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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 the one by 剑走偏锋(痴情攻暗恋受 受妻女死后攻趁虚而入he)-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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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蔚蓝他无法否认,他又看到希望了。而这一次,这个希望,膨胀的像只鼓胀的气球。你知道针一扎就破,破了还会发出巨响还会伤人,可你偏就努力的吹,仿佛不破不立。
  你可真傻啊。真傻。
  
  陈清坐在国际航线的出口处,和很多焦急等待的人一起,脚边是行李箱。他是四个小时前落地北京的,从湿冷的南方城市飞回这座北方城市。而后,他就一直在等待蔚蓝的落地。机场广播飞机延误也不能驱散他的那一份执着等待。他不怕等,等再久都不怕。他知道蔚蓝不久后就会落地,不久后他就将不再是孤身一人。
  越长大越孤单。这是一个不变的真理。陈清本就没有什么朋友,特别知心的更是只有蔚蓝一个。或者知心都不够表达,该用贴心。
  陈清特别喜欢跟蔚蓝在一起。他比谁都懂他,比谁都关照他,比谁都值得依赖。陈清知道蔚蓝是同性恋,也明白总有一天蔚蓝会找到爱人而后淡出他的生活。他想,到那一天他肯定能坦然接受,而在此之前他们在一起就足够了。可事实证明,那不够。尤其在他一无所有之后,那远远不够。他不能接受自己深陷巨大的痛苦之中而蔚蓝搂着心上人共享温暖。就是不能接受。陈清清楚这样的自己有多自私,可他仍旧没有办法控制。他可以在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把蔚蓝抛诸在生活之外,但他不能在痛苦与伤感中放任自己一个人孤身承受。
  我喜欢你。蔚蓝曾经望着他的眼睛深情的表白。
  那一刻,陈清说不上来自己究竟是何种感受。他只能原原本本的把脑子里的话如实转述出来:我不是因为讨厌你才拒绝,只是……咱们都是男的,我不知道,如何达到你所谓的我喜欢。
  蔚蓝的眼睛暗淡无光了,那一刻陈清很是紧张,他冲口而出:咱们还是朋友,对吧?是因为他真的不想失去蔚蓝。
  陈清不是一个同性恋。他当然不是。他是个本分老实的男人,他会像所有正常男人那样在街上偷眼看漂亮女人,下载AV,跟女人做爱,对女人讲情话,疼爱女人,生儿育女。无论是他十几岁还是他三十几岁,这都是他不可动摇的信念。
  该说,陈清很了解蔚蓝,但这了解是在他同性恋身份之外的那层之上。他不懂蔚蓝为什么喜欢男人,特别不懂。知道蔚蓝的这种取向之后,陈清也着实讶异了一阵子。在他固有的印象里,同性恋都是电影小说里描写的那种娘娘腔,或者说性倒错。可蔚蓝不是。蔚蓝宽肩高挺,蔚蓝帅气性感,蔚蓝才华横溢,蔚蓝成熟幽默。蔚蓝是一个出色男人形象的代表。他们走在一起,时常有姑娘投来赞赏的目光。那目光绝不是给他的,而是给蔚蓝。实际上,能有这样一个朋友,让陈清很是骄傲。
  可他,怎么就会是个同性恋呢?他跟这一词汇根本不搭嘎嘛!
