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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柳沁,那样重伤而去,也不知会不会有危险,更不知在身心两重打击下正受着怎样的煎熬!
所以我不能死,我必须好好活着,去确认他是否安好。
被我一抢白,楚宸脸红了,雪白的牙齿咬了咬下唇,低声道:“我知道,是胭脂蛊。只怕……只怕他曾用这蛊迫你做了什么你不愿做的事吧?”
“我伤了柳沁!”我不想说话,却又忍不住说了,紧紧握住床边雕花,不觉地用力。
“嚓”地一声,木质雕花连同床柱一起断裂,让整张床倾翻了半边。
我木然由着帐帏翻下,几乎掉在我的头上,动也不动。
“柳沁……”我念着那个男子的名字,扯心扯肝地惨痛着,似乎当日那一剑,也无形地刺入了我的心头,无休无止地滴沥着鲜血。
楚宸眸中笼上层层的不忍和怜惜,静静地望着我然后为我取掉笼到身上的纱缦,温柔说道:“嗯,我知道了。你放心,胭脂蛊,我能解,呆会就去帮你配药。等我帮你解了胭脂蛊和你体内的另一种毒,我就送你出幽冥城,让你和你的那个柳沁团聚。
我心里一颤,问道:“你能解千秋附骨毒的余毒?”那个让我近一年来做近噩梦,不敢和柳沁相聚的可怕余毒!
“千秋附骨毒?”楚宸睁大那双黑白分明的漂亮眼睛,诧异道:“你没有中千秋附骨毒啊!除了胭脂蛊,你还中了一种让你身体某个部位发生变异的金相蛊,这种蛊,应该不会对人造成太大伤害,一般苗疆女子会用来对情敌毁容……”
满脑俱在嗡嗡地乱响着,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将床栏全部打烂的冲动。
千秋附骨毒早就解了,根本没有什么余毒。
我每晚脸上会发生变异,分明是毒王下了蛊,让我误以为余毒无法清除,好一直乖乖留在山谷之中,按他的意愿等着他的活宝徒弟,而不敢去见近在咫尺的柳沁!
如今再细想下来,我的面容越来越丑,正是在我告诉毒王,我一直守望着雪柳宫,守望着柳沁之后。
虽然这对师徒救了我,可现在若是他们在我身边,我一定一剑穿透他们的心脏!
他们竟然这样的戏耍我,而我居然也像个白痴一样由着他们戏耍!
悲惨地苦笑,我紧按着自己阵阵发疼的胸口,将头深深埋到自己的臂腕间,已忍不住眼眶中的温热。
“别这样!别这样!”楚宸已坐到我身侧,小心地拍着我的肩,焦急却依旧轻柔地安慰着:“这两种蛊虽然解起来要费一番手脚,可还难不住我。我一定帮你解去蛊毒,好不好?我再叫你去帮你打听柳沁的消息,看他现在在哪里,好不好?”
那声音,温软得如同在哄小孩一般。而他身体上,有一种很芬芳如牛奶或者糖果般甜丝丝的气息,也正幽幽散开,慢慢传到鼻尖。
我不愿被这个看来比我还小一两岁的少年看轻,努力控制了自己的情绪,一把将他推开,走过去推开窗户,大口大口吸着窗外的空气。
红枫胜火,已是萧杀的秋天。
再热烈,也只是凋零的前奏,一阵阵地叫我害怕着。
柳沁,柳沁,你现在怎样了?是不是在恨我?很恨我?
我不知道这个楚宸到底算是什么样的人。
明明知道我一心向着柳沁,向着雪柳宫,明明知道雪柳宫是幽冥城的敌人,明明知道他的师父和弟弟,一心想取柳沁的性命,拔除雪柳宫的势力,可他似乎并没有因此对我有所防备。
而且,他竟真的每天来瞧我,每天用蘸了特制药膏的金针扎刺我的几十处要穴,开始是全身要穴,而后是左半边身子,再后来只有我手臂给扎得密密麻麻了。据说,这种驱赶毒蛊的方法,叫金针迫蛊,是一种古老的失传秘法,医王当日无意间学到,再传给了楚宸。
因我想着,既已到了人家的地盘上,又受了九公子的胭脂蛊控制,纵是想害我,也不必用这种手段;何况这楚宸看来一派的斯文温柔,实在不像有心害人,遂由他施针,趁机恢复着自己的精力,并四处走动着,看这名动天下的幽冥城,到底有多神秘。
而这神秘的幽冥城,虽是四处都有守卫,可却没有一个人来阻止我毫无目的的四处闲逛查探,连我走到幽冥宫殿的宫门,见到了宫外的绿洲,绿洲上自由生活着的牧人,以及绿洲外的大片沙漠,都没人理会。
瞧那样子,就是我径自离了幽冥城而去,都不会有人拦我。
只是我已不敢肯定,离开了这片绿洲,我还能不能活着走出那片看来一望无际的沙漠?
