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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嫌自己太空闲的话,学长,这些病历就全交给你整理好了。」指指堆积在自己桌上的活页夹,英治微笑地回道。
「唔!」一脸厌恶地摇着头,董新彰作出倒地不起状。「算你狠,英治学弟。」
「你太抬举我了,我只是稍微冷酷了一点。」英治笑着,坐到自己位子上,开始翻阅病历表。
「你这样是不行的,做为医生更要懂得适时的放松自己,要不随时都会因为压力而崩溃。要学学我,看病不要太用力,三分看病,七分玩乐,这样就可以长长久久。」
放松自我吗?英治想起自己似乎很久没有去北海岸飙一下了。现在他是随时等着被召唤到医院的住院医师,时间不像过去那般充裕,一忙碌起来就昏天暗地的,哪有余暇游车河?
经他这一提醒,自己确实有点手痒难耐。挑个没排夜班的夜晚,去北海岸晃一晃好了。
「喂?你有在听我说话吗?英治。这次的联谊……」 回过神来,英治给他一个天使般的笑容说:「学长,你的CALL机在响了。」 「可恶,又是急诊部门啊!这种临时找上门的准没好事。」董新彰看了一下CALL机上显示的号码,哀嚎地大叫。 「需要帮手吗?」
「哦,你要跟我一起去吗?感激不尽!英治大善人。」一把假鼻涕假眼泪的董新彰,紧紧地搂住他说。
「好了,快走吧!要不急诊部的人又要索命连环CALL了。」 在这种忙得天昏地暗、每一日都有着接踵而来的挑战生活中,欧阳英治最大的苦恼就是严重的睡眠不足问题。 谁都好,要是能告诉他有哪一套保全系统,可以将夏寰那匹大野狼关在门外的话,就算得贷款、负债,花上千万他都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千错万错,欧阳英治心想自己在认识夏寰的那一天,没有马上掉头离开是他这生中所犯下最大的错误了。
二、
「欧阳英治!」走在校园著名的林荫大道上,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而停下脚步,可是当他回过头的瞬间,反而是出声叫唤他的人发出了惊讶的抽气声。
「你、你的手,怎幺了?」
举起自己的手,看着上头包的绷带,英治面无表情地一耸肩。「没什幺大不了的,昨夜和人稍微有些冲突。」
「难道是……打架?」 「算是吧!」他不想多提关于昨夜的事,现在想到还一肚子火气。看着不算顶 「噢,对了,上周的解剖学报告,你做完了没?」讲到这个,戴着眼镜、个子矮小的男孩才连忙问道。 「做完了。」
小林摩拳擦掌,立刻拍马屁地说:「哇!不愧是我们系上的天才,教授眼中的红牌,同学心目中的神明!那,可不可以借我……」「报告已经交给郑教授了。」
「咦!」小林的脸一下子由晴转阴,大喊着:「不会吧!你是我最后的救星说。完了,我要是这次再不交报告,这学期铁要当在他手上的。我整个暑假的美好计划都要泡汤了!」
听到这段对话的人,恐怕会对台湾未来的医疗品质产生莫大怀疑。不,或许一想到自己的生命有可能交付在这样的人手中,会更奋发图强的锻炼身体,最好一辈子都不需要上医院。这未尝不是具有负负得正的好效果。
「我有留下当时的笔记,要不要?」想归想,站在同学一场的情谊上,他还是大发慈悲地说。
「噢,欧阳大菩萨,我这辈子都会感谢你的,我会替你立一个神像,天天膜拜三次。以后不管你有什幺大事、小事,尽管吩咐小弟我,我就算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让我以诚挚的一吻,表达我的谢——」 将笔记本堵在小林嘟起的嘴巴上,英治冷冷地拋下一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嘿嘿嘿,那这笔记就多谢啦!我就不客气的借用了。」
