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许名扬暗自下着决定,打算利用张王氏稳固下自己的地位。
心中有着各种的恨,走起路来也似乎忘记了疲惫,平时不怎么锻炼身体的许名扬,居然真的跟着走了一个半时辰,来到了陆州的码头,眼睛看向被照得通明的水面,等待张王氏的到来。
港口处,所有大型船只全不见了,不是被安排到外面,就是躲进了上游的河中,为将要到来的船队让路。
河面上几乎是漂满了小船,每一只船上俱挂着灯笼串儿,还有各种许名扬叫不出来名字的花瓣漂在水上,有粉色的,有红的,还有白的,甚至是有蓝色的花,让人看上人觉得眼前不再是当初的码头,而是一片花船之海。
海风吹来,似乎有着淡淡的花香,伴随着椰林和木棉树的影子,峥嵘。
赶过来的人已经三五成群聚集在一起,小声地说着话。
还有的人在负责给席地而坐休息的人送各种吃食,有当地的干果,有各式鱼干虾仁,有海带片和紫菜。
每隔上一段距离,便有一个周围人少的地方,那里是负责烧热水的,好给过来的人喝。
还有专门做米线与摊煎饼果子的,吹糖人的。
许名扬闻到煎饼果子的味道也觉得腹中饥饿,先前光顾着生气了,忘记没有吃晚饭,主要是等着别人与自己一同庆祝中元节的时候再吃。
手在袖子的兜兜中摸摸,还好,带钱了,煎饼果子两文钱一个,里面有鸡蛋,还有果子,甚至是因为在海边,加了海兔什么的,很有地方特色。
拿出两文钱,许名扬来到一个卖煎饼果子的小车旁边,低着头递过去,说道:“摊一个,多放葱花,多抹甜酱,咸点。”
守摊子的人麻利地给摊了一个,转身递过来的时候没接钱,说道:“不要钱,今天我出白工,别人的吃食也一概免费,我怎好收钱,不差一天,吃吧,吃饱了好有力气等张夫人。”
许名扬又嫉妒了,娘的,人还未到,居然就有人自发地组织起来出白工了,什么煎饼果子,一点也不好吃。
咬了一口之后,许名扬恨恨地腹诽起来。
两个硬币收起来,省了。
其实原来许名扬在外面吃东西也不花钱,定的规矩,专门有一笔钱负责给陆州刺史及其家人的。
凡是他们出来,不管买任何东西,吃任何东西,一概不收钱,到时候卖的人去报销。
他是怕人家认出他来,才拿出钱,结果他在没有表明自己身份的情况下,依旧享受到了以往的待遇。
但这待遇却不是他想要的,虽然府中居住的地方有小桥流水,虽然有自流井,还有池塘、树上鸟鸣,衣食无忧的,可是总给他一种是别人施舍的样子。
最可气的是,府中自己住的地方,觉得哪处不好,想改一改别人都不让动,必须要保持原来的样子,说是原来的样子好。
好,确实好,也不知道是谁设计的,几乎达到了一步一景的地步,问题是,原来的景色是张忠住的时候所建,不让改当地的政策,难道连自己家也不准改?
上个月偷偷改了一下过道,把原来的直路改成了弯路,刚进府门的那一段,有三十来米,后门。
结果被前来送日常家用的人看见了,回去便与其他人说,然后府外第二天的下午就聚集了一群人,手上拿着干活的工具,说是帮着自己修修路,说原来的路好,改过了,走路容易踩到泥里。
路的别处是有泥,那是自己刚刚修完路,没来得及在周围种植花草和铺石子。
于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家人好不容易给改完的路,被百姓又好心地给改回去了。
张忠走好多年了,院子凭什么不让动?
