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以抽调审计师来做,再请上一批落魄书生作为西席先生,其他的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也只能让这些人兼职了。
时近年关,也不可能安排这些人入学,因此徐光启和高邦佐主要将时间用在建设校舍和培训老师,而朱常洵则要安排押解银子进京了,这次一共二百二十万两白银的红利,再加上十万两的户部赋税,一共二百三十万两白银,几乎是岁入的一半,这样一大笔银子押解进京,万历皇帝直接派了神枢营前来护送,虽然是隆冬腊月,而且又是小冰河期,冬天的天气格外寒冷,不过因为朱常洵不惜本钱采购了大批的棉花和布匹,制成了几万套棉衣手套,分发给那些修路工人,这让遵化到北京的水泥路能够如期竣工,这样他们就能够通过大批的四轮车队来运送白银。
一路上无惊无险,有了水泥路,运送的速度也快了不少,两天的时间就已经达到了京城,这运银子的车辆,自然引起了众人的围观,冬季北京城里很多人也闲了起来,他们对这些新鲜事可是不会放过的。
“一辆、两辆……十三辆……”朱常洵为了加强视觉效果,并没有使用那种八匹马的“公路列车”,反而使用了小车,不过这样数量就出来了,几十辆过去了,后面还有一大队的马车,实际上这些马车里面除了白银还有他为皇家置办下来的各种年货,但是百姓是分辨不清的,不过他们也知道这次福王爷道遵化那是发了大财了。
朱常洵这样做自然是为了吸引他人,他现在可谓是势单力薄,虽然有皇帝的支持,不过并没有像东林党和齐楚浙党这样强大的政治势力可以为他保驾护航,他有的是钱和赚钱的机会,因此他愿意将这些东西拿出来,来换取那些人的支持。
相信有人看到他的赚钱赚到手抽筋,恐怕会忍不住的。硬来他们是不敢的,只能跟他结成联盟,才有分享利润的机会。
乾清宫暖阁当中,高高挂着的汽灯将暖阁照得通亮,水暖的暖气片让整个暖阁温暖如春,旁边栽在大瓷盆当中几客橘子树上已经挂满了金黄的橘子。
万历帝看着眼前自己的这个儿子,对于这个儿子他还是非常满意的,出去一趟有什么好东西都没忘了他这个父皇,造出了汽灯,先给他乾清宫装上了,说是防止油灯的烟气熏坏了父皇的眼睛,这暖气片也是个好东西,屋里也不用弄个炭盆,没了烟火气不说,也没有中炭毒的危险。
朱常洵正在向万历皇帝回报他这一年的收获:“今年的毛利应该是五百多万两,明年需要的启动资金和扩大生产的资金,因此儿臣留下了一百二十万两,剩下的利润则被送到了父皇这里,这毕竟是不足半年的利润,明年的利润将会更大,这里是我们的报表,还请父皇过目!”
万历帝说道:“放那里吧,洵儿,你总算是没让我失望,要不是你押解了这么多银子来,朝廷连百官的俸禄都拿不出来了?”
朱常洵不禁惊讶道:“父皇?朝中财务已经败坏到这地步了吗?”
万历帝摇摇头叹道:“这几年北方几省的干旱灾害此起彼伏,为了这些事情,朝廷也经常免除赋税,还要出银赈灾,也不知道那些银子能发到灾民手中几成?年关也是朝廷发俸的难关,这几年甚至会使用胡椒苏木来替代粮银给百官发俸,那些胡椒苏木虽然价值不菲,不过这些人一起拿到市面上来卖,也就换不了多少钱了,对于那些高官显贵来说,这点俸禄自然不算什么,但是对那些没有多少油水的小官来说,这些俸禄可是他们一家子的救命钱了,有了你这些银钱,我总算是能度过一个难关了!”
朱常洵说道:“父皇,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不能给那些清正的官员一些补贴呢,现在我们那里制造了很多铸铁炉子还有一大堆的煤炭,不如就以父皇的名义给那些清水衙门的官员每家一只炉子,几千斤煤炭,就算是让他们过个好年吧!”
