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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真真住的这栋别墅位于御花园内,御花园是肖鸿林的儿子肖伟开发的,东邻草河口风景区,西邻天柱山,坐拥大清三百年皇脉,是东州城一块最适宜养生的地块。
这块地也就肖伟能够搞到,当年肖鸿林为了儿子能够开发御花园可是冒了全市人大代表质询的风险。如今环视东州古城,绝不缺少奢华之所,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的豪宅或散落或隐匿于东州城各处,富则富矣,但若论贵,则非御花园可比,这里可是比邻大清帝王贵胄休身养性的皇家园林。
范真真的这栋别墅恰恰是她刚刚委身于何振东时,何振东为讨美人欢心而送给范真真的。自从范真真搬进御花园的五号别墅以后,旁边的八号别墅就被一个神秘的业主买下了,但是很少看见八号别墅亮灯。御花园的业主个个都是传奇人物,何振东之所以喜欢这里,是因为这里的别墅不仅相邻较远,而且都掩映在密林深处,让人有一种天然的安全感。只是何振东不知道,八号别墅的神秘业主一直在暗中盯着五号别墅。
陈金发被三个保镖抬进来后,陈金发挥挥手,三个保镖就出去了。
何振东坐在沙发上也没起身,他一边吸烟一边和蔼地说:“金发,其实你在对沙纪周下手前我就知道了,当天中午沙纪周找过我。不过,你小子:这火玩得有点太大了,连市规划委主任的大筋你都敢挑,是不是活够了?这件事压是压不住了,无论如何,也要给市公安局一个台阶下,不然给邓大海惹毛了,我也保不了你!”
“姐夫,我听你的。不过,怎么才能给市公安局一个台阶呢?”陈金发皮笑肉不笑地问。
“很简单,这件事无论谁找你你都说不知情,你与沙纪周之间的确有过节,但不是要让人家改红线占彩虹城公园的地,而是要加层,但是沙纪周不同意。刀疤脸是背着你对沙纪周动手的,你根本不知情。一切都让刀疤脸承担下来。另外,也别让他在外面躲着了,赶紧投案自首,争取宽大处理。好好做做刀疤脸的工作,给他家里拿些钱,蹲几年也就出来了。”何振东指点迷津地说。
“金发,你姐夫为你这事可没少操心,连省公安厅副厅长都给你求到了,连他老岳父都给邓大海打了电话,你姐夫可是拿你当亲小舅子了,连于宝山你姐夫都没这样关照过!”范真真溜缝儿地说。“姐夫,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从今往后我陈金发活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陈金发眼圈发红地说。
“好了,你小子以后给我少惹点事比啥都强。姐夫在这个位置上坐着也不容易,我坐得稳,你才能发大财。姐夫怎么才能坐得稳啊,除了人脉以外,就是政绩。彩虹城是姐夫一手主抓的,你小子应该给姐夫露脸,怎么能打彩虹城公园的主意呢?以后凡事要先讲政治,不讲政治的企业家是走不远的。”何振东呷了一口茶,用教训的口吻说。
“姐夫,你放心,金发以后想姐夫之所想,急姐夫之所急,只给姐夫露脸,绝不给姐夫惹事。”陈金发油嘴滑舌地说。
“金发,姐夫还真有件事得由你来办。”何振东话锋一转,低声说。
“姐夫,有事你尽管吩咐。”陈金发信誓旦旦地说。
“你姐给我生了个儿子,已经三岁了,一直住在澳大利亚你姐的妹妹家。这些年我和你姐为这个孩子攒了些钱,你知道我和你姐在东州目标太大,我想把这笔钱转到通达集团的账上,然后你想办法最好是通过地下钱庄给我转到澳大利亚,我这个儿子可爱得很,可是我没尽到一天做父亲的责任,心里很愧疚啊,只好为孩子多赚点钱作为补偿了。”何振东动情地说。
