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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劾内阁?”朱由崧不动声色,心中却有些惊异,这些商人还真是够胆大的,这步子是不是太大了,这可不是自己打算要走的路线,这根本就是英美的资本自由主义,而自己原本打算的是走那种王朝社会主义的路线的,如果议会的权力过大,恐怕之后福利政策的推行就会难上加难,这还真是事与愿违。
朱由崧说道:“弹劾内阁?罢免内阁,那原本是帝王的权力,如今你们可是要从帝王手中夺取这个权力……这么说,如果我答应了你,皇爷爷就只能提名内阁阁员,如果你们不满意,随时能够把他们赶下来?你们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这个条件?”
面对朱由崧咄咄逼人的发问,王博反而平静了下来,用平稳的语气道:“很简单,王爷心怀天下,王爷也有自己一套治国办法,而我们所作所为,不过是迎合了王爷的主张!”
朱由崧不置可否,说道:“那么第二呢?”
王博索性也豁出去了,直接说道:“我们需要确定个人财产不容侵犯的法度,个人犯罪,可以判刑斩首,不过不能抄家,当然我们也希望日后国家法律在株连方面有所改变,毕竟正是因为株连,才让太祖皇帝名声受损……”
朱由崧摇了摇头,笑道:“你们啊,你们的这些要求,我都能够答应,不过你们别忘了,你们只是想到了在大明律上面建立这种条例,却没想到法律上的条文也是可以修改的,就算是今天我答应了你们,等日后我另行找人将其改掉,你们又能奈我何?”
“有这么无赖的吗?”王博心中有些哭笑不得。
朱由崧却道:“别以为我再跟你说笑,就算是我不会这样做,那么日后的帝王呢,他们下旨修改法律条文,岂不是再简单不过了!”
王博也不禁一惊,是他们想得太过简单了,不过王爷主动提出来究竟是什么意思?王博不禁疑惑地看着朱由崧,朱由崧却笑道:“不用怀疑,在我看来,大明朝的政治实际上是一个相互平衡的过程,之前大明朝的财政不足,百姓都无力赈济,实际上也是因为没有你们这些人的参与和纳税,才导致这样的,既然你们选择了纳税,那就有资格参与国家治理当中!而帝王虽然被人称为天子,实际上也不过是个凡人,如今国家正在向工业化发展,越来越多的人参与到工商业当中,日后甚至会达到整个大明人口的两成,三成、甚至是五成以上,而这种工业化国家的管理也越发复杂,一个人根本没办法,也没那个能耐管理这样一个庞大的工业化帝国,所以我们需要一个更好的制度!”
王博此时也对朱由崧的思维吸引住了,只是一种完全不同的治国方法,他虽是商人,不过已经是一个大商人,任何国家政策的改变都会对他产生莫大的影响, 因此他自然想知道朱由崧的真实想法,不禁询问道:“那应该如何,才能够做到?”
朱由崧说道:“很简单,第一设立上议院和各级法院体制,上议院由精通大明律法的老牌法官和名望学问俱佳的学者组成,由他们负责制定和修改律法,不过他们的律法修正案必须要经过下议院的审核才能予以通过,第二则是建立一个法上之法,实际上也就是我们皇族与你们百姓签订的一个契约,这个契约日后将成为我们大明存在的基础,任何法律如果违反了这个法上之法,那就等于无效!”
王博说道:“可知这都是没办法马上做成的事情!”
朱由崧微微一笑,说道:“我可以在这里就跟你签订一个契约,你应该早已经准备好脚本了吧?”
王博脸上颇为尴尬,不过仍然拿出了一份文件,朱由崧查看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只要再补充下就可以了,不过同样的我也需要你们配合我做两件事情,第一是盐政的改革,第二则是陕西的赈灾和移民,这两件事情,如果你们同意,那么一切都好说!”
