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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分担的对象?」东方煜闻言一怔,这才察觉了某个不大对劲之处:「飒予兄呢?如此要紧之事,他也该同你一道参详才是。怎会放你一人在那孤军奋战?」
「飒哥此刻只怕早已自顾不暇,又岂有余力插手?」青年苦笑着这么回了句,语气中虽无怨怼,无奈之情却是难掩:「这事儿我也是今天才确定的……飒哥和柳胤之间,似乎有些……」最后的字句未曾出口,却已足让听着的人明白过来。东方煜因而一阵错愕:「飒予兄和柳姑娘?可柳姑娘不是要和西门晔——」
「是啊。」一思及这个让他如此头痛的缘由,白冽予面上的苦涩因而又更加深了几分。
「偏生飒哥先前一直未曾透露半点口风,我还是从他得知婚事后失常的反应才推测出此事、从而自过往情报中得到验证的。只是柳林山庄的帖子已发,订婚的消息不刻便要传遍整个江湖,根本没了私下转圜的余地……我本不打算搭理北谷南庄结盟之事,可眼下既然牵扯到飒哥的终身幸福,自然无法袖手旁观。只是该如何应对,我苦思多日,却依然……唉。」话语至末已是满怀无奈地一声长叹,眉宇间的愁烦亦再难掩饰。如此模样让东方煜瞧得一阵心疼,安慰般轻拍了拍他的背。
「柳胤是女儿身本就有些出人意料了,不想之间竟还有这么多周折……这事儿你跟飒予兄谈过了吗?」
「尚未……这些天飒哥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里,我又得处理冷月堂和部分山庄日常事务,所以……直到方才觉得自个儿实在难以思考了,才准备回房歇息。」顿了顿,白冽子语气一转:「这等感情的事你向来比我了解……有什么看法么?」
「嗯……这事儿要想解决,关键还在于柳胤的想法吧?若她确实与飒予兄两情相悦,和西门晔的婚事只是受父母之命所迫,心里却是想和飒予兄厮守的,那就在两人成亲前想办法破坏就好了。眼下还只是订婚,倒不必急在这一时。反正北谷东庄早就因行云寨之事撕破脸,抢亲什么的最多也就是惹来一些闲话,倒没什么大不了的。」东方煜略一沉吟后如此答道,心下却不禁想起了多年前江湖上同样喧腾过一阵的、桑净同冽的订亲谣言。
记得当时还不晓得真相、不愿见着「李列」难过的他还真有过从中阻挠、抢亲的念头,对照刻下的情景,不免有些感慨万千了。
但他旋即拉回了一时有些飘远的思绪,又道:「可若柳胤确实有接受这个婚事的意思,不论她对飒予兄的心意如何,事情都会有些麻烦了。」
「你是说……为了家业而牺牲自己的幸福么?」
「是啊。出身世家,多少都有那么些负担,更别提她还是女儿身了……就如你,不也为了家业而把自己搞得如此憔悴,还得费神担心兄长的婚事?」若非清楚白飒予此刻「新郎不是我」的那种煎熬,向来对这个「大舅子」怀有一分愧意的东方煜还真想上门同对方理论一番……可眼下自然是不可能这么做的。望着情人明明带着疲惫却依旧难掩忧虑的面庞,他心头一紧,忍不住加重力道将情人更深地收揽入自个儿怀中。
明白他的心情,白冽予同样回拥住了对方,唇畔轻笑勾起:「刻下不是有你在了么?」
「冽……」
「方才的一番分析也是……」见东方煜还有些欲言又止,青年遂先一步开口止住了他的话头,同时将谈话拉回了正题:「我总盘算着要暗中化解此事、盘算着如何让他们的婚约不能做数,却忽略了还有这样直接的办法;既然无需顾虑其它,事情就好办了。」
「你有办法了?」
「说是办法,其实也就是你方才提的那些建议而已……既然关键在于柳胤的想法,那么我就亲自前去确认一番再做打算也不迟。」
「亲自前去?」入耳的话语令东方煜先是一愣,而旋即恍然:「你是说订婚宴?」
「嗯。」
「可飒予兄会同意吗?以眼下的状况,你兄弟两人势必得留一个在此坐镇。你若去了,留下的自然是他……可那毕竟是他心爱之人的订婚宴,不论事态如何,不让他们见上一面,总有些……」
「但你不也说了么?不过是订婚而已,又不是真的成亲……若咱们日后真打算抢亲,让飒哥去了只会徒增变数——别忘了,要和柳胤订婚的可是那个西门晔。以飒哥刻下的情况,若真见着他们订婚的样子,心乱之下又岂有可能不让西门晔察觉分毫异样吗?」
「这倒是……换作是我,也断无可能面对如此情景还能表现得一切如常。若让西门晔发觉从而有所戒备,要抢亲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东方煜对于西门晔的能耐深有体会,遂也认同了他的这个理由。只是认同归认同,一想到这事儿具体该如何进行,他便忍不住又皱起了眉头:「可眼下炽予和堑予又不在,飒予留在山庄镇守,谁来代表擎云山庄参加订婚宴?」
「不是说了么?我去。」
「我知道,但——咦?」话语未尽,便因明白了情人的意思转为错愕:「你是说……由你来代表山庄?我还以为你是要像往常那样以李列的身分去呢!可如此一来,难道不怕西门晔对你起疑吗?」白冽予摇了摇头。
「天方之事后,西门晔想必早就疑心起李列和擎云山庄的关系……既然如此,刻意少去那么个身分自然没有什么意义。尤其他对『李列』的能耐有所了解,对『白冽予』,却不熟悉.有那些个流言作障眼法,西斗晔固然会有所猜疑,却不会一开始就有太多防备。」
