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凌冱羽不识得东方蘅,对此自然没有太多的感慨。可白洌予却是清楚自个儿「婆婆」脾性的,见情人老早便已将事情安排得周全,胸口几分暖意升起当下揽臂一勾、也顾不得师弟依然在场便主动吻上了身旁的东方煜。
不是简单贴合轻触的那种浅吻,而是足以用火辣形容的、绵长深刻的热吻。突遭「艳福」的男人虽觉在凌冱羽面前这么做有些不妥,可情人极具掠夺性的撩拨很快便夺走了他全副心神,自也再无暇注意这行为究竟适当与否、彻底沉沦进了那过于炫惑人心的情热之中。
望着眼前突然上演的艳情戏码,凌冱羽虽早非雏儿,却仍不免瞧得满面通红——且不说以师兄的无双容姿染上情欲的模样本就极具诱惑力,与之「对阵」的东方大哥也是极为出色,两相加成下,这画面不仅赏心悦目,还极具感染力,虽只是一个吻,却已足让远不只三月不知肉味的前行云寨三当家、岭南公认最出色的年少俊杰浑身虚火升腾。
偏生两人一时半刻全无消停的迹象,让青年心下不由得暗暗叫苦,终在挣扎片刻后红着脸逃离了厢房。
听着房门由外重重合上,原先还只是倾着上身同情人索吻的白洌予当即挪了身子迳自跨坐上了情人大腿。勾揽着对方颈项的指轻轻滑至其衣领间,沿着略微松脱的前襟顺势抚上了那温暖紧实的胸膛……
只可惜还没等青年继续放肆下去,深觉事态不妙的东方煜总算拉回了一丝自制力、先一步制止了情人意图不轨的掌——他们挨得太近,单是怀中腰肢勾人的线条和直压在自个儿大腿上头的、极富弹性的臀丘便已让他不争气地有了明显的反应——若再任由冽继续撩拨下去,便是在此直接上演香艳场景都有可能。
但以他一贯谨慎又极具独占欲的性子,自是说什么也不肯冒这种可能让人瞧见冽的艳情姿态的危险。
只是手管住了,彼此交缠着的唇舌却依旧难舍,而今东方煜不可免地又经历了一番煎熬和考验。好在他毕竟还存着几分「为人师表」的气概和能耐,总算在眼前的交战中稍稍占了上风,成功地让怀中的情人半酥着身子骨结束了这个稍嫌漫长的吻。
「你是故意的?」
一吻稍歇,白洌予才刚餍足地将头轻抵在男人肩头微微轻喘,便听着上头传来这么一句——东方煜之所以会这么问,自然因为情人向来极分得清轻重,不大会因为一点感动的情绪便如此失态情动的缘故了。只是稍微乏了起伏的音调若让不知情又想像力丰富的人听着,保不准还以为给问着的人刚刚做了什么与「狐狸精」挂钩的行为呢。思及此,白冽予红艳唇瓣之上笑意因而勾起,而后容颜轻抬、于男人疑问的目光中给出了一个明显带着玩兴的答案:
「你不追?」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让深明情人脾性的东方煜当场无语。好在白冽予本就只是借机玩了一下,倒没继续接续下去的兴致,眨了眨眼后微微一叹,重新将头靠回了男人肩上。
「只是想稍微剌激冱羽一下而已……我有些担心。」
「担心?担心什么?」
「……如果西门晔并不只是单相思呢?」
两人间向来极少彼此隐瞒,是以东方煜对西门晔的那份心思自然也有所知悉——说实话,他虽然看西门晔不大顺眼,但作为曾有过类似经历的过来人,心里自然还是有那么几分同情的。听着此语,他先是一喜,却又旋即因忆起什么而带上了几分愁苦之色。
两情相悦自然是好事,可以冱羽和西门晔的状况,若只是西门晔单相思还好——他还巴不得那个流影谷少谷主因而多受些折磨——可若连冱羽都动了情,事情就难办了。
单是那两年间的回忆便已让一心期盼着报仇的前行云寨三当家饱受折磨,一旦回忆换成了情思,那样的矛盾和挣扎,又教其如何面对才是?
