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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会非议?谁能非议?谁敢非议?”李世民略带怒气,声调有些高亢:“非议的不过是那些跳梁小丑,是那些争权夺利的世家大族,是那些抱着条条框框是非不分的穷酸,何必惧怕他们的言语。”
李世民长叹一口气,不在发牢骚,却看着长孙无忌闷声说道:“无忌,你我少年时相逢,铁血戎马中你在我身边出谋划策,屡立功勋。在当年,秦王府深受隐太子李建成压迫之时,你和我同甘共苦。玄武门城头之上,前前后后是你在操劳奔波,如今天下大定,又是你在为富国强民而尽心尽力。就凭你的功勋,你的威望,你的才能,谁敢不服,谁能不服?”
李世民一番动情的话语说的长孙无忌无法开口,或者是根本不想开口。
也听得长孙皇后眉头直皱,接言道:“陛下,就是因为这些,无忌大哥更不能接受仆射的职位。”
“观音婢,为何这样说呢?”李世民疑惑的看着长孙皇后。
“陛下,或许现在不过有人对哥哥非议,那么以后呢?当朝仆射难免要得罪人,有心之人一定会拿‘外戚’一说做大做文章。陛下,三人成虎啊,无论是隋朝遗臣还是世家大族,若有心针对……,陛下,你真有保全之意,就更不应该让哥哥身处高位啊。”
此刻长孙皇后以一个妹妹的身份说出的话不由让李世民心中犹豫,在这个以家国天下思想为重的社会里,作为妹妹为哥哥担心是无可厚非的,即便是李世民不愿意,考虑到和长孙皇后的感情,也必须要谨慎处理。
但这样就让李世民放弃打算,他又有些不甘心。让长孙无忌做仆射不仅仅是因为功劳和情感。而是信任,是十几年君臣相得的信任。
现在的朝廷上充斥着很多势力,隋朝旧臣,世家大族,建成余党,李渊心腹,秦王府旧属等等,看似一团和气的朝堂已经被分了好多派别,各自为自己的归属的利益代言,李世民有心让长孙无忌出头打压整合各个势力。
难得代表关陇贵族和隋朝旧臣的封德彝辞世,留下位置。若不趁此刻打击各个势力,以后再找这样的机会就不容易了。这样的重任只能,也必须落在一个李世民绝对相信的人的身上。长孙无忌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就在李世民在长孙无忌和长孙皇后两人之间为难时,已经旁观许久的李泰说话了。
“父皇,我感觉舅舅当仆射很合适啊。”
李泰的话让众人都感觉惊讶,特别是长孙皇后,俗话说“知子莫如母”,最近李泰的变化都被她看在眼里,李泰突然又出来“管闲事”不免让她惊讶。
李泰也有自己的想法,长孙无忌此刻坐上这个位置是注定的。长孙皇后的建议也不过是让李世民多考虑一段时间,无论从李世民的主观想法,还是朝局上的客观事实,都需要这样一个人站出来。
李泰想的比较简单,既然是注定无法改变的,何不从中卖个人情,替长孙无忌说几句好话是很简单的事。让长孙无忌心存感激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很有可能在李世民心中留下颇识大体的感觉,一箭双雕,顺水推舟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父皇,孩儿感觉舅舅的资历,能力都足够了。至于母后的顾虑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过,舅舅现在已经是吏部尚书,恐怕早已被他人惦记了,身处高位已是存在的事实,封舅舅为仆射不过是更进一步而已。若是因为将来可能出现的危机,而不敢做事,恐怕不是舅舅的性格,更不是父皇的想法吧。”
