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真是太棒了,奈雅你果然是个天才啊!」那有着宏亮声音的高大身影赞赏着,激动地拍着那比他整整矮了两个头的瘦小身影。
「这一切都是托老师的福,如果不是老师您指导的好,以我的资质要拉这么高根本是不可能的!」瘦小身影小小声的说着,嘴边绽出一朵腼腆的笑容。
「哎呀!奈雅你这孩子真是的!不是跟你说过了不可以这样看轻自己的吗!你是非常有才能的!要相信自己!知道吗?」
「老师!」
「奈雅!」
两人泪光闪闪深情至极的双手相握,互相凝望,然后夸张地用力拥抱,那种只有在日本早期热血漫画才会出现的经典场面,让有幸在门口亲眼目睹的两位访客当场石化。
在悄悄把门合拢之后,孔雀与关崇善对望一眼,满脸黑线。
「你确定真的是这里?你确定你没有记错门号?」
关崇善满脸怀疑的看着孔雀,后者则是瞪了他一眼,对他抛了一记火焰,藉此报复他的质疑。
时间过的飞快,离上次崔白苌跟他们提调职的事情已过了两个月,而他的因公假期也在这两个月里像是没放过般地结束了。既然说像没放过,自然便有它的道理。也不知道关崇善真是楣运过人,还真只是巧合,在崔白苌跟关崇善提调职的隔天,也就是例年一度抽查的第二天,饭店就出事了。
闯祸的那位不是别人,竟是平常严以律己又律人,一发起飙来连崔白苌都要让三分的大厅管理者,我们的木偶脸美人,含忧小姐。
她不知何故,竟在抽查第二天突然莫名发狂,跟老板派来的使者打了起来。
据孔雀难得开口的解释,他们这位可能千年都不见得可以见到一面的老板,每次所派来的使者定是一袭汉代红衣、狼面人身,因此每当见到那种穿着打扮,又是狼脸人身的妖魔,便知晓那让当人顶头上司骂该死、底下员工喊欢喜的例年抽查又要开始了。
而这一打便是不可收拾,据当时在场值班的人表示,他们两人开打后便从大厅一路打到餐厅,再从餐厅一路打到后头的花园区,沿路上的破坏与伤害更是难以计算,有些被波及到的客人与员工甚至还加入打斗,直到崔白苌招集饭店里几个管理者一起出手,才将这些打疯的人制服,结束这场本不该出现的闹剧。
据泪辉跟瑞华两人在事后解惑,这位扰惹到含忧发狂的使者是含忧的未婚夫。
至于为啥原因打起来嘛……瑞华说那是人家的家务事,不方便探听!
总之,两人在事后都分别受到了惩罚,而且听说程度还十分严重,严重到让号称万年不缺勤的含忧小姐在医护室躺了整整一个月,而她的未婚夫则是躺了两个月。
而托他们两人的福,整间饭店陷入今年以来最严重的一次损失。不仅害得人手短缺,更让原本预算好的经费陷入吃紧,也让从没在人前掀桌的崔白苌破例掀了桌,破口大骂。
连带原本在假期的关崇善也被挖了出来,以「既然手脚恢复健全了,那就尽点为人员工的本分,帮忙分担一点工作」为由,半强迫地做了不少原本不该属于他的分内工作。
回想起来,他在那期间还真是学了不少东西,从他先前就在做的上菜端盘到修剪花园,柜台登记客人与回答询问到半夜跑客房服务……关崇善从来都不晓得他自己是那么有天分,连修剪树篱都可以剪到,让因为断手必须休息的花园师父称赞他!
不过这如同要把人变疯子般的忙碌,却也让他再度逃过孔雀的恐怖骚扰。因为对方在当晚听完崔白苌的话后,又猛然记起早先被打断的事情,然后便开始死活嚷着要拆他身上这对手脚,换上他自己去人界替他找到的,让关崇善头大个半死!
可含忧的事情却破坏了他的计画,让他整个人忙到像狗,忙到有时候一踏进房间便倒下去睡,完全把要拆关崇善手脚的事情给抛在脑后,忘得一乾二净,也让关崇善在心里猛念祖上积德,佛祖阿拉耶稣各路神佛大仙保佑。
总而言之,在这短短两个月内,整个饭店不分上位下位左边右边前面后面,只要是饭店里隶属的员工,只要手脚健全还能活动的,全都忙得鸡飞狗跳,也让所有人不禁埋怨为什么这三界交叉口上只有他们一间饭店,没有其他分店或是同行!
为什么含忧他们什么时候不挑来打,偏偏要挑在这种旅游旺季加抽查时期的时候打,让他们不但奖金可能会被取消,而且怎么尽心尽力劳心劳力费心费力就是忙不完!
不过就如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一般,不论再怎么忙总有结束的时候,终于在昨天,也就是关崇善假期宣告结束的前一天,旅游旺季结束,而所有工作进度也正式恢复原来轨道,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狼狈闪过孔雀的火焰,虽然心知门内那两个人根本不可能听见自己的声音,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关崇善在拍熄袖子上的火焰后,仍是小心翼翼的将声音压低开口:「一定是记错了吧,怎么可能会是那个人,怎么看都不像啊……」
「不,一定是这里没错,我肯定。」孔雀摇头,瞥了门旁的名字一眼,表情更加笃定了些。「虽然我也近百年没见过他了,名字跟长相老实说也忘了,不过我肯定我们绝对没有找错!」
「……为什么这么肯定,你不是说你把人家长相跟名字都给忘了吗?」
「因为发型。」
「啊?发型?」
「是啊,发型!」
孔雀点头,表情突然变得极度沉痛,让从未见过他露出这种表情的关崇善,心脏漏跳了好几拍——不要怀疑,是被吓到漏跳了好几拍。
「因为那种极度丑陋又没品味的发型,全饭店只有他一个人敢顶着,而且在那之后还一顶顶到现在!你知道打从他顶着那可怕的发型开始到现在有多久了吗?五百年啊!」
他像是再度重温那时的恶梦一般,瞧着关崇善的英俊脸孔在下刻整个发白泛青:「五百年了!我真不敢相信他居然顶着那恶心的头,顶了这么久都不会腻!
