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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求着胤禛。
胤禛心痛地看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来。
“胤禛,你的儿子你难道真的不清楚吗?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父子间有什么事值得你这样大动干戈的?就当是为了绮儿,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那可是你的孙子呀!好不好?”
胤禛咬着牙,紧闭着眼睛,沉默了半天。睁开眼,坚决地说:“该怎么做,我心里自有主张!你们什么也不要再说了!”
“阿玛!”
“绮儿!有了身孕的人了,不要想一些不该自己想的事儿!回去好好养着身子!绿萝,你带几个人将她送回陈府去!就在那边仔细照料着,暂时不用回来了。大人和孩子有一点闪失,你们都别想活了!”胤禛坚决地说完,甩手往书房方向走去。
绮儿见他那么决绝,边捂着胸口边说:“我想去见他!”
胤禛定住了,回头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对绿萝说:“带她到皇后那里去,让皇后陪她一起去见见弘时!”绿萝将颤巍巍的绮儿扶起来往皇后的住所去。
我不置信地看着他,心痛地摇了摇头,转身回到自己的屋里,趴在桌上,忍不住痛声哭了出来。绮儿是我的亲侄女,更是我的女儿,时儿之于皇后也并不比我更亲近,绮儿就在我这里,他居然让皇后陪她去看弘时。他这是什么意思?这么多年了,他竟然还会因为胤禟也一起关在宗人府而不相信我!他这么说竟一点儿都不怕伤我的心吗?
“我没别的意思!”他突然从身后淡漠地说,也并不像从前那样看见我哭就会过来抱我,哄我。
“你没别的意思,你只是不相信我!只要与任何一个男人有关的时候你就不相信我。你把我从宫里移到圆明园来不是因为这里是你和我的家,是因为你不相信我!你刚才这样说,还是因为你不相信我!这个世界上,你真正相信过谁?我跟你在一起二十一年了,你不相信我;你的儿子,你看着他长大,二十一年了,你还是不相信他。你口口声声说疼爱绮儿,可是她现在肚子里怀了弘时的孩子,你的孙子,你都这么不通情面。你变了!别人说你冷血无情,我曾经不信;现在,在我信了!”
我不知不觉已经对着他发泄似的吼了起来,说完了便泄气地瘫软地坐在凳子上,脑袋里一片空白。我以为我们终于可以平平淡淡地生活了,没想到还是这么动荡不宁。
“你值不值得朕相信,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朕是一国之君,容不下那么多的儿女私情!”他说完摔门而去。
好一个容不下那么多儿女私情!而我的心里只有对你的女儿私情。原来终究是无论在古代还是在现代,女人都不能将自己的一切都托付在一个男人身上!
第一天,他不是因为公务繁忙而晚归,是干脆就没回来。反正整个圆明园,整个天下都是他的。
第二天,他还是没回来。不仅他没来,把我的儿子也不知道又弄到哪里去了。
……
第十天,他们俩都依旧没回来过。
……
差不多两个月了,还是没回来过。
……
没有他们也习惯了。反正身为皇帝的妃子也不用操心去赚钱,我就好好享受自己的生活。养成了早睡早起的好习惯,吃饭,看书,练字,养花,插花,看风景,锻炼身体,找皇后和静雯姐聊天,一起陪福惠玩、教他念书习字,自有自己的天地。
这天,我从皇后这里回去,彩蝶跟我说:皇上来过了。
他来做什么?这两三个月以来,想流放的人他流放了,想处死的人他处死了,想圈禁的人他也圈禁了,难道一时没事做,看我活得太惬意了,心理不平衡吗?我不予理置。
第二天晚上,历儿终于回来陪我吃晚饭了。快开餐的时候,他左顾右盼,诧异地问道:“额娘,皇阿玛怎么还没回来啊?”
感情他是压根儿就不知道他那高贵的阿玛已经快三个月没来了呢!我淡定地说:“不用等他了!你这几个月去哪儿了?”
“我下江南去了!今儿个一回来就来看额娘了!”他孩子气地笑了笑。
原来是这样啊!他昨天来是来做样子的,怕儿子回来知道他这几个月都没来过,却恰巧我不在,心里估计也是解脱吧!
正想着,他却进来了,若无其事的坐在他以前的位置上,与历儿稍微寒暄了几句,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像往常一样吃饭。在儿子面前演戏是吧,好啊,那我就配合你!就给儿子心里留下一个美好的幸福家庭的印象。也若无其事的,往常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历儿走了后,他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我看外面的天色还早,就转到外面去散会儿步,本来屋里空间就小,有他的地方空气就更憋闷了。
天色快暗了,我无趣地走回去,大厅里没有他,瞅了一眼,书房也不在,心里顿时轻松了,只一瞬又有些空落落。去浴室里泡了个澡,不是滋味儿地回到自己的卧室,却见他赫赫地躺在我的床上,见我进去,偏着头定定地望着我。
我站在房间中间,进退两难。难道要跟他这样相处吗?显然是我吃亏了。还是出去到别的地方将就一下?那不是我怕了他了吗?我忽略他,走到梳妆台前,拿着梳子一遍又一遍心不在焉地梳理头发,直到把头皮都梳麻了,他那边依旧没有任何动静,既没想过来,也没打算离开。难道要我一直在这里坐下去吗?
容不下那么多的女儿私情!近在咫尺间,他却离开了三个月,现在突然一下子说回来就回来了,他还理所当然的要我接受吗?为什么这么没有人权?我生出一腔的委屈,又不愿让他看出我的一丝软弱。僵直地继续坐着,机械地梳理发尾。
“再梳下去,头发都被你梳坏了!”他终于过来,将我手中的梳子夺了过去。只这一句不冷不淡的话语,却激起了我心里的千层浪,泪水静悄悄的滑落。我才发现,原来我竟是这样不争气,还这么的爱哭!
