说辞,“诚王行踪不明,是得想个法子以保王爷无恙。可是巨觉得其中有蹊跷,贸然出兵,恐怕不妥。”他素知皇上和诚王兄弟情深,这话说出去,也许就会招来雷霆震怒。
“朕也知道。”出乎他意料的,陆天羽没有生气,眼中精光一掠而过,“着人领兵星夜赶往边境,没有命令不准擅动。”
“皇上圣明,巨推荐龙武军统领高勇华领印,燕日折冲都尉张兆阳为副帅。”
“倒也妥当,那便这样定了。”陆天羽点点头,“速速传旨去吧。”
待两人退下,陆天羽又拿起军报,展开皱巴巴的纸,再次细细读了一遍,哼了声,扔在案上。“先不要告诉太后。”
汪海波心领神会,“是。”
天诚,你在哪里?陆天羽拿起茶盅,慢慢呷了口。千万不要落到北狄人手里,更不要被用来威胁朕,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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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华子很自责。
尤其看到陆天诚苍白的面色与金蓝色的长袍上点点晕开的鲜红,明知道那不过是沾染了其他人的血渍,却还是懊恼。枉费自己征战场这么长时间,竟然没有看透那些阿浑子的诡计,没有在第一时间让王爷速速脱身。反倒被围堵得,愈发往草原深入了。
若是他在这里有个三长两短,旁的不说,林菱怎么办?念头刚起,冯华便在心里狠命啐了自己一口,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些有的没的。不过,决计不能叫诚王出出一点儿岔头,确实是当务之急。正琢磨着,背上微微的刺痛突然尖锐的扎至胸腔,差点儿让他大声吼出来。就在他咬牙忍痛的时候,身后的易未卿轻轻的嗓音道:“好了。”
陆天诚也听到了那两个字,只觉得这轻柔的声音里透出无法形容的疲惫,知道易未卿实在是累极了。一连三天的逃亡,或者与追兵擦肩而过;或者,上午还在身边说笑的人,下午就倒在血伯中。追击、拦截、厮杀、突围,对心力的考验,又也是一个“累”字可以形容。若不是冯华熟知这附近的地形,若不是其他人拼死阻拦,他早已沦为俘虏了。只是现在——陆天诚环视身周——刚刚的恶斗中,冯华后背中了一箭,易未卿刚帮他处理好;姜水声面色潮红,原本只需保护一人的他,因为陆天诚的意愿而不得不加扩护着未卿,让经验尚嫌不足的姜水声颇感吃力。其他十七名兵士,都是冯华手下,也是个个带伤。至于其他兵士共和使团的人,也许逃了?也许死了?谁知道呢。陆天诚有些麻木地想.脑海突然一片茫然。
第四卷新的开始第七章草原生变(中)
王爷?王爷?好人有人再喊自己,却如隔了层层迷雾,飘飘荡荡传来,只到下极细的一屡,淡淡地掠过脑海,没有留下一丝痕迹。猛然,胳膊被大力抓住了,然后熟悉的声音斥道:“冯华,不得无礼!”是谁的声音?姜水生?冯华?宛如海潮在脑子里打了个转又乍然退去,陆天诚的脑子恢复了清明,才发现挡在自己身前,而冯华正凝视着自己。
“王爷,您没事吧?”眼神中带着警告瞥了眼冯华,姜水生收剑入鞘,担忧地问。
“没事。”回想方才情景,陆天诚明白因为一时忧思过度,从而蒙蔽了神智。摆摆手表示自己无碍,关切地看向冯华,“冯将军,你的伤怎么样了?”
“易公子的伤药很好,下职感觉和没受伤前一样。”冯华真心地道。他对陆天诚带着个文弱公子的事一直不解,逃亡中陆天诚不肯丢下那人,更让他觉得累赘。没想到这瘦已巴的男孩子医术了得不说,明明让人觉得他的身体已经不堪负荷,却一直坚持到现在,意志十分坚强,倒令他刮目相看了。
“咱们这是在哪?”