“姐、姐夫,那我就是孩子的舅舅,你们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保证万元~失!”陈金发拍着胸脯说。
“好,真真,整几个菜,我和金发喝几杯!”何振东高兴地说。
范真真答应着袅袅婷婷地去了。
62、火上浇油
三天后,刀疤脸主动投案自首了,他把所有罪行一个人承担下来。案子破了,却是石存山破的最憋气最窝囊的一个案子。
晚上,石存山约白昌星出来喝酒。两个人选了一个僻静的小酒店,之所以选这样的地方,是白昌星预感到石存山要找自己发牢骚。
沙纪周被挑大筋的事在东州房地产界影响极大,大家对案子的来龙去脉心知肚明;然而,这么大的案子,却只是找了个替罪羊草草收场,可见陈金发的能量之大。
白昌星非常了解石存山的脾气,石存山是个嫉恶如仇的人,迫于压力石存山勉强咽下这口气,但是这是口怨气,石存山必须找最好的朋友发泄出来。
猜透了石存山的心思,白昌星并不准备平息石存山的怨气,他准备再添一把火,让石存山内心的怒火彻底燃烧起来。因此,白昌星没要啤酒,而是要的二锅头。第一杯酒下肚,石存山就开始骂娘了。
“昌星,沙纪周的案子你听说了吧?他娘的,在东州有些人连红与黑都分不清了。”
“存山,东州城为什么沉渣泛起,说~千道一万还不是有红伞罩着嘛!有些人为什么愿意充当红伞,原因不言自明。”白昌星字斟句酌地说。
“昌星,你信不信,说不定哪一天我就把那红伞拔了。”石存山闷了一口二锅头咬着牙说。
“兄弟,这话可不能随便说,咱哥儿俩说说也就完了,要是传到陈金发的耳朵里,怕是红伞没拔成,你的乌纱帽先让人家给摘了。”白昌星佯作提醒地说。
“昌星,你别在我面前提那个下三烂,早晚我要为东州百姓除了这一祸害!”石存山信誓旦旦地说。
“此话怎讲?”白昌星听出来石存山~定掌握了陈金发犯罪的证据。
“昌星,你别看陈金发整天坐在轮椅上可怜兮兮的,这个兔崽子黑着呢,不仅号称东州房地产界的圈地大王,而且掌控着东州最大的地下钱庄、赌场,手下纠集网罗了一批劣迹斑斑、凶狠残忍的打手,通达集团是带有黑社会性质的犯罪组织了。有一次这小子突发奇想,要在醉仙楼举办一个书画笔会,说是要提高通达集团和自己的知名度,我看纯属是钱烧的附庸风雅。陈金发以通达集团的名义邀请了一些知名人士、文化界名流来到通达集团。他们舞文弄墨吟诗作画。中午,陈金发在醉仙楼设宴款待大家。酒后陈金发又陪这些书画名流去大厅观看时装表演,看过表演后,他再次回到包房,不巧的是,这间包房被四个人占用了。为了争夺包房,陈金发和这几个人争吵起来。那四个人仍然不想让出包房。陈金发觉得在书画名流面前丢了面子,他气得头发倒竖,也不顾体面了,一挥手,手下‘四大金刚’就冲了上去,将那四个人当场就打成了重伤,其中一个人脾都摘除了,其他三个人也都落下了残疾。但是,当他们知道陈金发的身份以后,谁也不敢报案,因为他们知道陈金发在东州不仅势力大而且凶狠。”
石存山说完,白昌星感叹道:“可怕呀,可惜呀,一场散发着笔墨书香的书画笔会却是在刀光剑影、血雨腥风中结束的。存山,要想铲除陈金发这种邪恶之徒,首先得拔掉罩在他头上的那些红伞,可是仅凭你~个人的力量太微不足道了。”
“也未必,邓副市长、周副书记都是我的坚强后盾,沙纪周已经给我作出了榜样,我们的领导干部要都像沙纪周那样有正义感,沉渣怎么可能泛起?”石存山充满希望地说。
“存山,冲你这句话,我敬你一杯!”白昌星说完举起杯与石存山的杯碰了一下,一饮而尽,“存山,有件事我憋在心里很久了,你知道前些日子志刚失踪了一段时间,有人问我,我就说出差了,其实一直在昌山市人民医院养伤。”
“养伤?怎么回事?”石存山吃惊地问。
“被人家打的!”