「原来如此,疑兵之计么……以『白冽予』一贯的神秘,这次公开出现在岭南,多半会引起不小的轰动吧?」说到这,东方煜忍不住想象了下到时可能面临的情况,心下立时有些百味杂陈起来——他虽一直盼着情人能洗刷「污名」,可心头的独占欲却也同样强烈。
以白冽予的能耐,还是李列的时候就已经引得桑净动心,若是以本来的身分正式登上这名为江湖的舞台,良好的家世、出色的容貌、过人的才智,以及那隐藏在冷静睿智之下的温柔,只怕立时便要引得无数女子拜倒在他袍下。
一想到这儿,原先还带着几分期盼的神情立时转为眉头深锁,而终是有些气闷地一把将头埋到了情人肩际:「不成,我也要去。若是让那些个姑娘见着你,岂不成了羊入狼群?」
「那又如何?柳方宇柳大侠年轻有为、容貌俊美,不也是江湖上无数女子倾慕的对象?」
「那、那怎么同?」
「有什么不同?」知道他在想什么,像撒娇又像闹别扭的举动令白冽予不由得为之失笑,却仗着东方煜看不见自个儿表情这点而刻意沉下声调、冷哼道:「怎么,就许你柳大侠置身百花丛中,我却得一直蒙着头面做人?」
如此字句衬上那明显带着不快的音调,让听着的东方煜登时一个激灵,急急抬首否认:「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辩解的话语,在瞧见眼前情人明显不带分毫怒气的面容时戛然休止。他讷讷地望着那张含笑的丽容,怎料青年却于此时陡然一个反身、双腿跨坐着将他压倒在身下。
「你不信任我么,煜?」
「当然不是!」
「既然如此,就算遇着了那些莺莺燕燕又有什么好担心的?」白冽予挑眉道,自上而下俯视情人的幽眸微暗:「若真如此在意……好好将我『喂饱』、让我再无余力拈花惹草不就成了?」不知该说是挑逗还是挑衅的话语,让听着的东方煜不由得微微苦笑……但他终究没有因此而「心软」。
一声叹息后,他一个使力将原先压着自己的情人重新拥入怀中,柔声道:「是我不对,不该不相信自己,也不该不相信你。」
「知道就好。」见东方煜终于开了窍,白冽予刻意撩拨的「奸计」虽没能得逞,却也没再继续闹下去,而是安安分分地重新靠上情人胸膛。
「其实你也无须担心太多……我虽打算以『白冽予』的身分赴宴,却没打算露了本性——不论是西门晔还是其它赴宴之人,看到的,只会足传闻中那个形同『废人』的白二庄主。」
「嗯……可你此去岭南应该也是想弄清冱羽的状况吧?这么做的话不会受到相当大的限制么?」
「以岭南刻下的状况,不论怎么做都会惹来他人注意,自然不差这么点……况且以我的『体弱』,只要安排得宜,行动上反而更为方便。」
「那就好……不过说实在的,对于冱羽的行踪,我一直觉得有些奇怪。」回想起这几天得到的种种情报,东方煜微微蹙眉:「冱羽未曾遭擒基本上是可以确定的,可关于他的下落却是众说纷纭……据几名行云寨成员供称,他早在事发的半个多月前便因事离开岭南,据说是往远安寻人去了,直到事发当时都未曾归来;但事后清理现场的官兵却在搬运遗体时发现有几名流影谷成员是给一招击毙的,而且那伤口和冱羽的剑招相当符合——但当初参与行动的人中却没有一个曾目击到他的。以我对冱羽的认识,他若真在当时回到了行云寨,又岂有可能只杀了几个喽啰便避走逃遁?怎么说也会想办法带着陆涛等人逃离,或者留下来一起对抗才对。可若说他未曾回到岭南,那几具遗体的情况却又无法解释了……」
「事发当时冱羽已回到岭南……至少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针对情人的疑问给予了肯定的答案,回想起先前从远安传来的情报,白冽予容色微沉:「事发半个月前,冱羽曾经联络过白桦的远安支部,说是从一处名为菊芳楼的男娼馆得到了流影谷即将动手的消息,可没等舒越核实就已先一步动身离开远安。以他的脚程,事发左右也差不多该到岭南了……问题就在于他到达的时点。」
「你是指……」
「我担心的……是他是否亲眼见着西门晔杀入山寨、然后认出了西门晔就是他一心倚赖的『霍大哥』这点。」白冽予苦笑道,「不论西门晔的心思为何,那种被自己深信的人所背叛的感觉都太过难受。若冱羽真亲身遇上了,所受的打击只怕……」最后的话语未尽,眸中却已是几分不舍与感慨流泄……知道他是想起了十多年前的惨剧,东方煜疼惜地轻拍了拍他的背。
「应当不会吧?若西门晔真遇上了他,冱羽哪有逃脱的道理?」
「这就难说了。」
「喔?」
「你没注意到么?流影谷所公布的、行云寨一干人等的罪状……冱羽身为近几年行云寨真正的中心人物,罪状却出人意料的轻。那些个让行云寨被当作『匪徒』的罪行全都给归到了陆涛和田义身上,而冱羽却连当个从犯都有些勉强……虽说他确实也没带头打劫过,可以他在行云寨的地位,说什么也不可能撇得如此干净才对。」
「你的意思是……西门晔在包庇他?」听出情人的言下之意,东方煜不由得一阵错愕:「但这可能么?那个西门晔?」
「你知道冱羽在事发前碰巧有事离开岭南的理由么?据说是『霍景』传书予他,说找到了他那位远亲哥哥的下落,还约定了廷宴结束后会前去与他相会……若冱羽没有从菊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