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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李恪特意制造出来的假象,给宫内众人看呢。李泰虽然心中不愿,也没办法,总不能张嘴呵斥吧,毕竟名分上李恪还是兄长。这深宫中真真假假的事情多了,根本无力避免。即便李恪四处宣扬兄弟二人感情深厚又能如何,明眼人早就分辨的清清楚楚,糊涂的人你在他耳边高喊也没有用。
李恪这份做派为就是给众人传递兄弟情深的信号,在文记的问题上,他没想到李泰会如此的强硬,这样一来,朝中的传言对他很不利,说什么的都有,现在的作为就是掩耳盗铃般的在演戏。虽然李泰对他不冷不热,为了达到目的,他还是强忍着心中的愤怒,紧跟着李泰自编自演一幕兄友弟恭的戏码。
兄弟二人就这么各怀心思的走在深宫之内。沿途宫女内侍的问安声不断,李泰仅仅是点头而过。李恪却每人都回声问好。
眼看宫门在即,李泰忍受不住这个像影子一样的李恪,转身冷言问道:“三哥,你要跟我到什么时候?莫非你想到我府上做客?不好意思,府里没做准备。”
李恪满面苦笑,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四弟,我等你就是为了和你解释,可你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啊,我只要跟着你不走了。”
“解释什么?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解释的吗?你还是继续忙你那不知所谓的事情吧。”李泰冷语过后,转身就走。却被李恪一把拉住。
“四弟,你听我说,我们之间真的有误会。”李恪动作虽然急躁,但语气却十分舒缓:“我知道四弟误会我了,这不来见四弟了吗?一方面是解释一下,另一方面就是为了给四弟道歉来了。”
李恪一躬到底,停了片刻,见到李泰没有上前搀扶,而是抱手冷眼旁观,自己起身苦笑:“四弟,看来我们的误会大了。”
李恪在脸上挤出几分愧色。低声说道:“我知道四弟怪我,可你真的冤枉三哥了。那个‘文记’说我不知情是假,但我不知道他卖的是什么,更不知道他的店开在何处。只是管家和我报备了一声,我以为不过是个普通买卖人而已。真没想到这里面会招惹到四弟,是哥哥的疏忽啊。”
“哦,知道了。”李泰面无表情的看了李恪一眼,平静的说道:“明白了,我可以走了吧。”
李恪横步赶到李泰身前,再次阻拦住李泰:“老四,你还是怪罪三哥啊!你得理解三哥啊,三哥比你开府早一年,府里人有多,钱物上难免供给不够,这才有管家想出这样个主意。你也知道三哥,整天就知道读书,对下人欺上瞒下的伎俩根本就不了解,这才和四弟起了龌龊,说到底都怪那个管家,我已经把他逐出去了。当时四弟在气头上,我根本没敢见你,这事情已经过去了,三哥才厚着脸皮来求四弟的谅解来了。”
李恪一口一个三哥,说的十分亲切,让李泰心中十分反感。而他的这番解释,李泰根本就不信,没有李恪的示意,管家怎么敢私自接触郑瑞鹏?李泰早就肯定李恪在针对自己,如今事情败露。惹来李世民的愤怒,李恪又将罪过推到了管家身上,估计他和李世民也是这么说的。这手丢车保帅用的并不高明。
李泰心里暗自冷笑,不想和李恪过于计较,这李恪却把自己当做十几岁的孩子了,这样白痴的理由都能说出来,别说是自己了,就是稍微聪明点的孩子都能听出来这是假话。
不愿在李恪身上浪费时间,李泰点点头:“我听明白了,不关三哥的事,是管家自作主张。好事是你办的,坏事是管家的。明白了,原谅你啊。”李泰大咧咧的摆摆手,转身离去。
这次李恪没有阻拦李泰,而是傻愣愣的站在原地,李泰话语中的讽刺深深刺伤了他那颗伪高傲的心。一贯以饱读诗书才华横溢面目出现在众人眼中,接受的全是恭维和夸奖。身为隋炀帝的外孙,血统高贵,有一群隋朝降唐的老臣在维护他,就养成了现在这种的心性。
