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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苏杭将那簪子接过来放在他枕边,笑道:“你总是不记得将它取下来,我还想着哪日你要被烙到头呢,果然被我料中了!”
赵无咎心里忽地一跳:尖尖地……哎呀,尖尖地,太好了,管他什么刀剑,这簪子便是现成的“利刃”!眉开眼笑道:“我总是记不得,以前师父会帮我取下来……”倏地住口,太过得意了,话语不经思量便冲口而出,暗暗懊悔:怎地缺了根筋?抬眼瞧了瞧殷苏杭,果然见他面色沈了下来。
赵无咎低低地喊:“杭大哥……”殷苏杭的声音带着一些隐隐的火气:“你还在想着蒲歆那个死人?”
赵无咎忽然无法忍受,自己撑着坐了起来:“不许说师父是死人!他肯定还没死!”
殷苏杭脸色愈发深沈:“蒲歆怕是早就投胎了。无咎,我对你宠爱至斯,你居然还是想着他?”
赵无咎的脸色也沈了下来:“杭大哥,你说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说师父!”
殷苏杭压抑着火气,缓缓道:“蒲歆为师不尊,勾引你与他师徒乱伦,这种小人行径,有什么不能说的?”眼光缓缓扫向无咎的腹部:“这肚子里的孩子难道不是蒲歆的?”
赵无咎眼见他目中露出凶狠之意,忍不住往里头缩了缩:“你说错了,不是师父勾引我,是我去勾引他,好不容易师父才同意和我在一起!杭大哥,你志得意满,为什么心胸如此狭隘,连这点小事都放不下?”
殷苏杭似是忍到了极点一般,猛然抬手扣住赵无咎的手腕,怒斥道:“我不管是你去勾引蒲歆,还是蒲歆勾引你,总之你二人不顾天理伦常,师徒为奸,就是不对,何况还孕……育……成……子!”最后四个字一个一个吐了出来,咬牙切齿。
赵无咎皱眉,想要甩开他扣住自己手腕的手,却发觉那手硬如坚铁,怎么也甩不开来,他自小给家人惯大,到了云岫后,蒲歆对他也是百依百顺,这时心中已有考虑,再也忍耐不住,喝道:“放手!”
殷苏杭果然放开了手,赵无咎甩了甩被他捏得生疼的手腕,抬眼瞧向殷苏杭,顿时吓了一跳。
殷苏杭脸若寒冰,眉目森冷,那神情……赵无咎有些骇怕,忍不住又向里头缩了缩。
殷苏杭缓缓解衣脱裤,跳上床来,一把将他搂进怀里,一低头,吻住他柔薄的唇瓣,细细啃咬。
赵无咎吃了一惊,住在这里快有两个月了,因了第一次打胎药险些要了自己的命,殷苏杭此后再也没有出现过暴戾的举动,这次莫不是自己打错了算盘,暗暗懊悔不该将他激怒,万一……心下一抖,大力推开殷苏杭:“放开我!”
殷苏杭冷冷道:“你既然始终记着蒲歆,我便要让你永远忘了他。无咎,你且放心,若是行了那事,这个孽种没了,我自会更好地待你!”说着,便又要扑上前来。
赵无咎眼疾手快,取了床头的簪子握在手中,尖尖的一头对准心口处:“你若再敢过来,我便自尽!”
殷苏杭大吃一惊,连忙摇手道:“你快放下,不要伤了自己!”
赵无咎眉目凄冷:“你下去!”手中的玉簪向内刺进几分。殷苏杭大骇,忙不迭下了床,慌乱无措:“无咎,快把玉簪放下!”
