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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煜在房间里缓缓的踱步几回,隐隐想到了一些可行性的办法,阉党之所以厌恨海盗无非是海盗偷税漏税,让他们少赚了甜头,也许自己可以从行贿这个方面下手。他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既然锦衣卫要接手这件事,那么自己就应该去找田尔耕谈一谈了。只不过即便田尔耕行了通融,下令释放了林宝,自己的一些把柄也落在了对方手里了。不过事到如今,这些都不值得多考虑了。
次日清晨,韩煜让下人去田尔耕府上投了名刺,下午便去拜访了。这次他将孟宏远托人带给自己的一百两黄金以及洋神父送的西洋剑都带了上,无论如何也要力求打动田尔耕。
田尔耕一如往常一样热情洋溢的招待了韩煜,拉着他的手笑吟吟的正副落座。令人看茶后,他朗声道:“哎呀,韩贤弟大过年来拜会大哥,让大哥好生欢喜呀。”
“田大哥真是太客气了,让小弟受宠若惊。田大哥之前多小弟多有照顾,这大年之际理应前来道贺一声万福了。”韩煜客套着道。
“怎么样,贤弟在京城还习惯否?”田尔耕满脸笑容。
“拖田大哥的洪福,一起都好得很呢。”韩煜奉迎的笑着。
“哎,咱们在京城算是享福喽,你悄悄杨寰杨大人,在辽北可受苦呢。”田尔耕时常在韩煜面前提一提上任京卫指挥使杨寰,其目的是为了让韩煜知道自己是一个重情义的人,“自从孙经略柳河一战败北,我大明军士的士气重重受挫,这今后的日子可更加难见呐!希望新任辽东经略高第高大人能力挽狂澜呀!“
“杨大人和高大人都是国之栋梁,辽北平定指日可待。”韩煜表面上感慨万分,内心深处却暗暗讥笑,正是因为高第这个迂腐书生任职辽东的期间,才让大明精锐损失惨重。他顿了顿,觉得是该进入正题了,于是道,“田大哥,其实小弟这次前来拜会大哥,首要之事当然是为大哥道一声新年万福,但是顺带还有一件小事想请大哥帮忙一下。”
田尔耕一直表示出对韩煜的亲近,其目的自然是想告诉他,在京城有事就来找自己,以求能在手中落下一份人情,从而拉拢他。只是韩煜这几个月来做事有条不紊,从来没开口提过任何要求,让田尔耕至今无从下手。今日听到韩煜有事相求,田尔耕自然不会推却。
“啧,韩贤弟你这什么话呢,贤弟的事就是大哥我的事,你尽管开口,只要大哥办得到的,绝不说二话。”田尔耕一副义气澎湃的样子,正言的说道。
韩煜欠了欠身,道:“是这样的,小弟昔日在青州任职的时候与当地富户有些关系,前些日子有一家林姓富户的大小姐上京来拜会小弟,却不料在来的路上无端端的失踪了。林家得知了此事万分着急,千方百计的打听,才知道有一个叫刘三的海盗专门在青州从事人口买卖的活计,料想是被这厮给拐骗了去。”
“嘶,这海盗真他妈没人性,也忒大胆了,连韩贤弟的朋友都敢拐骗?要是落在大哥我手里,一定剥了皮收拾。”田尔耕表现出一副激愤的神态。
“这海盗着实可恶,但是还有更令人发指的事情呢,”韩煜将自己花了一晚上编造的故事绘声绘色的讲了出来,“既然是小弟的朋友,小弟这些日当然也在忙着探听刘三和林家大小姐的消息,后来小弟京卫的一个属下在闲聊时得知,顺天府在年前的时候接到了一个叫刘三的报密,说逮到了一个女海盗。当时小弟就很惊奇,火速带着人去顺天府大牢查看那所谓的女海盗,正是林家大小姐。”
田尔耕双眼微微眯了眯,脸色露出一丝疑虑,片刻后惑道:“贤弟的意思是,刘三那厮为了赚几分报密赏金,将这位林家大小姐谎称是海盗送到了顺天府?”
