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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以后边界不再危险,他们愿意回来就回来,不愿意回来则可以去大唐任何一个地方,哪怕跑到三水县去定居,只要能够找到合适的工作,并在三水县可以买得起房子。
一段时间之内,边界的地方只能留下大唐警戒的士兵,而没有其他的人烟,对大唐来说是个损失,但同时也是个收获。
损失的是当地土产,收获的人一群本来没有国家概念的人。国内的建设需要大量的人员,小孩子们还没长大,生产力技术低下的时候,手工业就是最好的补充,并且可以想劳动密集型进行发展。
对此,张小宝没在乎,看上去少了当地的土特产,但那个位置却可以留作后手,暂时要解决的是人口流动问题。
“凡是水陆、公路和铁路交通方便的城市,人口明显在增加,给当地的生活和居住造成了一定的压力,我们得想办法调节一下。”
张小宝看着今天送过来的情报,对刚刚研究完军事地图的王鹃说道。
王鹃揉揉太阳穴,刚才看地图的时候,她是边看边分析,很累。她不仅仅要制定根据战场形势随时有小变动的战略目标,还必须得总结历史,从中寻找到合适的作战战术。
随着三线军队慢慢推进,环境适应问题摆在了面前。还有各种地形,历史上谁在哪个地方以少胜多,怎么打的,相关的因素都有什么,她得往现在大唐的军队身上代入。
否则容易被敌人给算计,死去一大批军人会让他们的亲人很难过,战争的目的是获得利益,而不是牺牲。
想着想着,脑袋都疼了。看上去是小范围战斗的战术,但等着无数个战术目标完成的时候,指挥官会发现,居然有新的战略目标能够实现,这点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哪怕最杰出的战略家也无法从开始就判断到最后的结局。
所以王鹃的脑海中有数条行军路线在地图上延伸,越想越感觉到前面迷雾憧憧。
张小宝的声音把她从迷雾中带了出来。
王鹃轻轻叹息一声,问道:“你不会是想要求各个地方的户籍不一样吧?等到了别的城市不让买房子,而且也取消福利,同时连孩子上学的学堂都限制。”
张小宝见王鹃不再使劲愁着战略战术,笑笑,说道:“我又不傻,咱们好不容易聚拢起来的民心不可以那般轻易失去,以前出现那样的情况是内部之间的派别相互斗争的结果。
同时还有对国家整体经济建设计划的人口需求问题,其实历史上很多时候都出现了大量迁徙民众的问题,尤其是在受灾的一刻,逃荒的人去了别的地方,给当地造成很大的麻烦。
我仔细考虑过,眼下解决这种问题不能依靠强制的待遇差来完成。房子的话,外来人口只要有钱,愿意买他们就买,而不是遏止,因为咱们没有内部斗争,皇权至上。”
“所以……”王鹃配合着给引个头。
“所以,咱们现在最需要做的是,增加家中买卖的奢侈品技术研究和生产,还有大唐重工的机械设备转民用。”张小宝很上路地跟着说。
“哈,大唐重工,你别埋汰重工这个词了好不好,炼钢用土方法,顶多加上点先进的技术思维;炼油,土方法,当然,对现在的大唐人来说是很先进了,你看看咱那石油液化气收集的,人家是一次性收集成千上万吨,咱连人家的万分之一都达不到。”
王鹃一想到重工这个词就觉得好笑,笑过之后又露出希冀的神色,她跟张小宝抬杠并不是说她觉得现在的大唐工业不应该继续研究下去,总有一天会实现目标的,至少现在走在了世界的前列。
抬完杠,王鹃反应过来,解决人口流动与集中的问题,怎么提起了奢侈品和工部的机械?
遂问:“难道老公您觉得有了奢侈品和机械就可以让人口集中地承受的压力变小?”
“别,别您您的,我听着心虚。”张小宝装个害怕的样子,而后笃定地说道:“当然,这方面做好了,人口流动集中问题也会跟着解决。”
“愿听高论。”王鹃从她的地方站起来,坐到张小宝的身边,把头轻轻地靠在张小宝的肩膀上。她已经察觉出来,小宝突然提起个情报,根本不是没有解决的方式,而是故意跟她说,让她从之前的战略战术安排的苦恼中脱离出来。
有个这样的男人陪伴,会幸福一生。
张小宝调整下坐着的姿势,让王鹃靠的更舒服,说道:“其实大量人口向交通便利的地方聚集的主要因素在于那里能够产生更多货物流通和码头加工的利润,利润多,工钱也高。
那么我们应该如何作,才能使得其他地方的工钱也高?最简单的方式是通过政策倾斜,对其他地方的税收和其他费用进行减免,同时进行基础设施建设。
涉及到的是一个字“钱”,咱们现在是医疗免费、教育免费、婴幼儿辅助福利、就业培训福利、老人保障福利、灾害区直接国家赔付福利,加上之前的大量发放低息和无息贷款福利,我们腾不出太多的钱来做别的。”
“你的意思是依靠奢侈品赚钱,而后拿出来给其他的地方进行政策倾斜和基础建设?”王鹃配合着问。
“对……头!流动人口向重点城市集中的过程里面有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资本集中,资本集中在一个地区那是空泛的说法,真正的却是集中在商人的手中。
赚钱多的商人会有个高税率,但他们还是有着太多的资金无法用出去。单纯的货币是一个数字,它的身后代表的是货币支撑物资,除非我现在掀起大幅度的通货膨胀,否则他们不花钱,有相应的资源就调动不起来。
他们有钱了,我给他们选择三条路,一条是存进钱庄,他们吃利息,然后我用钱庄向外放贷,同时把通货膨胀的增长率维持在存储利息率上,对吧?”
