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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郭定崴挣扎著站起,左思华上前抓起他的衣领,腰臀齐发力,一个漂亮的过肩摔把还没回过神的人狠狠摔落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他拍拍手,笑嘻嘻地对痛得五官扭曲的人问道∶“还要再来吗?”
郭定崴脸色一变再变,咬牙切齿,怒目相向却死死忍住不敢妄动。
“你!很!好!”从牙缝间挤出三个字後,他转头怒瞪我一眼,“想不到没有林默那家伙,还有人会为你出头!哼!哼!”他彷佛想搁下狠话,但看到微笑的某人即头也不回地离开。
当我感到身体被人轻轻踢动的时候,我仍旧陷於极大的震惊之中。
他……说什麽?
谁、谁为我出头?
郭定崴是什麽意思?
是他吗?
“喂,你要躺在地上多久?”
他半蹲下来,俯前身望住我。
看到突如其来放大的脸蛋,我被吓一大跳。
“我、我……”
“别我我我的,不用道谢啦!嘻嘻,我只是看不惯你的哭脸。”他轻挑地笑说∶“很丑!”
“啊!”我双手糊乱地抹去脸上明显的液痕。
“可以站起来吧?”左思华脱下外套盖在我的身上,掩住因校服被撕开而裸露出的肌肤。
“谢、谢谢你!”
“是郭定崴那小子太不长眼了!”他挑起眉,眼中闪过几分凶悍,“竟然欺负到我班的同学,根本是在刮我脸一巴!”
“那……”其实我很想问,如果我们不是同班,你就不会救我吗?但这种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最终还是小声地说∶“怎样也好,谢谢你,左同学。”
孽伦外篇——容楠 (三)
他,休学了。
这是我一个月後,努力从老师那儿打听回来的消息。
大考也没有考便休学了。我尝试从他以往的同班同学或校队队员口中探取蛛丝马迹,半天下来却一无所获。
突然发现,他虽然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光芒四射,极受欢迎,却从无一人可以靠近,就像立於高山上的孤傲清松。
他的离开除了换来声声叹息和遗憾,剩下还有什麽?
没有。
如此耀眼的人在校园内竟然没有一个交心的朋友。
我不敢相信。
当以为他从此消失於我的生命之中,上天却送给我一个大惊喜。
高三开学的第一天,我竟然看见他!而且是和我在同一个班上!那一刻,我直觉自己毕生运气皆已耗尽。
除了瘦了一点,他没有多大改变。
身形依然笔挺,脸上永远是那淡漠的表情。彷佛没有事情能难倒他,眼中流露的光芒未曾退减半分。
同学关心他过去休学一年的原因,他只淡淡地说一句∶“有点事。”便不再提及。我虽然也好奇,但能够再次见到他的喜悦已经掩盖过一切。这种莫名其妙的兴奋令我自己也好生不解。
也许他和我是正好是两种极端的人,所以他身上的光华让我羡慕。
目光,总是不由自主被他吸引。
那笔挺充满自信的身影……
“砰!”随著巨大的声响,我狠狠地和大地拥抱,做了最亲密的接触。
呜……看著看著竟然忘了抬脚,被学校的门槛绊住,以极度难看的姿势摔一大跤。
在旁人窃笑的眼神下,我赶忙狼狈地爬起来。
“同学还好吗?”校门当值的老师走过来,“可以站起来吧?”
正当我为他的关心而想感激一番,他忍不住补充地说∶“同学,你没搞错了吧?我们学校没有宗教信仰,更不是佛教学校,你下次上学就不要五体头地朝拜。”我听到他话语方落下,周遭传来好几声轻笑,还有强忍笑声而发出的乾咳,我脸红得想拚命找个地洞钻。
“谢、谢谢老师指导。”我不禁抬头,连身上摔伤的痛也顾不上,说完就抓起书包使劲地往校内跑,直到一个无人的阴暗角落才停下来。
呜……
他、他看到了!
我知道他看到了!
他刚才有回过头来!
这麽大的声音,谁不会看一眼?
待回儿还得去上课,呜……平日恨不得早点上堂,那就可以在课室内偷偷注视他……
但现在让他见到刚才那难看的样子……
真是糟透了……
“同学,怎麽又是你?”一把熟悉的声音自身後传来,我惊慌地回头,只见左思华嘴角排上一丝懒洋洋的笑容。
“啊,你、你、我……”
“怎麽了?”他的视线落在我双膝,刚才的笑意退去,皱起眉头地蹲下身子道∶“痛吗?”
我顺著他的目光看去,才发觉膝盖的皮都擦破了,不停流血,传来阵阵火辣辣的痛楚。刚才光靠著一股作气跑来的力量立时失去,两脚软软没力,几乎要站不稳。
“我带你到保健室。”他不容反抗地横抱起我。
“啊!”我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大吓一惊。
他的力气真大,竟然这麽轻松就把我抱起,我长得不高不壮,好歹也是个男生,总不会比纤瘦的女生轻。但左思华却……
孽伦外篇——容楠 (四)
由於脚伤,第二天的游泳课我只得静静地坐在一角。
感谢上天!我开始庆幸自己摔得这麽狠才可以光明正大地休息,然後名正言顺欣赏他的泳姿。
林默像水中游鱼,以无人能及的速度畅泳,动作是那样自然流亮。
每当他的目光向我这边略过,我总是紧张得心跳加速,明明知道他只是往远方望去,但那专注深邃的眼睛彷佛把我内外看透。
他冷,他傲,他淡漠。
我知道,我明白,像我这样平凡的人和他根本就在两个世界。
下午英文课是讨厌的测验。
“请收起所有书本,现在开始派发卷子。”英文科的老师严厉地说。
我赶紧拿出要用的文具,并把笔记本放回书包。当打开笔袋的时候,才发现竟忘了带橡皮擦!
