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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霖听到这皇上话里的意思越来越是厉害,不禁也暗暗惊心:“靠,这皇上用人的手段越来越高明了!威逼利诱皆会,真他奶奶的阴险狡诈!”
那史老太医用手轻轻一搭月华的脉搏,然后翻开月华的眼皮,看了看月华的眼睛,不禁连连摇头叹气:“唉,赵家小姐的病,我治不了。枉我行医数十年,面对你们姐弟的病,我都是束手无策,就算是御医中医术最高的黄太明重生,我想也是无能为力吧!”
那老太医的话一出口,梅霖就是一惊,要知道梅霖为了表现自己和月姐姐是亲姐弟,对外改称月姐姐叫梅月华的,就连皇上也不知月姐姐姓赵,这老太医是如何知道月姐姐姓赵的?更加奇怪的是他竟然自称为自己治过病,还认识黄爷爷,他到底是谁?
梅霖一下子扯住了他的衣袖,差点把他拉倒:“黄太明?黄爷爷?你认识月姐姐?你还给我看过病?你认识黄爷爷,你到底是谁?”
“咳、咳,人老了,总爱回忆些往事,是我多嘴了,”那史老太医颤颤微微的走了出去,却是一边走一边说道,“我会如实向皇上禀告赵家小姐的病情的。”
“他给我看过病?我怎么不记的了?”梅霖出神半晌,冥想苦想着,好久才反应过来,那史老太医却早走的不见影子了。
自从泥丸宫被封之后,梅霖只觉的自己的脑子大为迟顿,一件简单的事情往往要想上半天。
“皇上看上了月姐姐,皇上看上了月姐姐,皇上要娶月姐姐为贵妃,”梅霖脑子中不断的盘旋着这个念头,梅霖总觉的自己还有什么事情没有想到似的,好像只是模模糊糊的看到了一个影子,具体是什么却无论如何也看不清。
………
“乞丐哥哥,你在这里啊,害的我到处找你,”香姑清脆的声音自身后传来。香姑并不等梅霖回答,便不由自主的抱怨道:“乞丐哥哥,那荷姑姑真烦人,天天让我练箭,我说过一百遍了,我不会射箭,也不喜欢练箭,她却整天在我耳边唠唠叨叨,像个老太婆一样,你说烦不烦人哪?”
“香丫头,你又偷着跑回来了?”梅霖转过身来,本能的说道。
“嘻嘻,乞丐哥哥,你真厉害,一下子就猜测中了,”香姑脸上有些发红的笑道。
“唉,以前你总是这个样子的,”梅霖叹了口气,这口气中颇多的感慨,不知为何,近来梅霖总是爱想起从前。
“是吗?”香姑偏着头,努力的想了一下,疑惑的说道,“没有啊,连上一次算起来,我才偷着跑了两次而已啊!”
“我是说你很久很久以前。好了,不说这个了,我正烦着呢,你还是回去好好练箭吧,荷姑姑也是为了你好!”
“哼,”香姑不满的撅起了嘴,撒娇着说道,“你又要赶我走了,你怎么不去练箭?你们为什么老让我去练那破玩意,我告诉你们多少次了,我不爱练那玩意。。。”
梅霖没心思去听香姑喋喋不休的唠叨,便转过身去,看向窗外,继续去想自己的事情。
“哼,”香姑突然出现在了梅霖面前,不满的皱起了眉头,撅着嘴说道,“乞丐哥哥,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香姑突然看到了梅霖那额头上拧着的疙瘩,一幅冥思苦想的表情,不禁兴趣盎然的问道:“乞丐哥哥,你在想什么啊?能不能告诉我呀?”
“唉,去去去,小丫头片子懂的什么?皇上要娶月姐姐当贵妃,”梅霖满脸不耐烦的随口说了出来,一句话说出来,却把梅霖的思路引了出来。
“是啊,皇上要娶月姐姐当贵妃,我当然要想个办法阻止,不让皇上得逞。虽然史太医会回去禀报月姐姐真的有病,但以皇上的英明,想必绝不会轻信,皇上一定会亲自来看,到时我想个什么办法呢?”
