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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有什么紧要事就让秦全儿去替你办,爷把他留下来,他打小就跟着爷,什么事都办得妥当!”见我很听话,他没变脸继续淡淡地交代。
秦全儿?难道古代的下人名字还真这样重复的多?姨娘家有阿贵阿福,我家有阿福阿贵,他家有个秦全儿,雍正的贴身太监大家好像都是叫他秦全儿的吧!可这人跟雍正一沾上关系,听起来怎么就那么别扭了呢?我忍不住笑了起来,说:“罗真,你给他改个名儿吧!”
“怎么啦?”他一头雾水的看着我,不知道我傻笑什么。我止住笑,静了静说:“据说雍王爷家也有个叫秦全儿的奴才,我这样叫着觉得挺别扭的。”
“雍王爷家?你怎么知道的?”他斜眯着眼看着我。
“听别人说的!”我耸耸肩,总不能说看小说写的吧!
“你打听雍王爷?”他一脸的探究。
玩了,我又忘记他是个小气男人了,不该在他面前提别的男人,可是人家是王爷,你总不能杀他了吧,他不杀你就算好了!言多必失,我决定什么都不说了,反正他这次也没辙。
“嗯?还不快说你打听雍王爷做什么?”他继续眯着眼,脸上挂着一丝邪笑逼过来。他越是笑我就知道情况越是危险,坚决不能在他面前再提别的男人,他杀不了人家王爷,却可以轻易把我撕碎了。
“说!”他贴近我的脸,突然大声说,把我吓了一跳,我战战兢兢地说:“我怕说了你又要生气了。我们换个话题好不好?我们要不要去接罗祥啊?他什么时候到?”
“别转换话题,说你为什么打听雍王爷,爷就不生气!”他淡淡地看了我一眼,非要听我的答案不可。
“我很崇拜他……不是那个意思,是欣赏他……也不是,就是觉得他一心为民,是个好人……反正就是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不知道用什么话才能不刺激他的神经,结结巴巴的希望小气男真不的要误会了。我是真的很欣赏雍正铁面无私,勤政为民,虽说严酷了点,但那也在那样复杂的背景下一个真的想要有一番作为的大丈夫该有的气魄,更何况他是皇帝呢!他不制人,人就制他了!
“你没事吧?”见他抿着淡淡地笑半天不说话,我心里被他笑得七上八下,他该不会在酝酿什么狠招吧?低着眉畏畏地问他。
他见我的表情,轻笑了一声,道:“爷没事,秦全儿的名儿也不用改!
改不改名儿我已经不在乎了,只要你不生气就好,再次确定,“你不生气?”
“爷为什么要生气?”他淡笑着。
见他真的没有要生气的动态,我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放松地趴在他怀里,忍不住说:“你们一家起名字真没水平,你的名字也真难听。”
“什么?”他的眉毛顿时又立了起来。只要不是与别的男人相关,我知道他现在是不会再跟我乱发脾气了的,不以为然地说:“你的名字就俩字,罗禛罗禛的叫着真生疏,我总不能叫禛禛吧,自己叫着都肉麻,可是禛儿总觉得是长辈叫的,感觉像在占你便宜!”
