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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永刚将队伍分成了两拨,他和王帮根打头阵,于新伟和张高峰断后,两拨人马拉开了百十米。
向着东南穿插了一段路后,该往西南拐了。李永刚停了下来,等到后面的过来了,嘱咐大家注意了,接下去的这一路距离210 线小土公路不远,尽量靠着森林边缘走,要有情况就往林子里跑,不要等了,直接到110 线大土公路会合。说着话,总觉得不对劲,可就是想不起来问题在哪。他想了一下,这都大半夜了,森林里太危险,便又嘱咐道,张高峰跟他跑,王帮根和于新伟一组,两个人一组绝对不能跑散。这一说才发现,身边就两位听他说话,少了于新伟。他轻轻地喊了两声双枪王,没见回答。咋搞的,就这半公里麦地把人给丢了。张高峰反应了过来,走了一半路时双枪王就没人了,当时他还招呼过呢,没见答应,他也没在乎,可能就是那会儿走丢了。可这是开阔地,再咋的也不可能走丢,这一路也没见着假设敌,就算是有陷阱,掉下去也会哼叫一声。莫名其妙人就给丢了,张高峰紧张得身上一阵阵发热,嘴里不停地念着怪了怪了。
“怪啥?”王帮根对张高峰不满得很,要是怪了,就怪走在前面的那一位,身后没了动静也不知道。
张高峰没话好说。他是询问过的,问题是没听见回答他没在意,而且回头没看见影子也没在意。这话他敢说吗,说了自讨没趣,自找挨骂。
人丢得莫名其妙,必须找回来才行。按张高峰说的也就是5 分钟前的事,李永刚决定往回走上百十米,张高峰负责走过的路线,他和王帮根往左右两面看看,找到人了打口哨。
李永刚往回走了一小截子,听见了嗦嗦声,侧耳听了听,声音是从左前方传出来的。他谨慎地往那个方向走了十几步,发现左前方隐约地出现了一个影子,赶忙蹲下身子,透过麦穗缝隙观察着,打了两声嗦嗦嗦哆,没见答应。他分析了一下,按理,一个人走夜路不会是假设敌,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是参赛队员。可瞧听见了口哨声也不害怕的德性,好像也不是。如果是双枪王应该回应暗号,挨得这么近了不可能听不见。
王帮根和张高峰一听口哨声高兴坏了,全跑了过来,一看就李永刚一个人待在麦地里,打蔫了。张高峰泄气地说,怎么搞的,打了口哨还是少了双枪王。王帮根骂了句他奶奶的跑哪看欧妞小丫丫了。李永刚嘘了一声,伸手指着左前方。他们一看,啥也没有。李永刚也傻了眼,就刚才三个人碰了个头,影子又给晃没了,不过嗦嗦声还在。王帮根等不住了,跟两位说,他一个人,咱们三个人,不怕,跑过去看看。
循着声音,他们找到了影子。张高峰打了一声嗦嗦嗦哆,不见应答,也不见有别的反应。这就怪了。王帮根说,他奶奶的,挨近一点看看。他悄悄地斜插了过去,离影子只有两三步远了,隐约看到背上鼓鼓地突着,肯定是参赛队员,现在下着小雨,雨衣裹着背囊呢。他大了大胆子,轻声地喊了两句双枪王,前面的人嗯了一声,可双脚还是没停下,整个人摇摇晃晃,像是打着八字步,像是喝醉了酒,走得摇摇晃晃的。王帮根不管了,站起来跟在了后面,说了声手枪掉了,前面的人又嗯了一声,不过这次双脚停了下来。王帮根一看,又叫了一声双枪王。前面的人转过了身子,嗯嗯了两声,含含糊糊地说了句铁人哪。王帮根高兴坏了,赶快跑过去,一瞧,傻愣了,这家伙站在那儿,身子一晃一晃地呼呼着呢。
刚才拐上了麦地,脚下的路好走了,于新伟的瞌睡虫就跟着爬上来了。四个人里就他睡得最少,三天三夜满打满算,只是昨天傍晚侦察前在G 点南面的林子里眯盹过个把小时。刚才插向东南的半公里麦地他是撑着眼睛走过来的,后来就不知不觉睡着了,就这么睡着走着,左腿迈出的步子稍稍大了一点,所以一直偏右,到这会儿都偏离了路线50m 之余。
找到人了,李永刚放心了,让于新伟喝了点水,拿凉水抹了几把脸,继续出发。他要跑前面先行侦察,可又不放心张高峰,只好让王帮根也留在了后面一起盯着。
于新伟睡了这一路,还是瞌睡得很,不一会儿又眯上了眼睛,步子跟着慢了下来。两个监督的SONG人实在受不了,不一会儿就得停下喊一声跟上,这活儿实在太累,还不如当尖刀兵的舒服。李永刚没办法,只好跑到最后跟两个SONG人换了个活儿,一边走着,一边提醒:
快到了!