若是在之前,让议会达成这两个吃力不讨好的提案,议会上肯定会让反对声淹没了,不过在此时王博却十分干脆地答应了朱由崧的要求,因为他们得到的东西,要比失去的多得多。
得到了这些人的支持之后,朱由崧马上就开始了修筑从济南到北京的铁路,只要铁路一通,所有的重装备和人员在一天之内就能够运到北京,而且可以马上投入战斗,这的确是一个好法子,而且是步步为营的方法,实际上却是在逼迫朱常洛放弃京城和皇位投降,毕竟朱由崧也不想要一个打烂了的皇城。
与此同时,朱由崧也打出来“忠君诛逆”的口号,当然他提出的忠君可不是对朱常洛而言,朱由崧发出的檄文当中,明确表明了万历皇帝消失的蹊跷,要求派遣名望清高的名士会同三法司一起查处此案。
发出檄文之后,各地的督抚和按察使布政使还在观望,不过山东、河南、山西甚至是遵化永平附近的州府地方官也都纷纷支持朱由崧的,至于其他的官员,朱由崧也并不担心,按照明朝的制度,他并不怕体制内的官员有甚么异心【wWw。WRsHu。cOm】。
对于朱由崧的咄咄逼人,朱常洛却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让韩庚和汪文言抓壮丁来扩大禁卫的人数,而老百姓知道了朱由崧步步紧逼,没人愿意当这个禁卫,就算是抓到了人,也没有枪支弹药和军需补给。
商人手里有粮有布,有枪支弹药,不过就是不卖给北京城的禁卫,即使招再多的禁卫,也只能拿着木棍跟人家相斗。对此朱常洛已经无计可施,他能够做的就是趁着这段做皇帝的日子,今朝有酒今朝醉,纵情尽欢!
第二十四章 短命皇帝(续)
就在朱常洛醉生梦死的时候,南京却发生了一件足以改变整个大明局势的事情。
晨光微曦当中,薄雾笼罩的六朝金陵往日繁华的江边码头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忙碌,随着山东和北京的局势变化,原本作为长江航运中转码头的南京,是比不上青岛天津以及松江这样的海运码头的,不过随着北方局势变化,这让南京重新焕发了青春,每天天不大亮,码头上便有无数的商船靠岸,甚至还有经过市舶司特许的荷兰人船只,到南京来进行交易,当然这也给了无数依靠码头营生过活的脚夫和装卸工机会,这些人的工钱从一天的五十文银子,直接涨到了一钱,甚至是五钱,直接涨了十倍。
然而今天,几个码头工人看到,在远处晨雾当中一艘庞大的战舰轮廓渐渐清晰起来,他们已经看到了那长长的伸出去炮管和特殊的飞剪式舰艏造型,那是最新的海王级铁甲舰早会有的特殊造型,这让那些满心欢喜想要上前揽活的码头工人有些惊疑不定,这些应该都是南海舰队的主力战舰,理应去打天津这样的南方城市在,怎么来到南京了。
跟普通百姓的惊疑相比,如今南京六部的官员,可就更加不安了,如今北京形势不明,他们南京六部的分量就大大加重了,不过南京六部的人大部分可都是东林党派的,实际上是让北京的大学党给赶出来的,他们都换了一茬,明显其中有蹊跷,这些人虽然表面上忧国忧民,实际上却也是心中暗喜,您看,刚刚把我们赶出北京城,你们马上就倒霉了。
不过此时朱由崧的军舰突然来到南京港,他的来意是什么?太子挟持了北京六部,难道你就要挟持南京六部?
