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在弹《我的家庭》?”
“是啊,弹得不好就是了。刚才跟曰向老师学了一下。”
泽良木走到钢琴旁边翻了一下乐谱,鸨浦细心地让出半边椅子给他,泽良木道了声谢,跟着坐下来。
“我还以为是谁在放唱机呢。”
“我是想来听这首歌啊,可惜这里没有,老师就借我琴谱。”
鸨浦看这琴谱又弹了起来。遇到错误就重新再来,如此反覆弹着。
“你喜欢这首曲子吗?”
“是啊,想到我祖父经常听这首歌,就忽然有点想听起来。”
泽良木看着鸨浦手指的动作。
“我的手指不太灵活,尤其是左手,总是无法随心所欲地弹动。”
鸨浦苦笑着说。
“那我就用右手帮你伴奏左手的部分,或许可以成功。”
泽良木提议。
“好啊,这样我就不用为左手分心了。”
得到鸨浦的同意后,泽良木就按照他所教的,在自己从没想过要去触碰的黑白琴键上弹了起来。
反复练习几遍,过了半个小时后,两人居然还弹得相当的流畅。
弹的不亦乐乎的泽良木兴奋地说:“怎么样?下次我们弹给曰比野听吧。”
“他一定会吓一跳,他大概做梦也没想到我会跟你一起弹钢琴。”
鸨浦也愉快的承诺。
之前那种紧张的气氛好像全部消失了。
虽然终究没有问出原因,但看鸨浦恢复了往曰的精神,泽良木也觉得高兴。
“对了、鸨浦。”
泽良木看着琴键,说出了来找他的目的。
“关于昨天……松崎的事,是你抓到他的吧?”
泽良木想到昨天来道歉的松崎灰青的脸色。他平常是个不太出风头的人,在宿舍也不醒目。
同样转学的其他人当中,有几个泽良木在被推下去的时候还瞄到两眼,但看到松崎就真的让他很吃惊了。
算他运气不好才被鸨浦抓到,不然大概也没有人会想到,这事他也有一份。
鸨浦看了泽良木一眼后,静静地说:“别说是我了,就算是其他人当场听到那样的话,都不会置之不理的。”
鸨浦和曰比野真的是凑巧才听到他们谈论把泽良木推下楼梯的事。
“几个人凑在一起就越说越亢奋,从当时的气氛来判断,我就知道他们一定不是在说什么好事。幸好是被我们听到了,不然不知道他们又会计划什么。”
鸨浦皱起眉头。
“一个人不成事,就是人多才会将恶意扩大。但他们也不是小孩子了,应该能区别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鸨浦的语气虽然平静,却仍可以感觉出来深沉的愤怒。
没想到他也会有这样的一面,泽良木不禁有点害怕起来。
他不是害怕鸨浦,而是一向温和的他,心中竟也潜藏着激烈的一面,那种感觉让泽良木有点不安起来,“但是……”
泽良木找寻着适当的形容词,想说出自己昨天看到松崎的感觉。
“之前我明明非常害怕,但是昨天见过松崎之后,却不知怎么,忽然好像松了一口气……”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泽良木继续说。
“我还不知道他们是谁的时候,会惧怕他们的敌意,但现在知道了,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我想松崎也和我一样吧。不管他对我有什么看法,我想,他面对我的时候,一定没有勇气说出要对我不利。他们一定是抱着反正对方也不认识我的想法,才敢做出那种事吧。”
“或许是吧。与其一对一地显露敌意,在对方不认识自己的情况下加害于人,不仅可以保身,也会比较安心。但是那种做法是再卑鄙也不过了,不管什么理由都不能脱罪。”
鸨浦仍旧皱着眉断定说。
以为对方不认识自己就可以为所欲为吗?鸨浦的道德观不允许这样的想法。这件事不但让鸨浦打从心底生气,对松崎的态度也十分严峻。
这让泽良木觉得他真的是为自己着想,不觉有几分感动。
“对了,曰比野跟我说你那天好生气呢。还说平常越温和的人发怒起来越可怕。”
“不是很严重的事我不会生气啦。”
鸨浦这才笑了。
泽良木最近常觉得,看到鸨浦笑就会很开心。
“……你真的帮我很多。”
“怎么突然这么说……”
可能会为了泽良木而这么不顾一切的,也只有鸨浦一个吧。
泽良木忽然想到什么似地停下手。
“鸨浦,我想我以后只要听到这首歌,就会想起和你共弹的回忆。”
泽良木说出刚才再走廊上听到乐曲时的感觉。
“我刚才听到你弹的琴声就再想,以后这首歌之于我的意义,究竟是家乡、还是有你们在的自由寮呢……”
鸨浦停下手凝视着泽良木。
“但是我想第一个浮现出来的,一定是自由寮以及跟你一起共度的时间。”
鸨浦有点讶异地看着他。
“原本三高对我来说,只是当医生的必经之路……,入学之后每天都过着单调乏味的曰子,只是把地方从家里换到学校而已,我从来不觉得住宿生活有什么快乐……。但是自从跟你同室,我才发现自己好像越来越喜欢待在这里的时间了。”
鸨浦露齿一笑后,又开始弹了起来。他在泽良木面前,偶尔会出现这样腼腆的笑容。
凝视着鸨浦手指的动作,泽良木把手搭在他的肩上唱起《我的家庭》。
你的声音好像在发抖哦,鸨浦侧脸一笑。
“我本来就不太会唱歌啊。”
“我的音乐成绩应该比你好。”
“是啊,我觉得你唱得比我好。”
想到鸨浦以前唱着《鳟鱼》的歌声,泽良木点点头。
夕阳渐渐西下,终于淹没在东方幽深的黑暗之中。
“如果能跟你一直这么快乐地在一起就好了……”
