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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
假设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两个人死死地抓住了背囊。
喊声又引来了五位假设敌。姬文魁一看,身旁围了一帮子,差不多都到这里来了,看来九头鸟确实没被抓住,估计刚才的声响足够掩护九头鸟挪出一段路了。他瞪着眼睛瞅着假设敌,又吼叫了十几遍,感觉着时间差不多了才松开树枝,一屁股坐下,歇着。接下去的路全得自己一人拐着走了。脚歇着了,养着力气了,可还得扯着嗓门跟假设敌吵嚷。人家用英语,他用中国话。他才不管能不能听懂,他能听懂人家的就行了,目的就是一个,拉住人,吵出声音,让九头鸟走远一些。
吵累了,喝水,吃东西,填饱肚子。他没有要假设敌递来的巧克力,卡列夫牌子他兜里还有一斤多呢,吃自个儿买的。他也没有逃跑的痴心妄想,就这只破脚,还得留着走到高乌特拉的终点,哪敢胡来?可他很生气,红肩章拿了罚条哈哈笑着传阅,乐坏了,不停地叨着终于把这群中国兵抓住了。从兴奋的谈话中他才明白,今晚搞得如此森严壁垒,原来又投下了500 多个假设敌,主要是针对中国二队的,原因就是中国二队领先了,而且领先得太多。他气不过,这也太不象话,怎么谁领先了谁倒霉呢?本想用英语跟他们理论一下,可一想,算了,是不是这么一回事还不清楚呢。
抵达山脚也就几十米,按规定200m内再次被抓无效,他可以大摇大摆地走完这段路,可迈开步时才知道一个人行走的艰难,右脚的疼比任何时候都厉害。要是大西北的山就好了,光秃秃的,坐着往下滑吧,可这里丛林野草杂生,只能一步步地挪出去。
下到山下,他实在走不动了,坐着歇了会儿,听到咚咚的脚步声,想着要是自己人就好了。得了,也不呼布谷了,直接用中国话问话吧:“哪位?”
“我,杨三牛。”杨磊晃晃悠悠地走过来,一看,心里咚地一沉,咋搞的,又丢了一个,“九头鸟呢?”
“不知道跑哪了。”
“还找他吗?”
“不找了,查一下装备就出发。”
“哦,对了,‘喂,搞头油,贝贝’,什么意思?”
“啥?”姬文魁没听懂,因为杨磊把英语记成了中国话,一字一音,不但发音相差很大,而且还胡乱点上了逗号。他反复地嘀咕了几遍,推测着可能是“wegot you ”,便说,“可能是在说把你抓住了。”
“小样儿欠涮!”杨磊很不高兴,又想起了那张罚分条,挠得他心里痒痒地疼。什么被抓住了,要搁打仗,他早撂上一梭子了,抓你的头去。他转而一想,今夜怪了,咋这么多的假设敌,这算是“三十六计”里的哪一计,跟中国古代的“四面楚歌”没啥区别嘛。
“听说又投下了500 人。”姬文魁回答道。
“屁股大的地方撒了一千四,苍蝇都甭想飞过去。”
“据说主要是针对我们二队来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姬文魁回答了一声,放好装备,嘱咐道,“还有2 ㎞,小心一点了。”
“喔哟,行不行啊?”杨磊伸手扶着姬文魁的身子,担心地问。
“啥行不行?”姬文魁不解地反问道。
“你的腿……”
“没事。”
“哎,你看你看,发抖,发得厉害。”
姬文魁一站起来,两条腿便颤抖开了。三天两夜的赛事下来,哪一项都没落下他,体力透支太厉害了,这脚是比赛第二天上午扭伤的,没顾上休息,一直长途行军,到现在都坚持了40多个小时。他咧嘴笑笑,连连嚷着没事,虽然疲惫疼痛都到了极致,可实在不愿意表述痛苦,不想影响队友的情绪。
“来来来,给我一点吧。”