如今的南京户部尚书正是周嘉谟,与北京六部当中,吏部为六部之首不同,南京六部户部和兵部的权威最重,户部负责征收浙赣湘鄂之地的税粮,这四地的税粮几乎占了大明朝税粮的一半,还有漕运和全国盐引勘合事务,而南京兵部下面则有49个卫所,而其他的吏部,却只是负责南京地区的官员考察,刑部工部礼部原本就不是什么实权部门。
南京户部尚书周嘉谟如今正是南京六部的为首之人,因而南京码头出现了这样一艘战舰,自然是让他们心惊肉跳,不得不齐聚在周嘉谟府中问计,不过此时周嘉谟也是什么情况都搞不清楚,又能有什么法子给他们开解,只能安慰道:“诸位不用担心,不论是谁,我们都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乱,只是懂得官场争斗的这些人,在真正的军队面前,还是显得如此的软弱,不过很快被排出去打探消息的仆人小厮就带回了消息,那小厮不过十三四岁,一张小脸红通通的,气喘如牛,想说话却也说不出来,周嘉谟连忙说道:“不要急,慢慢说!”
等那小厮平息下来,才说道:“老爷,不好了,上岸了……上岸了!”
周嘉谟骂道:“给我说清楚,什么上岸了!”
“皇上!那是皇上的仪仗!”小厮连忙说道:“我看到那码头上有六匹马拉着大马车,我听老爷说过,天子六驾,我看到了上岸的马车就是六匹马拉的,而且马车上都是明黄色的锦缎,绣着五爪神龙!”
周嘉谟脸色一变,那战舰明显是北海王的战舰,这次他居然使用天子仪仗,难道还真要逼迫他们拥他为王,在南京与太子对峙?
“出去看看!”周嘉谟等人鱼贯而出,各自坐上马车,来到中华门前,此时中华门已经聚集了大量看热闹的百姓,不过周嘉谟等人下车之后脸色就更加难看了,他们所看到的仪仗与那小厮又有所不同。
那车辂以明黄色为装饰,圆盖上镶嵌市玉园板,使用青缎幨帷,圆盘垂有镂金垂云,四周贴有三层镂金云版。幨帷用三层青缎制成,每层绣有金云龙羽纹相间。四根金青缎系带绑在车轸上。四柱上绘有金色云龙。车门垂珠帘,四面各三。云龙宝座四周为朱栏,以金彩相间涂饰,栏内四周布有花毯。两轮各有十八根车辐,以金色镂花装饰。前有两根轴辕,两端分别饰金龙的头和尾。后树有青缎太常旗十二面,旗面上分别绣各有日月五星、二十八星宿,旗下垂有五彩流苏。
这分明是皇帝玉辂,是皇帝的郊祀车架之一,虽然万历皇帝并不常上朝,但是大朝会的时候,就会将玉辂陈设在午门之外,因此周嘉谟等人对玉辂并不陌生,况且他们都是熟读经书之辈,这等礼仪的知识已然是熟得不得再熟的东西,而且在皇帝五辂当中,又以玉辂最为珍贵,这次朱由崧前来,居然是乘坐这种天子车驾,价值就是大逆不道。
“这些老朱家的子孙,一个比一个混账!”周嘉谟在心中不禁暗骂:“北京刚刚发生了政变,万历皇帝生死未必,太子跟这个北海王,居然一个接一个地要当皇帝,这位被海王可是还有父王在世的!”
“不知车中何人,居然敢用太子车驾!”周嘉谟等人还没等站出来,就看一个不到二十的少年站出来挡在了车驾之前喝道。
“怎么停了下来,还没到六部呢,还真有人敢挡我啊?”朱由崧从天子玉辂当中钻了出来,不过他身上只是穿了一身蟒袍,并没有穿龙袍,这让那名少年倒是放下心来,朱由崧直接坐到车沿上,道:“你是什么人?我做我的马车,关你何事?”
“在下广东南海陈子壮拜见殿下,如今殿下身为一藩王,却是用天子车驾,于理不合,还请殿下更换车驾!”陈子壮义正言辞,面对周围荷枪实弹的士兵,仍然面不改色。
这倒是让朱由崧十分欣赏此人,看了看四周,不远处就是那身穿朱红官服的周嘉谟等人,于是笑道:“原本我打算是到奉天殿再说的,不够既然人都到了,就在这里说吧!”
“周大人,邹大人,陈大人,皇上在此,为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