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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尘手忙脚乱的把他扶起来,哽咽道:“你怎麽了?”
寒青道:“我头好疼。”说完这句话,已经看见了萧殊和这室内的摆设。他皱紧眉,这三年的事情在眼前纷至沓来。
寒青只觉得头疼的像是要裂开,喷出一口血,染的胸前的衣服一片的红,人已经倒了下去。
宋尘惊骇欲绝,萧殊也震惊莫名,急忙抓过寒青的手腕。学武之人大多可算半个医生。如萧殊这样内力精深的,已可算是好医生。他诊了一会,对宋尘道:“别怕,他受的冲击太大,一时真气逆行,我已想到会这样,早吩咐人准备了安神的药物。”
当下命人熬好端上来,喂寒青喝了下去。萧殊点了寒青的穴道,让他好好的睡一觉。
宋尘自见到萧殊以来,一切都在意料之外。萧殊爲人最是痛快果决,平常看似温柔无害,却往往在别人毫无准备之时,已将一切做好做完。
宋尘想了一会,对萧殊道:“谢谢表哥。”
萧殊柔声道:“寒青不记得从前的事情,现在他想起来了。就是十个任听雨也比不上你,他从小最任性的,不是他喜欢的东西,就是再好他也不要。”
刚才寒青在任听雨和宋尘之间做选择的时候,露出歉疚的神情,显然任听雨在他心目中分量很重。
宋尘低声道:“我想不明白任楼主的意思。”
萧殊道:“任听雨自重身份,不会做下三滥的事情。寒青爲他所救,我们都领他的情。他与寒青在一起三年,寒青终究还是选择了你。这是人力不能勉强的地方。他既然将寒青留给了你,我们九霄还是一样感激他,无论有什麽事情,只要他吩咐下来,我们爲他做就是了。”
宋尘隐约觉得这话有安慰自己的意思,然则任听雨的确是将寒青留给了自己。
寒宋重逢後的段落,我感觉写得不好。其淡如水。打算修改一下。这些是已经写好的,先发出来。
第十七章(一)
寒青再醒来是在晚上,他没有睁开眼睛,将过往的事情在心里全都过了一遍。宋尘守在他身边,看着他的睫毛微微颤抖,知道他一定在回想从前。
过了很久,寒青才咳嗽了一声,睁开眼睛。宋尘躺在他身边,握住他的手。寒青坐起来,看宋尘望着自己的目光里有担忧之色,温柔道:“我没有事情了。”
宋尘也坐起来,低声道:“我知道你心里生气,你不开心就说不出来,千万不要委屈自己。”
寒青摇头,把他抱在怀里:“我怎么会生你的气,我心疼你受的苦。”
宋尘的眼泪倏地流了下来,寒青收紧怀抱:“宋尘,你这三年……”他话没有说完,声音已哽咽了。过了一会道:“我不该当初在街上虏走你,你遇到我,真没有一天快活日子。”
宋尘摇头:“我遇见你,每一天都是快活日子。我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快乐,不在一起的时候,我每天想着你,也一样快乐。”
寒青吻他的眉目,吻他的泪。他刚想起往事的时候,气血翻涌,以致呕血成伤。现下胸腹间仍疼的厉害,想起宋尘一个人在大漠边荒住了整整三年,若非强自压抑,几乎又吐了一口血出来。
宋尘和他心意相通,轻轻抚摸寒青的胸口,柔声道:“大漠的生活一点也不苦,和中原的城镇也没什么差别,你不是亲眼看到了么。”
寒青道:“出了城镇就是一望无际的黄沙,我真对不起你。”