  虽然挺抵触这个,但时常,陈清也偷偷的有点儿小庆幸。正是由于蔚蓝的友情里掺杂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他才可以从他身上得到比友情之外更多的一点什么。那令他更加依赖蔚蓝,也更加能肆无忌惮的占有他的友情。
  
  蔚蓝拖着行李从通道口出来,已经是下午三点都过了。陈清之前给单位去了电话,公司并无要事,于是他便知会了一声明早再去单位报到。
  看见蔚蓝出来,他用力挥了挥手。
  “久等了。”蔚蓝仍旧爽朗的笑着,那是陈清印象中最为深刻的蔚蓝的模样。
  “还好。”陈清也笑了笑。要知道,这小半年的时间,他基本忘记了该怎么笑。家已经成为了梦魇,他再没一个安宁的避风港。收到蔚蓝切实会回来的消息后,陈清告诉了母亲蔚蓝将会搬来同住。母亲似乎一下轻松了许多,她的眼角竟有些泛红。多好的朋友啊。母亲拍着陈清的手说。为此,陈清与母亲很是为那个“家”布局了一番。女儿的房间仍是维持原样,陈清无法将其腾出来给蔚蓝住。他需要那个房间,好似那间房在,女儿就还在他的生活中。所幸客厅够大,新式房屋与老实房屋最大的不同也在这里。陈清将客厅一分为二,请了装修公司搭置了一间卧室。房屋重新布局一遍,陈清在陌生的同时也稍稍逃离了内心对其的恐惧。他基本是翻着日历等蔚蓝回来。随着一箱箱行李的陆续寄到,陈清是越来越焦急。他是多么希望他就睡在他隔壁的房间,那样他将会多么踏实呢。
  实际上陈清发送了那封不理智的mail后,也一度后悔过。他们都不是孩子了,他怎么能这样去横加改变他的人生走向呢?面对蔚蓝肯定且坦然的回答,这份内疚也与日俱增。但,那份理智一旦与他的失落碰撞,就又变得微不足道了。甚至,他也旁敲侧击的问过蔚蓝,你回来了,他怎么办呢?这个他,无疑指代的是蔚蓝的爱人。与他的遮遮掩掩不同,蔚蓝回答的很坦然:没什么的,感情并不是特别深,比性伴只多那么一点点而已。这回答多少令陈清松了一口气。
  两人并肩来到机场快轨处,告示牌提示下一次列车到达是在十分钟之后。他们在长椅上落座,行李箱分布在周围。
  蔚蓝侧脸看了看陈清,他瘦了不少。本就没多少肉的身体显得消瘦不堪。脸色也更加苍白了,衬着黑白格的围巾毫无生气。他的头发有些长了,看得出来那是许久不曾打理的结果。大衣有明显的皱痕,衬衫的领子也不那么平整,这是失去贤惠妻子的结果。陈清并不是一个特别有条理特别整洁的男人,结婚后因为有了妻子的照料反而英俊很多。这曾让蔚蓝又爱又恨。
  “挺狼狈的,呵呵。”陈清注意到了蔚蓝的视线。
  蔚蓝拍了拍陈清的肩头。
  “我觉得自己老了很多。”
  “夸张了。”
  “真的。”
  “一切都会过去,还需要一些时间。”
  陈清苦笑了一下。
  不一会儿,列车进站了。蔚蓝不但提起了自己的行李,也拿起了陈清的。
  “我自己来吧。”
  “不沉。”
  在东直门下了快轨,蔚蓝想出站打个车,陈清却拦住了,他说咱们坐地铁吧,反正地铁出来走几分钟就到了。
  蔚蓝看向陈清,他意识到他已经对私人交通工具产生了不可抵触的恐惧。这恐惧还只是他身上车祸阴影的一小部分折射。人在遭受过重大刺激之后,通常会造成人格的畸变,这个很难调整且从根儿上难以克服。蔚蓝深深的为陈清担心。深深的。


一进门,先于注意到陈清家结构的变化,蔚蓝更先注意到的是玄关处一缸翻了肚皮的热带鱼。
  “这……”蔚蓝放下了两人的行李,停住了换鞋的动作。
  陈清愣了愣,随后也看向了偌大的鱼缸。
  “啊!”他一声惊呼,“我……我出差前一天怎么都睡不着,就觉得鱼缸的泵很吵……我……”
  “你啊你。”蔚蓝叹了一口气,走向了鱼缸。水草仍旧鲜活,可那一尾尾的热带鱼再也不能舒展它们美丽的躯体了。好生萧条,酷似他妻子离世的那段时日。
  “我来收拾。”陈清进了卫生间,拿了抄子和水盆出来。他并不太会养鱼,说起来这还是妻子的嗜好,他只知道延续。
  “布局改了?”蔚蓝走进了客厅。那本该满是充满阳光的客厅缩减了一半都不止的空间。此时的落日余光下,显得凄迷不堪。
  “嗯,是。这样你就有卧室了。”
  蔚蓝看向了陈清女儿的闺房,此刻,门虽然紧闭着,但他笃定那房里的一丝一毫一定未有改变。
  樱子。
  蔚蓝记得她叫樱子。是冬天出生的,所以叫雪樱。她呱呱落地的时候他抱过她,之后的每一年他也都有给她寄出生日礼物。那是个可爱的女孩儿,笑起来像一只熟透的桃子。
  樱子越来越像我,你是不是也这么觉得?