赵无咎冷冷道:“出去,今天我不想再见到你!”手中用力,一缕鲜血瞬间染红了胸前白色里衣。
殷苏杭吓得六神无主,急道:“我出去,你快把簪子放下!”脚下不停,已走出门外。
赵无咎尖叫:“把门关紧!”“吱呀”一声,殷苏杭十分听话,果然将门带了起来。
房内烛光摇曳,映在赵无咎白玉般美丽的脸庞上,笑容缓缓溢上嘴角,这一招果然有用!怎地以前不曾想到过,不过,现下还不迟!再不迟疑,手下用力,算准位置,簪子斜斜地插入血肉里。
眼前越来越黑,呼吸沉重起来,赵无咎缓缓松开手,无力地倒在床上,胸前的鲜血染红了绣花锦被。
殷苏杭呆在门口心急如焚,他功力高深,耳聪目明,只这片刻时间便听见屋里赵无咎的呼吸声沉重起来,额尔传来人体重重倒在床上的沈闷声响,便再没了任何动静,心下大骇,顾不得无咎着恼,一把踢开房门。
赵无咎静静地躺在床上,玉簪插在心口处,鲜血仍在汩汩地向外流出,美丽的脸庞有一抹笑意,身体一动不动。
殷苏杭惨呼:“无咎!”奋力扑了过去,颤抖着手将他抱在怀里,手指飞快地点过他胸前几处大穴,将血止住。一咬牙,拔出玉簪,从怀中掏出金创药撒上,却见赵无咎仍是一动不动,水般的眸子闭得紧紧的,柔嫩殷红的双唇微微开启,连一丝呻吟之声都不曾流泄出来。
殷苏杭抖着手抚上他的脸庞,缓缓探他鼻息,忽地一声惨嚎:“无咎……”凄厉的叫声传了开去,顿时,整个灭绝教的人都被那一声骇人的大叫吓得纷纷跑了过来。
屈叔由甫一进屋,便见着教主抱着赵无咎那个妖孽嚎啕大哭,眼瞧着床铺上鲜血淋漓,不由皱了皱眉头,与另二位长老互相使了个眼色,慢慢走上前去,探了探了赵无咎的鼻息,心下一松:这个妖精居然死了!
屈叔由暗暗得意:死得好啊死得好!眉眼中露出了几许笑意,对着殷苏杭一揖道:“教主,赵公子已经过世了,还请教主让他入土为安!”
殷苏杭神智大失,猛地转过头来:“屈叔由,他死了你很高兴吗?很好,他死了,我要你给他陪葬!”倏地一掌劈向屈叔由。屈叔由不妨他突然出手,根本来不及躲避,硬生生接了他一掌,“扑”地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受伤颇重。
另两名长老抢步上前扶住屈叔由,这两人老成持重,知道在场的人若是单打独斗全不是殷苏杭的对手,看教主此时形若疯狂,万不可硬抗,对望一眼,扶着屈叔由走出房门,商议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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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接楔子!
第二十九章
三人计议已定,屈叔由从怀中掏出一包特制的药粉递给另两位长老,二人接过,悄悄立在门后。
殷苏杭抱着赵无咎的尸身,竟似疯了一般,房内凡是触手可及之物均被毁得干干净净,二名长老从门缝中偷偷看了看疯魔的殷苏杭,互视一眼,忽地推开门,扬手一撒,运气将药粉推进屋内。
这迷药十分有效,甫一挥入,便见殷苏杭双眼发直,抱着赵无咎的手也松了开来,无咎的尸体重重地摔在床上,殷苏杭身形微晃,“扑通”一声软倒在床前踏板上。
门外的三名长老连着一干教众俱都松了口气,屈叔由取出解药分给众人,服用后方才进屋。
屈叔由进得屋内,眼见殷苏杭双目紧闭倒在踏板上,不由叹了口气,示意一名教徒将教主架到藤椅上躺好,另一名长老问道:“这小子怎么办?”
