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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纳生看着男人幸灾乐祸的表情,还是无法接受,这样的人怎幺能配得超英治,他实在无法理解英治到底是看上这男人的哪一点。
「老兄,别看了。」夏寰拍拍他的肩膀,咧嘴一笑说。「再看你也还是无法变成我这样的大帅哥的。听我一声劝,小治不是你能应付得了、招惹得起的,乖乖地做他的朋友,绝对不要动歪脑筋打他的主意,你的人生就会是彩色的了。」
强纳生皱紧眉头,正想以肢体语言来教训一下这个嚣张的男人时,他们却听到了一道女人的尖叫声由某间病房中传出来。
「呀!」接着一名吓得花容失色的女护士,跌跌撞撞地往他们的方向爬来,还满口大叫着:「炸弹!炸弹!」
夏寰是完全不明白状况,但他晓得刚刚英治才进入同一间病房内,想也不想地,他拔腿狂奔。
「夏寰,你不要进房间来!」病房门口可以清楚地听到英治的喝叱。「见鬼的,英治,里面发生什幺事了?」
「总之你不要进来。」
可是在这句话说完后,夏寰就听到里面传出激烈的争吵声,一方歇欺底里的叫嚣夹杂着英治冷静的话声。可恶,说什幺洋文,害他一个字也听不懂!
随后赶到的强纳生,听到争执后脸色发白地往门内就冲——「啊,你这家伙!」夏寰心想,岂能让他抢去「英雄救美」的机会,这时候也不管会不会挨英治的骂了。「我不是叫你不要进来吗?」英治在看到他们两人后,当然破口大骂。「夏寰,你就不会阻止强纳生吗?现在可好,我们所有的人都被困在这里了!」
『闭嘴,我说过不要说我听不懂的话,医生。还是你想要自己脑袋上穿透两个洞?』单手执着一把枪的褐发少年,枪口抵着英治的太阳穴,愤怒地说。『告诉你的同伴,要他们乖乖地举起双手,站到那边去,用地上的绳子把自己手脚绑起来。如果不照做的话,我就立刻按下炸弹的按钮,将这间医院和你们所有人都炸得粉碎。』
『我的朋友,那位东方人听不懂英文,我非得用中文解释不可。』英治极力以最镇定的口吻说。『我现在用中文跟他解释状况,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会顺便翻译给你听。』
『哼,你不要忘了自己的命在我手上就好,医生。你要是敢有一点点动作,我的子弹可是不长眼的。』
『我知道了。』英治喘一口气,看着夏寰他们说:「我们现在被挟持了。」
「废话。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这小鬼不是你的病人吗?病人挟持医生要干幺?他脑子有问题啊?啊,不过既然是你的病人,很可能的确是脑子有问题。」夏寰哼地说。
「你不要油腔滑调的刺激他,除了我们三个人被挟持之外,现在更大的问题是他宣称自己也在医院放了炸弹,只要他一按下按钮,就会爆炸,听说是威力非常强大的,足以把整间医学中心炸得粉碎的超级炸弹。」
「这种小鬼头有能力做炸弹?哈,说着好玩的吧!」
「在情况未经证实前,我并不打算轻举妄动。」英治顿了顿。「夏寰,等会儿你们要是找到机会,就快点逃。」
「你在说什幺蠢话,丢下你一个人——」「住口,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我要留在这里,看情况劝说他,他毕竟是我的病人,只要有一点希望,我就不能放弃他。」
「喂,一个拿枪威胁你的人,你还当他是病人啊!」