许名扬越想越气,一口口地使劲咬着煎饼果子,好像把可恨之人全部咬死了一样,直到吃完,感觉到酱抹多了,口渴,转身又去管别人要开水喝,并一口口地使劲喝,同时寻觅着码头处的厕所,怕一会儿挤不过去。
如是,又等了大概两刻中,远远的,有挑起灯笼的小船如箭一般划来,船上的人扯着嗓子喊:“来了,张夫人和王夫人来了,正在外面编队,马上就入港了,快,坐着的都起来。”
那里一嗓子喊完,许名扬发现身边坐着的人纷纷起身,很有秩序地站好,没有人向前挤,跟军队似的。
别人不挤,他挤,他要等着张王氏下船的时候好好问问。
在别人不高兴的瞪视下,许名扬挤到了最前面,准确地说是第二排,第一排他不敢挤,太明显,因为第一排站着的是一群身高差不多的小孩子,每个孩子手上抱着一束花,看情形是打算献花。
“就知道走形式,又什么可献的,花不能吃不能喝,呦,摆阵呢?累不累?”
许名扬腹诽着小孩子献花的安排的时候,见到水面上小船划动,又跟着同样腹诽了一下。
只见水面上的小船似乎训练过一般,非常有规律地绕起圈来划动,划着划着,原来零散地漂在水上的小船队伍变成了四个大圆圈,朝着一旁移动而去,是在把主航道让出来。
随着航道让出,前面露出了大船的身影,大船之上同样是火光耀天,比起灯笼的光更亮,显然是用船为动力提供的电源点燃的电灯。
同样是无颜六色的,映着飘飘彩旗。
来了,来了,许名扬深吸一口气,打算等着张王氏一下船,马上跟孩子们朝前拥,逮到张王氏问问。
一口气吸进肚子中,刚刚缓缓吐出来,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就把他吓一跳,暗骂一句,忍了。
等啊等的,终于,旗舰靠过来了,宽宽的跳板搭上,从船上缓缓行下来一群人,有丫鬟打扮的,有护卫服饰的,中间簇拥的正是张王氏和王氏。
许名扬随时准备着向前冲。
就在这时,第一排的小孩子有个领头地喊道:“叩见刺史夫人,叩见一品诰命夫人。”
随后其他孩子一齐喊:“叩见刺史夫人,叩见一品诰命夫人”
再接着是前几排听到声音的人:“叩见刺史夫人,叩见一品诰命夫人”
三喊之后,哗啦噗嗵声中,所有的人全跪倒在地,小孩子们抱着花向前跑去。
许名扬傻眼了,除了正从船上下来的人之外,就他身高,特别明显,跟一根棍子似地站在那里。
身高无所谓,变成棍子也无妨,让他难受的是,别人喊的话,别人若是只喊刺史夫人,他可以没有表示,他也是刺史,但别人还喊了一品诰命。
一品啊,他自己才三品,还是因为陆州逐渐变得重要与繁华,不然他只是四品官。
张忠别看是实职为工部尚书,三品官,但是人家有一品的虚职,封赏的时候,人家的夫人自然是一品诰命,整个张王两家全有官,包括最小的一群孩子。
三品对一品,自己见礼还是不见礼?