“这是呼楞河谷。”冯华一边整好脏破的上衣,一边打量着四周。宽阔的谷道中偶尔有小股的水流过,大大小小椭圆的石头遍地都是。夹着谷道的是不算高的山丘,据冯华目测,大概有三十来米高。他们现在躲藏的地方,是山丘凹进去的一块,形成一处天然洞穴。虽然不算太大,藏他们这十几个人还算有余。更妙的是,古道靠着山丘的两边野草丛生,足有近一人高,将洞穴当了个严实。若不是一个兵士脚步不稳跌倒,恰好扑在洞口,他们也不可能发现这里。
“此处虽然隐蔽,可河谷周围全是一马平原,那些看着咱们逃进来的阿浑子在外面找不到人,终究会回来的。”冯华动动双臂,觉得背后的箭伤经过处理后,一段时间内还能保特原来的战斗力,只是这里的环境,“此地不能久留。”
“出去也是凶多吉少。”陆天诚又扫了眼周围。身边还剩下的这些人连伤带累,估计也支撑不了多久了。挣了这几日命,或许还是躲不过。突然,一个主意浮现在脑海。立刻,他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这,这简直是……狠命抓抓下巴,可能有的后果让他全身发冷。正犹豫间,冯华过于冷静的声音再度响起,“现在这地步,已没有别的法子了,下职有一计,或能让王爷脱身。”
“你说!”陆天诚正觉得彻骨的寒,听到冯华有计,大喜之下,忽略了他话里的暗示。
“这几日虽然被那些阿浑子堵截,只能望草原里走,不过绕来绕去,此地与遇袭那日的地方相比,距定远也不过多出一日的路程。出了此处河谷王东南方向走,总能回去。关键是路上有很大的可能碰到北狄人。”冯华闭上了嘴。
陆天诚且叹且笑,“没错,你必定有好主意了,赶紧说吧。
“若是北狄人得知王爷还在往北,肯定会倾力追击,那东南一路就安全多了。
陆天诚的笑意凝固在嘴边,“你莫不是想?
“下职斗胆,请王爷与下职交换衣物,由下职带军士十人往北落荒而逃。过得半日,再由剩余兵士为王爷带路回奔定远……”
“不行!他对不行!”陆天诚烦燥地挥手。
“王爷!您乃千金之躯。”冯华急了,现在只布这个法子也许能管用了,“对阵这些年,下职对北狄情势颇为了解。此次生变,北狄肯定有大事发生,门单斛说不定已经死了。若是他的二儿子铁托亚掌权,此人性情平和,决不背信弃义,十有八九是他的大儿子缪鲁夺了权柄。那个人凶残成性,暴虐噬杀。王爷若是落在他手里,只怕,只怕”他说不下去了。
“只怕连俘虏都做不成,直接就被杀了。”陆天诚接过话头,喃喃道。易未卿猛然抬头,面色惨白地看向他。却见陆天诚闭了眼晴,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二哥,这个念头不会是突然冒出来的,你头两天就在想了吧?”
听到诚王竟然喊冯华二哥,周围人都诧异地望向冯华。冯华没想到陆天诚会在这时挑明两人的关系,可也顾不得旁人的眼光了,他没有否认陆天诚的猜测,“早想过,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难得这次暂时甩开了他们。天诚,你既然喊我一声二哥,那就照我的意思去做!”
“你多少也知道我的性子。我承认,我是害怕,可李你们的命换我的命,我做不到。”
周围的士兵,吃惊地注视着这位尊贵无比的亲王,冯华心里涌上一种“果然他会这样”的念头,却走又急又气。“天诚!”他迈前一步,“你不要做妇人之仁!用这个法手,也许还能逃出几个,不用,大家都要死在这里!”冯华真想狠狠敲敲陆天诚的脑袋、把他的神志敲清醒。
“还有一个法子。”陆天诚慢吞吞道。不理会身边所有凝视着他的期待视线,黝黑的眸子径直盯在冯华面上,看着他脸庞的血晕随着自己轻轻的话声渐渐消失,“二哥,你刚才说千金之躯、我却要说,狗屁。谁都是父母十月怀胎辛苦养大,我只不过投了个好胎罢了。左右人命一条,又能比你们尊贵到哪里?何况,这次北狄的目标是我,你们全是被我拖累。你刚才所言我也想过,只是人选倒过来而已,所以我一直不敢说,倒叫你抢先了。”
自嘲地笑,陆天诚用手势制止了冯华的反驳,“我想,现在草原上肯定有咱们的人在找咱们。你地势熟,跑得快,运气好的话,也许能赶在我落于北狄手上之前便来支援。就算赶不及,落到北狄手里,我也有八成的把握不会死。要知道诚王的身份还是很有用的,那个缪鲁没脑子,部落里总有一两个聪明人吧。”
“不!”冯华硬绷绷地蹦止一个字,“下职不能从命!”
“二哥,你真是的。”陆天诚上一刻还轻笑着摇头,下一刻已冷然板起脸孔道:“威武将军冯华听令!”
“天诚!”
“我是陆国诚王,威武将军不听本王谕令,莫不是想犯上?”
周围的士兵也听出了陆天诚话中之意,有那胆大的见两人僵持不下,赶紧拽拽冯华的衣角。冯华反手甩开,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