别睡着了!
到前面找个地方好好睡!
坚持一下哦!
……
于新伟不停地嗯着,不停地用手撑着眼皮,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去,嗯了几声又睡开了。李永刚实在没辙,只好过一小会儿就捅一下于新伟的身体。就这动作也止不住瞌睡虫。没办法了,他便叫于新伟跟上他骂娘:
我靠!
什么他娘的爱尔纳!
下辈子喋啥也不喋这行了!
……
这办法灵,于新伟这SONG人也是,骂上一句便清醒片刻。
走完麦地,就到了210 线小土公路和110 线大土公路的交叉路口。他们所处的位置在十字路口的西北角,准备向着东南斜线穿插,一次性穿过两条公路。埋伏在路边观察了5 分钟,四周一直静悄悄。看来不会有情况,就算有也就十几米的开阔地,强行突破,只要进入对面的林子就好办了,按这两夜的经验,假设敌不敢在夜里进入林子。
确实,他们真的运气上了,走上公路时只有自己嚓嚓的脚步声,走进林子时只有自己嗦嗦的身体摩擦树叶声。走了几十步,进入了森林腹地,这下好了,万无一失了,最难行的关节点给解决了。狼崽子屁颠得很,率先发言的是王帮根,还是那句老话,该死的娃娃球朝天。心情一好,大家都不计较这句话的不吉利了,这么大的林子,这么黑的雨夜,哪能撞上人呢,别撞上野兽就行了。张高峰提醒大家不能再往里头去了,千万别撞上狗熊。于新伟一听,又想起了昨夜与狗熊的遭遇战。我靠,到了东欧狗熊面前,狼崽子再厉害也不过是熊掌里的一团黄皮肉包子。李永刚考虑了一下,同意稍稍往公路边靠靠。谁知命令还没来得及发出,枪声就起来了,十几条枪喷着长长的火舌,十几道手电刷地照射到了他们的身上。
闪人!
四个人异口同声大喊,朝着预定的方向跑去。
李勇刚把雨衣的帽子往后一撂,赶忙往东面跑去。身后的嗦嗦声一直不断,可喘气声稍稍小了一些,照射过来的手电光也弱了一些。东面是森林腹地,林子不是一般的密集,顾不上野兽了,钻进去再说。没想到,头进去了,背囊被粗壮的树枝卡住了,右膝盖硌在了树干上,一阵疼痛钻进了心窝,右脚根本无力挪动,整个人半趴着靠在了树干上。没待他直起身子,一股热热的粗气透射到了脖子,紧接着两只手像钳子一样死死抓住了他的双臂。他不知道膝盖骨是不是断裂了,根本无法撑住小腿,整个儿是被搀扶着拖回公路的。
三个SONG人已经坐在了公路,瞪着眼看着李永刚,啥话也不说。刚才四个人往四个方向跑的,怎么搞的还是全部被包了黄皮包子。李永刚的心彻底凉了。这回完了,全军覆灭了。他挨着王帮根一屁股坐下,膝盖疼得厉害,赶快捋上裤子看看情况。王帮根探头一看,皮破了,渗着血,肉乌青了,不知道伤着了骨头没有,他赶忙掏出药品处理伤情。
“喂喂,打手电,快打手电了。”王帮根不客气了,把人搞伤了,还不要干点活?他挥着手臂指使着假设敌,“你,过来,你也过来,都过来,照着。”
假设敌全都跑了过来帮着打手电。
王帮根又指使开了张高峰:“哥斯拉,跟他们说去,好汉哥的6 分不罚了。”
来了辆车子,下来一个女军官,披着军大衣,仰着脑袋,一副不可一世的德性。张高峰一见,捏着手电迎了上去。余光里能见着对方的鼻子特高,头发也是金色的,就是不知道眼睛是不是灰蓝的。他奉承了两句,看到对方笑了,便跟着交涉开了:“瞧这伤情,少交一张罚分条吧。”