屈叔由回眼间瞧见了赵无咎绝丽的脸,鼻子里哼了一声:“如此妖孽,迷惑教主,险些坑了我教!将他的尸体扔到乱坟堆里去。”
魔教众人俱都心狠手辣,眼见殷苏杭被迷昏,赵无咎没了保障,自然遵从屈叔由的吩咐,上来两名教徒,将赵无咎的身体抬出门去。
屈叔由老怀大慰,竟忘了自己犹有重伤在身,哈哈笑道:“这个妖孽终是死了,历代先祖在天之灵想必也安心了!”另两名长老相视而笑,屈叔由一时笑得岔气,猛然大咳起来。
早有会拍马屁的教徒上前扶住了屈叔由,另二名长老劝道:“屈长老受伤颇重,如今妖孽已除,早些回去休息吧!”
屈叔由点点头:“今日方能睡个舒心觉啊!”任由教徒扶着自己回房歇息。
赵无咎并没有“死”多长时间,两名教徒甫将他抬出房门,神智便清醒过来,却不吱声,眼睛闭得紧紧地,任由那两名教徒将他抬出了灭绝教总坛,来到外山一处乱坟堆中。他不曾听见诈死之时房里的一番闹腾,原本抱着试一试的希望,想着若是活过来的时候殷苏杭仍不放过他的尸体,便继续装死再找机会溜出来,谁料事情竟然这般顺利,暗道殷苏杭的真心不过如此而已,这倒也好,免得他还得继续诈死。
赵无咎虽“死”如生,除却面色些微苍白,其它的与一个活人并没有什么两样。那两名教徒本是教中职位最为低下者,平日胆小怕事,行事谨慎,此时瞧着月光下无咎玉一般的面容,禁不住色心大起,想着这般美人原只得教主一人所有,咱兄弟真是有福气,竟也能亲近一回。
两人相视而笑,眼中惧是色眯眯地,一人低声道:“怎么样?老柯,要不要……”
老柯笑得脸上的褶子朵朵开花:“身体还没死透,这会儿仍有劲,我们……”
两人哈哈一笑,上前来撕扯无咎的衣服,正得意间,地上的尸体忽然开了口:“我都是鬼了,你们居然还不放过我的身体!我要将你们抓过来,和我一起去见阎王!嘿嘿嘿……”一连串阴阴地冷笑。
两人吓得魂飞魄散,眼瞧着那尸体的眼睛仍是闭着,嘴里竟发出阴森森地笑声,大喊一声:“诈尸!”扭头便跑,竟是连回头看一眼的胆子都没有,火烧屁股般瞬间离开了乱坟堆。
赵无咎缓缓撑起身子,坐在地上,左手不由自主地捂住了胸口:疼呢!书上原来是骗人的,什么与常人无异,明明疼得要命,往后再也不要看书了。
勉强抬起右手,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玉瓶,这是云岫的雪参丸,幸好一直带在身边,倒出两粒送进嘴里咽下。四下瞧了瞧,全是坟头,叹了口气:这地方可不是能好好歇息之处,还是尽快离开的好!
吃力地站起身来,胸口的伤口扯得生疼,左手死死地捂住,随便拣了个方向,踉踉跄跄地离开了乱坟堆。
或是失血过多所致,走了一段路便觉得力乏气虚,胸口的疼痛倒是缓和了几分,想来是雪参丸的功效。腹中的幼儿却开始踢腾,赵无咎意识到自己不能再走下去,必须尽快找个地方好好歇一歇,只是这荒山野岭,却去哪里歇息?
跌跌撞撞地往前走,犹记得小时候爹爹教过自己一首词:“寻草浅,拣林疏……”后头是什么来着?记不得了,从小到大仗着有些小聪明便不爱读书,爹爹叹气,师父无奈,自己却是嘻皮笑脸能混则混,想不到这诗词中居然也有认路的方法,早知道便应该好好地看书了!人哪,总要陷入危难才会想起过往许多错事!
腿下一软,“扑通”一声跌坐在一颗树下,这一摔倒,便觉全身的力气都散了一般,仰面躺倒在杂草上,动都不想再动一下。
腹中胎儿一阵翻滚,无咎脸色雪白,双手捂上腹部轻轻揉抚:不能再走了,得歇一歇,好累,宝宝肯定也累了!
夜深露重,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