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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青疑惑的问:“难道看到她的脸,就要掳人吗?”
容少爷微微一笑:“因为这是我们家里的一个传统。”
他伸手在面上一抹,一层薄薄的面皮,应手而落。
“呀!”
石青眼睛一亮,惊呼了声,这简直令人难以置信,那面皮下居然隐藏了这样一副绝世容貌,美得令人目眩。秋波明媚,微一顾盼,便足销魂,尤其是娇靥上所带的那一份甜甜微笑,更是令人目眩神迷。
他张口结舌,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他被那超凡绝俗的美惊呆了。怪不得容少爷的脸色一直十分苍白,原来是套上了人皮面具,但,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容少爷浅浅一笑,道:“你感到很意外,是吗?”
这一笑,有如春花乍放,撩人遐思。
石青喃喃说道:“是的,太意外了!”
“我家的传统便是从小佩戴面具,父母之外第一个看到面具下真实容貌的人就是共度一生的人。三姑母虽然不是第一个从宫外带人回来的人,但那次做的太过招摇,回来被祖母狠狠数说了一顿。”
“那,那,你给我看了……”石青被心中的想法震惊的无以复加,呆呆看着容少爷。
容少爷顽皮的笑了:“你是第一个看到我真实容貌的人,你可得负责我一辈子哦!”
“我,我……”石青被巨大的喜悦冲击着:和容少爷一辈子吗?再也不分开了吗?刚刚知道容少爷的病有救,又被告知一辈子都不会分离。还有比这更大的幸福吗?他看着眼前这个绝美的人儿,简直难以相信老天把这一切都赐予了自己。
容少爷皱眉道:“你不愿意啊?没关系,我试着去找第二个看到的,凑活凑活应该还可以吧……”
话还没说完,石青急忙将他的嘴捂上,焦急的叫着:
“我愿意,我愿意……”
容少爷将他的手轻轻拉开,微微笑道:
“你这个呆子!”
他稍稍垫起脚尖,在石青的嘴角轻轻落下一吻:
“呆子,我们该回客厅了!只是让那些人见到我的脸真是让他们捡了一次大便宜!”
三天后,石青带着斗笠、木柴和猴子回到了万花谷。他自己当然不可能在这三天内完成所有这些事情。他按照容少爷的指示,花钱雇了两百多人分头去为他做这些事,又雇了几十辆车将东西运到谷外,然后他才将东西一点点搬到谷中。
此时他坐在客厅等着沈衣来为容少爷治病,容少爷睡了三天觉,面色红润了许多。沈衣看来却憔悴不少,据明珠翠羽说是因为夫人不满他那日的表现,跪了几日的算盘珠子。
他清了清嗓子说道:“这病其实不难治,为脑髓耗损,古方上早已写明。”
“是吗?那怎么治呢?”石青急急问道。
“容少爷只要吃生人脑一年,即可痊愈。”他看向容少爷,“容少爷家里请的大夫必定不是等闲之辈,想必也已经开过这个处方。”
容少爷未作回答,石青已经抢先开口:“那,少爷你就……吃人脑好了!何必拖到现在?”石青心中虽然有些恶心,但想到可以治少爷的病也就无所谓了,“我这就去为少爷杀些极恶之人,还可为民除害。”
容少爷止住他:“石青,古方上的意思不仅仅是吃人脑,而是吃生人脑。吃生人脑的意思,而是在人生着的时候将脑壳打开,取其脑浆食用。你想那脑浆刚取出的时候白花花的,还冒着热气……
“少爷你不要说了!我,呕……”容少爷的话还没有说完,石青已经从椅子上滑下,蹲在地上干呕起来。客厅上其他几人的面色也很难看。
容少爷继续道:“这样的事情你做的出来吗?就算你选的人穷凶极恶之徒,你这么做又和那些杀人不眨眼的人有什么区别呢?”