宋尘道:“你和我之间,有什么对不起。你中毒是为了我,几次差点死了也是为了我。假如我没有遇见你,这一辈子都不会这样快乐。”
寒青轻轻吐气,把悲伤都压下去。揽住宋尘,深深的吻下去,把所有的思念都倾注在这个漫长的吻里。宋尘眼角的泪缓缓滑落,长久的等待终于化作了最炙热的爱和喜悦。
白如跪在任听雨面前,不住颤抖。
任听雨柔声道:“你起来吧。”
白如道:“楼主,你亲手杀了我吧。我把……把……”
任听雨道:“把怎么化解摄魂的方法告诉了萧殊。”
白如颤声道:“原来楼主竟然知道。”
任听雨道:“两年前,萧殊的人第一次找到你,我就知道。”
白如扑过去抱住任听雨的腿:“楼主,白如绝无背叛之意。楼主要是不愿留着白如,什么时候要白如的命,白如都没有怨言。”
任听雨道:“我不喜欢杀人,当然也不会杀你。”
他的语气萧索,像是对世上的一切事情都已不感兴趣。
白如没想到失去了寒青,任听雨会这样痛苦,挣扎道:“楼主,我对不起你,我……”
他恨死了寒青,恨死了宋尘,恨死了一切使寒青出现在任听雨面前的人。可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爱任听雨。在他的心目中,任听雨是神一样的存在。假如任听雨恨他骂他,他心里还会好过些。现在任听雨拿他与其他人并没有任何不同,甚至连他做了这样的事情,都不理睬他。白如一阵阵的抖:“楼主,我错了,我这就下山,死也要为你把寒青带回来。”
任听雨柔声道:“你起来吧,我不怪你。我若不肯放他走,哪里需要你去带。”
白如泪如雨下,他生的美貌,性子也柔弱,与寒青完全是两种人。任听雨忽然觉得疲倦,挥手道:“你来就是说这件事么,回去吧。”
白如哽咽道:“楼主,你别这样,白如就算死了,都不会原谅自己。”
任听雨道:“别哭了,如果不是我愿意,你怎么可能与萧殊说上话。”他轻抚白如的头发:“我和寒青在一起三年,寒青仍旧忘不了宋尘。我已看开了,一切都算一场大梦。他们却不明白,寒青的命已与我连在一起。好的医术,本来就是身体精神多方面的共同功用。寒青若是想起从前,在心里摒弃了我,他的命便也没有几天了。凡事都是上天注定,真正半点不由人。”
白如心底振荡,说不出半个字来。
任听雨接着道:“当年的契约虽然还在,萧殊一定会急着让寒青想起过去,宋尘也不会阻拦。他们会亲眼看见寒青是怎样在他们面前慢慢死去。”
白如啊了一声,嘶哑道:“楼主,快派人去告诉他们。”他心里清楚任听雨终究是喜欢寒青的,虽然恨不得亲手杀了寒青。可也知道寒青若是因为任听雨一时的怒气死了,只怕日后任听雨会后悔一世。
任听雨道:“晚了。”
白如浑身发冷,还想再说什么。任听雨已经站了起来,走出大厅。阳光照在他雪白的衣衫上面,冰雪一样的冷。
白如扑在任听雨方才坐过的椅子上,眼泪一行行流下来。任听雨从前是一派至尊,可私下也只不过是一个骄傲的少年,有他的喜怒哀乐。
白如感觉到那个任听雨已经永远的消失了,剩下的这个就像是一块寒冰,再也没有任何温度。哪怕他温柔的抚摸,温柔的说话,都只能让人感觉到彻骨的寒。
第十七章(二)
寒青平常喜欢去的悬崖边,趴卧着一只斑斓的猛虎。慕紫把切好的肉拿去给它,老虎烦躁的把肉推到山崖下面去。
慕紫道:“你吃啊,你明明是畜生,怎么和人一样傻。寒青不回来了,你明不明白,寒青不回来了!”
