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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蠢猪,你个废话,你个酒囊饭袋,你个混蛋……”墀德祖赞一蹦老高,指着大论大骂,口水乱溅,地上湿了一大片:“枉你为大吐蕃的大论,平日里欢蹦乱跳,比你祖宗还要能干,一遇大事,束手无策。你把狗头垂着,与你裤裆里那话儿对眼,你就这点出息。”
这番话骂得够狠,够恶毒,若是在平时,大论一定会大声反驳,眼下却是不敢有丝毫反驳之心,一颗头颅垂得更低了。
“啪啪!”墀德祖赞把那副窝囊样儿看在眼里,火气更大了,右手在大论脑袋上左拍一下,右拍一下,大论一颗脑袋如同拨浪鼓,左右摇摆,晃来晃去。
臣有臣道,君有君道,墀德祖赞如此做,是不守君道,是对臣子的侮辱,若是在平日里,一众大臣肯定会反对,今日只能当作没看见。
而且心里还一个劲地祈祷,墀德祖赞千万莫如此对待自己。
大论除了闷头葫芦,除了还能出气外,再也没有别的功能,拍打了一阵,墀德祖赞再也没有对付他的兴致,气哼哼的放过他,望着小论。
大论暗中松口气,却是不敢有丝毫异动,接着扮他的木头。
“小论,你呢?可有妙策?”墀德祖赞尽可能把语气放缓,因为小论是他唯一的希望。
小论足智多谋,很是清醒,若是他也没有办法的话,吐蕃就真的完了,墀德祖赞既是期盼,又是紧张。
群臣终于抬起头,紧张地打量着小论,很是希冀。
“赞普,臣以为眼下非以退敌为重……”小论沉吟了一阵,这才缓缓开口。
哪里想得到,他的话才一开头,就给墀德祖赞粗暴的打断了,只听墀德祖赞一声断喝:“不以退敌为重,亏你说得出。大吐蕃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若是不能退敌,大吐蕃就完了,全完了。”
咆哮声如同雷霆,震得一众大臣耳鼓嗡嗡作响。
“赞普,眼下退敌,臣实无良策。”小论却是出人意外的昂起头,与墀德祖赞对上眼了,道:“若是先稳住局势,与唐军相持,再寻找机会,方为上策。”
“稳住局势?”墀德祖赞的眼睛陡然明亮。
自从接到唐军直奔逻些而来的消息后,墀德祖赞就在为退敌而绞尽脑汁,此时被小论提醒,如梦初醒,恍然大悟:“小论说得不错,是本赞普太操之过急了。唐军攻下积石山,直奔逻些而来,锐气正盛,难撄其锋,若要在此时退敌,实是难以如愿。先稳住局势,再求良策,实是眼下第一要务。”
大论低垂的头颅抬了起来,打量着小论,很是忌妒,如此简单的事儿,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看什么看?你顶了个狗头,除了作威作福,你还能做什么?要不是看在眼下局势万分危急,就罢了你这大论。”墀德祖赞是气不打一处来,冲大论就是一通大吼。
大论好像得了软脖子病似的,一颗脑袋垂得更低了。
“说说,要如何稳定局势。”墀德祖赞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小论沉吟着道:“赞普,臣以为大吐蕃当与唐军相持,闭关而守,不与唐军大战,让唐军消耗。唐军远道而来,辎重必然短缺,只要与唐军相持,就能把唐军消耗掉。”
墀德祖赞微微点头,颇为赞赏道:“按照汉人的兵法:千里不运粮,积石山险要,难以运输粮草,唐军此次的粮草必然有限,唐军一定希望速战速决。而本赞普却是深沟高垒,不与唐军大战,等到唐军消耗一空之际,再全军杀出,实为高明之策。”
粮草绝对是唐军最大的软肋。唐军并非没有充足的粮草,相反唐军的粮草非常充足,存放在大非川,却是不能运到吐蕃腹地来。