深呼吸几口之后,石青感觉稍微好了一下,他坐回椅子崇拜的看向容少爷:“少爷你真的很善良!”
容少爷翻翻白眼,他当然不会告诉石青真正的理由是因为一见到那种东西他就会恶心的把肚子里的东西吐个精光,他可不想没有治好病先把自己饿死。
他转头对沈衣说道:
“如果你所说的方子就是这个的话,我想你也不会如此大费周章。你三天前直接告诉我们这个方子,我们就会走人了。”
沈衣拍拍巴掌:“容少爷果然是个聪明人。这古方虽然可治此病,却过于残忍。”说到医术,沈衣立刻变得神采飞扬,“我想生吃人脑不过是为了补充先天不足的脑髓,所以我便想出一个替换的法子:用健壮男子的斗笠煎浓汤,配以新鲜猴脑漉成膏,旦夕服用一年,即可痊愈。”
石青恍然大悟:“那,那你让我去办的事根本就是为了给容少爷熬药嘛!”
沈衣有些得意:“那是自然。我那天已经说了,看在你们是一对佳偶的分上,自然不会为难你们。”
石青听到此言,又要为神医跪下,沈衣连忙起身阻止:“不要这样,这会折我的寿的。你先坐好,我还没有说完。”
待石青坐好后,沈衣又道:“容少爷天生即患此病,至今已经十几年了。每次疼痛,脑内总会流血淤积,久而久之便凝结成块,是以发病的间隔越短,疼痛越剧。容少爷,我说得对吧?”
见容少爷点头,他又继续说道:“因此,除了吃药之外,我还得将其中的血块取出,才算根除。”
“什么?”石青吓得大叫,“你怎么取出呢?难道还把容少爷的脑袋打开吗?”
沈衣点点头。石青见状,迟疑的看看他,又回头看看少爷的头,然后头摇得象拨浪鼓:“不,不行!”
本应该最害怕的容少爷这个时候却十分的镇定,他止住石青,问他:
“如果我不取出血块,我还能不能活?”
石青呆愣了一会儿,然后才慢慢的摇头。
容少爷于是轻轻抚抚他的头,说道:“所以我决定赌一次,我容少爷赌到现在还没有输过呢。何况这次;即使输了我也不会赔本;赢了,我便赚得了一生。石青,你说我赌不赌呢?”
石青看到容少爷脸上熟悉的自信笑容,好半晌后,终于坚定的点了点头。
一个时辰过去了。
两个时辰过去了。
夜幕已降,四处灯火大明。
三个时辰过去了
静室之门悠悠开启,沈夫人从中缓缓走出。
石青焦急的问道:“少爷呢?”
沈夫人看来很疲累,用手拢了拢散落下来的发丝:“没有事了,我相公是何等样人,这种小病还难不到他。容少爷让我给你带句话。他说很感谢你这段时间的陪伴,他再休养几天就回家了,他叫你不要等他了。”
“他,他这是什么意思……”
“傻小子,这都听不懂,人家是东海鲛宫的公子,当初因为绝症心灰意冷,因此才跟你玩乐几天。可现在人家病也好了,自然回去作阔少爷,还理你这个穷小子干什么。人家啊,家世显贵,相貌绝美,绝顶聪明,估计武功也比你高出个十万倍,你就不要再痴迷下去了……”
沈夫人说这些话时语气温柔,可是在石青听来,那些话句句都想利针一般,刺的他的心鲜血淋漓。
只因为那些话说得都是事实,他和容少爷的确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些日子的相处,容少爷的衣食住行处处精细雅致,极其讲究,气度风华更是非一般人可比。他们本是不同世界的两个人,以前他一心只想着跟在容少爷身边,却没有想到容少爷终有一天会回到他的世界。那个世界他不曾见过,就连看也只能隔着这世间万丈红尘遥望。
“我不相信,那天少爷还说他,说他……”喃喃,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作些什么。
“唉,可怜的孩子,此一时,彼一时,没有治好病前随便敷衍你几句话,让你去卖命,你居然也当真。人的初恋一般都会失败的,何况你还找了这么一位厉害人物。对了,容少爷叫我把这个给你,作为你给他当保镖的报酬。”
石青木然的接过那块美人玉,轻轻的抚摸,仿佛抚摸的容少爷巧笑倩兮的面容。他忽然大叫:
“不,我不相信,你一定在跟我开玩笑,我要听少爷亲口对我说!”