  陈清曾如此这般问过他。蔚蓝却觉得女孩儿仍旧更像她母亲一些。尤其是那鼻梁,几乎雕琢的如出一辙。
  “你坐啊,随便坐。”陈清看向了驻足凝望的蔚蓝。此刻的他,在想些什么呢?那么的出神。
  “站会儿吧,地铁上一直坐着。”
  咔哒一声,蔚蓝点燃了香烟。
  他总是固定抽一个牌子,Kent。又淡又微苦。他也总是固定用一只打火机,十年了吧,也许不止。
  “抽么?”蔚蓝注意到了陈清的视线,举了举烟盒。
  “不,不呢。”陈清一条条的为美丽的热带鱼收尸。
  “附近的市场还在吧?一会儿去买些新的换上。”
  “哦,在。”
  “嗯。然后看看买点儿菜。你多少天没正经吃过饭了?”
  “呵呵。”陈清浅淡的笑了笑,“别张罗了,你坐了一宿的飞机,一会儿洗个澡睡下吧。时差是不是很不舒服?”
  “放心吧。飞机上我一直在睡。没什么不舒服,挺适应的。毕竟这是这副身体最为熟悉的一方水土。”
  晚上,鱼缸里换上了一批新的热带鱼,餐厅的饭桌上也多了一桌美味佳肴。
  陈清一直对打理生活半分不擅长。大学时候住校,每个礼拜他都是背着大包小包往家去,里面塞满了内衣外裤;吃了饭也总是洗不干净饭盆;床铺必然是摊开那就别提了。蔚蓝每每去他宿舍都禁不住要皱起眉头。结婚早对陈清来说也不枉为一件好事,至少再不用辛苦陈妈妈了。
  晚饭陈清吃了不少,连夸蔚蓝的厨艺半分不退步。蔚蓝无奈的说,还不是都是自己一个人过日子练出来的。
  陈清语塞了一下,问出了一句没心没肺的话:“蔚蓝你为什么还单身呢?”
  蔚蓝苦笑着重复:“是啊,为什么还单身呢?都这把年纪了,混的有点儿失败。”
  “怎么会!都是你工作马不停蹄的,总是心思都用在上面。话说……这边的工作联系的怎么样了?”
  “暂时没联系,想休息一阵子。”
  “也好。你早该休息休息了。”
  “倒是你呢?还是三天两头就要出差?”
  “干的就是这份工啊……”说到这儿,陈清的眼神黯淡了下来。
  蔚蓝知道,他又责怪自己了。如果不是出差在外,妻子又怎么会开车接送樱子呢?如果她不开车,就不会发生车祸了。他实在是太过于了解陈清的思维方式。这个男人就是这样,习惯性的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以前上学的时候就这样,所以班长之类的职务肯定落到他头上,从小学到大学一成不变。不是带这个受伤的同学去医务室,就是给那个生病的同学送笔记。加入学生会就更糟糕,别人不愿意管的都归他管。上班这情况也丝毫不变,好的城市别的工程师都霸占,小城偏地儿统统归属于陈清。空有一个总工的头衔有什么用?到头来钱不比别人多拿,活儿总比别人多干,谁领你的情儿啊?好好一个白领,混的比蓝领还艰苦。
  “吃点儿苹果么?我去把苹果洗了。”蔚蓝起身,希望这不幸转到不该涉及的话题上的对话也可以随之转移。
  “我去吧。”陈清也站了起来,“光累你了。”
  “有什么的嘛,我这不是省了房租?”
  “哈哈……”陈清终于笑了笑,“还是我来吧。”
  “那我把碗洗了。一起。”
  两个水池,蔚蓝与陈清一人占据了一边,他洗碗,他洗水果,偶尔说几句话。你知道单恋的人其实要的都很少。就这样,对蔚蓝来说,也已经满足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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