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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意气的人,在这种劣势之下,我不杀他,实在没想过他会主动来跟我动手。
“你疯了麽?哈森?!”
哈森咬牙,手下丝毫不停,沈声说道:
“你想去坏王爷的大事,就先过我这关!”
我一愕,从没想过,他对沈静会是如此的忠心!
心里面杀机一闪而逝,他的武功高强,又对沈静如此的愚忠,要是就这麽放过他,以後一定会是我的大敌,那时候死的人也许就是我……但是……他的武功高强,看上去也不是坏人,我虽然跟他为敌,却也隐隐有点惺惺相惜的感觉。
时间紧迫,没空在这里杀人。
就算以後就是他真杀了我,那也只好由得他了。
我突然纵身,跳出他掌风的圈子,一笑说道:
“可惜我现在还不想跟你拼命,你要是真的这麽想打,就来追我好了!”
我胜哈森,在於轻功,他要是真能追得上我,我就陪他!
再不回头,我向著京城直掠过去,哈森会如何,那是以後的事,我现在该面对的,只有沈静!
第十五章
沈静诚然对哈森极有信心,我一路走过来,再也没有遇到半点阻碍。
未到三更,我已经悄悄地潜进了二王府,府邸占地极大,除了多了一些气派,看上去跟普通富贵人家倒也没有什麽不同,只是隐隐约约的透出来一股浓烈的杀气来,仔细看过去,才能发现暗处站了不少的暗哨,个个手著黑衣,手执利刃,眼中闪著警惕,这些人绝不是二皇子沈宗的属下,那就只可能是沈静的人了。我小心翼翼的避过他们,一直来到大厅门口。
王府大厅内灯火通明,举办酒宴,却早没有一点鼓乐声,远远的只听到象是沈宗的声音在破口大骂。我悄悄的伏在屋檐上向下望去,只见厅内摆设豪华,极尽奢侈之能事,席间却是酒洒桌翻,满地碎片,几十个黑衣人默立两侧,沈季软瘫在自己的座位上,神智清醒,看上去也只是受了惊吓,旁边倚著满脸愤恨之色的二皇子沈宗,同样的动弹不得,地上倒躺著一大群的近侍。
顺著沈宗气急败坏的眼神看过去,我的心跳了一下,沈静正悠然斜倚在椅子上,右手托著一只琉璃盏,晶莹剔透,杯内美酒半杯,其红如血,同是皇族,不同於沈宗的面目狰狞,沈季的面无人色,沈静在这一片狼藉之中,反倒显得气定神闲,清尊华贵。
沈宗看他的样子却是直欲把他撕成碎片,恨恨的骂道:
“你这个背信弃义的混蛋!”
酒宴摆在二王府上,他自然也跟沈静的阴谋脱不了干系,没想到最後连他自己也被算计进去了,他这麽生气,也是理所当然。
沈静笑得云淡风轻:
“假途灭虢,古来有之,二皇兄棋差我一著,又何必这麽看不透呢?而且……要是我不动手,看这麽多身强体壮,武功高强的近待,二皇兄只怕也就要动手了吧?不过是晚了一步而已,又何必做出这样一副输不起的样子来?”
他意有所指的扫了扫那些软瘫在地上的人,语音轻柔,举止无害,眼神却是锐利如刀。沈宗脸上一红,不再说话,这些人显然都是他布下的伏兵,却不知怎的让沈静都给药倒了。我看到沈静身後也有无争在内,心里面并不觉得奇怪。
沈季在一旁看著,本来一直没有动静,却突然开口,语重心长:
“七弟,我们究竟是你的皇兄,兄友弟恭,古之至理,据我所知,父皇要是知道你这麽做,他可是不会放过你的!”
话说得可笑,如同小孩子打架,要胁对方要回家告诉父母一样。
沈静杯中酒一干而尽,被他远远的抛开,与大理石做成的地面的相撞,碎片四散,眼中闪著有趣:
“大皇兄,听你说话总是那麽有意思,父皇要是知道,当然是不会放过我;不过,他又怎麽能够知道呢?这里是二皇兄的府邸,对你也是二皇兄下的手,就算你能够脱身,所有这一切也编排不到我身上啊……”
他低垂著头想了一会儿,又是一笑:
“我也不管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总之,你是不会有那个命回去诉苦了!……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你也不要指望著楚寒能来救你……我明白告诉你好了,他早已是自顾不暇,过不了今天,你们就能在那个世界相见啦。”
沈季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哈森不知道什麽时候会回来,我却是不能再等了。
在屋顶轻笑一声,我微微抬高了声音:
“七王爷,让你失望真是对不起,你想要怎麽罚我都成,就先划下道儿来吧!”
我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在这夜阑人静的时候自然会显得格外清晰,整个大厅瞬间鸦雀无声,有如一座死城,每个黑衣人的手都按到了自己的剑柄上,沈静眼中寒光一闪,袖中滑出一柄短剑,向著沈季的脖子就斜著抹了过去。
沈季惊呼出声,我运气於足,屋顶一下子轰然破开一个大洞,满屋灰尘乱舞,无数道剑光划了过来,我轻轻巧巧的在半空中一个转身躲过,手中的冰刃翩然射出,在沈静手腕上一掠而过,他手中短剑已然拿捏不住,冰刃力道用尽处,突又回头,被我袍袖一卷,收了回来,盈盈飘落於地,衣带当风,徐徐犹动,自觉此招姿态优美,有如飞仙。
此时沈季早已昏劂过去,呼声却仍未了,余音缈缈,犹在绕梁。
我对著沈静悠然一笑:
“七王爷今夜格外尊贵,楚寒过五关斩六将,要见到你,可也算是真不容易。”
他的右手腕上已经是血迹殷然,沈静的武功却比我想象中还要高上一点,我虽然想就这麽废了他的右手,终究还是差了一点。
但是,他毕竟是养尊处优惯了,虽然远远强过江潭,却是绝对比不上哈森。
沈静面无表情的瞪著我,眸色深黑,其意难明,过了半天才淡淡的说道:
“楚寒,你竟然能够活著到这里来!……原来我还是小看你了。”
“能得七王爷一赞,楚寒真是不胜荣幸!”