“正是如此,这天下兵荒马乱的,料想这厮人口贩不出去,又担心林家势力大不敢久留,索性编了谎话将林家大小姐供给了官府。”韩煜进一步解释道。
田尔耕伶俐的双眼转了转,他身为锦衣卫指挥使,在刑讯审问和纠真辨伪上自然不是庸手,韩煜所编的故事一眼就能看出有所问题,一个富户千金大小姐上京被一个青州海盗拐骗,首先千金大小姐会独自一人上京吗?再者,青州海盗怎么会大老远跑到顺天府来告假密呢?。只是这大年的这段日子他都在逍遥快活,确实没多过问锦衣卫下属手头的案子,也不知道刘三曾来锦衣卫报过案,但是涉及到海盗的事情向来都是严查严办,眼下看来韩煜今日到访就是为了求自己协助救出顺天府牢狱的旧人而已。
“大哥,小弟在顺天府打听到这林家大小姐后天就要移交锦衣卫,所以林家特地托小弟送给大哥你黄金一百两和一柄上好的西洋剑。”看到田尔耕脸色思虑,韩煜让下人将礼品抬了进来。
对于田尔耕来说,即便韩煜这位旧人是海盗,要释放也是一句话的事情。于是他决定卖韩煜这个人情,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后,道:“韩贤弟放心,既然要移交到我锦衣卫,这事情就好办了。只是大哥我心中愤怒不平,刘三那厮真是欺人太甚,一定要严惩不贷。”
“有大哥您这句话,小弟宽慰至极呀。”韩煜喜道。
辞别田尔耕,韩煜心情稍微舒适了一下,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尽快找到刘三。田尔耕答应韩煜等林宝移交到锦衣卫后,便可以将其领回。因此在这剩余的两天时间,韩煜潜心让黄得功和叶梦洲带在在京城附近布置哨卡,以顺天府捕头林忠绘制的刘三图像,开始展开全面搜查。
第七章 登陆旅顺(1)
三天后,韩煜亲自带着部属将林宝从锦衣卫手中接了过来,这几日顺天府捕头林忠着实细心的照顾了她,无论衣服还是伙食都置办一新,让少女多多少少恢复了一些元气。韩煜兑现了承诺,保举了林忠来到京卫做了指挥经历,反正京卫中空缺的军官位置太多了,正好也能借此机会多培养一下自己的势力。这三天的时间,刘三仿佛从京城消失了,他的京卫以及田尔耕的锦衣卫再加上顺天府的捕快都没有找到此人,这件事只好暂时作罢。
韩煜让林宝暂时住在了韩府,然后另外派了家丁前往青州将这件事通知愈大叔和孟宏远,让他们在青州多注意刘三此人。林宝经过牢狱之灾后,整个人变了许多,时常会独自一人呆坐在一处,清丽的眸子透着浓郁的迷茫和空洞,只有当见到韩煜的时候才会露出一丝淡淡如轻烟般的笑容。这让韩煜感到很痛心,林宝为了见自己不惜只身从青州来京,而自己却没有丝毫照顾到这个小女孩。
正月末,在进京途中结识的两位洋神父突然找到了韩煜,说是要辞行。韩煜自从在小县城将两位遇到海难的洋神父搭救后,便一直将他们二人安排在韩府厢房常住。进京之后的两位外国友人便很少外出,主要是因为言语不通,但他们经常聚在一起打发消磨时间,而韩煜也在繁忙之余会与他们闲聊国外异闻。
在厢房小筑的庭院里,韩煜一脸懊恼的向两位神父赔罪道:“真是抱歉了,在下进京之后公务忙碌,答应为二位神父集资兴建教堂的事情没能覆约,惭愧失信了。”事实上并不是他不愿意为神父筹资建教堂,而是在明朝现有的制度下,很难接受一座异国宗教的庙宇建立在京师的,这种要求甚至还得请动圣上亲自下旨才可。
“韩大人太客气了,我和佛雷斯神父在贵府滋扰许久了,承蒙您的照顾,都不知道怎么感谢您呢,”雅力士神父笑着道,没有丝毫怪罪韩煜的意思,“早先我和佛雷斯去过宣武门的天主教堂,通过那里的神父我们联络到了澳门基督教会事务所,他们已经打算接纳我和佛雷斯神父去澳门传教。”
宣武门的天主教堂是意大利籍传教士利玛窦在万历十年建造的。利玛窦可以说是西洋传教士中在中国最早获得突破成就的人物,他通过向明神宗进献自鸣钟、洋琴、地球仪以及火器制造图谱等新奇的东西,博得了明神宗的大悦,因此获得了在京常住和建造教堂的特许。
“既然如此,在下也不好强留,一旦在下空闲下来,一定前往澳门拜访二位神父,”韩煜原来想留着两位洋神父,日后对自己会有一些帮助,但是既然人家要走也就不便留下了,更何况这些日着实没有想到洋神父还能为自己带来什么帮助,“那么,两位神父打算何时启程?”