「班杰明他……就是这位少年,他的病况很特殊,脑里长的肿瘤压迫到他的神经中枢,使得他有暴力倾向,在转到中心之前,他已经伤害了自己的家人与邻居,为了不让他再继续行凶,这手术是绝对必要的。」夏寰嗤之以鼻地说:「干幺那幺麻烦?要我说,一枪毙了这小子就是全世界之福了。」
「在他的脑瘤尚未扩大之前,他不是这样的少年。他是经过美国权威机构认定的特殊数理天才,智商高达两百。如果能成功地摘除脑瘤,我们可能救了一位未来的爱因斯坦。」
「是不是爱因斯坦我不知道,俗话说,天才和疯子是一线之隔,果然是真的。放置炸弹,对自己的医生挥动着枪?所以我讨厌这种把枪当成玩具发放的国家,真不象话。喂,小治,他既然要威胁,就一定有所要求吧?他到底想干什幺?」
英治深呼吸一口气说:「他不想开刀,他说他是被迫来到这间医学中心的,可是他压根儿不相信这手术会成功,他说他还不想死,所以要杀光这间医院所有的外科医生,这样就没有人可以强迫他动手术了。」
夏寰翻翻白眼。「这白痴。」
「夏寰!」英治停下口译的工作,瞪了他一眼。
「本来就是。你帮我告诉这个小白痴,天底下的医院何其多,就算杀得光这间医院的医生,也杀不掉全世界的医生,再说,人家是好心帮他开刀,想救他,要不他迟早也会毁在那颗肿瘤底下。想活命的话就快点放下手上的枪,乖乖地接受手术。」
天晓得这褐发小子到底在想什幺,怕死?怕死不是更该动手术。哼!夏寰看着英治跟小子叽哩呱啦解释的同时,忽然脑海中晃过一抹回忆……这混帐小子似乎在哪里看过?「班杰明要我告诉你,与其冒险动这幺危险的手术,他宁可和肿瘤共存亡。」
「啊!」夏寰莫名地指着班杰明大叫:「你是那时候在机场的混帐小子!可恶,早知道会有今天,那天真该踹死你。」
被人指着鼻子大骂,大概没有人会不生气,班杰明也非常激动地舞动着手上的枪,准备扣下扳机——『给我闭嘴,你这黄毛猴子!』子弹咻地划过夏寰的头顶,打破了他身后的玻璃窗,掉落的玻璃碎片纷纷砸在夏寰的身上,要不是他眼明手快地蹲下来,恐怕现在四处飞溅的会是夏寰的鲜血。
「你承诺过不对其它无关的人动手的,班杰明!」英治立刻怒道。
『都是那黄毛猴子不好,他大吵了,说着我听不懂的话,我警告你,医生,要他住嘴,要不我现在就杀了他。』班杰明眼眶泛着暴怒的红丝,口沫横飞地说。『我恨所有的人,大家都和我一样,一起死了最好!』
这声再真实不过的枪响,让英治体认到这一切不再只是个宛如电影情节的场景,他们三人是真真正正的面临了与死只有一步之隔的最大危机。
五、
被挟持的时间分秒地溜走了。持枪的少年神经兮兮地咬着指甲,眼神不敢稍微离开坐在门口附近的两个大男人,以及尚在自己枪口边,双手被反捆在后的男医生。
太慢了,他心里不停地嘟囔着,为什幺这幺慢?他们难道不管医院所有人的死活,打算忽略他的要求,故意拖延时间吗?从他打电话给医院最高负责人,要他将所有的外科医生都找来到现在为止,整个楼层就像进入了真空状态,一丁点声音都听不到。不久前的人声鼎沸、来来去去的医师、护士脚步声也都远离了这一带。
好哇,如果他们敢无视于他的请求,他索性先杀了屋子里头的人,再将大伙儿一块儿炸光!
要下手的话,就先从那个让人看了就心烦的黄毛猴子开始好了。
班杰明恶狠狠地瞪着那个一脸若无其事的黄种男人,从刚刚开了一枪示警后,男人是不再说话了,但他却吹起了口哨,好象丝毫不被眼前的枪所惊吓到,随时都能睁开那捆绑住双手、双脚的绳子逃脱。
再一次不安地检视着男人们手脚上的绳索,确定那的确都牢靠地困住他们的行动后,班杰明的眼神再度瞟同病房内的时针,觉得连指针都嘲笑地扭曲起来。
烦、烦、烦,为什幺一切都不顺他的心,可恶!
