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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国公跟人家斗富,还真是不自量力呢!成国公他们大概是在那些江南大族那里受了气,才想入股洵儿的联合矿业公司,来赚点钱!”
万历帝想了想,说道:“李家?李汝华吗?”
郑贵妃笑道;“皇上,你忘了,李汝华他们家族虽然有钱,却远远比不上李三才家里,我说的就是李三才他们李家!”
万历帝冷哼一声说道:“比阔斗富,还真把自己当成石崇王恺了,联合矿业公司原本就是有五成股份打算在民间集资的,若是英国公成国公,他们表现得好,便将这资格交给他们也无不可,反正谁的钱都一样!”
这些勋戚家族虽然伴随大明两百年,不过基本上已经被排除出了大明权力中心之外,若想入仕,凭借祖荫的话,只能当个小官或是在五军都督府弄个闲职,想要有所发展,还是得苦读经书,认真做八股。
这些勋戚子弟娇生惯养,哪个受得了十年寒窗的苦?因此他们也就跟大明朝的藩王一样,当个米虫罢了。
这些人虽然不能起什么关键作用,不过此时福王和郑贵妃他们能够依靠的也没有别人了,只能同意他们入股联合矿业公司的事情,这些人虽然实力不够,有总比没有好,至少能够摇旗助威。
公审之日,朝中无数人的目光都聚集于此,内阁两位辅臣也不得不在旁边的茶馆酒楼里弄个了雅间,要求身边的家丁随时将公审的结果送过来。
对于张差的审讯,并无新意,但是庞保刘成出来之后,王之寀胡士相他们经过审问,却得知,此庞保并非管张差酒肉,并且将其带到京城的那位“胖公公”,案子一下子陷入了僵局,如果不是庞保,那么郑贵妃完全可以置身事外。
当然庞保当时在场,事后却逃窜,而且张差就是庞保带到慈庆宫的,这也是一个巨大的破绽,对此王之寀陆梦龙自然不能放过。
王之寀喝道:“张差是你带到慈庆宫的,对此你可有辩驳?”
“回禀几位大人,张差可不是我带到慈庆宫的,慈庆宫守备森严,我不是我能够随意进出的,还请几位大人明鉴!”庞保回答道。
王之寀说道:“张差虽不是你带到慈庆宫的,但是当日刘成却以请客喝酒为名,将慈庆宫的守卫调集一空,这让张差能够顺利入宫,若非韩本出手,太子几遭不测,这只是凑巧不成?”
庞保现在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顺着王之寀,说道:“这就是凑巧,谁都知道刘成跟慈庆宫的几位那是一起入宫的伙伴,贵妃娘娘隆恩,赏了他几个钱,找些伙伴一起喝酒难道还违了那条大明律不成?”
王之寀怒道:“那你呢,张差虽然不是你带进来的,却是你接应的,你对此又作何解释?”
庞保说道:“我不否认,不过刺杀太子的事情,我却从来都不知道,我也是被人骗了!”
王之寀说道:“休得胡乱掩饰,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情不太好说!”
“说!说!说!”
堂上的几个人仿佛找到了兴奋点一样,一个个都站了起来,带给了庞保巨大的精神压力,庞保在这种压力之下不得不说道:“几位大人,那我可真要说了?”
庞保颇为为难,说道:“其实是有个人找到我,要为太子殿下找些乐子,于是我就拜托马三给太子招了个,这个……娈……童!”
“住嘴,你还是别说了!”
庞保说出那两个字之后,公堂当中的衙役都差点笑了出来,外面的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更是笑破肚皮,张差那家伙居然是“娈童”,还真有人喜欢这调调?
不过那些大臣心理却有些打鼓了,他们也知道太子的德行,好色,软弱,想要找个壮汉倒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他是缺少“父爱”的嘛!
