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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凌云、沈小聪等人的戒备的目光中,天霸突然“呵呵”一阵苦笑,慢慢的把斩月又举了起来。
眼见智刚和梅霖两人一个傻,一个疯,凌云、沈小聪等人也不知是该上前救人,还是先救自己要紧!
斩月已经在慢慢的划下,智刚和梅霖必定难逃这神鬼莫测的一击,眼见两人就要不明不白的丧命。
就在这时,一阵袅袅的乐声传来,天空中突然落下了无数血红的花瓣,明亮的月光照在花瓣之上,显的是那样的诡异。
天霸不由自主的停下了手中的斩月,抬头向天上的望去。
不止天霸,所有的人都抬头向天上望去。
在漫天飞舞的花瓣之中,一个身穿淡绿色长裙的仙子从天而降,缓缓的降落下来。
身姿曼妙,容颜端丽,只是那一双眼睛,那一双眼睛里充满了深深的忧郁!
第五卷 泽地萃之南鬼北神 第二十七章 阴阳路上 四面夜叉
斩月高高斜举在空中,黝黑的短锋在阳光下闪着妖异的光芒。
地上一阵白烟腾起,倒在地上的月华的身躯竟然莫名其妙的凭空消失了。
翠山、绿树、流水、竹桥,似烟似雾,到处迷漫。
石桌、石凳,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一个敝衣老者正坐在石凳上举起手中一个硕大的葫芦,仰脖向嘴里倒酒,酒顺着腮边流下,他毫不介意的裸露的手臂擦擦嘴边,连声道声:“好酒啊,好酒!”
一根竹杖斜倚在石桌上。
地上一阵白烟腾起,白烟散尽,现出了一个敞胸露乳、大腹便便的中年道人,把手中的玲珑宝扇摇了摇,向着那敝衣老者说道:“师父,我已经照你的吩咐,把她带来了。不过,那斩月刀太过霸道,我看她已经七魄少了六魄了!”
“是吗?”敝衣老者眉毛一敛,面目凝重的站了起来,随手拿起竹杖,来到月华身边,伏身一搭月华脉搏,右手五指曲伸,凝思一会儿,站起来的说道,“你说的不错,她的二魂六魄已被斩月击出体外,此时她的体内只剩了一魂一魄。唉,这还是因为她意志坚强的缘故,换作别人恐怕早已难保了!”
“师父,你可有办法救她?”那敞胸露乳的中年道人一脸惋惜的问道。
“只有试试我的招魂术了!”说完,那敝衣老者随手拿出那个硕大的葫芦,掀开盖子,挟在腋下,右手立成法诀,立在胸前,口中念念有词。
少顷,头顶渐渐有热气冒出,咒语的声音越来越大了起来,整个身体都随着声音颤抖。
远处突然出现了一个白色的小亮点,接着是另一个,有一个更小的红色亮点出现了。
这些小亮点就像是调皮孩子的眼睛,露了个面,就要奋力的挣扎离去。
就在这时,葫芦口里突然扩散出一道看不见的无形清气,渐渐的扩大开去,就像是一只大手包住了那些顽皮的眼睛。
咒语更加响了,群山都在回音着这咒语的声音,那无形的清气,突然间像一阵风一样急速的缩进了葫芦里。
那些小亮点划着一个个弯弯的曲线也跟随着进入了葫芦。
一个、二个、三个、四个、五个,五个小白点,还有一个小红点,到了近前,那些亮点并不太小,都有二寸方圆。
显然,那些小亮点并不愿意甘心被俘,拼命的挣扎着,尤其以那小红点最为剧烈,最后终于没有抵抗住那源源不断的清气,被吸进了葫芦里。
那老者并未停止,反而加大了咒语的力度,法诀摇晃不已,整个山峰也左右摇晃起来。
那中年人也是一脸的凝重,玲珑宝扇也忘了摇动,想说什么,却是欲言又止。
过了一柱香的时刻,那老者终于停了下来,缓缓的把盖子盖好,然后一下子坐在了石凳上,一脸的疲惫,半天说不出话来。
中年人终于问道:“师父,是不是有什么意外,好象收到的只有一魂五魄啊!”
