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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今天不同,我要对付的既是我名义的亲人,也是朝中我的派系中的大户。处理不好,那可就是一个不忠不义不孝的大帽子扣下来。
砰的一声,门应声而开。一百禁卫军鱼贯而入,照得张家大宅里火光通明。
“哟,堂哥来了!”一个听起来一点都不悦耳却甜得让人想吐的声音传了过来。我皱着眉头一挥手中的马鞭,几个人会意,把那人挡在了外面。
“三堂哥,您忘了我了?我是小六啊。”这人看过不来,站在那儿妩媚的微笑着。问题是,这人的脸真的有点伤眼睛……三堂哥?小六?说得倒亲!想必,这家伙就是张家的败类,张科,一个除了溜须拍马之外什么都不会的人。张家虽说生了不少,活下来的却只有三个。两个人都在朝中做官,最没用的一个天天仗着摄政王的名号招摇撞骗,我不爽他很久了。
“没忘。张远呢?叫他出来。”
“爷爷?爷爷他已经睡了!”
“睡了?叫起来。告诉他,由于欠债十九万零四百两未还,摄政王戚寒渊奉命抄家。”我硬邦邦的丢出这么一句话,当场叫人变了脸色——这里至少有九成的人认为我是来装样子的,剩下那一成也认为我会客客气气地说话,只有我知道,今天我决不可能客气得了。
在家里一点地位都没有的人脸色煞白,只能快步的退了下去。不多一会儿,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就从里面被搀了出来。他就是戚寒渊,也就是我的祖父,张远。看起来很老,但是他的劲可不小,龙头拐杖在地上磕出当当的声音来。我心里一震,麻烦来了!
于情,他是戚寒渊的长辈。于理,他是龙图阁大学士,虽说和我同居一品,地位上却因尊重文人而比我略高。再这样目无尊长的骑在马上有点不客气。心里转了转,我老老实实的下马,却没有半分要行礼的意思。
“寒渊啊,你,你好大的官威!”这老头颤巍巍的站在那儿,拐杖指着我的胸口。
“请张大人息怒,本王奉命收缴国库银两,也请张大人体谅本王的苦处。”
“我若是不还呢?”
老头,你说什么不好说这句话?我在心里为他默哀了三秒钟。这下,什么借口都有了。
一声轻轻的金铁相击的声音,所有人脸色都变了。我从腰上鞘间,抽出了一柄剑。
“尚方宝剑,先斩后奏!”沉稳却有力的八个字从我口中一字一顿的缓缓说出,张远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你,你……区区十九万两银子,你居然能干出如此不孝之事!”
“梵天例律,凡侵吞国库者,一千两以上处斩刑,一万两以上,诛九族!”我把剑稳稳的举在空中,冰冷的语气足以让这老头心脏病犯一万次。
“是借,不是侵吞!”
“有借有还谓之借,有借无还谓之拿。如果说张家再不能还钱,我带来的禁卫军也不是吃素的。”冻死人的目光扫过刚才胆大包天插话的张科,让他立刻住嘴。
屋内的气氛陷入了僵局,我的耳朵一直竖着,等着一个人的到来。
“摄政王!”步履匆匆,一个人从门口走了进来。我当即大喜——要是他再不来,这出戏可就唱不下去了。
张贺从门外挤了进来,手上一摞银票。
“张侍郎。”我点头示意,让身边的一个侍卫去拿钱,点数,确认数目,收剑回鞘。然后……
如果说刚才大家还在为我的无礼而暗自不快,现在他们可全部傻了眼了——因为,当朝摄政王戚寒渊,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跪下了。
我对着张远,单膝着地,摆出标准的子孙后辈晋见长辈的礼节,头也随之低下。
“你……”
“即使是为了朝廷办事,对您无礼,仍然是寒渊的过错。”我一反刚才的冷傲,语气虔诚,表情温驯,丝毫看不出刚才是我对自己的祖父摆出一副要抄家的样子。
“王爷,不可啊!”张贺很有远见的劝我,可是我不给他面子——他一劝我就起来了,怎么能表现出来我的诚心诚意?
于是,我依然在那跪着。直到张远自己走上来拉我,说了一大通好话我才站了起来,一步步退了出去,给足了张家的面子。
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刚才还处于劣势的我就把局势全盘扳了回来。刚才还是不忠不义不孝的人,现在忠孝节义全了,只是一跪,仅此而已。
看他们送我出门之后还是诚惶诚恐的样子,我知道我赌对了,看来他们比我想象中还要看重礼节。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但是,要让我放过张家是不可能的。我能忍,但是这一跪的账我终究还是要算。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没有人能叫我心甘情愿的跪下,除了……
心里晃过两张一模一样的脸,我不禁叹气——地球上的荆若素,这里的戚寒素,为什么,我就是会遇到一个让我无法充分发挥野心的克星?
16。只想开心
“……这样,国库欠银全部追回。粮食方面,陆仁嘉商会赞助一百万石粮食,以尽绵薄之力。”把手中账簿一合,满意地听到周围一片惊叹,一阵成就感不仅让我飘飘欲仙:这种又要充大爷又要装孙子的事情,除我之外,朝野之间再无一人能够处理得如此完美!
“皇兄辛苦了。”小皇帝打着官腔颔首示意,一个太监把账簿递了上去,他看都不看放在一边,摆明了对我信任得很。
“为皇上办事岂敢言辛苦。皇上,救灾如救火,此时万不可缓。”我打官腔的水平也不输人。
“就请皇兄裁定人选。”小皇帝于情于理都很合适的一句话却让不少人霎时间变了脸色。我方的人看到如此可以中饱私囊的美缺谁会放过?一个个都在打着怎么讨好我的主意。那边的清官可就站不住了,在他们看来,这批钱粮在我手中无异于送羊入虎口,危险得很!不过,他们也绝对找不出碴来。我追回的钱,我讨来的粮,谁有二话?不过——眼睛扫过就差没马上来讨差事的一群人,我冷冷一笑:这次,你们还真得靠边站!