吐蕃腹地很穷,难以筹集粮草,唐军要想就地筹措,非常非常困难。
“赞普,臣请求把逻些的百姓立时遣散,要他们回到高山密林里。如此一来,即使唐军到来,也休想获得补给。”小论眼中精光一闪。
“妙计。”墀德祖赞虽然有些不舍,却是不得不赞成小论此计极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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逻些聚集了百万百姓,这里的牛羊以千万计,若是唐军赶到的话,就会有巨大的收获,断唐军粮草,与唐军消耗的计谋就难以实施。
在唐军赶到之前,把这里的百姓遣散,让他们回到高山密林里,唐军想再获得补给,难如登天。
这是一条毒计,若是得逞的话,唐军危矣。
至于沿途的关隘,他们不敢有阻挡唐军的奢望,连积石如此天险都能攻破,沿途的关隘丢失只是时间问题,要想阻挡唐军那是不可能的。
“请赞普下旨,让各地的论出兵,滋扰唐军,让唐军不得安歇,时时刻刻提心吊胆。”小论再度出谋。
吐蕃的论各散各处,若是由他们滋扰唐军的话,唐军会有天大的麻烦。
“此计可行,很可行。”墀德祖赞拧着的眉头散开了。
“不过……”小论看了一眼墀德祖赞,不再说下去。
“说。”墀德祖赞眉头一掀,沉声喝道。
“臣请赞普下旨,释放奴隶,给他们自由身……”小论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闭嘴!”墀德祖赞还没有说话,一众大臣就呵斥起来了,打量着小论如同在打量杀父仇人似的。
这些大臣都是论,都是吐蕃的贵族,若是释放了奴隶,就是损害了他们的利益,要他们不反对,那是不可能的。
“赞普,若不如此的话,唐军抢先一步释放奴隶,给他们自由身,奴隶一旦投靠唐军,万事皆休。”小论的声调陡然提高,很是激昂地道:“赞普,你是知道的,唐朝是没有奴隶的。唐军此来,就如火星,而奴隶就是滚油,火星落到滚油里,必成熊熊烈火。”
“这个……”墀德祖赞很是清楚,小论所言很是在理。
唐朝没有奴隶,这对奴隶的吸引力极大,可以说有致命的吸引力。然而,只要他下令释放奴隶,他的大臣必然对他失望,即使他获得奴隶的支持,也没有用。
墀德祖赞一时难决,道:“此事还是容后再议。”
“赞普……”小论还要再说,却给墀德祖赞打断了。
挥挥手,阻止小论再说下去,墀德祖赞道:“小论,你不错,很不错,每当危难关头,你总能廓清情势,本赞普很欣慰。时间紧迫,你所言之事,要尽快实施。幸好,央金不辱使命,为大吐蕃争取了五天时间。”
央金的胸膛一挺,极为自得。
他回来禀报,把血书呈上,墀德祖赞大是欣慰,时间太过保贵了。至于血书的可信度,他没有怀疑,因为无信则不立。对于敌人,可以用计谋,可以无所不用其极,却不能失信。
这是千古大忌。
“小论,这事就交给你了。”墀德祖赞重重点头,很是欣赏。
这是对小论进行重用,大论极是失落,却是不敢有任何怨言。
“谢赞普。”小论大是振奋,这么多年一直被大论压着,今日终于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了。
“禀赞普,唐军打到逻些了!”就在这时,斥侯急匆匆冲进来,远远就嚷起来。
“不可能!”央金第一个反对,大吼道:“唐军明明答应要停止前进五天的。”
“唐军已经到了逻些,你不信,自己出去看。”这次,斥侯的口气异常强硬。
对啊,有没有来,一瞧便知,墀德祖赞率先出去,朝东北方向一望,只见一条水线,优美流畅,正急速涌来。
这不是唐军,还能是什么?