“好吧,你还真是死心眼。”
她冲房里大声喊道:
“喂,容少爷,石青要进去看你了……”
“不要,我不是告诉你我不要见他了吗,叫他快走!”
石青就像石雕一般呆在了那里。
那的确是容少爷的声音。
他听了半个多月了,每天在耳边环绕,怎么会听错?
可是他又多么希望此刻自己是听错了!
“看,我跟你说得都是实话吧!”沈夫人轻轻劝道,“还是走吧,世间虽然只有一个容少爷,但是世间这么多人,还是能找到另一个人可以陪在你身边。云岫,送石少爷出谷。”
“是!”旁边走过来一个清秀小厮,“石少爷,请!”
石青虽然脚跟在那小厮向外面走去,可是眼睛却一直呆呆的看着那块玉,象丢了魂一般。
容少爷不要他了。
容少爷这次是真的不要他了。
“容少爷……”
月未落,星未沉。
孤单的少年走了一夜,可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切突然间就颠覆了呢?
“石青,你说我赌不赌呢?”刚刚才说的话啊!少爷赌赢了,可是谁曾想到少爷赢的那一刻自己就输了呢?
“你是第一个看到我真实容貌的人,你可得负责我一辈子哦!”少爷温婉悦耳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萦绕,人却已经远远离开。自己做错了什么?老天将他送到自己面前,却又将他带回,让自己空欢喜一场。
“咦,少爷,认识你这么久,还不知道你家在哪里呢?”
“我家在很远的地方,周围都是大海,非常美!”
“大海很美吗?我以前都住在山上,都没见过大海!”
“以后我带你去我们家看一看吧,让你把海看个够!”
那个时候的自己是多么幸福啊。
“好,等治好了病,我就带你去那个翔凤楼好好吃一顿!”
谎言!谁知道那都是谎言!全都是谎言!
谎言中的自己是幸福的,可是那幸福就像是气泡一样,“啪“,突然就破裂了,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一样。
“好吧,我就雇你作我三个月的保镖,你以后叫我容少爷就行了。”那是第一次与少爷相遇的时候,离开师父后第一次依恋上一个人呵。也许少爷说得对,为什么要走进那间破庙,为什么要多事的披上那件衣服,为什么要将少爷留住呢?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今天是不是还在无忧无虑的在江湖上游荡,就算流血,就算受伤,就算死去,也不会体会到现在这种心伤,这种比死还要难受的滋味啊!
可是一切都已经发生了,来时的路已经找不到,一切都已经无法回到原点了啊!
江上渔火点点,在朦朦的星光照映下,仍可见滚滚波光晃动起伏。
石青呆呆站在江边。
那天在江边,他打了容少爷,那只手现在似乎还隐隐作痛。可是容少爷不但没有怪他,还冒着危险将他从贼人那里救了出来。怎么能怨恨少爷呢?少爷对自己真的很好。只是少爷和自己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啊,他终究要回去的啊。
石青这样安慰着自己,可是心里还是很痛,痛得喘不过气来。
他瞪视着江面,最后一咬牙,跳进了江中。
美人。
青山般的黛眉,秋水般的明目。
布料华贵的白色罗衣一尘不染,一顶紫色纱帽拢住一头乌丝。
没有钗饰脂粉,但已足以摄人心魂
她点了一大桌子菜,却未曾动过半分,此时只是斜倚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风景。象牙般半透明的玉指半托娇腮,仿佛已经陷入凝思。
店中的其他客人都不敢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