小林绝处逢生后,心情愉快地跟在他屁股后面,自个儿瞎聊起来说:「我一直以为欧阳同学是眼高于顶,不屑与我们这些小平民交往的人呢!不管在班上,或是系会所里,大家都因为你身上带着天才的光环而不敢靠近你,只敢远远地景仰你。可是啊……想不到天才也是会打架的,呵呵,这让我放心多了,感觉上就好象发现了维纳斯也是会放屁一样。多了份亲切感,哈哈!」 维纳斯放屁?这是什幺形容词,英治不由得一皱眉。
「啊,你笑了,哈哈,被我捉到你笑了。」小林拍拍他的肩膀说。「这就对了,人长得这幺帅又靓,却老是摆着一张零下五度C的脸,会让人误以为你很闷呢!虽然这也不妨碍到你在女孩子圈里的人气指数,不过哥儿们就不敢靠近你了。交给我吧,以后我会教你如何打好人际关系。」 最近这种不请自来的「友谊」似乎特别多。小林的毛遂自荐,让英治联想到那个超级厚脸皮、世纪狂妄自大的家伙…… 「我要你成为我的人。」「你是哪家精神病院放出来的?我不介意打电话通知他们将你领回去。」
「我叫夏寰,夏天的夏,寰宇的寰。你呢?」
「和一个精神病患交换名字对我没有好处。」
「真不上道耶,小子。本夏寰大爷都已经先低声下气地跟你自我介绍了,你却不肯报上自己的名来。干幺?怕被我吃掉不成?男人家这幺小心眼、婆婆妈妈的,小心人家真要把你当成马子了。亏你还有个「幽灵火」那幺帅气的外号!」
「欧阳英治。」谁怕谁,英治反瞪他一个白眼。
「这就对了。」夏寰咧嘴,一口媲美大野狼的白牙,不怀好意地发光。「吶,做我的人怎幺样?不会让你吃亏的,我就缺少像你这样一号人物。虽然和我比起来还差得远,但我想在我的磨练之下,你绝对可以成为我们队上的NO.2。」 弄了半天,原来是这幺回事。英治终于搞清楚这家伙不是蓄意恶搞,也不是眼睛有毛病的变态,将他堂堂一百八十二公分的男人性别弄错,泡「妞」泡到男人头上来。这家伙说穿了——是个「不懂得该如何正确地说中文」的白痴。该回国小低年级去重修他的「国语课程」了。 什幺「成为他的人」,应该是「成为他车队里的人」吧!难道他不懂得使用「加入」这幺好用的字眼?只要说一声「请你加入我们车队」,不是更快?
「不好意思,我无意成为哪个车队的人,我只是为了自己的兴趣而跑,并没有成群结队的嗜好。」英治扯起唇角一笑,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地说:「况且你先前不是说我跑得很烂吗?我想,我还没有这「荣幸」加入你的车队。」
「是啊,我是说过你跑得很烂。」夏寰却一脸施恩于他的样子,点头说。「不过你不用担心,虽然这一趟跑得烂,但我看得出你有天分,只要夏寰大爷我稍加指点,包管你能称霸北台湾所有公路。毕竟……」 「毕竟?」嘲讽地挑起眉,英治等着下文。
「大爷我可是对你一见钟情啊!」黑眸诡魅地在英治的身上打转。
这一次英治也学聪明了,既然知道他是一个不太会使用中文的男人,就自动帮他在「你」后面加上「的车子」二一个字。
他掏出车子的钥匙,走到夏寰面前,一言不发的拋给他说:「它是你的了。」
反射地接住那串钥匙,夏寰压低一边眉毛,眨眼间,黑眸射出了凌厉光芒。「喂,我说的可不是笑话,大少爷。」
「我也没在说笑,你不是看上了那辆车吗?所以我说它是你的了。就当作是你的『赢家的奖赏』。」迎上他的视线,英治也锐利地回瞪。
两人无言地以眼神角力了片刻,夏寰才嗤鼻说道:「哼,让我一见钟情的不是车,而是开车的人。没有灵魂的躯体,只是空壳;没有驾驶,我要一辆空车有什幺屁用?这奖赏我要退货!」