女军官不说话,摇了摇头,走到了李永刚身边。张高峰屁股后面跟得紧紧的,不管人家答不答理,光顾不停地叨叨,现在他的任务就是这一顶。
于新伟在黑乎乎的世界里瞅着一边的亮堂,瞅得有些无聊,便动开了心思,想着跑人。他转过身去,趴在地上爬了两步,回头一看,我靠,还是没人注意他。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快溜!他从地上起来,猫着身子弯着腰钻进了林子。
假设敌被一阵嗦嗦的摩擦声惊动了,拿手电一扫,发现少了一个猎物,十几个人打着手电朝着声音追了过去。于新伟一听哇啦声叫开了,思忖着是奔自己来的,站起身来就跑。脚步声越来越近。他不敢再跑了,只能就近隐蔽,在一个深草丛中全身伏地,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地趴着。假设敌搜索了一番,叽哩咕噜地骂着。于新伟太熟悉那个词了,Fuck,因为他就拿这个词骂过人家,他可以想象得出,这拨欧兄肯定气恼得很,离了三步远的大活人莫名其妙就给跑掉了。他不生气,高兴都来不及呢,现在这个词越听越过瘾。
没找出个结果,假设敌只好回到了公路。
于新伟暗自窃喜,往南面走了一段路后挪近路边,等到了三位过来,悄悄地跟在了后面,吹了声口哨,大大咧咧地走出了林子与大家会合。
“他娘的,喋哪去了?”李永刚拿树枝敲了敲于新伟的屁股,膝盖疼得很,不过能下地了,他只好拄着拐杖赶路。
“溜了。”于新伟高兴得很,顾不得询问李永刚的伤势。
“他奶奶的,又少交了一张罚分条。”王帮根也很高兴,提议道,“说好了,谁的罚分条留得多,回国后谁请客。”
“嗬,你是不用请了,哪次交罚款都有你的份。”于新伟说,“这次是不是交给了女军官?”
“晕!”张高峰一听,这次还真是女军官收了罚分条。
调侃得正高兴,森林里又冲出了一拨假设敌。这回他们不跑了,也不站住,照直走着自己的路。假设敌的人数不少,三个人负责抓一个,一旁还闲着一个。张高峰告诉对方刚刚罚了款,说这话时他很是理直气壮,因为按规定,罚款后200m内再次被抓是不交罚分条的。可这次没门,假设敌不提规定,就要罚分条。缠了半个多小时没理好讲,不交就不给走人。李永刚气恼了,脚上有伤,这路本来就走得不快,这一磨蹭又得超时,得,交了吧。
这一夜够倒霉的,转眼间就交出去了七张条子。
老天爷又下起了大雨。
进林子还是走公路?大家都很犹豫。王帮根骂了句他奶奶的,我就不信北极熊这么罚下去,比赛规则到底还有没有用?张高峰一听,坚决赞同走上一段公路再进林子,谁敢再罚,跟谁干了。于新伟一听,我靠,走。李永刚也是,受伤的膝盖要再碰撞树干枝条,哪受得了啊,喋,喋上一段路再说。
又是百十米出去,哗哗的雨声里传来了嚷嚷声。刚才都说得掷地有声,可真的要应验时,他们全吓坏了,一个个自觉得很,赶快拐进了林子。不一会儿嚷声没了,脚步声渐行渐近了。他们伏在树背后一动不敢动,屏着呼吸,等了十几分钟,脚步声远去了才敢出声。
公路不敢走了,隔了百十米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