李泰的话语不多,却句句说在李世民心理,李世民考虑许久,目光转向了长孙皇后,想要争取长孙皇后的最后意见。
长孙皇后凝视李泰许久,递给李泰一个责怪眼神之后,才对李世民幽幽的叹道:“朝廷大事不是后宫妇人该参与的,我已经犯错了,不该管的。只是若事有万一,陛下莫忘我只有着一个哥哥才好。”
长孙皇后在此事上的妥协让李世民暗松一口气,若是长孙皇后死不松口,李世民在其中还真的是左右为难。
看着事情尘埃落地,李世民笑着宽慰长孙皇后:“你放心,不论是从何处来说,只要有我在就会保证无忌平安。”
“陛下记得就好。”长孙皇后淡淡一笑,仍不忘嘱咐一句。
长孙无忌如愿以偿的坐上了尚书右仆射的官位,这其中免不了李泰的美言之功,虽然没有对李泰说些感激的话语,但神态间的感激让李泰清楚的感受到了。
正文第八十一章书法与收礼
在丽正殿商谈的第二天,长孙无忌当仁不让的坐上了尚书右仆射的位置。也许是对封德彝心存感激,也许是做给当朝大臣看,总之那位三朝元老封德彝的身后事在长孙无忌的操持下办的华丽庄重。而这一切距离今日已经过了半月有余了。
这半个月的时间,李泰过的可以说是逍遥自得,万事无忧。实在是闲来无事的李泰不经意间注意到自己那惨不忍睹的字迹,甚是惭愧。在东宫四处乱串之余拿起了毛笔。不肯痛下苦心自然练不出什么成就,半月的时间进步十分微小,经常招惹来墨兰善意的调笑。
督促李泰练字成了墨兰的一项娱乐,此刻李泰正跪坐在案几之后,心不在焉的手握一只紫毫毛笔心不在焉临摹着字帖。
“殿下,写字要用心,你看看这一撇都跑到哪里去了?”墨兰皱着清秀的眉头不满的说。
李泰瞥一眼墨兰,讪讪的耍赖道:“我也不知道啊,这毛笔不听指挥,四处乱跑,怪不得我。”
墨兰无力的拍拍额头,痛苦的说:“殿下,你这个借口不知道用过多少次了,能不能换个新鲜的。殿下,你将来要做大事的,这字总不能还不如我吧?我这样一个伺候人的丫头都比你写的好,殿下,你还是用心练字吧。”
墨兰这样说李泰也是有原因的,一直以来“红袖添香夜读书”是李泰梦寐以求的场景。所以李泰在练字之前问及房内众人,谁想帮他研墨铺纸。不料墨兰自告奋勇的跳了出来。
更让李泰没有想到的是,墨兰竟然写了一笔好字。虽然因为年龄关系,墨兰的手腕力道不足,即便她的字不能称为墨彩艳发,奇丽超绝,但绝对当得上笔法秀逸,天质自然。
这就苦了李泰,整天在墨兰的调笑下痛苦不堪,暗中问及蕙兰,原来她们父亲在世的时候,抱着墨兰写字是她父亲最大的爱好,时间长了,墨兰写得一笔好字也就理所应当了。
李泰面目痛苦的样子激起了嫣儿的心疼,忙说道:“殿下写累了吧,先洗洗手,歇歇再练,这字又不是一日之功。”
“嫣儿姐姐。”墨兰的娇嗔在房内响起:“你可不能惯坏了殿下,这字是慢慢练的没错,可殿下这种心不在焉的练法,就是练上十年也没有任何成就。不指望咱家殿下成名成家,但最少也要说的过去吧。”
墨兰扯过案几上的白纸,送到嫣儿眼前,指着李泰那惨不忍睹的字迹说道:“嫣儿姐姐,你看看,殿下这字能说的过去吗?”