那老者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这才说道:“那一魂一魄可能被什么绊住了,我只能收到这些了!唉,剩下的就靠她自己了!”
那老者再次站了起来,打开葫芦盖子,右手捏成法诀,口中念了几句咒语,向着月华那光洁的额头一指。
一个小白光球,从葫芦中飘飘荡荡的飘了出来,弯弯曲曲的沿着那老者的手势没入了月华的额头之中。
接着,又是一个,一个接一个,最后才是那个小红光球。
小红光球没入之后,那老者用手在月华额头一指,一道白色的光华亮起,过了一会儿,才慢慢黯淡下去。
做完了这一切,那老者好似大病初愈一般,满头的大汗,显的精疲力竭。
月华的眼睛慢慢的睁了开来,茫然的看着四周,只觉头脑中浑浑噩噩,又似是空空洞洞的,想抓什么却抓不住的那种感觉,只是睁着一对迷茫的大眼睛,愕然的问道:“这是哪里?”
那中年道人叹了口气,接话道:“唉,斩月把你的二魂六魄击出了体外,是我把你救到了这里,师父帮你找回了一魂五魄,你却还有一魂一魄不知在哪里被绊住了,这要你自己去找回来才行!”
“斩月?一魂一魄?”月华站了起来,使劲的摇了摇头,只觉头疼欲裂,什么事情也想不起来,“我不知道,你说的这些我一点也不懂!”
“去吧,能不能找回你的一魂一魄,就靠你自己了!”那中年人把手中的玲珑宝扇一摇,凭空卷起一阵大风,把月华吹的无影无踪了。
那老者休息了一会儿,好似恢复点了力气,招了招手,对那中年道人说道:“唉,天劫将至,我们下山的时候也快到了!你去把国舅和采和叫来!”
月华被一阵清风托着,不由自主的来到了一个所在。
这里好像是一条很大很宽的大河,极其宽广,无边无际,一轮耀眼的太阳低低的挂在河上,一半河上,一半河下,太阳光就那样直直的射了过来,耀眼生花。
只是奇怪的是眼前是白花花的一片,脚底下却黑乎乎的,竟然看不见自己的脚面。
就如脚面以上是烈日当空的中午,而脚面以下却是空无一星的午夜。
对这一切,月华根本没有惊异,因为这一切月华只是看在了眼中,却没往心里去,仿佛她早已忘记了思考。
后面仿佛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呼唤,却再也想不起,有什么声音是自己曾经听到过的。
脑中只是隐隐有个念头,前方,前方有东西在等着自己,是人是物是事,不知道!
不知从何处吹来的风吹起了月华的裙裾,这风亦如面前的景像,竟是一半凉一半热,吹在人身上不知是什么感觉。
月华只觉的自己的脚根本不听自己的使唤,却是走的极快,好似御风而行一般。
前方,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影,那是一个人,那是一个多么巨大的人啊!