“当贵妃?什么是贵妃啊?我也要当,好不好嘛,好不好嘛,我要当你的贵妃,我要当你的贵妃,”香姑抓住梅霖的手不断撒娇着摇晃着,口中吐气如兰,那一阵阵似梅似兰的香气直扑梅霖口鼻,梅霖心中不禁怦然而动,再看到香姑脸上那幅娇艳桃红的模样,不禁心中一荡,“对了,那皇上一定是看到月姐姐长的漂亮,才想娶月姐姐当贵妃的!”
“香姑,我们走,去找荷仙姑,”梅霖一把拉着香姑转身就跑。就在这时,有人来报:“皇上驾到,请国师接驾!”
“你奶奶的,来的好快啊,让他等等,”梅霖脚步不停的直奔荷仙姑的修行之所而去。
皇上在门外转了十四五个圈子,终于等到了梅霖开门,并迎了出来,皇上有求于人便强压怒火没有发作,反而笑着道:“朕乃不速之客,恐怕打扰国师啦,还请海涵才好!”
“呵呵呵,皇上前来,我迎驾来迟,也请皇上海涵啊!”梅霖边说边把皇上迎了进去。
皇上明明是为了月华而来,却是绝口不提这件事,只是跟梅霖聊些家常及国中杂事,无非是些国师近来可缺些什么?如果不够,只管找朕来要;硕月郡主的府第我已经下旨在建,预计一月方能完功,请国师随时前临指点;北伐的大事已定,朕决定由枢密使兼宰相张浚亲自督师,殿前指挥使凌云任监军,二十三万大军已至边境,国师看可还有不妥之处?
此时在梅霖的心里哪盛的下这些事情啊,就算是对于宋朝迁都临安之后的第一次北伐这样的大事对梅霖来说也成了鸡毛蒜皮的小事,此时的梅霖正在千般思考着如何让皇上看到月姐姐的模样,让皇上彻底死了那条娶月姐姐为贵妃的心。
梅霖心里明明知道皇上来此的目的绝不为此,对于皇上所说的那一些,梅霖也得佯装听的极为入神,还不时的出言评说,说的恰当好处,让皇上以为自己正听的无比热心,然后不露痕迹的装作自己毫不知觉的把月姐姐的房门推开了一线,露出了月姐姐正在沉睡着的玉容。
梅霖能看到对面皇上的眼立即变直了,心里极命的想笑,却是不敢笑出声来,只得拼命的憋住,脸上却还得装出一付毫不知情的样子,嘴里不断讲解着北伐中应当注意的问题,讲的头头是道,摇头晃脑,一幅极为入神的样子。
梅霖十分的留意着皇上脸上的表情,眼睛却不能一动不动的盯在皇上脸上,只得不时的在皇上脸上偷瞟一下,终于看到皇上脸上的表情由热烈到错愕到疑惑再到失望,心里不由的大喜,暗叫一声:“成了!”
果然,等皇上的目光收回后,变的意兴阑珊,再也提不起与梅霖谈话的兴致,讲了几句客套话,便起身告辞而去。
“哈哈,成了,哈哈,成了,荷仙姑这易容术真管用啊!”
送走了皇上,那些大臣们却也都再也不来了。
第四天傍晚,却来了一位梅霖做梦都想不到的不速之客——六王爷赵天德。
六王爷是满朝之中唯一未向硕月郡主送贺礼的人,梅霖早生了一肚子的气,不是自己现在道行全失早已要上门去。
今天看他前来,身穿简服,只带了一名随从,一切规规矩矩,步步按礼节行事,梅霖倒也不好发作,只得冷冷冰冰的把他让进了屋里,分宾主坐定。
六王爷使了个眼色,那名随从知趣的退了出去,屋里便只剩了两人,六王爷突然从怀里掏出了黄色的小包,一层层的打开,登时满屋大放光华,黄布包还未全部打开,梅霖已经隐隐能看出包的是一颗夜明珠,夜明珠对梅霖来说并不希罕,但像六王爷带来的这么大的夜明珠,梅霖还是第一次看到。
正因为梅霖见识过夜明珠,才更加知道它的价值,小的夜明珠已是希世之宝,像这么大的夜明珠寻找千年也难一见,更何况看那珠子的模样,隐隐闪出淡绿光华,定有不凡之处。
果然,那六王爷把黄布包全部打开之中,轻轻的把那夜明珠推到了梅霖面前,缓缓的说道:“贵姐喜升郡主,老朽未来到贺,实在是太过失礼了。这是老夫最为心爱的一颗漓水夜明珠,权当是老夫送给贵姐的一份贺礼,略表心意。国师且莫小看这颗夜明珠,它绝不同与那些普通的夜明珠,它的神奇之处在于能使水发光,只要把它放于水中,过一刻钟,再拿出后,那水便能发出这夜明珠般的光辉,而且那光永不消失,所以它被称为漓水夜明珠,这是仁宗时高丽国的贡品,实乃无价之宝。”
一看到六王爷竟然送给自己如此大礼,当然送给月姐姐和自己那也没什么分别,梅霖立即便乐了,伸手正要去拿,却是想到了什么,便又把缩了回去,笑问道:“呵呵,我常听沈师兄说无功不受禄,我哪能随便要王爷如此厚重的礼物,王爷还是请回吧!”