“对不起,我不应该一时冲动故意说出那些话气你。都过去这么久了,原谅我了好不好?”他想要将我搂起来,被我倔强地甩开了。
故意?他分明认真的很!从我趴在桌子上哭,他还没听到我的话就淡漠的说他没有别的意思的时候,他就已经预谋好了要告诉我他的心里容不下儿女私情了,否则,他那天一定会抱着我。他现在来要我原谅他,他是皇上,我有什么立场去原谅他呢?我再也不想高估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了。
“彤儿!别生气了好吗?”
“皇上,臣妾没有生气。从前是臣妾的错,是臣妾没有找准自己的定位,惹皇上分心了,请皇上责罚!”我一边流着泪,一边静静地说。
他沉沉地呼了一口气,一手重重地砸在我的椅背上,咵嗒地一声响,我椅子的靠背被砸碎了。我惊慌地立起来,却不敢再乱动。
“你要跟朕这么生分吗?啊?另一个男人为了你,处处跟朕做对,死到临头了,还想要护着你,朕能不气吗?你呢?你明知道朕将他关押起来了,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别人来求你,你还不帮忙向朕低头,你以为朕不知道你是在护着他吗?你是怕朕正好借机杀了他,不是吗?你要朕如何相信你对他没有一丝感情?你是朕的女人,你叫朕如何不气?”
帮也是错,不帮更是错!他是皇上,反正他说的什么都是对的。
“你告诉我,我那么爱你,你让我怎么不生气?连我冷血无情都是为了你。得到这个皇位,保住这个皇位,我得到什么了?一堆的烂摊子,我只是你口里的那头老黄牛!可是他们处心积虑地跟我作对,我若不冷血无情,我失去了这个位置,我就什么都没有了!我连你都会没有了,你知道吗?没有我的这几个月,你的日子照样过得洒脱;你知道没有你的这几个月,我是怎么过的吗?每天听着别人讲你的点点滴滴,你知道我的心在痛吗?没找准自己的定位!你知道你自己在我心里的位置吗?我把你看得比我自己、比一切都重要,你明白吗?”
他说到最后,音调渐渐地弱了下去,捧着我泪汪汪地脸颊心疼地给我擦眼泪。
“谁让你自己说你的心里容不下儿女私情的呢!你不是只爱你的江山的吗?”
“是容不下那么多儿女私情,只容得下你!你就是我的半壁江山!”他刻意地强调了“那么多”几个字。
“谁让你玩文字游戏的!”
“好了,是我不好,不该惹你生气了!谁叫你喜欢断章取义的!”
“你还说!”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又瘦了!”
“才没呢!我健康得很!”
“嗯,知道!最近不是早睡早起身体好吗?先洗把脸!”
我抓着湿帕子坚持要自己擦脸,偷偷地瞪了他一眼,问道:“那绮儿该怎么办呢?”
“我已经让他们到江南去了!你以为我真那么糊涂看不出来自己的儿子是被陷害的吗?先让他们俩离开了,等你哥哥把他现有的财产清理好了,陈家一家人都一起搬到别的地方去。“
“你的意思是时儿和绮儿到江南去了?时儿不是已经……?”时儿不是说被圈禁抑郁而死了吗?
“只有死人才会没有利用价值!这样说才能断了某些人的念想!我总不能让自己的女儿守寡吧!”
原来是这样!这样的安排对他们来说更合适吧!羡慕他们呀!心里对他的做法很赞赏,可嘴里还是不忘挑一挑他的刺:“你这话听起来有点儿别扭!那不……”
见到他眼神一收,略略吐了吐舌头,没敢把“乱伦“两个字吐出来。
九九番外
九爷,奴才给您在苏州物色了一个绝色佳人,陈彤希。本想在中秋佳节给爷送去的,不想那不识好歹的丫头竟然给逃跑了。奴才查过,她是投奔到京城的亲戚四品典仪棱柱家里去了!”
信是刘二那个鼠眉贼眼的奴才寄来的,除了往爷府里送女人来就不会想点新花样!不过算他还有眼光,送来的女人一个比一个国色天香,爷也就不跟个奴才计较了,没事儿打发打发时间!
陈彤希?虽然爷不待见女人,可还轮不到女人不待见爷!这几天正好无可事事,我倒要看看这个女人究竟有多大的胆子。打发了人去棱柱那里把她找过来。
绝色佳人?刘二那奴才别的不会,挑女人的眼光倒是还算尖溜。这个陈彤希会是什么样子?
正想着,门被推开了。哪来的大胆的狗奴才,竟敢闯到爷的地盘上来!正要开口将他撵出去的时候,被他陶醉地吸气的模样给吸引了。那脸蛋,那身段,分明就是个俏佳人!
“你是谁?”我向来不跟女人较劲儿,可见她那一会儿惊艳,一会儿同情,一会儿惋惜的神情,心里一股无名怒火就上来了。
她若无其事地走到桌前,自己就大大方方地坐下了,笑得很欠扁:“你不用担心,我其实跟你一样,也是女扮男装的,我不会害你的!”
这个女人!刚才瞧她的那表情,爷就知道她是将爷当成女人了!好男不跟女斗,爷还从没跟女人生过气。对于这样的误会爷也习惯了。可她那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实在是令人气愤。
我威胁地咬了咬牙,谁知那女人一点儿都不怕,竟然还倒了一杯茶推过来,给我消消火,大言不惭地说:“我也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了,我们算是扯平了。”
扯平了?这女人!你这该死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