杨磊拿过姬文魁的矿泉水往侧包里放着,突然心里一颤,伸手摸了两遍,又把所有的侧包全翻遍了,还是不见宝贝疙瘩。
“可能放到大包里头了。”姬文魁安慰道,“回到高乌特拉再找找,不会丢的。”
“没了,没了……”杨磊像掉了魂,不停地嘀咕着,他记得很清楚,走完黑湖的时候还玩过金羽毛,后来一直没喝水,就是被抓时掏过矿泉水,肯定是那会儿顺手牵羊扯出来了。他可真是欲哭无泪,小样儿倒霉透顶,连金羽毛都倒霉上了。
约莫走了半公路,前方传出了嗦嗦声,他们赶快闪进了灌木丛林。嗦嗦声也跟着消失了,林子又回归了宁静。一看这阵势,好像对方也在刻意地回避。姬文魁一想,会不会是自己人?杨磊也这么想着,提意布谷一下试试。这一布谷还真接上了头,原来是何健跑过来了。
“小样儿,‘喂,搞头油,贝贝’了吗?”杨磊最急的就是问这事。
何健累得不行,听不懂也没心思听,更懒得问话,伸出手来让两位帮着挑刺,反正时间都超了1 个半小时,就是超音速也没用了,25分早就扣定。半山腰上那一摔,何健被甩了出去,脑袋撞着了树干,撞得晕晕的。刚要找姬文魁,听得树叶沙沙作响,还有喊叫声,一看没撤了,小诸葛已经被红肩章缠上了,他得赶快溜号,少交一张条子是一张。虽然有姬文魁的声音做掩护,毕竟假设敌就在近旁,他只能趴着往外爬,两手扎得全是刺。
穿过了一片森林,他们看到了漆黑的天空跃起的两颗绿色信号弹,一看GPS ,进入了安全区,这下放心了,也有信心了。没想到,距离J 点不到100m时,面前横着一堵墙壁一样的灌木丛,枝缠藤绕,根本无法钻挤进去。顺着藤墙走了大半公里还是藤墙。这下好了,不知道要绕多长一段路。
唉,金羽毛丢了。
现在一遇倒霉,杨磊的心里就嘀咕这事。
陈卫军快摸到210 线小土公路时,脖子上被卡了一下,身子没稳住,猛地往前一扑,伸出的双臂撑在了一棵大树上。他妈的,还有这东西。他转了转手腕,揉了揉被卡疼的脖子,挺直身子一看,原来是根绳子,半个拳头粗了。
假设敌太狡猾了,在210 线小土公路的近旁树上拴了绳子,高度刚好卡在了脖子上。不过陈卫军还是庆幸的,人没跌倒,发出的声响也不大,要不这么高的个儿扑倒在地上哪能不扑嗵一声?刚才那一卡,脑袋猛一后仰,帽子掉了。算了,不敢打手电寻找,假设敌肯定就在近旁。
公路上的假设敌也很多,而且布防很严密。也难为假设敌了,搞开了游击战,公路上放树枝,树上拴绳子,深更半夜的大雨天还得进到茂密的林子里打埋伏。陈卫军心急得很,赶快回去跟三个SONG人商量一下,到底怎么突破210 线。没待他走出两步路,哗啦啦的声音响起来了,假设敌从三面包抄了过来。绳子是一溜儿拉着的,没有拴死在树上。陈卫军猛一前扑,绳子跟着往前拉了一截子,假设敌也就发现了情况。
假设敌追了十几分钟停下了。他们估计被追者也不会走得太远,大黑夜的林子深处谁也不敢去,便将周围好好地搜索了一番,半个小时后才回撤。陈卫军掏出指北针和GPS 一看,全失灵了,只好循着嚓嚓声判定方向,先跟着往外走。
到了路边,拿出GPS 一看,这个位置稍稍偏南了。这都磨蹭了个把小时,他急着找集结点。刚走了几步,北面传来了枪声和喊叫声。声音有些模糊,可夹着中国话。他妈的,看来那几个SONG人已经冲过了210 线,他不用回老地方了。那边热闹开了,这边应该松懈些了,他得趁机冲过210 线。
但,并非想象的简单,这一拨假设敌知道森林里藏着人,仍然雷打不动盯在这里,决不放松一点儿。陈卫军走了几个来回都没法突破防线,折腾得实在太累了,还是找不到突破口。他坐在横躺在地上的树干稍稍歇了会儿,看了看时间,急得不行,决定轻装上阵,放下背囊和步枪,找到缺口后再返回来取装备。没想到,转了一圈回来,树干旁只有背囊,81…1没了。他一屁股坐在了树干上,脑子轰地一响,一片空白:撂单了!