嘴上虽是如此讲,心里却在拼命着祷告:“死老头子千万放聪明点,可别连我这话也听不明白。”
那六王爷想是没想到梅霖竟会不要,不由的显的有些着急,用手把那漓水夜明珠直接推到了梅霖手边,颤微微的说道:“不瞒国师,老朽此来是有求于国师的!”
………
“哈哈,老狐狸尾巴果然露出来了,”梅霖在心里一阵暗笑,同时却也感到一阵不舒服,“唉,人与人难道真是这样?送礼皆是因为有求于人?就像那些给月姐姐送礼的大臣们,只不过是为了讨好我而已?”
那六王爷看到梅霖没有接话,便接着说道:“老朽知道国师虽然年少,却是爽快之人,老朽就打开天窗说亮话。老朽此次前来是想请国师能替老朽驱邪的!”
“驱邪?”梅霖差点跳起来。
六王爷终于等到梅霖有了反应,便趁热打铁道:“老朽听皇上说,国师法力通神,曾经到皇宫替皇上驱过邪,灵验无比。老朽家门不幸,内眷如中疯魔,日夜啼哭,遍请名医也找不出病症,疑中邪崇。唉,天底之下只有国师才能解救,还请国师大发慈悲,伸出援手,只要成功,让赵天德做牛做马,赵天德也绝无怨言。还请国师一定要发发慈悲啊!”
说到后来,赵天德已是渐带悲声,轻轻的用衣袖擦拭着眼角,两眼变的昏花迷离,再也不复那精光闪闪的形态,三道深深的皱纹堆起在他的额头上,右眼角处的一颗泪水还未擦净,在灯光之下闪闪发光,极为显眼。
在这一瞬间,梅霖突然发现这个厉害的对手已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了。
就是在这一瞬间,梅霖心底的某根弦突然间被触动了,当即毫不犹豫的说道:“好,我答应了!”
“太好了,谢谢国师,谢谢国师,国师真乃少年英雄,千年难遇的奇才。事不宜迟,国师这就随我走吧!”
“走!”梅霖立即站起身来,跟着六王爷走了出去。
直到梅霖上了六王爷的小轿,梅霖才暗叫一声:“糟糕!”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道行尽失,还捉的什么妖,驱的什么邪啊!那不是去送死吗?
但,看到六王爷这可怜的模样,也实在不愿让他太过失望,算了,去就去,我去看看到底是什么妖怪敢来害人?莫不成又是那什么二十八星宿干的好事?
梅霖心中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坐在六王爷的轿上来到了六王爷府,到了这里并没有停留,立即又添了一顶小轿,六王爷移了过去,把这顶轿子让给了梅霖,接着抬着继续前行。
这一次的路程较远,梅霖迷迷糊糊的有种要睡着了的感觉,只觉的身子起起伏伏显的那么的不真实。
不知过了多久,梅霖鼻中突然间闻到了一股清香,那股清香是那么的熟悉,那是梅花的香味。
不知为何,梅霖突然想到了家里的那个梅园,现在这个时候家里的梅花应该开的正盛吧!这么多年没有见过到过母亲,不知道母亲怎么样了?是否过的还好?是不是还在思念着他这个不孝的孩儿,还是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