“志刚被人家打了,谁?”
“陈金发!”
“昌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石存山急切地问。
“有一天晚上,苏红袖请志刚到酒吧喝酒,你知道苏红袖与依倩是同学,与志刚、依倩走得很近。喝完酒后,志刚送苏红袖回家,苏红袖走进别墅后,志刚没进去,在外面点了一支烟,结果他听到屋子里动静不对劲,就冲了进去,结果被陈金发手下的‘四大金刚’打得鼻青脸肿,还打折了三根肋骨。”
“那苏红袖呢?”
“苏红袖被剥得精光,捆在床头。志刚先给老关打电话,我知道时,志刚和红袖已经躺在昌山市人民医院的病房里了。”
“王八蛋,简直是无法无天了。昌星,苏红袖怎么得罪了陈金发的?”
“不太清楚,好像与范真真有关。”
“妈的,早就听说何振东与范真真不清不白的,难道与苏红袖也有一腿?”
“大概是吧,我看陈金发与范真真、何振东是铁三角关系。范真真这个女人可不简单,号称东州房地产界的第一美女老板,这才几年时间,她的身价怕是有十几个亿了吧,如果没有何振东罩着,怎么可能?像这样的女人,绝对不会允许别的女人靠近何振东的。”
“毒,真***毒。昌星,你说的这些情况我都放在心里了。俗话说,导好,多行不义必自毙,我虽然人微言轻,但我有一颗人民警察的良心,别看沙纪周被伤害的案子已经结了,那只是形式上的,在我心里一直没有结,而且不铲除这个王八蛋,这案子永远不会结!”
“存山,好样的,来,咱哥儿俩再干一个,不为别的,就为你这身血性!”
63、语重心长
彩虹城终于竣工了。昨夜的一场小雨让早晨的东州古城像洗了澡一样清新,彩虹公园被园林工人打扮得花团锦簇、喜气洋洋。
在公园广场上,彩虹城竣工交钥匙典礼即将举行。主席台上是东州城四大班子领导,主席台下站满了即将喜迁新居的胭脂屯居民。
何振东满面红光地宣布彩虹城经济适用住房竣工典礼及胭脂屯回迁唇民交钥匙仪式正式开始。夏闻天首先介绍了胭脂屯改造的重大意义和彩虹城建设的可喜成果,他在发言中一再强调,为了使胭脂屯居民有一个更好的人居环境,市委市政府投重金修建了彩虹公园,为了更加惠民,对高层住宅的回迁房,市政府给予优惠,使被拆迁居民都能在平等的价格上,拥有房屋的产权。同时,为了解决回迁居民搬得进、住得起、住得好的问题,政府又结合回迁房的建设,搞了一批商业方面的用房,用商业用房的出租,来弥补回迁小区困难家庭缴费难的问题,使物业能够按照协议规定来履行职责,把彩虹城真正管理好,服务好。
夏闻天讲完话以后,居民代表发言。一位七十多岁的老大娘在下面嚷嚷着要上台讲几句,洪文山看见后,亲自走下主席台把老大娘扶了上来。
老大娘满脸幸福,由于激动,声音有些颤抖地说:“我住了五十多年三十一平米的平房,今年七十多了,终于有机会住楼了,只可惜我老伴几年前就去世了,享不了这福了。以前的房子一到冬天就冷得不行,自己得劈柴烧煤,夏天到处是蚊子,就别提有多遭罪了,我家里还没钱,根本买不起市面上的房子。现在好了,在政府的帮助下,我终于住上了五十平米的新楼房,我是第一次住楼房,到老了真是享福了。多亏了政府的好政策,谢谢洪书记,谢谢夏市长,谢谢你们对我的帮助,能住上这样的楼是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市政府把我的梦变成了现实,我晚年算是有着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