冷静了一会儿,将身上搜索了一番,又在近旁寻找了一下,打着手电还是没见步枪。公路上有人在抽烟,红红的光点对着他一闪一闪。他清楚得很,假设敌在用这个方式告诉他已经发现他了,可就是不进来抓人。没什么可疑虑的了,绝对是假设敌拿走了枪。他也没有什么可犹豫的了,径直地向着假设敌走过去,主动交上了罚分条,指了指对方的AK47,再指了指自己,询问看见枪了没有。假设敌摇了摇脑袋,No了一声。这个动作是表示没看见,还是听不懂?他又掏出步枪的子弹,双手做了个瞄准的动作。假设敌还是老动作。他没辙了,这会儿才明白,跑到东欧吃皮牙子放洋屁有多重要。
不一会儿又走过来两个假设敌,啃着饼干,顺手递上了一块。陈卫军一看是卡列夫饼干,心里更不舒服了,可为了把关系拉近一点,他还是要了一块,从兜里掏出了牛肉干递给了他们。吃得高兴了,他又问起了枪的事,他们还是摇着脑袋,递过一瓶子伏特加酒。他接过来喝了两口,心情不好,也品不出用冰川的水酿造的酒好在了哪儿。他把山东张裕葡萄酒递上,一人一瓶,250ml 瓶装的,告诉对方这是CHINESE WHISKEY ,呵呵,中国威士忌。虽然不会说英语,可这两个词的读音难不倒他。他又递了250ml 瓶装的红星二锅头,告诉他们这是CHINESEVODKA ,中国伏特加。血本全掏了,罚分条也交了,兜里的酒也全给了,目的就想把关系处好一点,让假设敌把枪还给他。可其中的一人使了个眼色,三个人说了通爱沙尼亚语,便很礼貌地跟他道Bye…bye 了。
他愣愣地站在那儿,心里一阵阵发凉。这枪一丢要扣多少分啊,眼睁睁的第一就这么丢失了,对得起谁?再说,枪是装备,是武器,是军人的伙伴和生命。此刻的负罪感太强了,一股股凉气直往头顶冒冲,浑身哆嗦了起来,两腿站不稳了,两手握拳,握得指关节咯咯发响,情不自禁右手就摸到了腰间,慢慢地拔出了手枪……
他不知道要干什么。
该毙了这三个家伙,还是结束了自己。
没有了迷彩帽,没有了帽檐的遮挡,雨水把雨衣的帽子滑向脸面。
他狠狠地将帽子往后脑勺一掀,任凭大雨浇注着脑袋……心境终于平稳了一些。他掏出GPS 定下了这个位置的坐标,掏出红布系在了树枝上。心里没底,不知道81…1是否在假设敌手里,他得留下一手,万一真的没有,赛后还得回到这个地方寻找。
飞刀完毕,雨又下开了。
中国一队研究了一下行动方案,于00:05 离开了I 点,进行I →J 的穿插。出点处有一条210 线小土公路直通J 点,四周是大片的麦地。接近追捕区,晃着手电一看,公路和麦地里全站着假设敌,没办法,他们只好无条件地放弃了210线,也放弃了麦地。
这片麦地面积很大,摊在210 线的两边,一直延续到I →J 段的三分之一路程。眼巴巴地望着好路不能走,李永刚很无奈,折叠起图纸,右手一挥,喊了声喋,领着队伍拐进了西南的树林子。
天色很暗,林子很密,三步之隔就见不着了影子。近一个小时挪走了1 ㎞多点儿,这样的行军速度太糟糕,大家商量了一下,拐回到了麦地。雨小了一些,天色来了点小夜光,能见度到了十几米。穿插开阔地很危险,李永刚将队伍分成了两拨,他和王帮根打头阵,于新伟和张高峰断后,两拨人马拉开了百十米。
向着东南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