他是那样的粗壮,那样的庞大,甚至挡住了整个太阳。
月华的眼光无意识的射向那巨人的脚下,因为就是那里不断的向月华的心灵发出了无声的呼唤。
一个娇小的身形被踩在那巨人的脚下,身子几乎被挤成了一条线,不用看,就能感觉出那痛苦的表情。
月华突然感到一阵心痛,眼前一花,有一瞬间,月华几乎以为那被踩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为什么自己的身子在扭曲,为什么自己感到被挤压的喘不过气来,这些都是月华无意识有的想法。
月华急于上前一看究竟,当即冲上前去,却听到那巨人正在“哇哇”大叫,八只手臂抡着青龙戟、双铁锏、铁锁链、乌金锤,卷起一阵阵巨风,打砸在那些四散逃逸的人影上面。
被打中的人影发出一声惨叫,便消失了,更多的便向上和向外拼命的冲去。
那张脸,月华终于看到了那张痛苦而扭曲的脸,月华的灵魂一震,那张脸为什么那么熟悉,那就是自己啊!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现在的我又是谁?头剧烈的疼痛起来。
那一个自己突然发出了一股强烈的吸力,拼命的把自己往那边吸去,这个自己也发出一股强大的吸力,拼命的把那个自己往这边吸来。
一切都不由自主,月华只觉的自己的身子轻轻飞起,避开了从身边划过的青龙戟的那巨大的戟弧,避过了那铁锁链,一阵乌金锤带起的阵风差点把自己吹跑,好不容易把自己的身子拢回,毫不犹豫的投向了那个自己。
月华惊讶的发现,两个自己奇异的合在了一起,那个自己好象溶入了自己的身体里。
一道忧郁的光芒自月华眼中划过,一切都清晰了。
月华忽然记了起来,武当山天柱峰,凌云和梅霖主降,自己是如何独斗天霸,如何被斩月莫名其妙的划过。
然后就是有个中年人说是救了自己,还说什么一魂一魄,虽然这一切仍然像在做梦,但月华现在可以肯定,它们一定是真实的发生过。
那种身体被极度挤压的感觉感到是那样的真切,心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一样,呼吸是那样的艰难。
月华奋力的扭过头,拼力的挣扎着,却哪里能动弹分毫,那个巨人的大脚实在是太大了,自己甚至还没有他的一个脚趾头大。
幸好,月华的左手小臂还能够转动,月华摸索着,突然碰到了花魂的剑鞘。
月华费力把花魂从剑鞘中一寸一寸的拨了出来,然后挥起左臂,猛的向那巨人的大脚砍去。
“哎哟”,那巨人受此一击,经受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呼,猛的把脚抬了起来,用力的跳着。
月华乘机从那破洞中纵身而起,那巨人的一个大脑袋猛的转了过来,满脸的皱纹,白须长眉,倒也和善,突然那个大脑袋又转向了后面,月华看到的并不是他的后脑,而是另一个大脑袋,这个大脑袋青面獠牙,血盆大口,正在哇哇怪叫:“你敢伤我?”
说着,“呼”的一声,一个乌金大锤已到月华面目。
那刮起的大风,吹的月华几乎站立不住,月华借势向后一飘,“哗啦啦”一阵锁链响动,一条巨大的铁锁链正自身后扫来。
月华用力向上一跃,竟然毫不费力的跃起了百余丈高,几乎到了那巨人的腰部,“呜”一支铁锏搂头盖顶的向着月华击下。
月华再也无法闪避,花魂一举,使出圆化太极心法,在铁锏上一削一搭,身子向左一侧,又借力跃起数百丈高,到了那巨人的下颌。
“忽”一阵巨风吹至,月华只觉的身子一紧,竟然被那巨人的一只大手给抓住了。
“哇呀呀”,那巨人一阵怪叫,把月华举动了眼前,好象要看清月华的模样一般。
月华只见他的眼睛犹如两个巨大的灯笼,竟比自己的身子还要巨大,“忽”又一个脑袋转了过来,这个脑袋竟似十分光洁柔嫩,就如婴儿,大嘴一咧,甚至还对月华笑了一下。
“忽”又是那个青龙獠牙的大脑袋,血盆大口张开,犹如一个无底洞,那只手竟然要把自己向那洞口送去。
月华一急,运足内力,猛的把手中的花魂扔了出去,正射中那青面獠牙怪物的右眼,“扑”巨大的灯笼破了,绿色的液体喷了月华一身。
“啊”,那怪物一声惨叫,猛的把月华向地上扔去,那股力量好大,月华还来不及反应,“忽”的一声一只大脚,又把自己踩在那个洞边。
一阵剧烈的疼痛,月华觉的自己的腰犹如断了一样,口中一丝鲜血流出,月华强运内力把涌上来的鲜血压了下去。
月华知道如果自己吐出这口血来,很可能就永远的丧失了意识。
不甘,她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哪怕是被人踩在脚底,她也要抗争到底!
她奋力的抬起头,这是现在她唯一能做的。
出乎意料之外,她的眼睛碰上了一双向下望来的眼睛,那双眼睛凌厉而充满英气,同样充满着不甘。
那眼睛里的不甘是那样熟悉,这天上地下再也找不相同的一双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