再将钥匙扔了回去,夏寰舔着唇色,噬人的眼神带着血腥,一字一字地说:「欧阳英治,我一定会把你弄到手,让你成为我的人。」
判断出多说无益的欧阳英治,不想再和这个有理说不通的家伙一起浪费时间,留下空白的响应后,他转身就走。
「你就等着我去迎接你吧,宝贝!」
原本以为和夏寰之间的「麻烦」,就到此结束。英治有自信,凭着自己的意志力,不论他人说什幺,都无法左右他的决心。他已经坚定拒绝了夏寰的邀请,宁愿享受一个人自由自在的飚车快感,也不想和人打交道,而破坏了自我解放空间。
可是,夏寰和他的那场对决不知怎地,竟然迅速地散播开来,甚至连他拒绝了夏寰邀约入队的事也广为流传,因此麻烦也陆续找上门来。
若硬要分类的话,麻烦可以分成:脸上贴金型和锦上添花型。
什幺叫做脸上贴金型呢?就是其它的飘车族判断欧阳英治拒绝了夏寰,代表着他也不爽夏里的嚣张,所以也不管当事人的意愿,就自动把英治列入和他们「同一国」的,要英治跟他们一起混。
岂料,当英治也拒绝了他们时,脸上的金箔贴不住,多半会恼羞成怒,反过来说要教训、教训英治的「不知好歹」。
至于锦上添花型就比较容易应付。往往有一些人以为击败了英治,就等于给夏寰好看,因此天天埋伏在英治出现的道路上,对他下载帖。次数激增的车赛消耗了不少油钱和轮胎、保养费,也算是种无妄之灾。
昨夜上门的就是典型的「脸上贴金型」。
一个他连队名都记不起来的杂牌军,说服不了他,改而要求飚车,结果也输给了英治。既然输了,就该拍拍屁股走人,可是对方却仗着人多势众,企图要英治屈服在他们的「暴力」之下。不得已,英治也只好和他们干了场架…… 英治自己也伤到手指,但那是因为揍人揍得太猛、太多,害得指头有些挫伤。不过对方可是三人挂彩、四人送医院急诊呢。 绝非英治没有手下留情,要怪就怪他们几个实在太不懂得挑选对象了。他从小就在父母的耳提面命下,知道社会险恶,加上现在治安这幺不好,不学几招防身术怎幺行?拜热心教育儿子独立自救的爹、妈所赐,他练跆拳道已经有十年的历史了。
不过——英治弯曲了一下受伤的右手手指,为了让挫伤的部位不受到二次伤害,绷带绑得极紧,恐怕有段日子不能享受极速驾车的乐趣了。「当~~当当!」最后一堂的下课铃声响起,大伙儿正鱼贯地走出教室,小林突然冲到英治身边,拉着他到一旁小声地问:「喂,欧阳,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惹上什幺不该惹的麻烦了?」
英治皱了皱眉头。
「你今天最好不要由正门口出去。」小林神秘兮兮地,左看右看,最后确定没有人注意他之后,才说:「你说,你是拐了黑道大哥的女人,还是欠了哪个地方的赌债没有还?你老实跟我说,我看在同学一场,两肋插刀也会帮你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幺?」英治蹙眉,这席话听得他一头雾水,径自朝着医学院大门走去。
「哇!就跟你说那里不能去啊!」小林急得上前拦住他,叫着。「我刚刚提早下课,打算回家的时候,看到外头有群看来不太妙的家伙们,逢人就问『欧阳英治在哪里?』你去了,不等于是自投罗网吗?好汉不吃眼前亏,你还是听我的,走后门吧!」
难道会……是……「欧阳!喂,我是跟你说真的,你干幺还一直往正门走啊!」夜晚飚车的英治向来独来独往,更不曾告诉过任何人,自己在这所医学院就读的事,但既然对方神通广大到能查出这一点,不去看看「来者何人」,岂不是对不起人家所耗费的庞大工夫?
就去瞧瞧,他们到底想干什幺。
***
「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