这幽冥城应该处在北方荒漠中一处人迹罕至的绿洲上,城中居民以放牧为生,而且牧人大多会武功,与幽冥城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多半是直接听令于幽冥城主的幽冥城弟子。
天高皇帝远,加之地处偏远,幽冥城已自成一个独立小王国了。外面的人不容易进来,而里面的人也不太容易出去。
我不会饶过九公子鸾凤错:相思青萝〖全本〗阅读我不会饶过九公子
尤其是像我这样人生地不熟的外来客,即便身负武功,也不敢轻易踏入不辨东南西北的沙漠。这大概也是无人阻拦我进出幽冥宫的原因。
至于幽冥城之主到底是什么人,又在哪一股朝廷势力的控制之下,一时却查不出来了。
我终于决定,等楚宸治疗一段时间后再机行事。
第七日上,楚宸的金针,只扎我的左掌了。
当他的针越扎越多时,我的手中肌肉,渐渐有异物涌动般的裂痛起来。不一会儿,我几乎看得到自己的中指一点点肿胀,然后起伏得越来越厉害,如一团小小的波浪正不安地翻滚着。;
楚宸取了一把锐利的小刀,飞快在我手指上一划,大团黑色污血立刻跌落下来,迅速散入几只蛊虫,在地上爬动起来。
楚宸拿了几根金针,飞快射下已将那几只东西全钉在地上,不断扭曲着,却动弹不了。
我看着那几个扭动着的蛊虫,不由滴下冷汗来轻问道:“这就是胭脂蛊?”
“那个胖胖的金相蛊,其他五只是胭脂蛊。”楚宸一一指给我瞧。
“五只?他们在我身上下了五只胭脂蛊?”我心里一阵阵的寒意嗖嗖。
“下蛊的时候只有一只。可到你身上日子久了,就分裂成五只了。”楚宸轻柔笑道:“这个东西繁殖能力很强,等到身上有上百上千只时,你基本就没有原来的思维,只知道听从下蛊者的了。”
“这不是九公子下的蛊。”我皱眉,蛊是毒王下的,但能控制我的,却是九公子。
“蛊的母体在谁身上,谁就能对你身上的蛊虫施加影响,进而影响你的神智。”楚宸微笑道:“你中的蛊虫既然已经给驱出,你也算恢复啦。如果你不嫌无聊的话,我来教你怎么医蛊医毒好不好?学一些防身的自保医术,以后也不用怕毒王或我弟弟用毒暗算你啦!”
提到九公子,我又是一肚恨怒,哼了一声问道:“九公子还没死么?”
胭脂蛊既然拔除,我便迫不及待地想那九公子死了。
楚宸本就太过白净的面颊顿时有些尴尬,他将几只蛊虫用只瓷瓶装了,盖好,犹豫片刻,红了脸望向我道:“他已经没有危险了,只是一时还下不了地。你……你可以别怪他么?我特地问过了,其实他也只是奉了城主之命行事。而城主……他们身上背负的担子太重,就如柳沁一样,难免有许多的不得已。”
不得已?
柳沁似乎还没对我做过什么不得已的事。
当年,他不肯辜负苏情哥哥,以致雪柳宫被苏情哥哥先下手为强,差点摧毁殆尽;
后来,遭遇我转投铁血帮,擎天侯晏逸天令他杀我,他同样拒绝,以致被我和铁血帮设计生擒,受尽屈辱,也直接导致了我和他的分崩离析。
可我又伤他了,重伤他。
我捏紧拳头,瞪着楚宸道:“如果柳沁有个好歹,这一辈子,我不会饶过九公子。便是死,我也要拖他一起下地狱!”
“柳沁没事!”楚宸忙着回答我,纯净的眸子闪出了清亮的光泽,微笑说道:“我已叫人打听过了,城主安排了人截杀柳沁,但柳沁在雪柳宫部属保护下,被一个神秘人救走了。”
他笑了一笑,道:“那个神秘人,对你来说可能并不神秘,弟弟曾说你和那个人鬼鬼祟祟,一定有奸……有内情,多半以前是认识的。那人姓林,是弟弟不知从哪里泡来的美男子。”
林秋潇!
对了,出事之时,林秋潇也在附近,即便后来没能跟着九公子,以他的机智,一定也觉出不对来。他是擎天侯府的杀手,知道晏逸天和柳沁的关系,事后救起重伤的柳沁,完全有可能。
我失神地想着,喃喃道:“他被救走了……他的伤,没事么?”
我那一剑的力道极大,我敢确定,我的剑锋应该将他整个身子贯穿了。他身上的伤会有多重,多痛?而他心里的伤又会有多重?多痛?又要有多久,才能恢复?
楚宸静雅地笑着:“苏公子,如果柳沁恢复了,你可以原谅我弟弟么?”
我迟疑一下道:“我可以见见九公子么?我不伤他便是。”
“可以。”楚宸展颜而笑,俊美的面庞如春日静静绽放的金盏银台花般璀璨美好。
我随着楚宸一路走着,沿路侍从守卫远远见了,全都口称公子,深深行礼。
楚宸不过略略点头,显得高贵而冷淡,举止间分明一派尊主气势,并没有和我向来相处时的温柔恬和。
看来,他虽是幽冥城主排名靠后的弟子,却是十分受宠,所以在幽冥城中很有威信。
一时走到我原来住的宫殿后方,打开一处紧闭的宫门,穿过一丛丛黄的红的美人蕉,越过几株劲瘦而飘逸的红枫,已听到了九公子大呼小叫的声音传来:“我弟弟呢,我弟弟呢?叫他来见我!我早就好了,想把我关到什么时候?”
我一怔,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