「你都不知道那个发型当年害得我有多惨,打自我瞥见他那头恶烂发型后的当晚开始,我便整整发了快半年的恶梦,整整半年!这种难忘的可怕回忆,你说我怎么可能会认不出嘛!」
在尚未近看那头头发之前,关崇善真的打自心底觉得孔雀太过夸张,甚至有些不以为然。
毕竟他刚在把门阖上之前也瞧了好阵子,可却并不觉得那人的发型有他所讲的多么恐怖恶心,相反的,他还为那人的前卫品味感到赞叹不已。
有别于一般多数男性喜好的俐落短发、受懒整理者极度欢迎的光头造型、偏中性或艺术家们喜爱的及肩半长发,甚至一般古人因习惯性而保留下来的长辫发型,五楼管理者的发型是由许多细致小辫组成的黑人头。
一条又一条细密的辫子被染上各式的色彩,当管理者静止的时候会柔顺的垂在肩上,当管理者移动的时候,他们则是像有生命般的随着管理者移动。
事实上,当关崇善第一眼瞥见那头头发时,他还为了对方能将头发颜色染得如此自然而暗暗赞叹过,甚至还在心里下定决心,一定要找个时间问问对方是怎么染的,因为他最近正好打算想替自己的头发换颜色。
可俗话说的好,一人、事、物会被人批评畏惧,一定有它的道理存在。
而这句话便在关崇善感到不以为然后的下刻,狠狠印证在他身上。
瞥了一眼在杯底里游来游去、疑似为面包虫的软体东西,关崇善抬眼,对眼前一脸慈善的五楼管理者扯了下嘴角,在心里对身旁一脸铁青的孔雀默默说着第N次的对不起。
他与孔雀是在第二次敲门后,由管理者亲自应门并且请进去的。
放下杯子将视线快速移开,关崇善故作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的摆设,东摸摸西摸摸,一会儿赞叹屁股下的沙发坐起来很软很舒服,一会儿像是着迷般地盯着桌上摆来招待他们的甜点,观察上头的细致糖霜有多美丽,死活就是不肯把目光放到管理者身上。
而一旁与管理者室友面对面的孔雀,也是与他差不多一个德性。
可如果让关崇善选的话,他宁可跟孔雀掉换位置。
面对一堆扭来扭去的软虫类与一堆扭来扭去的爬虫类,他情愿面对后者!
没错,虫!
一堆活生生的条状软虫!
成千上万条分辨得出、分辨不出,叫得出名、叫不出名,毛茸茸地、光溜溜地、被甲壳包裹地、五颜六色,长得奇形怪状,一看就知道有剧毒的长条状软虫,一只又一只,不打结不纠缠,以软趴趴的姿态挂在管理者的颈子边,听话地垂着,然后在管理者活动时跟着活动,软绵绵带有细毛的腹足身躯,在对方走路时于两侧摆来动去,甚至有些还会掉下来……
狠狠打了个哆嗦,关崇善现在完全可以体会当年孔雀的心情,这种画面只要是正常人都会发恶梦。
比起来,管理者的室友头上那群蛇他还觉得好些,因为最起码它们还有一定的硬度与韧度,不像那些软绵绵的无骨虫类,只要不小心一用力就会被捏爆……
奇怪,他早先到底是怎么看的,居然可以把这些恶烂到极点的虫看成头发,而且还觉得漂亮?
看来他的眼镜该去重新配一副了。
「怎么了,你们两人的脸色怎么看起来都不太好?」
见两人皆都面色怪异,管理者的室友不禁有些担心。
他头上那群五彩斑烂的蛇在他开口时弓起身,加起来绝对不少于四十只的各色细眸齐齐凝视着他所谈话的对象,让被盯者无不毛骨悚然。
果然,关崇善当下背椎立刻凉透。
「没、没有啦……我们只是……只是……」
好吧!蛇类的显然也好不到哪去。
「是不是你们不喜欢甜点啊?」管理者见他们都没动过,表情变得黯淡。「对不起,我手艺不好……」
「不、不会啦,不要这样想。」关崇善听到立即安慰他,可目光却在瞥见对方头发上成堆的虫时快速垂下,以十分专注的表情盯着桌上的其中一盘蛋糕。
「我跟孔雀只是因为来之前都吃过了,所以不太饿……」
「喔喔,原来是这样啊……」
管理者的口气感觉上松了不少,关崇善反射抬眼想对他笑笑,可却在那瞬有幸目睹到他头上一只红虫是如何自上头飞出,然后不偏不倚地掉进孔雀面前的饼干里,在上面大摇大摆的爬来爬去,甚至到最后还找了个位置停下开始大口啃起,发出「喀滋喀滋」的声音。
孔雀的脸色不用说,在瞬间又加白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