「唔!」又开始了,脑子里头的肿瘤宛如有另一个生物在孕育般,每隔一段时间就分娩出另一股剧烈的疼痛,他的脑子好象要被那不明生物给撑开,分裂成两半!「啊啊啊!」
「班杰明,你还好吗?」
这该死的医生也是个黄种人。要他相信这种人能打开他的脑子医好他?哼,在那之前,自己就会死于附着在他皮肤上那些骯脏的细菌了。
「班杰明!」
谁,谁在叫他?声音好遥远。
「英治,那小鬼怎幺了?从刚才开始就不断地鬼叫、鬼叫的。」夏寰皱紧眉头。「干幺,他不会是快死了吧?」 「可能是肿瘤的疼痛周期又到了。这是个机会,夏寰,你们趁现在快离开房间吧!警方应该已经赶到了,告诉他们先去拆除炸弹,如果能找得到的话。」英治的声音还算平静,但脸色却非常焦急。
「我不走。」夏寰摇摇头。「除非你也跟我走。」
「你明知道我不能丢下他不管。」
「是啊,这是医生的职业道德嘛!所以说,你想怎幺做就怎幺做,我不会要你改变你的决定。你要是想陪那小子一起下地狱,我就陪你一起下地狱,事情就这幺简单。」夏寰摊摊手说。「反正这种场面我也不是第一次见到,不至于像我身边那家伙一样,吓得猛抓兔子,还一口气抓了三只。」
指指身边的强纳生,方才受到枪击的惊吓,他的早餐全都吐在地上了,现在人也还虚弱地躲在沙发旁边,一点都派不上用场。
「你要通知警察,就派这家伙去吧!让他早点从这个地方离开,省得到处制造『地雷』。」夏寰一副「我绝不会离开这里半步」的态度。
英治的希望,当然最好是他们两人都离开这里,如此一来他也就无后顾之忧了。可是——也罢,说不定夏寰在也好,他和自己不一样,对于这类的意外早就习惯了。有他在,自己也多一分强力的支持。 于是他转向强纳生,要求他尽快离开。
『可是英治你呢?』强纳生摀着嘴巴,忍着阵阵恶心的感觉,当他那瞬间听到枪响时,以为自己死定了。他从没感觉与死神这幺接近过。
『我要留下。班杰明的状况不太稳定,需要有人在旁边,即使他坚持不想动手术,我也不打算放弃劝说。』
『英治,放弃吧!太危险了,我们又不缺这一次研习机会,何必冒着自己的生命危险?他手上有武器,脑中的肿瘤压迫得越厉害,他的疯狂程度就越剧烈,这是连他本人也无法控制的,我们也无能为力,跟我走吧!』强纳生没办法挺起身子,只好一左一右地蠕动着身躯与手脚,往门口迈进。
『我知道你说的对,强纳生,可是我不能走。』英治微笑地说。『快点离开吧!你身上背负着整间医院的存亡,一定要他们找出炸弹所在。』
『英治……』强纳生停下动作。『那幺,那个男人呢?他也要留下吗?假如他要留下,那我也——』 『别说傻话,强纳生。万一我发生了什幺事,世上不过是少了个外科医师,但没必要赔上两条医生的命吧?至于夏寰,相信我,如果我叫他走就有用的话,我会不说吗?他是我见过最任性、自大、我行我素又不听别人劝的人,我早就放弃他了。』
『我不明白,英治,你和他不是情人吗?』怎幺会这样形容自己的情人?听起来简直像在说自己的情人一无是处。强纳生困惑地蹙起眉头。
英治笑了笑。『连我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为什幺会和这种家伙……可是你知道吗?我信赖他,在这种时候,不管发生什幺事,我都相信他可以照顾好他自己,不必我担心,而我只需要专注于我自身的战斗就行了。』 这实在是他这个西方人所无法理解的情感。强纳生胸臆里满满都是「为什幺」这三个字,为什幺在这样的危机中,英治还能笑得如此坚定?为什幺他的眼睛里头毫无畏怯?在这一间遭受到死神窥伺的病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