万历帝呵呵笑道:“洵儿,既然是你出的,为何要以朕的名义,还是以你的名义做吧!”
“可是……父皇,这是不是有些不好啊!”
万历帝笑道:“以朕的名义发放也不会给朕带来什么好处,朕现在已经是皇帝,而你却根基未稳,这也是为你铺路而已!”
朱常洵连忙说道:“多谢父皇!”
朱常洵有些欲言又止,万历帝看了他一眼,说道:“有什么事情,就说吧?你我父子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朱常洵说道:“父皇,说到这大明的财政问题,儿臣也有些自己的想法,这些日子管理联合矿业公司,研习银粮之道,曾读《宋史?通货志》,有些问题搞不太懂,还请父皇指点!”
“尽管说来!”
第四十章 福王的成长
朱常洵心一横说道:“宋朝每斤盐抽税五十一文多,实际盐价是一百二十文,而我朝抽税不过二十六文,几乎比前宋少了一半,为何前宋的盐税可达一千二百万贯,南宋南渡之时几乎是以盐税支撑起整个王朝,而我朝人口可达前宋两倍,盐税却只有两百万贯,还经常缴不上来,而盐价却高达每斤三百六十文,这是为何?中间的银钱究竟是被谁贪墨了?”
万历帝闭着眼睛,良久才叹息道:“看来你的确是用心了, 你说我朝实际盐税应该多少?”
这些事情朱常洵已经思考很久了,对于万历帝的问话,朱常洵直接说道:“我朝盐税比前宋低一半,而人口比前宋多一倍,盐税理应相差不大,以盐引计算,每引盐可收税六两六钱四分,纲盐法,共分十纲,每纲二十万引,一共是二百万引,收税的话应该是一千三百二十八万两,这根前宋的盐税相差不大,应该是正确的数字,为何连个零头都不到?”
万历帝突然睁开眼睛,瞪着朱常洵,似乎无法相信这个数字,说道:“你算得可准?”
朱常洵点点头说道:“理应无误!”
万历帝不禁摇头叹息道:“我原本就知道我朝盐税流失太多,虽然有开中法的原因,但是这一千三百二十八万两,与一百万两之间的差距也实在太大了,洵儿,你既然知道这些事情,是否有应对之策?”
“儿臣无法!”朱常洵苦笑道:“父皇,每年一千多万两白银被侵吞,在加上高额盐价的利润,大明开国至今,养出来的那些盐商大家族,哪个不是存银数千万两,足以让他们制造出了一个官商勾结的保护网来,各种关系盘根错节,若是动了这些人,他们不再售盐,恐怕整个国家都会陷入盐荒!而朝中恐怕也会立刻陷入混乱!除非我们能够解决售盐和朝中官员的问题,否则儿臣亦无法可施。”
万历皇帝叹道:“若是你说有法,这说明你还是那个做起事来乱七八糟的洵儿,但是你说无法,说明你已经长进了,对国事也有自己的看法了,朕心甚慰!好了,这件事,你我君臣父子二人知道便罢了,不要再往外传,你去向太后问安吧!”
朱常洵点点头,刚要告退,只听万历皇帝说道:“洵儿,你放心,我决定是你的,总是你的,谁也夺不走!”
这句话让朱常洵听得有些莫名其妙,来到李太后的慈宁宫中,这次见到慈圣太后,却让朱常洵吓了一跳,李太后原本是个美人,就算是上了年纪,因为惜福养命,保养得好,也不见老态,在朱常洵的记忆当中,慈圣太后总是一副美丽而慈祥的样子,但是此时见到,这位李太后脸上皱纹迭起,面目上似乎蒙了一层阴郁之气,即使朱常洵来请安,她也没有起身,只是靠在榻上,抱着暖炉闭目养神。
“孙儿朱常洵,向慈圣太后请安!”
李太后点点头说道:“起来吧!”
说完叹了口气,对朱常洵说道:“人老了,做什么都有些力不从心了,该去哪里,总归还是要去的,就算是再怎么挣扎也没用!”