嫣儿仔细端详过后,看着一脸尴尬的李泰,口不对心的说道:“我看还不错,以殿下这个年纪就已经不容易了。”
听着嫣儿毫无原则的维护,墨兰不禁呻吟一声,叹息道:“我算问错人了,就算是殿下打翻砚台,染黑了白纸,嫣儿姐姐都会指着白纸说殿下画得好,根本就不该问你。”
这时蕙兰推门进房,看着墨兰高举的白纸,微微一愣,随即抢了过来,缓步走到案几旁,对李泰说道:“殿下还是先不忙练字,长孙冲少爷来了,还带了些东西,此刻正在前屋等你。”
听到长孙冲到来,李泰心中虽然打鼓,但目光触及墨兰,也顾不得那么多,口中说着:“我先去会客,过会再练。”急忙离开。
“殿下等等我,我也去看看。”墨兰呼喊着,紧跟李泰的步伐同样奔向前屋。
蕙兰看着嬉闹的两人,摇摇头继续收拾着杂乱得一塌糊涂的案几。
“又借因逃跑,殿下,你这样下去永远也练不好字,练字要静心凝气……。”
李泰不理会墨兰在身后的絮叨,大步来到前屋。长孙冲一身白色儒衫,安静的坐在一边饮茶。
“殿下安好?”看到李泰进来,长孙冲连忙起身问好,行礼。
李泰还礼之后,两人落座,随意寒暄了几句,长孙冲进入了正题:“殿下,府里下人这几日送了点好玩的东西,知道您喜欢这些杂物,家父特意让我送来给殿下把玩。”
李泰心中一动,当朝仆射给他这样一个无权的皇子送礼?看来这是长孙无忌的答谢了。李泰十分好奇长孙无忌能送来什么东西,口中却客气道:“舅父在国事繁忙中还能惦记我,青雀深感惭愧啊。”
“也不是什么稀奇之物,只是有些取巧罢了,殿下不必客气。”李泰是假客气,长孙冲却是真实在,双手将礼单奉上。
李泰接过这封烫金礼单,笔走龙蛇的字体落入眼中,最近李泰练字练的有些魔障,没看内容先注意到字体了。虽然自己的字写的奇丑无比,但字的好坏还能分清的。
“好字。”李泰的赞叹声脱口而出。
长孙冲面显愧色,满脸通红的自谦道:“信笔涂鸦,让殿下见笑了。”
长孙冲的自谦让李泰惭愧不已,配合着墨兰一旁掩嘴偷笑,闹的李泰满脸通红,顾不得失礼,装作查看礼单。
礼单上还真没有什么贵重礼品,无外乎是一些市井之间常见,皇宫内却少有的物件。比较让李泰感兴趣的就是两只小兔。礼单中特意提及给李泰身边宫女玩耍的。
厉害啊,长孙无忌太厉害了,连前些天小兔的事都清清楚楚,送礼都送得这么高明,这长孙无忌再次让李泰佩服的五体投地。
李泰乐于和长孙无忌交好,笑眯眯的对长孙冲说道:“兄长回去后一定要对舅父说明,青雀十分感激舅舅的惦记,以后有类似的物件我照单全收,哈哈。”
李泰故意装出的样子惹得长孙冲也跟着哈哈大笑,笑过之后,长孙冲从袖口拿出一封信交给李泰。
看着李泰迷惑的样子,长孙冲解释道:“前些天我到万年县衙办事,巧遇乔老,这份信是乔老托我带给嫣儿姑娘的家书。”
李泰刚刚还感觉长孙无忌的礼物太轻,若是长孙无忌不送礼物属于正常,送份重礼也属正常,可是一分轻飘飘的薄礼就不是长孙无忌的风格了。此刻方才恍然大悟,恐怕这封信才是长孙无忌送来的真正礼物。
李泰没有当场拆信,状似无意的放在一旁,耐心的和长孙冲寒暄着。
盏茶时间过后,长孙冲推辞了李泰的留客,借口家中有事离开了梧桐苑。
李泰在长孙冲走后,没等嫣儿,急不可耐的拆开信,一看之下,普通的家书而已,不过是在信末提及,嫣儿的哥哥乔峥因为敬业,表现良好,加上万年县的捕头调任,乔峥已经升任万年县捕头。
墨兰心急,早早的去通知嫣儿有她的家书,等到嫣儿来带前屋的时候,李泰已经看完信件。
李泰将已经拆开的家书递给嫣儿,嫣儿莞尔一笑没说什么,一边的墨兰却为嫣儿抱不平:“殿下怎么能拆嫣儿姐姐的家信呢?没有礼数啊!”
嫣儿仔细看过家书之后,面露担忧:“殿下……。”
李泰打断了嫣儿的话,宽慰道:“不用担心,一桩小事而已,回信时告诉你哥哥好好干,别的不用担心。”
本就是没什么的事,在当朝仆射长孙无忌眼里一个小小的捕头不过是一句话的事。这不过是对李泰为他美言的一个回报而已。嫣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