“不好,我们上了唐军的大当!”墀德祖赞猛然想起了什么,大吼一声,如同受伤的野兽在咆哮。
第六十五章 抢!(上)
墀德祖赞望着急速涌动的水线,刹那间明白,他上了李昌国的大当,一口闷气上来,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
五天时间,对于吐蕃来说太过宝贵了,若是有了这五天时间,吐蕃就可以部署得更加完善。更重要的是,小论的谋划一经实话,逻些城下的吐蕃百姓可以从容离去,一旦他们离去,唐军赶到也没有用,因为没有粮草。
哪里想得到,小论的谋划刚出炉,唐军就赶到了。
“唐军言而无信,卑鄙无耻!”央金最是气愤,这是他的立身之资,是他的功劳,转眼间不仅没有功劳,还是误国误民,他只觉天旋地转,仿佛世界末日到了似的。
“你个猪脑子!”墀德祖赞气不打一处来,飞起一脚,把他踹了个跟头,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没见过你这样的蠢猪,那李昌国明明是耍你的,你竟然当真了。你还有脸骂李昌国卑鄙,是你太蠢。”
一通大骂,口水溅了央金一脸,央金却是一脸的糊涂,明明是李昌国不守信,我骂他几句,难道有错?
“你这个蠢猪,你蠢到家了。”墀德祖赞接着大骂:“李昌国说的是他停留五天不前进,并不是说唐军不前进,他失屁的信,你蠢蠢蠢!”
央金恍然,如同被雷霆殛中,一颗心直往下沉,原他上了李昌国的恶当。
就在墀德祖赞口水乱溅之际,只见唐军更近了,清一色的明光铠,还有不计其数的旗帜在飘扬,格外壮观。
“龙武军?”墀德祖赞吃了一惊。
龙武军大名在外,却是很少出现在战场上,能见到龙武军的机会不多,墀德祖赞睁大了眼睛,死死打量起来。
只见龙武军个个身材高大,背负硬弓劲矢,腰悬横刀,胯下战马异常神骏,行进间阵势整齐,不愧是唐朝最为精锐的军队。
“好好好!”墀德祖赞的口水差点流出来了,暗想要是我有如此精锐该多好。
“谨守城池,不要与唐军接战。”大论心想小论已经拔了头筹,他若是不能再捞点功劳的话,他的大论之位就能保了,大吼大叫起来。
他吼得山响,声音远远传了开去,吐蕃兵士听得清楚,就要去执行。
“闭嘴!”然而,让大论想不到的是,只听墀德祖赞冲他大吼一声,一个激灵,刚刚高涨的热情,马上就不复存在了。
“你真是头蠢猪,眼下岂是关闭城门的时候?”墀德祖赞一双眼睛瞪得像铜铃,指点着他的鼻子大骂起:“见过蠢,没见你这样到家的!”
“呃!”大论喉头发出一阵磨牙的响声,一脸的惊讶,这明明是小论的计策,怎么就不行了?小论刚刚谋划,要深沟高垒,紧守城池,不与唐军作战,我说就不行了?
小论的谋划新鲜出炉,还冒着热气,转眼间就行了,不仅大论晕,一众大臣谁个不晕?
“小论的谋划是要消耗唐军,不给唐军粮草。眼下,逻些到处都是牛羊,若我们关闭城门,任由唐军去抢,唐军要多少粮草有多少,你蠢到家了。”墀德祖赞是怒火万丈,仿佛有人挖了他的祖坟似的。
“那怎么办?”大论结结巴巴地问道。
“传令,各军出城大战,掩护百姓离去,不能让唐军获得牛羊。”墀德祖赞大吼大叫。
众臣如蒙大赦,飞也似的离开。
墀德祖赞的想法是对的,眼下的逻些城有百万以上的百姓,聚集在这里的牛羊骏马多不胜数,可以用千万为单位来计算了,若是落到唐军手里,唐军就有了丰厚的粮草,与唐军相持,消耗唐军的谋划就要破产。
阻止唐军获得更多的牛羊骏马、草料就成了当务之急,不得不派吐蕃军队出城打掩护。
不得不说,墀德祖赞的应对是对的,问题是,这能成功吗?
“好多的牛羊!太多了,我眼睛花了。”李晟一边骑马飞驰,一边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