但他这些自以为高人一等的地方在李泰面前都失去了光环,论才华,别人评价他是饱读诗书,说李泰却是不学有术。境界上就差了一等。论身份,李泰是嫡子,而他即便是隋朝皇族的血统,也是庶子,只不过是没人说罢了。论及在李世民眼前的地位,他更是不如李泰。
即便是在太子李承乾面前,他都会认为自己在诗书上高过李承乾,他可以坦然自若的面对李承乾,而不落下风。
但面对李泰他完全没有信心,他看过李泰关于“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的断句,扪心自问好久。他自觉不如李泰。论内宫的人缘,他天天满脸笑容温和待人,也不如李泰在掖庭宫前一闹,更得内宫众人的人心。论及李世民的宠爱,即便他在李世民面前永远是一副温文尔雅,史书满腹的形象,还是不如整天嬉皮笑脸,偶尔还惹得李世民大怒不止的李泰让李世民贴心。
李恪他所依靠的,他所依仗的,他所有自以为高人一等的地方在李泰面前永远处于下风,所以他不服,他不忿,他宁可自己出错也要惹得李泰出丑。
就是这种孩子般的不知所谓的攀比让他开始针对李泰,而此时李泰丢下的几句冷嘲热讽,让他再也装不下去那种谦谦君子的形象,咬牙切齿的恨恨的看着李泰走出宫门,不停的将手中的折扇打开,合上。在大红宫灯的映照下,李恪额头上青筋直蹦,嘴里碎碎的念着自己都听不清的怨言。
半响,目光落到了手中的折扇上,忽然想到这也是李泰弄出来的东西,奋力的一扯,将上好的苏锦绣花扇面拉扯成几条破布,奋力的扔到地面。低头间,好像地上的折扇已经化成了李泰那似笑非笑不冷不热满是嘲讽的面容,李恪心头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狠狠的跺上几脚,嘴里念叨着:“让你装腔作势,让你冷嘲热讽,让你……。
半响,远处宫女的走动声惊醒了魔障的李恪,忿忿的看了地面上已经被踩碎的折扇一眼,狠狠的揉揉满是愤怒的面容,强行挤出几分笑容,挪动着沉重的脚步。
刚刚走了几步,李恪回头凝视着半埋在泥土里的折扇。脸上阴晴不定的琢磨了半天,又走回来弯腰拾起满是泥土的扇骨,抖落掉残破折扇上的泥土,慢慢的揣在怀中。
………………
李泰和李恪兄弟之间的对话被跟在身后的蕙兰听的清清楚楚,看着稳步前行的李泰,蕙兰左右瞅瞅,拉住李泰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殿下,那个‘文记是’三殿下开的?”
“嗯。”
蕙兰沉思片刻,对李泰劝阻道:“既然三殿下已经来认错了,殿下不该如此啊,这样一来三殿下难免要怀恨在心,你们毕竟是兄弟啊。”
“兄弟?!”
“即使你不高兴,你也不该一点情面都不给三殿下留啊。”
李泰冷哼一声:“表面上微笑,心里暗骂我也会,不过对他就用不着了,对于李恪这种小孩子的嫉妒来说,一味的退让只会让他变本加厉。你要让他见到你就怕,彻底的让他服气,他才会幡然醒悟,不给他来点重药,他永远改不了这种假惺惺的伪君子作为。
就跟一个小孩子满地打滚和家长要东西一样,这次你给他了,他下次还会满地打滚,你狠狠的揍他一顿,下次他就不敢了。我这位三哥还没学会识时务,一味的撒泼耍赖是达不到目的的,只会让人厌烦。”
李泰的比喻让蕙兰失声而笑:“那有你这么说自己哥哥的,好像你比他还小呢。”
“我和他不同!”李泰随口应付着蕙兰,大步走向等待自己一天的众位侍卫。
对于李恪,李泰琢磨了好久,李泰没说的是,李恪这次找他并不是自己心甘情愿来的。应该是杨妃在李世民面前碰到钉子之后逼着他来的。心不诚则不灵,所以李泰没有给李恪好脸色看。
正文第一百二十六章杨妃忠告
李恪面带笑容回到了杨妃所在的望仙殿。一路上强忍着满心的怒火,面带微笑的和路过的宫女内侍打着招呼,摆出一副温文尔雅的君子形象。
一进望仙殿,笑着将殿内的宫女内侍打发出去,等到殿内只剩下杨妃一人的时候,满脸的笑容立刻消失了,换成一副怒气冲冲,满面铁青的神色,将怀中的残破折扇狠狠的摔在地上,坐在杨妃身边,大口的喘着粗气。
杨妃和蔼的一笑,手搭在李恪肩头:“恪儿,被李泰气到了?”