光想便觉得头大的情形让东方煜一时有些哑口无言,足过了好半晌才期期艾艾地开了口,道:
「会不会只是你多心了……?」
「真是多心也就罢了。西门晔不是给冱羽留了个玉佩么?每每见着冱羽不自觉地按着胸口搁放玉佩的位置,我就有种旧事重演的似曾相识之感……」
至于重演的旧事是什么,身为另一个当事人的东方煜自然十分清楚。
「赠汝以扇,还君予佩么……这信物交换得倒挺有模有样的。」
「是啊,至少此我那个别人绣的香囊要好上几分。」
入耳的感叹让白冽予忍不住凉凉地这么回了句,原本已经安分下来的身子亦凑前了几许,明显带着挑逗意味地蹭起了情人犹未完全平息的激昂。过于香艳的抗议方式让自制力不断禁受考验的东方煜当即倒抽了口气,却偏又没能反击,只得认分地继续承受这份折磨,同时尝试着转移话题挪开对方的注意。
「但……冱羽性子虽然单纯,可在某些人情世故上却比当年的你要成熟许多,真要动心了,也不至于浑无所觉吧?」
「嗯,我之所以仅是有所疑心的原因便也在此。你我都没能见着他们平日相处的状况,自有些难以断定。可我有些担心……冱羽确实是有了情意,只是因从未想到同性相恋这一层,这才以敬慕之情掩饰了过。」
说到这儿,白洌予低低一叹:「只是先前在淮阴,你我之事意外见了光,虽说我本也无意继续瞒着冱羽,可眼下他既已知晓并接受了两个男人同样能够相知相恋的事实,那么……」
「如果冱羽真对西门晔存着情意,你打算如何处理?」
「还能怎么着?自是想办法助他二人成就好事了……就这么便宜西门晔虽让人心有不甘,可比起让冱羽为此而挣扎抑郁,那些自然都是小事。好在西门晔当初总算没把事情做绝,不论陆涛亦或田义如今都只是被关押在牢里,这才得以避免让行云寨之事彻底成了死结。」
「原来如此……那么早先你执意让冱羽做那个中间人,也是冲着这个目的而起?」
「嗯。事情的迹象虽仍不甚明显,可见西门晔用情如此之深,当初冱羽待『霍景』的态度又好到让我这做师兄的都有些吃味,自不免多留上了几分心……唉!若非还有个海天门在前,连我都不晓得该如何应付这等局面了。」
即便以白冽予的才智,要想处理这等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感问题也是一个头两个大,自然只能事前多加考量并预作防范了。好在这事儿眼下仍只是他的一个猜测,若自家师弟对西门晔确实只有好友程度的情谊,他自也乐得轻松,任由西门晔自个儿单相思到吐血了。
东方煜虽有些同情西门晔,但这点同情和情人由此而生的烦恼相比,自是显得微不足道了。思及此,环抱着怀中躯体的双臂一紧,他柔声道:
「尽人事、听天命吧……各人有各人的命数,只要咱们始终守着冱羽,以他的韧性,怎么说也能寻得克服之道的。」
「也是……」
暗道自己这个做师兄的确实管得宽了些,白冽予微微一笑应承了情人的话语,却在任凭自个儿沉沦进那份温柔之时,几丝不安蓦地于心底窜起、蔓延了开。
「怎么了?」
察觉到怀里身子突如其来的微僵,东方煜有些担忧地问出了声,「身子不舒服么?还是……」
「……煜。」
「嗯?」
「你我这一路走来,还称得上是平顺吧?」
「确实……你是因冱羽之事而有此感慨么?」
「也许吧……」
也或许,是因为在这风雨之前的当下,自己竟还有余裕考虑那些个儿女情长的事实,以及眼前这份理所当然的亲昵和依偎,都因太过美好而显得虚幻。
并且,脆弱。
他暂时想不出这份不安究竟是因何而起,却清楚要想维系好眼前的一切,就必然得在无可挽回前将之厘清。陡然占满了心头的沉重取代了不久前的愉悦,让白洌予虽收紧了同拥的力道让彼此的躯体更形贴合,却已难得地再不存有分毫煽情的意味。
察觉了他的反常,东方煜心头一紧,却因情人并无开口之意而终只得沉默地将情人更深地收揽入怀中。
「当年我师父便曾对毅杰动过几次杀心,直到后来大势定下、毅杰也足以与他对抗后才罢手。眼下少桦虽有四个孩子,可以我对师父的了解,最对他脾性的当属冽儿无疑,难保他对冽儿不会有什么想法……若真如此,冽儿的安全虽有他护着,但你却十分难说了。我想你也清楚自己如果出事,会对冽儿带来什么样的伤害。所以你行事务必更加谨慎,也要想办法尽可能加深自己的实力。」
——不期然间,陡然于年轻的碧风楼主脑海中响起的,是莫九音曾有过的警示之语……
第十章
为期三个月的赌约,让向来总埋头于公务上的西门晔被剥夺了视事的权力,却也让他在暗中进行的调查之外、极为难得地享受到了暌达多年的优闲时光。
——至少,在他还掌握着与少谷主之名相符的职权之时,是绝没有这等闲情逸致漫无目的地在京里四处闲逛的。
初春时节,京中的天候转暖,东西二市的街道也逐渐恢复了原有的闹腾。尤其今夜便是上元灯会,延续了年节的喜庆气氛,沿道两旁俱是张灯结彩,几个灯谜的舞台亦早早搭建完成。
眼见几名应是寻常百姓的少年少女正兴奋地指点着舞台期待今晚能拔得头筹,西门晔无声地笑了笑,眸底透着的,却是略带讽刺的冷意。
这猜灯谜本只是图个热闹同乐,可这些年来,那些个滞留京中的士子哪个不是费尽了心思想借此出彩一番,以便博得贵人的赏赐甚至重用?
一些个年少轻狂的世家子弟偶尔也会来此出出锋头,结果这灯谜会长年举行下来,真得过头名的一般百姓,只怕还不到五指之数。
只是这番习惯性的估量方起,便旋即化作了几分自嘲——其实寻常人家哪那么多争强好胜的心思?
参加这灯谜,也不过是想看看那些人上台较劲、甚或因而引发一些个风流轶事罢了。无奈他那份对于事物的算计早已成了本能,即便是面对着这等与己无甚关连
的喜庆活动,亦不免要多加评断一番。
若在以往,他对节庆之流向来没有在公务和应酬之外的兴趣,更遑论像这般孤身行走于街市上头了——一般世家子弟外出,身边总少不了几名侍卫和负责打点周边事宜的小厮或侍女,而他至今依然是流影谷的正式继承者,京城更是流影谷的大本营所在,怎么说也不该这么形单影只地外出晃荡才是。
可心底对于某些过往的怀念却迫使西门晔拒绝了下人和弟子们的随行,也就有了刻下的情景。
他今日以一件素面缇花的黛青色绸缎为底,外罩了件无袖的烟灰色的皮袄,再衬上领口裰着的一圈鸵色毛领,一身雍容与贵气尽显,让人一瞧便知是出身不凡的世家子弟。
只是他一身穿着贵则贵矣,可没了那些个前呼后拥的护院、下人随侍,自然不免让路上瞧着的行人多了几分好奇——「西门晔」三字在这京里虽是家喻户晓,可他时常在外奔走,于京中待着时又总身陷于公务和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