张小宝问王鹃。
王鹃脸上带着笑容:“对,银行中的存储其实不是货币的增值,而是保值,很多百姓不了解,总觉得自己手中的钱多了,结果买东西时东西价格也上来了。如果银行真的是用来给储户增值的,那么银行进行向外放贷的时候,需要更多的利息,结果呢,原来的储蓄货币的利息其实还是贬值的。
钱,不是凭空出现的,出现的多少跟生产力有关系。唯一的好处是,这部分钱庄的钱拿出来进行生产技术辅助投入,可以让商品基础原材料增加。
把钱存到钱庄的百姓获得的是更高的生活享受,而不是钱绝对的多了,更高的生活享受包括新的产品和某一方面的低端商品的价格降低。
比如以后有收音机,这是一方面,比如白菜亩产提高了,价钱便宜,这也是一方面。但百姓衡量手中货币的时候不会这样去想,他们想的是正常处在中等社会商品位置的商品是否便宜了。
便宜了吗?没。如果真的便宜了,那么说明这种商品已经不是处在社会中等商品的位置上,它降到了跟大白菜一样的地位。可惜的是,能理解这种事情的人太少了。
你给他们安排的剩下的两条路又是什么?”
王鹃暂时不再去想战争的事情,转而帮着张小宝一同琢磨有钱的人。
张小宝伸出胳膊,搂住王鹃的腰,没有马上出声,而是感叹着王鹃刚才说的话。
正如王鹃说的那样,国家对资本的维护并不是对货币本身的维护,而是在国力提高的过程中于生活里面对百姓自身生活质量提高的维护。
奢侈品仍旧是奢侈品,买不起的还是买不起。但在货币流动和贬值的过程中,那部分对生产技术的投入才是最重要的,很多人都说东西贵了,以前的一块腐乳二分钱,现在变成三角钱,其实是以前他一个月赚五十元钱,现在一个月赚两千五百元。
那么当初的腐乳和现在的腐乳价格比是一比十五,收入比是一比五十,而且现在的腐乳更好吃。
但为什么感觉贵了?因为随着技术的发展,人的需求也在提高,在其他方面的花消太多,而且还感觉不到价钱降了,那么整体上来说就是东西贵。
以前不需要太多的商品,有个平房住,有个收音机,那就是不错的追求,可以省下很多钱来买腐乳。
之后有了汽车,有了电视和电话,有了更多黄金钻石的首饰,房子中有了水电煤气,生活中无形中增加了消费的途径,再去买三角的腐乳则会觉得贵。
这个问题的根源在哪?不在于货币的贬值,也不在于物价降多少,而在于多数货币拥有者的比例在社会人群中属于少数,也就是两极分化。
哪个国家对两极分化控制的越好,那么这个国家的社会的政治经济体系也就越稳定。
张小宝觉得任重道远,因为两极分化的原因,除了官员腐败和经济漏洞方面的,还有社会存在个体的一方面。
人家就是聪明,能够赚钱,自然就有钱,赚的多了还多收人家的税,本身看上去就是不合理的,凭啥?但没办法,毕竟你生活在一个群体当中,你的收入来自群体,你的生存安全来自群体。
所以张小宝只能通过别的手段来控制两极分化,而不是消灭,真消灭了分化,那么整个社会也就失去了前进的动力,大家都不努力了,怎么努力最后跟别人得到的都一样,谁傻呀。
张小宝眼下就要跟王鹃讨论这个问题:“其他的两条,一条路是享受,我们做出更多的奢侈品卖给他们,奢侈品的利润一直都是远远高于社会人群享受时物资提高的比例,几乎是成百上千倍。
一百个人当中,你享受了一个收音机,别人没有,那么你所付出的绝对不仅仅是收音机成本价值的一百倍金钱,你或许要拿出来一千倍一万倍的钱。
他们享受到了,我们就有钱了,把这笔钱拿出来做之前说的事情。第三条路是引导有钱的人去不发达地区,也就是交通不便利,产能低下的地区。
我们给他们提供政策优惠,他们可以自己修路,也可以由我们来修路,都一样的,我们修他们必然要在其他方面付出,他们修则是得到更多的政策。
我希望的是他们选择自己进行基础建设,我们把用来修路的钱变成贷款给他们,同时增加他们的政策福利,得失之间计算好了其实是一样的,没多少差别。
不同的是,这样的企业是有社会责任心和有自我发展信心的企业,我会重点关注,以后有好事情找他们来做。
当然,有政策福利,也有政策要求,那就是当他们的投入和产出比跟繁荣城市的同行业、同实力商人的比例是一样的时候,他们给工人的工钱也必须与繁荣城市一样,如此,大家就不往重点城市进行单向的劳动人口流动了。”
“当初应该把你们市民政部门的人全干掉,他们失去了一个人才。”王鹃笑着说道。
“我从不后悔走过的路,如果让我再选择,我依旧是希望那样,因为那样的话,我还会遇到你。”
“肉麻,破壶长了个巧嘴儿。”王鹃轻轻捶了张小宝一下:“那如果人家不跟着你的思路走,故意对抗呢?我是说如果,真实的情况是他们都很听你的话。尤其是在这回千里驰援的事情于报纸上披露之后,大家会更爱国。”
“非要说如果,则是,如果他们不同意,我自己出钱去建设非重点城市,非一线城市,回过头来,我用低廉的商品使劲冲击他们的利润。咱家现在商业买卖扩展的很慢,是为了给他们留出更多的发展空间,而不是我没能力进行扩展。
我一直不作对国内经济行业的冲击计划,是因为答应你了,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