公堂当中的事情,很快就有人转到了几个雅间的大佬那里,雅间当中李三才跟赵南星正在对弈,已然下到了残局,却仍然没有什么明显的胜负,二人棋力相差无几,因此此时一子一地都是必争之棋,李三才是个不择手段争胜的人,而赵南星刚毅果决,去也不逊色与他。
一个小厮在李三才耳边耳语了几句,李三才脸色一变,心中叹道:“居然还有比我更不择手段的人,郑贵妃和福王身边有高人啊!不按常理出牌,不顾皇家颜面,此人倒是个妙人!不过这局,也不过是个和局罢了!”
结束之后,李三才居然棋差一招输了半子,赵南星也已经从小厮那里知道了公堂上发生的事情,叹道:“这次是白白输掉了这些好棋啊,王之寀陆梦龙都是一时俊杰,白白折损在这上面,实在是太过可惜了!已经没办法再审下去了,王之寀那个楞子就算是想要再审,胡士相他们也不可能在让他胡闹下去了,这件事情就如此结束吧!”
实际上对于李三才这种颇为“卑鄙”的做法, 赵南星一开始就不怎么同意,此时白白折损人才,却劳而无功,赵南星自然不同意他继续下去了。
李三才微微一笑,说道:“输赢乃是兵家常事,此局不到最终,谁也没办法说谁输谁赢!”
赵南星冷笑道:“大明朝堂事关万千百姓,不是你的战场,道甫,你该收敛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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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倒霉的人
正月十五上元节,天气还是冷得厉害,风吹到脸上,就像是刀割似的,不过上元节的灯会那是还要召开的,在今天北京城不用宵禁,很多孩子都要打算在城里玩个痛快。
不过朱由崧刚刚傍晚,让李明博给他备好车马,新蕊不禁奇怪,她也知道自己这位殿下,平常自主性很强,有时候福王和郑贵妃都不太管他去哪里,反正以这位小殿下的功夫和智计,到哪里都吃不了亏,不过作为照顾朱由崧的人,她仍然要问个明白:“殿下,你这是去哪里?”
朱由崧笑道:“我去看一个人,一个很倒霉的人,灯会结束之后,我会回来的,有人问我去哪里,就说我去灯会上玩去了!”
“可是……”
李明博笑道:“新蕊姐姐,不用担心,有我看着殿下呢!”
还未等花新蕊在说些什么,朱由崧早已经让李明博赶车离开了。
梃击案一波三折,峰回路转,让京城那些百姓在正月里看了个热闹,不过案情结束之后,却是几家欢喜几家忧。
涉案人员,张差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摆脱刺杀太子的罪名,不过在郑贵妃的要求之下,庞保刘成二人总算是被赶到皇陵跟常云升作伴去了,这种结局这二人就已经感恩戴德了,而那个不知道有没有被人灭口的马三,此时仍然在逃,陈哥俩通缉犯。
这一局也算是各有胜负,东林党借助这个机会,彻底将郑贵妃和福藩在民间的名声给搞臭了,而东林党自己暴漏出来的势力以及胆大妄为,却令万历帝和齐楚浙党心惊不已,下一步他们自然要对东林下狠手了。
胡士相、王之寀、陆梦龙这些主审官,现在已经是闲置在家,随时都可能荣归故里,这只是一个开始,日后会有更多的人被赶回家去,而这些人虽然仕途走到尽头,总归还是荣归故里,不过殃及池鱼的方世鸿可就惨了,狎妓之时,居然让那头牌姑娘坠马身亡,在别人的故意构陷之下,他老爹好不容易将他洗脱罪名,不过因“行为不检”着有司“除去功名,永不叙用”,这是他的最终结局。
就算是他爸是首辅都没用,这个大明朝,草菅人命可以,但是你必须做得干净,若是弄得满城风雨就不行了,大明虽说是人治,不过官员们都还算是讲究操守名声,若是让自己名声成了“李刚”那样,别说是继续领导自己的党派,恐怕马上就得引咎上书乞骸骨。