“就你敢这么说爷的名字,赶明儿爷回京就给你换个名字!”他淡淡的说,真的没有一丝要生气的意思。
“啊?换什么?我给你参考参考!”知道他忽悠人,我也忽悠你一下。
“不用你操心!规矩坐好了!”他脸色微红,把我扭动的身体摆正。感觉到他的异样,我识趣地坐好,安安静静靠在他肩膀上。过了今天,这样的相拥就不知道要等到以后了。
毒瘤(上)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怕相思成灾,故意睡到很晚,不敢去送他。秦全儿来找我的时候,说他怕我会赶着去送他,天还亮就动身离开了。这样也好,免得两人心里都不舍。
当思念像嗜血的虫子般在心内一点一寸的啃噬时,才发现相思有多痛有多苦,随着罗真一天天的走远,心内被啃噬的越来越空,直到整颗心都随他而去。相思成瘾,越知相思苦,越是苦相思,度日真正如年。除了想他,再没兴趣做别的事,数日子便成了每日的必修课。
终于到了八月初八,哥哥成亲的日子。哥哥的大婚该在三年前的今天举行的,无奈当时正值守孝期间,便这样一直拖了三年,因此今天的喜宴分外的隆重,算是对新娘的一种补偿吧。
整个陈家上上下下热闹非凡,哥哥和爹今天都忙晕了。哥哥的大婚,我本该高兴,也想到前面去看一下他们结婚的现场的,可是一想到逸云哥也会在那里,不想触痛彼此的心殇,于是便尽量的避开他,跟着水清在一边闲静地呆着。直到开宴的时候,才找了个安静的位置,与其余的女宾坐在一处。
“彤儿姐,你看那边那个人好眼熟啊,他一直在看我们呢!”坐了一会儿,水清凑到我耳边来低低地说并用眼神示意我看向对面的一桌男宾席。
我看了一眼那人,确实有些眼熟,但记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见我们在看他,他邪邪的扯着嘴唇,眯眼笑了起来。他这样一放荡的笑,我立马就想起来他是谁了,就是那个我问过他路,又在青楼里碰过面的姓苏的。整个苏州城生意场上的人今天基本上都来了,他会来也不稀奇,只是千万不能让他知道了我就是女扮男装的陈家大小姐。于是装作只是无意间扫视到他的样子,淡然地收回目光,眼睛的余光察觉到他正与他身边另一位公子时而交头低语,时而看向我们这一边。男装与女装还是有很大差别的,希望他认不出我来,被这种人沾上了一定没有什么好事,我可不想在哥哥大婚的日子让他惹出点什么麻烦来。
婚礼过程中女子本就不该去参与热闹,席散了之后,我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自己的院子,把本来想偷偷去看闹洞房的念头打消了。我主要是怕那个姓苏的也去凑热闹,万一认出我来,说出我去赌坊与青楼的事来让哥哥与爹不好下台。还好他终究没认出我来,这一天最终是平安无事的度过了。
嫂子是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家里是开绸缎庄的,心灵手巧,能把花鸟虫鱼都绣活了,据说他们新房里的一切绣品都是她亲手制作的,跟她混熟了后我去他们房里看过,生动活泼的鸳鸯戏水,栩栩如生的并蒂莲花,确实是我学一辈子都不可能绣出来的。她还有一手的好厨艺,自她进门,我们一家六口的的膳食都是由她准备的,连我这个嘴巴特挑剔的人也赞不绝口。现在她成了这个家的女主人,外面的事都由哥哥负责,家里的事都由她料理。
每天哥哥一回来,目光就含情默默地追随着她,她则娇羞地低着头给大家布菜张罗晚餐,脸颊飞红,时不时偷偷地瞄一眼哥哥。旁人每每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爹总是乐得合不拢嘴,刘伯父总能抿着嘴淡笑,我与水清则是掩不住将偷笑变成大声笑,笑得我家的晚霞总是特别红艳,全是嫂子散发出来的光辉。
很羡慕哥哥嫂嫂,不知道我与罗真成亲后会是怎么样?我什么都不会做,真想跟嫂子好好学学,可是第一天跟嫂子学刺绣,被针扎了几针,疼得我眼泪汪汪,于是作罢;再跟嫂子下厨房,一个帮手正巧在杀鱼,我立马就被鱼腥味薰了出来……
“彤儿,你就安安分分地陪爹钓鱼好了,每天瞎折腾,反给你嫂子添麻烦!”爹眯着眼睛靠在柳树干上,听见身后风风火火的脚步声,看也不看就认定了一定是我,无可奈何的说。
“爹!我还不是想多学点东西嘛!您不鼓励鼓励我就算了,还要说我是添麻烦,真是打击人!”我在爹身旁的凳子上坐下,拉起他的鱼竿,光秃秃的连个鱼饵都没有,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他敢情每天都是在这里吹风歇凉呢!“爹,我就要走了,以后就不能陪您了,您会不会很无聊啊?”
