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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露出一个大洞,里头全是冰水……”
无咎惊呼:“冰水?”蒲歆点点头:“我怕洞中有什么诡异,嘱他们留在厅里,自己潜进去查看了一番……”
无咎轻轻喊道:“师父!”蒲歆望着他:“怎么了?”无咎皱了皱眉头,没有吱声,犹记得上山那日遇到了几个江湖人,言谈中说起蒲歆与凌无极动手时伤势并未痊愈,又下了冰水……
只听蒲歆又道:“我下了那冰水仔细地探了探,发现那水竟是活水,往下潜入约摸一尺多深便是暖流,顺着暖流游过去,连着的却是后山的瀑布口……”
赵无咎“啊”了一声:“可是小时候,师父带我去练功的瀑布?”
蒲歆点头:“不错,正是那条瀑布,那瀑布的水来自出云山最高处的雪源,流下后一部分与这股暖流合拢流入洞内,另一部分随着瀑布冲下了深谷。”
无咎若有所思:“云岫山庄建在出云山高处,周围山石悬崖,若是用火攻之,必不得自保!想来先祖想到了这一层,故而设了这么个灭火的机关。唉!可惜的是,这机关却要等大火烧到云起时方能触发,若是当时人不在云起雅居,岂不是半点没用?”
蒲歆复又叹息:“故尔历代庄主都得遗训需居云起雅居,独我不顾祖训,搬了出来,幸好最终遵照祖制仍旧回去了,若不然……”
无咎伸手捂住了他的嘴,神情带了几分庄重严肃:“师父,便是住在云起也不定能发现这个机关。要我说,先祖也是个大智之人,他设下这个机关,只为救人性命,便是山庄全烧尽了,只要人还在,必定还能重建!”
蒲歆将他青葱般的纤指放到嘴边缓缓亲吻,点头道:“不错,想来先祖并不在乎这份基业,他设下这个机关也只是为了保住庄内人的性命罢了!”
赵无咎忽地又转成嘻皮笑脸的不正经样,手指轻佻地弹了弹蒲歆的嘴唇,笑道:“那是当然,说不得重建的云岫山庄更胜从前!”
蒲歆被他逗得笑了起来,无咎歪歪脑袋,手脚并用着爬上蒲歆的身体,双肘撑着头,细细地打量蒲歆,额尔眼中掠过一抹伤感,伸手捞了一把雪白的长发,低声道:“师父,怎会白了头发?”
蒲歆不在意地笑了笑:“怎么?嫌师父老了?白头发的师父不想要了?”
赵无咎怔愣了片刻,伏下身来,贴着蒲歆的胸膛,静静地聆听他有力的心跳声,喃喃道:“师父永远都不会老,在我心中,师父是最年轻的!”
蒲歆淡淡地笑,眼光向上望向帐顶,双手拢住小徒弟纤柔的身体,幸福的感觉慢慢涌了上来,几个月的相思煎熬在这一瞬间被冲刷得干干净净。
外头传来轻轻的敲门声,苏平的声音放得很低:“蒲庄主,起身了吗?大人遣我来请庄主去前厅用早膳!”
蒲歆刚要回答,无咎清亮的声音响了起来:“平叔叔,我与师父马上过去,让父亲和爹爹先用吧!”
苏平微微一怔,笑出了声,不慌不忙地走开:小少爷醒得倒早!
赵无咎还想赖床,蒲歆搂着他的身体翻身坐了起来,柔声道:“可觉得哪儿不舒服?”
赵无咎撇撇嘴,自己坐端正了:“睡了那么多天,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师父,我的身体很好,你不用这么紧张!嗯?宝宝呢?”聊了这会儿,他总算想起千辛万苦生出来的婴儿并没有呆在自己身边。
蒲歆笑着拥了拥他:“宝宝在你父亲爹爹的屋子里!你可别逞能,此番你大伤元气,还得好好休养方可,待山庄重新建好,我们再回去!省得跟着碧波他们吃灰尘!”
无咎呆了呆,忽地大笑:“师父,你是不是让二位姐姐去盖房子了?”
蒲歆眨眨眼:“是呀,女人心细,我画了几份图纸给她们,照着盖便是!”
无咎笑得有些歇不下劲:“师父,回庄后涟姐姐肯定要跟我诉苦了!哎哟……”乐极生悲,身子一歪,蒲歆险险扶住。
赵无咎皱起眉头,探手摸向后臀,蒲歆知道原由,拉住了他的手:“别摸了,你的后穴在生孩子的时候裂伤太重,虽已用了药,哪会这么快好全?小心一些!”
无咎苦着脸:“什么时候能好?”
蒲歆亲了亲他的额头,替他穿上衣裳:“过几天便能好了,包管你还如以前一般活蹦乱跳!”
赵无咎难得地正色:“我已经有宝宝了,以后得学着稳重一些,不能再胡闹了!”蒲歆低沈地笑,似乎对他的话并不是很相信。无咎向着床顶翻了个白眼,自己忍不住也笑了起来:真能变得稳重么?
尚书府内的生活很是悠闲,蒲歆与赵无咎真真正正成了游手好闲之人,连孩子都不用带,自有秋子悟细心照料,偶尔蔚绾前来聊聊,却不多坐,往往来去匆匆,赵无咎从父亲口中略略有些明白蔚绾见疑于皇帝之事,却也想不出好的办法帮他,只能默默叹息。
蒲歆却瞧出了端倪,暗暗担心,蔚绾忧思太过,表面上仍是平静如昔,眉眼间却已露出几分疲惫之意,自己昔日损耗功力替他治病,不过延得他十年寿命,若如现在这般发展下去,只怕五年后便是大限了,此番回去后还得好好想想,可有有效的办法将师弟彻底治愈。
这日,二人又在府中闲逛,迎面苏平晃了过来,手中捧着一只鸽子,无咎欢呼着跳了过去:“是雪鸽!”取下鸽脚下的纸条,略看了看,复又跃回蒲歆身边,开心地叫道:“师父,是碧姐姐的信,山庄建好了!”
蒲歆微笑而立,眼中光华闪过,白发微扬,衣袂随风,语气很和缓:“那好,我们一起回去瞧瞧新建的云岫山庄!”赵无咎清脆的笑声回荡在尚书府的桃林中,声声传上了九霄深处。
第二日,蒲歆与赵无咎向赵熙、秋子悟等人辞行,秋子悟舍不得小孙子,临走时抱着不肯放手,无咎见爹爹伤情,心里酸酸地不是个滋味,抱着爹爹承诺日后定会常常带孩子回来,叮嘱爹爹好好保重身体。
挥别家人,二人带着孩子各骑一骑往出云山飞奔而去,三日后到达山下,弃了马,相伴上山。甫到山顶,便见着新砌的山庄粉墙黛瓦,朱红的大门前,碧波涟漪带着庄中的人齐齐立着,见着二人,欢呼着冲了上来。
众人的笑闹声回荡在出云山的各个峰头,久久不散,阳光普照,彩色的云彩飘了过来,仿若触手可即一般静静地凝立在山头,似是被这欢乐的气氛感染了,再也不肯离去!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