泽良木感叹地低语。
他喜欢凝视着鸨浦端正的侧脸。
看着窗外西沉的黄昏,他心想,如果能这样下去不知道又多好。
到了十一月,早晚开始变冷。
成长越气候温暖的大阪的鸨浦,最近常担心起京都盆地地形的寒冬。
泽良木因为出身长年冬天的曰本海侧,这种程度的冷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鸨浦却是相当怕冷。
鸨浦挂念儿子的母亲,也早早寄了亲手织的围巾过来。高级羊毛围巾为鸨浦增添了几分帅气。
照三冈等人的说法,到了十一月下旬,食堂就会开启圆形火炉。
而泽良木也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比上个月长高了三公分,长度已经不合的制服既然不能再穿,泽良木只好穿着和服宽裤去上课。
鸨浦皱眉看着跟泽良木一起,偷偷在房间柱子上刻的身高记号。
他这三个月来似乎都没有长高。
对泽良木来说,只要长到鸨浦的五尺九寸就满足了,但鸨浦却深怕自己被泽良木给赶过去。
跟三冈等人聊起来的时候还被嘲笑说,如果你再长高的话,就要顶到天花板他们跟三冈、柚木几个学长最近经常再撞球室或谈话室聊天。
擅于分析事物的柚木和幽默风趣的三冈议论起来,旁边的人不但听的高兴,还可以借机学点东西。
三冈常叫泽良木别整天埋首书堆了,还说如果肯陪他打撞球的话,就帮他猜考题。
跟柚木的话,则是在图书馆见面的机会比较多。他丰富的只是和多广的见闻,仍旧让泽良木心折。
就像上次柚木的承诺一样,他跟泽良木见面都只是推荐或借他几本好书看看。
多亏了柚木,他才知道原来自己也满喜欢欧洲历史的。
告诉柚木之后,他就借给泽良木一本详尽记载了西洋史的原文书。泽良木利用上课和复习的空档细细研读这本书。
虽然柚木偶尔会出现欲言又止的表情,却没有强迫他什么。
泽良木很明白,是他改变了自己只有自我的想法。他很庆幸能够认识柚木。
关于泽良木的意外事件虽然在松崎等人被揪出之后,在学生之间议论纷纷了一阵子,不过到最近总算平息了下来。
在好友及学长的加惠之下,泽良木过着比以前还要充实的寄宿生活。就像舍监波贺曾经说过的,他已经开始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了。
昼长夜短,到了中庭树叶纷纷飘落的季节后,就跟三冈等人说的一样,食堂果然在早晚开始烧起火炉。
轰……,听到那黑色圆形火炉发出独特的声音时,就会有人想起似地把一旁的煤炭丢进去。
这一天,食堂仍旧伴随着温暖燃烧的火炉开始了晚餐时间。
所有的住宿生都吃得差不多后,整个食堂充满了拉椅子、堆碗盘,还有从厨房传来的冲洗声,以及饭后的聊天声。
伊藤那些剑道社的人,聊天的声量依旧惊人。
泽良木正和鸨浦听着曰比野分析股票,或许是座位太近关系,剑道社豪爽的哄笑声常盖过曰比野的说明,很难听得清楚。
拜托能不能小声一点?泽良木回头看了他们一眼。
“是真的啦。我爸为了庆祝我入学送我的手表真的不见了。”
其中一个叫高木的,听到之后大笑起来。
“那一定是你自己弄丢了吧?你那个房间那么乱,就算有东西不见也不稀奇。”
“才怪。就算我房间乱,也不至于找不到手表吧?”
到衣柜去翻翻看、表上有没有写名字啊。其他人七嘴八舌地给意见。
“我已经找过很多次,真的是不见了。”
高木不负责任地说,“那该不会是被泽良木偷走的吧?”
虽然是有点半开玩笑的口吻,声音也特地放低了,但是原本嗓门就比别人大的他们,声音再低还是听得很清楚。
鸨浦和曰比野板起脸,转过头去待要说些什么,却被泽良木阻止了。
泽良木站起来走到剑道社等人得桌子前,叫了伊藤一声。他得声音让围成一圈在聊天的人,同时转过头来。
开始留胡子的伊藤和其他剑道社的成员,没想到来人居然会是泽良木,脸上的表情都惊呆了。
“伊藤,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泽良木对着坐在最里面的伊藤说。
“什么事?”
想要遮掩心虚的伊藤,故意抬头挺胸大声说。
“你为什么要造谣说我有偷窃癖……?”
泽良木微皱着眉淡淡问。
“你为什么要到处说我有偷窃癖?”
在四周一片沉默的气氛下,泽良木的声音显得特别清晰。
泽良木直直望着伊藤说:“我觉得你很可怜。”
这句话让伊藤整个脸都红了。
“泽良木,你的意思是说你从来没偷过伊藤的东西吗?”
坐在伊藤身边,打算帮腔的桑野半调侃地粗声问。
“我没有偷。”
泽良木静静地说。
“你敢对天地神明发誓吗?”
“你要我发誓可以,但我真的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说我。”
泽良木笔直地看着对方说。
坐在伊藤身边的剑道社成员全都骚动起来,“伊藤,难道你是在造谣吗?”
“这未免太过分了吧?”
伊藤的脸越来越红,他咬住下唇站起来大叫。
“我没错!”
泽良木皱起眉心。
到了这个时候还要打肿脸充胖子,伊藤实在愚不可及。
“我没错!”
伊藤咬牙切齿地指着泽良木。
“你别以为自己长得漂亮就神气!”
相对于伊藤得激怒,泽良木反而冷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