任听雨道:“住口。”对慕紫道:“再去拿。”
慕紫匆忙奔下山崖去取剩下的肉。
任听雨坐在小白的身边,叹息一声,靠在小白的身上,下意识的抚摸他绚烂的毛。慕紫很快拿了新的肉回来,任听雨亲手取了一块,放在小白的面前。
从前寒青对它就是这样好,每次喂食之前都会耐心的抚摸它。可除了寒青,又有几个人敢靠近它呢。
慕紫讨厌寒青,连带的也不喜欢它。只有任听雨对它还是和从前一样,就算只是一只山野里的动物,也会感受别人的态度。何况是万兽之王,只是终究比不上人类的复杂心思。
慕紫等它吃完,收拾了食盒下去。
任听雨抚摸它美丽的毛,合上眼睛,一滴泪沿着他的脸颊落了下去,在崖顶的青石上微微闪烁光芒,很快就被冷峭的风吹散了。
离回京城覆命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萧殊宋尘寒青一行人走的很慢。路上尽情游玩,并不急着赶路。
寒青这两日隐隐觉得胸闷,他心痛的毛病没有全好。平时一向以任听雨的血做药引,如今强自压抑,未免吃力。
这天几个人途经一座当地的名山,沿着层层级级的石阶,几个人慢慢踱步而上。山的中途有个凉亭,里面坐着一位白衣的少年公子。看见他们上来,笑着作揖道:“几位兄台品貌不凡,能在这山里相遇真是小生的福气。还请坐下叙叙。”
宋尘和萧殊笑着还礼,寒青迟疑了一下,也还了礼。
当年寒青在神女山遇到任听雨,任听雨也穿着这样的衣服,比眼前的白衣少年多了一张琴。自己以为必死无疑,却遇到了救命的人。
寒青心里一阵动荡,他爱宋尘从来没有半点变化。可任听雨对他当真再也没有半点可挑剔的地方了。江湖儿女,快意恩仇。假如他自己有选择的机会,第二次绝不会要任听雨救命。可现在任听雨的确是救了他,寒青想起任听雨的事事细心,从来也不让自己有半点不如意,的确感觉对他不起。
宋尘看他出神,推了他一下。他熟悉寒青,隐约想到寒青在想什么。温柔的握住寒青的手。寒青望着他,柔声道:“我没有事。”
这少年只是个离家出来赏玩的公子,四个人聊了一阵,道声珍重分别走了。寒青望着他雪白的背景,微微恍惚。
回到客栈时也不太有精神。宋尘看他郁郁,柔声道:“不如写封信去报个平安。”
寒青微微点头,宋尘亲自给他磨墨。寒青提了笔,却不知道要写什么。好半天才写道“听雨,我这几天在路上看见许多兰花,从来也没有一株比你亲手种的更美。”
他写好后,想了一会,又将那信纸揉了。对宋尘道:“宋尘,我已经注定要对不起他了。不想也对不起你。这种事情从来没有第二条路。”
宋尘心中激荡,寒青合上眼睛:“宋尘,论情论爱,我心里永远只有你一个。”
皇帝不肯放宋尘去做西域督护,也不准他辞官。宋尘仍旧做他的吏部侍郎,住在原来那座宅子里。
这天上午,寒青和小黑在院子里玩一枚橙子。寒青觉得胸口的滞闷越来越重,疼的几乎不能喘息。小黑发现不对,跑回来看他。寒青跪坐在地上,吐了一口血出来,人已经昏迷了过去。
宋尘下朝回来,轿子还没到家门口,小黑已经窜了上来。急切的叫,用牙齿拉扯宋尘的衣服。
宋尘轻拍它的头安抚它。小黑仍旧咬住他的衣服不放。
宋尘无奈下轿,对小黑道:“到底什麽事情。”
小黑看他下来了,咬著他的衣角往前跑。宋尘看了一下四周,苦笑著跟小黑跑回府去。
向来稳重自持的吏部侍郎跟著一条狗当街奔跑,不出一天就可以传遍京城。
寒青坐在院子里的池塘边,看见宋尘一身是汗的跑进来。笑道:“干什麽急匆匆的?”
宋尘道:“我也不知道,小黑非拉著我从轿子上下来。”他看见寒青没有事情,立刻放下心来。
小黑怀疑的绕著寒青转了两圈,重重的“汪”了一声。
寒青道:“去去,上那边玩去,我有话和宋尘说。”
小黑实在弄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