心里满是对他的恨意,还有一点终将得尝所愿的兴奋,我笑得假。瞄了一眼无争微动的右手,手中一粒小石子弹了出去,先点了他的穴道,他的毒药历害,我不想又莫明其妙的著了他的道。
沈静却是好半天都不说话,只是皱眉盯著我瞧来瞧去,若有所思,又沈默下来,也不知道在打什麽鬼主意……今天他不知怎的,给我一种相当奇怪的感觉,如果他是想以此来转移我的注意力,那麽他无疑做得很成功。
他的心思九曲十八弯,不知道到底在想什麽,我没了陪他说笑的心思,冰刃被擦得干干净净,却不入鞘,直接指向他的咽喉,眼中闪过浓烈的杀气,我直呼其名:
“沈静,对我做过什麽,你最清楚,这一剑刺下去,咱们从此一了百了!”
如果今夜没有我来,他已是胜券在握,所以现在杀了他,我已然不会再有遗憾,人生苦短,从没想过会跟他就这麽纠缠上一辈子。
从此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拜他所赐,楚寒从此知道生命的可贵,从今以後,诸位师兄如何,沈静曾对我怎样,都是昨夜黄花,一枕黄梁,天下之大,不知还有什麽有趣的事情呢,若不去看看,岂是不太对不起自己?
我刺向沈静这一招,名字就叫做“海阔天空”。
剑光闪过,沈静才从那种莫名其妙的呆滞状态中回复过来,如梦初醒一样,眼看躲不过去,索性就此一动不动,直视冰刃,突然低低的吐出了三个字来:
“吴、剑、琴!”
!!!
冰刃剑倏然止住,停在他喉头前只有一寸的距离,剑气丝丝渗入皮肤,我的声音冷若寒冰:
“剑琴现在人在哪里?”
沈静低头看了看冰刃,突然笑了,
“我还从来没离死亡这麽近过呢……”他的眼睛又变得灵活起来:
“他在哪里,我当然不能告诉你,但是,我保证,只要你这一剑刺下来,你就再也看不到他了……而且,你真的就这麽想报仇,连自己的解药也不要了麽?”
“杀了你,剑琴自然就会好找得多,至於解药,”我看了一眼不能动的无争:“这和尚贪财好利,你死後,著落在他身上,我放心得很!”
沈静一下子笑得更象只得道的狐狸:
“也许,你说得都对;但是也或许,你说得都不对:我这里一死,那里可能就有人把剑琴一刀杀了,这药是秘制,也可能无争也没有办法,这两样,我不知道哪一样对你更重要一些……你想不想跟我赌赌看?”
我心中一颤,拿不准沈静是不是在诳我,但是……这个人,一向无情无义惯了,没有什麽能比他自己重要,行事又谨慎,真的有这样的安排也说不定,要是万一我料得不对……我自己也就罢了,剑琴却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我不能来冒这个险。
左思右想,并没有两全之策,要我就此放过他,我却是说什麽都不甘心。
眼睛扫到他仍在流血的右手,我开出条件:
“把剑琴还我,我今天就饶了你的性命,但是……我还是要要你的一条手臂做为抵押!”
沈静显得很为难:“一只手……可不可以让我先想一想?”
我冷笑:“如果你是想要用缓兵之计,在等哈森来,那我劝你就还是不要再费心了──他已经身负重伤,就是来了,也救不了你!”
沈静长叹,“楚寒,何必这麽欺人太甚?”
做贼的如果不喊捉贼,被捉的就是自己。我不再说话,剑尖却又往前移动了一点,在这种情况下他虽然做不了什麽,但是还是小心为上的好。
“你考虑得怎样?”
远远的传来清晰的打更声,当当当响了三下,如果那时没有反应过来,现在我本该还在清心小筑。沈静眼中精光一闪,不知想到什麽,却似乎一下子松了一口……气?他表情却又变得更深沈了,默然半晌,突然正色说道:
“楚寒,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对你道歉,尽我可能的补偿你,再把那天……碰过你的人统统杀了……你,可会为我所用?”
“……”
在我的印象中,从没见过沈静这麽一本正经的样子,就是在大殿中他对沈刚说话,眼中也都有著很强的嘲讽感觉。
感觉上很奇怪。
但他提到了那天的事,我心中的恨意却也一下子升到了顶点,罪魁祸首如是说,只能让我更想将来千刀万剐罢了,所以他问得正式,我答得也简单:
“不能。”
杀人若是不用偿命,世上哪来的那麽多的死囚?
“……无论我再怎麽做,你都不能原谅我?”
“你自杀谢罪,我就不再找你的麻烦!”
脑中突然嗡嗡作响,看来当真被他气得不轻,沈静却在这个时候,突然笑了。
“原来你真的是对我恨之入骨,看来本王就是想给你留一条活路,你也是不会走了。”
他本就算得上一个美男子,一笑之间,雍容大度,配上他的长相,更让人觉得气度不凡,我看著心里面却只是一阵阵的发寒,这是只有胜券在握的人才能有的笑容!
……这话,又是什麽意思?
虽然我已经制住他,他理应搞不出什麽花样,但是……有什麽东西……可能已经不对了!
当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