“都是你!”李恪转身对杨妃抱怨:“是你让我去找李泰,可是他呢?端起一副架子冷嘲热讽的,我还要在一旁陪着笑脸,都是皇子,凭什么让我低三下气的求他。”
“凭什么?”杨妃幽幽一叹:“就凭他在内宫的声誉比你好,就凭他可以在皇上面前比你得宠,就凭他处事手段比你高明。”
“不见得吧?”
杨妃面上的和蔼转成庄重:“恪儿,我知道你不服气,但你想想。你敢在陛下面前肆无忌惮的一次次大放狂词吗?你敢在掖庭宫前为个宫女挑起事端吗?你能说的当代大儒孔颖达哑口无言掩面而去吗?这些你都不能,而他能,所以即便你嫉妒,你也要服气。
就说最近的事吧,别以为大家不知道‘文记’是怎么回事。不止你,多少人都想试探李泰的深浅呢,你以为太子承乾就不想?只不过他们都能忍的住,偏偏是你安奈不住心里的嫉妒。若是有人如此的挑衅与你,你会怎么做?“
“我……。”李恪考虑一下,垂头说道:“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知道。”杨妃瞥了李恪一眼,缓缓说道:“若是别人,你会一笑而过,不去理会。倘若是李泰挑衅在先,你一定会追究到底,哪怕闹到陛下面前,你也会死咬着不放,因为你占着道理。我说的可对?”
“对。”李恪考虑一会,仰头肯定的说:“我就看不惯老四那一副什么都不在乎,即便父皇再怎么宠爱他,他都是一切都理所应当的样子。”
“是吗?”杨妃冷笑道:“你还不明白你父皇为什么宠爱他吗?你知道为什么太子承乾面对他却是屡屡避让吗?
我告诉你,他以前或许是真的鲁莽,可现在他处事是看似鲁莽荒唐,实则圆滑。就说最近的事吧,一个当朝皇子怒起砸店,够鲁莽,够荒唐的吧。可是仅仅因为卢国公程知节的一顿酒宴就轻轻放下了。为的是什么?为的是给你父皇看。让你父皇知道他不愿挑起矛盾,不愿让你父皇两厢为难。若我是你父皇也要给他安慰,同样是儿子,自然不能让他白白吃亏。换句话说,如果他的对手不是你,他未必能带人去砸店。当然,别人也不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就去招惹他。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
另一方面所有人都清楚,只有你不知道他李泰在乎的是什么。他是不在乎,他不在乎别人的评价,不在乎权势的多少,他在乎的是亲情,是感情。你可以说他傻,说他幼稚,在这点上你不能不佩服他。
太子承乾对他退让,不和他争,是因为太子承乾知道,李泰要的是他不要的,他放心。你父皇对他宠爱。因为你父皇要的是儿子,不是臣子,你想想,李泰即便多么乖张。他在陛下面前即便是坏儿子的样子,他也是将自己放在儿子的地位上,而不是臣子,所以他敢言行无忌。而你父皇也欣赏他这点,所以会容得下他
。你还小,体会不深,你不知道在这深宫内能得到一份亲情是多难,所以你父皇珍惜,所以你父皇任随他胡闹。你想想看,你在陛下面前是一副臣子的形象,还是一副儿子的作为?”
李恪眼睛一转:“那我以后也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