啊!
怎会这样?
定是昨晚在家温习时遗留在书桌上。
糟糕了,要怎麽办?
我立时紧张得脑海一片混乱,在徬徨的时候彷佛口齿不清地向林默说了几句话。
“咦?”当把发来的卷子向後传去,却发现手中多了半块橡皮擦……是他?我诧异地瞪眼。林默帅气的脸上没有动摇,他平静地开始在卷子上写名字。
“谢、谢谢。”
他竟然把自己的橡皮借给我,且明显是特意生生地掰开两片。
我满心喜悦,轻松得好像一下子要飞起来。
看看题目,又看看那小小的橡皮擦,写写答案,又把玩三两下橡皮擦,看看时间……糟糕了!
什麽叫乐极生悲?
呜……
应该就是说我这样的白痴吧?
“停笔。”
看著空了大半页的卷子,我只觉欲哭无泪。
这次死惨了。
不过……我把橡皮擦握在心手。
嘻。
只可惜,这可不是属於我的东西。
虽然林默不愿意收回,但我依然坚持把它还给他。
我从没忘记我们是在两条平行线上的人。
第二天,我怀著兴奋莫明的心情回校,裤袋中躺著今晨到文具店挑选了半天才买到的新橡皮擦。原本打算送给他当做赔偿昨天弄坏的那一块,却失望地发现林默竟然没有上学。
属於他的位置,空空如也。
就像我的心一样,彷佛缺失一角。
“今天发下的题目,明天要交回来,下课。”
呃!
“老师!”看见那一张空著的椅子,我胸口涌出一阵热气,身体不能自制地冲出去栏下匆匆离去的老师,“啊……那个……今天有同学没有上课,我、我想替他,他拿一份作业,可以吗?”
我深深震惊於自己的勇气。
容楠!你在说什麽?你都在干什麽了?
“喔,这样,你是说林默吗?”老师意外地反问∶“你想送到他家?”
我、我不知道啊!
我可以吗?
“你知道他住那?”
好像,好像不知道……
“这样吧,难得你有心,那就麻烦你了。”老师微笑地说出一句让我嘴巴张得老大的话∶“跟我来,我把地址给你。”
真的可以?
孽伦外篇——容楠 (五)
按著手中纸条的地址,我顺利寻到林默居住的地方。
不是幻想中的高尚地段,不是意想中的富裕。小小的房子,长久没有修葺的外墙,灰暗残旧的大门,显得有几分破落。
他……便是住在此处?
鼓起勇气,重重地按响门钟。
十数秒的等待彷如十数小时,漫长而难受。
看著紧闭的大门,我忽然不安起来。
会不会惹他讨厌吗?
要是现在转身逃走,可以当作什麽事也没发生麽?
但是……
“是你?”正在我紧张得不知所措,那看似沉重的门竟被打开,露出一张让我更加紧张的脸颜。
“林、林默同学,打扰你了。”我唯有咬紧牙关战战兢兢地打招呼。
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惊讶,脸色骤变冷淡,正当我讷讷地想道明来意,一道微弱沙哑的男声从屋内传出。
然後——
我整个人也犯傻,呆若木鸡。
因为我听到……和看到一个完全不认识的林默。
彷佛生长在他体内的另一个人。
脸上扬起无比灿烂开朗的笑容,平日淡淡的神色退去,藏在眼底厚厚的冰冷彷佛被某种光芒照耀,明亮得如初夏晨光。
实在是太令人吃惊了。
“是……同学!”他以透著愉快语气回应问话,然後在我满脸吃惊和不安之时转身回到屋内。
我呆呆地站在大门前,还沉浸在如此剧变之中。
他没关上门,意思是要我跟进去吧?
使劲地往脸上拍打几下,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放松一些。
林默的家并不大,不过地方极度整洁,一尘不染,四方的客厅除了简单的家俱,竟然没有多馀的东西。
我慌慌地站在沙发前,不敢乱动。
“小默的同吗?我是他的父亲。”一把低柔沙哑的声音自前方响起。
我怯懦地抬头,却看到林默推著一张轮椅走到客厅,开口的人正是虚弱地坐在轮椅上的男子。
不对!
父亲?
他说……他是林默的父亲?
男子脸容清秀,眼神温柔,含笑的脸现出一双漂亮的酒窝,让那张雅致的脸年轻几分,加上苍白的脸色,骤眼看去竟猜不透他的年龄。唯有从他双目偶尔略过的苍然和稳重的气质才让人擦觉这是一位比外表成熟的男子。
一个年龄竟可以当我们父亲的人!
这个拥有水般清澈眼眸的男子,是林默的父亲?
“啊……伯父,您好。”我一瞄他身後笑得异常快乐的林默。
“他叫容楠。”林默笑著替我介绍。
当林默说出我的名字时,我感到心脏不争起地急跳一下。
他知道我的名字!
他记得我!
我在慌神间,林默的父亲温柔地问道∶“你是小默的好朋友?”
什麽?我和他?
只见被误以为和我关系友好的人已经一脸欢愉地答∶“当然,他坐在我前面,和我最要好。还一起吃午饭呢,对吗?”
吃饭?一起?
是说我和他吗?
在学校内,林默是一个独行侠,也许是他的优秀让别人难以接近,也许是他的本性比较冷淡。但看到眼前笑脸如花的人,我开始怀疑是不是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