朱常洵心中一突,她这是什么意思,“该去哪里,总归是要去的。”难道是说自己就藩之国的事情,嘴上连忙说道:“太后,您一定长命百岁,怎么能说这种话!”
李太后说道:“好了,洵儿,你也不用安慰我了,人要知足,有了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也就足够了!”
朱常洵越来越觉得李太后话里有话,说道:“如此,孙儿便告退了!”
李太后点点头说道:“那里刚刚有南方进贡的雪梨,这时节有个雪梨润润嗓子也好,你就拿回去给崧儿吃吧!”
朱常洵叩谢之后,离开慈宁宫,心中颇有些神不守舍,他父皇最后一句话明明是有所指的,而李太后也是话里有话,这宫中颇有些波诡云谲的意味。
这让他心里有些不安,只能来到他生母郑贵妃的慈宁宫中,原本有资格进住慈宁宫的嫔妃万历原配皇后王氏、太子生母王恭妃和李敬妃都已经过世,现在唯一有资格住在慈宁宫的也就是他生母郑贵妃了。
“陶嬷嬷,母妃现在睡了吗?”
陶嬷嬷是郑贵妃从家里带过来的,算是郑贵妃的随嫁丫鬟,陶嬷嬷笑道:“当然没有了,一听说殿下今天回京,娘年怎么睡得着呢!”
亲生母子之间自然不像是跟其他人之间那么生分,看到朱常洵郑贵妃十分高兴,说道:“你来了,崧儿那个小滑头呢?”
朱常洵笑道:“崧儿还小,这一路上风波劳累的,他早早的就去睡了!”
郑贵妃笑道:“那就好了,崧儿这孩子打小就聪明,可比你机灵多了!这次你总算是给我争了口气,给朝廷弄了几百万两银子,总算是解了朝廷的燃眉之急!这下子我看谁还敢说,我家洵儿是个无能王爷纨绔子弟!”
朱常洵不禁汗颜,他这次去遵化的确是没怎么出力,基本上都是朱由崧跟徐光启一起设计起来的矿山和钢铁厂,乔家负责银钱的运转,那些矿山、钢铁厂、玻璃窑等等产业都有专人管理,而审计师则负责监督,就算是朱由校发灰的作用都比他大,他基本上就是个摆设。
寒暄过后,朱常洵忍不住问了一下这宫里的事情,并且向郑贵妃说了一下,刚才在慈宁宫的经过,郑贵妃不禁冷笑道:“那个老太婆快要死了,太医所说,慈圣太后不可能活过一年,最多活过第二年年初,不过他不愿意让你登上太子位。所以要在他死之前,把你弄到封地上去!”
此时朱常洵才恍然大悟,对于他父皇与慈圣李太后的权力斗争,朱常洵身在其中,自然清楚,自从张居正时候,万历帝便一直牢牢地压制了太后的政治力量,但是李太后却也不是吃素的,双方只是达到了一个平衡,太后对朝中是一直有影响力的。
万历帝清算张居正,自然是对张居正深恶痛绝,其中缘由不足为外人道,但是万历帝厌恶张居正那是绝无可疑的,而东林党却堂而皇之地自称是袭承张居正的衣钵,万历帝虽然几次三番地利用齐楚浙党来清算东林党,却一直没办法将他们从朝中清洗出去,这其中所含的韵味,不得不令人怀疑其中有李太后的影子。
朱常洵皱了皱眉头,说道:“遵化的事情现在虽然已经上了正规,但是如果我离去,那里的很多事情恐怕立马就会糜烂不堪,一年上缴数百万白银的事情恐怕再也不可能发生了,无论发生什么,父皇都不会将这个摇钱树扔到百官手中,否则贪腐漂没之下,那遵化的各种产业恐怕边难以为继了!不知道他们会用什么法子?”
郑贵妃也不禁笑道:“这是当然,你现在可以一个摇钱树,前些日子还听庞保说了,他可是在乾清宫听到过皇上的话,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