退朝之后,三句话两句话把上来奉承的人打发回去,我三步两步去了翰林院。这里,算是朝中的清官聚集地。由于翰林是穷官,因此常常出清官,我们这边的人,一个也没有。
“老师,您认为戚寒渊在打什么主意?”刚到翰林院门口,一个还算熟悉的声音飘进我的耳朵。挑挑眉,我先免了马上出面的主意,躲在一旁偷听。
“我也没法弄清楚。他小时候天资极高,且心性淡漠,心无旁骛,是一个上好的可造之材。可惜出在帝王家,一股清流竟让这污秽的朝廷给污浊了。”上官忠的叹息之音听得我眉头一皱:心性淡漠?清流?上官忠是老眼昏花了吗?还是说,戚寒渊是被别人带坏的?
“清流?”叶青霄问出了我的心声。
“是啊。他当时已经是一个极有远见的少年。当时我的三个弟子里,大皇子戚寒亭虽有智谋但是仁义不足,太爱算计;戚寒拓无谋无策,只是单纯的阴险,最不可造就。只有他同时兼具仁智,可惜……他并非先帝亲生的子嗣,所以才落了下风。”
“原来如此……”
“但是既然他现在已经不再是当初的戚寒渊,我们就不能小看他。”
“没错。赈灾一事,事关国计民生,万不可让此人一手独揽。”
“没错,本王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特地前来拜访大人。”
“!!!”
从藏身处优哉游哉的踱步出来,看着两个被偷听的人脸上一阵青白交织,我的心情却好得很——或许是由于性格方面的原因,别人越尴尬的时候我越开心。
“王爷身为当朝摄政王,怎能做如此宵小之事!”还是上官忠人老姜辣,先缓过劲来。
“老师身为大学士,怎能做如此背后议论人是非之事!”
“这……”
“王爷有什么事情?”叶青霄眼看自己的老师撑不下去,赶紧救驾。
“找人陪我去赈灾。”
“王爷的意思是……?”
“您二位刚才说了,赈灾一事事关国计民生,不能让本王一手独揽。既然如此,就请叶大人陪本王走一趟,以行监督之责,可以吗?”
我的语气很平淡,叶青霄脸上却是那种看到母鸡打鸣公鸡下蛋太阳从西边出来的古怪神情。
“王爷此话当真?”上官忠比较会利用时机,马上追问。
“本王一言九鼎。至于本王不在朝中的时间,就请老师帮忙看照一下朝纲。”对上官忠,我尽可能的尊重。这种老顽固威胁不了我的地位,但是如果用他来清理我看不顺眼的人倒是合适得很。
“你……”
“如果叶大人答应,那么请尽快收拾行囊。如无差错,我们今晚就出发。”我丢下一句话给看上去完全傻了的某人,抬腿就走——时间紧迫,我也要去收拾一下行李。
“等等!”
“还有事吗?”顺势倚上近在咫尺的门框,我回头看着回过神来的叶青霄。
“为什么?你总要有个理由。”叶青霄很认真,他是真的在为所谓的江山社稷着想。这种人,活着很累。谭珞最起码比他潇洒,因为他要为社稷效劳只要看好我就行了。而他……
“理由?叶大人想听什么理由?本王就是想要这么做。当然,你也可以这么解释——那是我的钱,我只想用它来做我喜欢做的事情。现在我想赈灾,而不是去填饱一群蛀虫让他们为本王做事。”
“你的……”
“是啊,我的钱。还是说,叶大人你认为真有人那么好心去送你一百万石的粮食?不过你也别担心,这笔钱,是我自己的,不是国库里的。”我懒懒的微笑着。这人还真是无趣,有些事情不弄清楚了会比较的让人开心。
“王爷究竟在想什么?”
“想江山社稷——你信吗?”留下这么一句话,我潇洒地走人——说真的,我也不知道。
如果说我真的在“想什么”的话,那,我想的,是我自己的开心。
“红鸾!紫鸯!帮我收拾行李,还有,唐果,谭珞,你们两个也一样!”回到府中的我全没有刚才的轻松闲适。
“王爷这么急?”红鸾赶上来接住我丢到一旁的衣服,一双美眸里流露出点点担忧。
“你去问问湖广的灾民急不急!”我不算完全的坏人,因为我做好事的时候也是很热心的。不过不是道德感而是追求完美的精神在作祟。
“红鸾明白。”红鸾短促的应了一声,已经唤来了几个在那里不停的吩咐着。
“我们要出远门了吗?”这种话能说得出来的只有万事不操心的唐果。他最近闷得够呛,正愁没有事情能解闷儿。
“是啊,要出远门了。”心里念头转了转,我故意笑得很开心。果然,唐果脸上兴奋之情又浓厚了不少。看来他八成以为这是一次“春游”。嗯,现在是冬天,那就是“冬游”。
“直接去灾区?”谭珞想的却深了几分。
“多带几个人,途中教他们怎么处理麻烦,我们去病源。”
“是。”谭珞也明白这种时候多说话不如多做事,简单的应了一声就退下。
看着兴奋的唐果,我在心里暗道一声抱歉——如果他知道我打算用什么办法去,那,这张漂亮的脸百分百会变成苦瓜。呃……好像黄连比较恰当?
17。赈灾
沧源县,一个位于湖广交界的小县。一直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