若是过去见礼,不需要叩拜,但身份却一下子低了,想要质问的时候,底气未免不足,无形中自己抬高了人家张巧儿的身份。
若是不见礼,换成别的一品诰命夫人,大不了让人家觉得你失礼了,哪怕是把官司打到含元殿上,自己也可以解释为高兴,所以疏忽了。
问题是,人家可能不需要去含元殿,人家的孩子们正在从陆路赶过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地方。
到时不需要人家的长子张小宝出手,九个小家伙,联合起来便是大唐巡查使,得罪了他们的母亲,人家别人直接定罪,真被定上罪,可就不仅仅是失礼那么简单了,要加五等啊。
到时丢官都算是轻的,估计最差也得是个发配,但绝对不会发配到岭南道的陆州来。
许名扬在盘算着究竟该如何做的时候,小孩子们已经拥过去了,分成两拨,一拨站在张王氏的面前,一拨站在王氏的面前,相继献上手中的花,并在已经得到了大人吩咐的时候,说着祝福的话,给大人和肚子中的孩子祝福。
张王氏两个人笑容满面地回着各种祝福的话语,来不及说的就在孩子的头上摸摸。
等差不多的时候,这才想起还有一片人跪着呢,连忙让人拿来喇叭,看了眼站在那里的人,心中纳闷,口上说道:“诸位乡亲,快请起,不用如此客气,陆州就是我的家,小贝他们出生在陆州,一直念念不忘,新的孩子,我还在陆州生,什么时候生了,什么时候我再离开,日子久着呢,起来吧。”
哗,一片高兴的喧哗声,这个没有人提前安排训练,所以显得很乱,期间还伴随着小孩子高兴地喊声。
等着声音停下,所有的人纷纷站起来,其实后面的人根本没听到张王氏说什么,离得远,喇叭也不好用,但能感受到前面人的高兴之情,看前面人站起来了,也跟着起身。
等着都站起来,许名扬周围十米范围之内空了,刚才还在他身边的人躲得远远的,并把目光放到他的身上,一副警惕的样子。
那意思是,你怎么回事儿?别人跪下来,你一个人杵着?你比别人能耐?
有认出来的,对旁边的人说道:“呦,这不是那个姓许的么?他也来了?找病啊?”
许名扬听到了,忿忿然,迎着张王氏这边人的目光走上前,抱拳恭身施礼:“陆州刺史许名扬拜见一品诰命夫人。”
“免礼,陆刺史辛苦了。”张王氏代表两个人,对许名扬说道,她还以为许名扬也跟着组织参与了这次迎接的事情,虽说有些劳民伤财,但既然都来了,总不好训斥谁,何况耽误一天也无所谓,正好热闹。
许名扬行礼之后,后悔了,因为他发现张巧儿两个人没穿诰命的衣服,穿的是宽松的孕妇装,没穿正式的衣服,自己何必正式行礼呢?赔了。
但礼都行完了,总不能让对方吐回给自己吧,不可能的事儿,停顿一下,说道:“张夫人,本官有一事不明,还请张夫人给予指教。”
“何事?我一般不管其他的事情,只是在家中闲着,太难的事情也无能为力,待小宝到来,或许才能解答。”
张王氏客气地说道,她以为许名扬是询问陆州的建设方面的事情呢。
“此事不需贵公子,张夫人自己已能解答,本官问问,本官是不是陆州的刺史,可不可行刺史之权?望张夫人告知。”
许名扬扬声问道,显得理直气壮,他故意说给离得近的人听。
张王氏一听就明白了,对方是觉得在陆州呆着,同样很悠闲,受不了了,过来质问自己,想要通过自己的口要权,也是不服气自己一家。
刚刚对许名扬的一点好想法登时没了,陆州是小宝和鹃鹃重要的地方,来个官当一年还想要管多大事儿?
遂面色平静地说道:“许大人,你自己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陆州刺史?你来陆州是旅游?不多时,陛下自会前来,我会把你原话说予陛下听,让陛下来说说你的官职是哪个,能不能行使权力,来人啊,送许大人。”
说完话,张王氏不再搭理许名扬,迈步朝码头下面行去。
旁边自然有人过来“请”许名扬站远一点,别离得太近,以免做出来危害到夫人的举动。
许名扬又傻了,他没想到张王氏这么难对付,而且还击的如此犀利,完了,她要是真跟皇上说,自己的刺史可就没了,以前有过一个陆州刺史被收拾的例子在。
这可如何是好?
心中焦虑,许名扬突然想出的主意,也不管能起到多大的作用了,大声喊道:“张夫人,下官一时醉酒,方才或有胡言乱语之举,望海涵啊。”
这回他不敢继续一口一个本官地说了,改成了下官,意思是道歉,找了一个借口。
张王氏懒得搭理他,主要是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