“爹早就习惯了,这样挺好的,你就放心吧!倒是你,你是真的不嫁逸云要嫁他吗?彤儿,爹知道你们现在是两情相悦,可是一入侯门深似海,爹怕你以后会受委屈!你现在要后悔了还来得及,爹豁出一切都愿意帮你把这门婚事推掉的!”爹看着我语重心长的说。
“爹,我非他不嫁,您就放心吧,没你想的那么夸张的,再说,以你女儿的性子也没人欺负得了我的!”我咧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安慰他。一个人一旦把心交出去了还怎么可能收得回?再要想过得开心幸福,就该跟着那个拿去你心的人一起生活。对于他身后的别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我一21世纪见多识广的活力青春美少女对付不了几个后院深闺的女人也真是邪门了。
“这是你一辈子的大事,爹就由你自己决定!明天就是中秋了,往年你都要陪你娘去上香,明天你就陪你嫂子去吧!过了中秋,你就该要早日上京了!”爹知我态度坚决,也不再多说什么。
第二天与水清陪着嫂子去上香。我是不信鬼神,压根就不会拜佛,百无聊赖地看着她们俩虔诚的上香、跪拜、祈福。一座小寺庙,小到连个转悠的地方都没有,不知道为什么人来人往的香火却很旺盛。大概是因为今天中秋的缘故吧,或者就是世上的巧合太多了,这座小寺庙巧合地凑成了很多人的心愿。
世上的巧合真是多,却不是我的心愿,而是我的噩梦。嫂子、水清我三人从寺庙出来,正往家丁守候的轿子走去,正巧遇见姓苏的。被姓苏的挡住了去路,他身旁还有一个比他有过之儿无不及的纨绔子弟,身后则跟着几个狐假虎威的高大随从。
“徐兄弟什么时候变成陈姑娘了?长得可真是国色生香!”姓苏的流着口水笑淫淫地说,两人盯着我们三人色迷迷的看,看得我心里一顿恶心,嫂子与水清则已被他们的架式惊得花容失措。
四个家丁看清了这边的情况,朝我们的方向赶来,我左右一手一人护住嫂子和水清,忿忿地道了声“你们认错人了!”,看也不看他们,从边上绕了过去。
姓苏的示意他身后的随从赶在我们面前拦住了我们的去路,在身后阴阳怪气的说:“陈姑娘,我们都这几日都调查的清清楚楚了,错不了!在陈家外面守了你整整七天就等中秋这一天。我身边这位仁兄就是江夏赌坊的刘二公子,姑娘不是要去江夏赌坊找乐子吗?刘二少今儿可是特意来接姑娘去玩的。当然还有这位水灵灵的小美人!”姓苏的上前来,一脸的坏笑,转头看着我身边的颤抖的水清。
“陈姑娘莫非是不赏脸吗?听苏兄说他还在梦伊苑与姑娘见过,要不我们去那里玩也一样。”姓刘的一张脸丑陋的嘴脸凑到我眼前来晃荡。没想到姓苏的居然什么都跟他说了,两人可真是臭味相投。我真恨不得在他脸上淬一口唾沫,要有硫酸就直接泼过去,毁了这张臭脸为民除害。拉着嫂子和水清想再绕开他们,他们换个位置又把我们给拦住了。不想跟这种人见识,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惹麻烦,主要是怕玷污了嫂子与水清的声誉,毕竟她们与我接受的教育是不一样的,可面前的人咄咄逼人,气得我直咬牙,使劲地把姓刘的往旁边一推,他一个没注意就踉踉跄跄的差点跌倒,身后的人赶紧过来扶住他。我们三人趁他们乱成一堆绕了过去。
“追!居然敢推老子!让你尝尝老子的厉害!”姓刘的甩开随从,命令他们跑来追我们,正好陈家的家丁也赶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