“明日就走吧,真不敢在打扰韩大人了。”雅力士神父带着敬意说道。
“那好吧,在下马上派人去为二位神父雇佣马车,此去澳门路途甚远,还请多多保重。”韩煜拱了拱手道。
“非常感谢韩大人的热情款待,我和佛雷斯神父真是无以回报,如果韩大人需要我们二人的帮忙,请尽管开口,只要我们能办到的,一定尽全力去办。”雅力士神父这些日对韩煜的盛情很是感激,总觉得这样一走会欠下一份很大的人情。
韩煜想了想,道:“雅力士神父的好意在下却之不恭,其实早先在下就用想法,想与西方国家做一些商业贸易,只是苦于无人引荐,如果雅力士神父和佛雷斯神父在回到澳门后,能从中牵引,那就是帮了大忙了。”
中国古代一直是处于外交保守的,明朝自然也属其内,西方列国对于中国这块肥肉市场早已垂涎已久,只是迫于中国封建政策而进展缓慢。雅力士和佛雷斯其实明白韩煜的真实意图,那就是这位明朝大官想要私底下与西方列国做“不合法”的生意,当然对于他们来说这并没有丝毫可耻的地方,相反若是能通过眼前这位明朝大官为西方开辟新的市场,自己的社会地位和历史意义都会得到大幅提升,何乐而不为?
“哦,哦,韩大人,您真是大明帝国历史上最开明之人了,”雅力士很开心的笑了起来,“您的要求对于我和佛雷斯来说,正是求之不得的,我和佛雷斯回到澳门后,一定会尽快为您介绍合作伙伴。呃,不知道韩大人要做哪些商品的交易呢?”
韩煜道:“在下身为军职,理所当然会对西方列国军用物品感兴趣,诸如火器、盔甲、剑盾之类都是可以,当然若是神父能介绍诚信可靠的贸易合作伙伴,在下也会考虑进行咖啡、椰子油、牛津布、奎宁和洋酒等西方特产物的交易。”
雅力士神父大喜,欢快的道:“这些都没问题。此外,如果韩大人有适合进行交易的地点,我想您未来的贸易伙伴很乐意将货物直接运送到那里,并且也会收购韩大人所销售的中国特产,一举两得,大家都开心嘛。”
“呵呵,放心吧神父,我会安排一个私人港口专门提供货物交易。”韩煜带着笑容说道,位于青州的宝镇虽然处于浅海湾,但在封建中国依然是一处不可多得的贸易港口。
第二天韩煜赠送了两位神父一些盘缠,并亲自将他们送出了城外。其实他早就想与西方人做贸易了,青州林氏海盗协助的对外贸易太过局限,并且还要收取高额的运输费,若是成功与西洋人建立直接贸易关系,不仅能获得更大的利润空间,还能得到更为新颖的西方商品。
第七章 登陆旅顺(2)
正在韩煜盘算与西洋人建立贸易合作的时候,兵部行司的阁堂在肃然的气氛中召开了一场沉重的军议。厚重的帘子将窗户遮蔽的严严实实,兽鼎中的瑞香飘泊出丝丝缕缕的郁香,却驱赶不走在场诸位大员脸上的阴影。
“建奴已经攻克沈阳,局势岌岌可危呀,”旁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