灯会上灯火通明,人流涌动,这次朝廷特地拿出了联合矿业公司的新产品“汽灯”,将灯会上照得如同白昼,周围的商家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各个酒楼、点心铺都打算趁这个机会好好赚上一笔。
偶尔也有几个有怪癖的人,不愿意凑到人群当中享受那种嬉闹之乐,反而愿意在冷冷清清的酒楼里,看着下面的芸芸众生尽情欢乐,或许这能够给他们一种举世皆醉我独醒那种高人一等的感觉。
朱由崧跟方世鸿就在聚星楼的雅间当中,聚星楼也算是除了皇城之外的,第一高层建筑了,在这里俯身望下去,整条灯火通明的街道都能够看得清清楚楚。
方世鸿面前已经放了七八个小空坛子,他喝的是绍兴花雕,性味温和,度数较低,再加上方世鸿久经欢场,酒量不凡,因此才能千杯不醉。
见方世鸿再次将酒坛搬起,朱由崧却一把将他手中的酒坛打开,哗啦,酒坛碎了一地,醇香的花雕老酒洒了出来,满室酒气。
“喝得差不多了,该说的都说出来的,喝闷酒可不是什么好习惯!”朱由崧的语气颇为轻松,甚至有些调侃的味道,一点也不像是在安慰人,只听朱由崧继续说道:“好吧,说说,日后你打算怎么办,就这样一直醉生梦死吗?我可不打算给你买酒!”
方世鸿苦涩地笑道:“日后打算?我还能有什么打算,小蝶那时候根本没死,只是昏厥过去了而已,那些人居然如此草菅人命,这大明朝的律法何在?”
朱由崧笑道:“大明律自然是存在的,不过那是强者制定的规则,有时候强者也未必就会遵守,不过像你这样的弱者却一定要遵守,这个世界原本就是非常残酷的,难道你才发现吗?”
方世鸿叹道:“我得了个‘永不叙用’,还能有什么‘日后’,书生意气,投笔从戎,现在看来还真是个笑话啊!”
“你的确是个笑话,你以为投笔从戎,只要像你这样每天读读诗书、喝喝花酒就行了,班超当年经营西域之时,若是没有必死之心责任之心,他能够让大汉朝威震西域?你只是一个只会说空话的家伙,与班超相比,不,根本没有可比性啊!”朱由崧的话丝毫没有给方世鸿留面子。
对于朱由崧的话,方世鸿涨红了脸,却无法反驳,他所了解的投笔从戎不过是在史书当中的慷慨豪气,他所知道的边关,不过是在汉赋唐诗当中所描写的东西,对于真正的战争他并无了解。
朱由崧也给自己倒上了一杯,这种花雕酒,没有白酒的辛辣,也没有啤酒的苦涩,香醇可口,的确是不错,他说道:“为官为将,要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负责,你看如今的官吏,上任之后养几个书契师爷、刑名师爷、钱谷师爷,把事情扔到一边,然后整天吟诗作对,游湖赏花,我看你与他们也没什么不同。张居正此人如今虽然没有平反,但是无论从皇帝、大臣还是民间物议,都能知道此人的确是一个救时宰相,他为政一向是京官不如循吏,京官散漫,责任能推就推,不过此时连循吏都已经堕落如此,大明朝依然老朽不堪。大明如今虽然看似四海升平,实际上却是危机四伏,若是你真地投笔从戎,你能应付接下内外交困?你见过关外蒙古鞑子女真鞑子骑兵?见过纵横四海的夷人战船?还是见过那些饿得发疯的流民?遇到这些事情,你能处理吗?”
方世鸿也慢慢从颓丧恣意变得冷静了下来,半晌叹道:“你说的不错,我的确是没有那种觉悟!不过如今再怎么也没用了,永不叙用,我这辈子也只能当个米虫,纵横沙场,治理一方,这些事情都不是我能做的。”
朱由崧说道:“那也未必!”
方世鸿摇摇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