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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古尔泰身后的巴笃礼突然叫了起来:“贝勒爷,不要跟他们废话了,我们跟他们拼了!”说着,他提起大刀就要冲上去。
孟宏远所带领的绿衣营仅仅只有两千余人,虽然全副火器装备,但若与莽古尔泰的两千残余骑兵如此近距离交锋,恐怕也会得不偿失。他的计划仅仅是吓一吓这些新败之师,借着夜色和许多旗帜的掩护,扰乱敌人视线,让敌人猜不透到底有多少人数,从而促使他们放下武器投降。
就在场面火药味升级的时候,建奴骑兵的身后突然呼声大作,草丛中凭空亮起来无数火把,照耀着鲜明的旗帜耀耀生威。走在最前面的青布帅旗上,赫然侁侁的烙着“韩”字番号,人影窜动,马嘶频频,兼之还有许许多多的火枪架装完毕的声响。
韩煜骑着高头大马,与一众亲卫骑兵碎步走上前来。他看了一眼叫嚣的巴笃礼,冷冷笑了两声,道:“看来,本总兵还追得算及时呀。刚才谁说要和我们拼了?要不要试试看,我敢打赌,以现在的情况我打死你们三百人,你们都未必伤得了我明军一人。”
“你,你们,你们又是哪里的部队?”巴笃礼对于这伙突然杀到的明军大感惊讶,他没有考虑是两个时辰前刚刚交过手的旅顺明军,因为这伙步兵不可能追得这么快,还以为又是类似孟宏远那般的奇袭部队。
“猪头,你爷爷我刚才还和你们在旅顺口大战,这么快就把我给忘了?”韩煜嘲讽的大笑了两声,接着道,“你一定猜不到我们为什么追的这么快吧,这还得感谢你们留下这么多良种战马,啧啧,足够我在辽东新建一支骑兵队了。”他说着,感叹的拍了拍坐下战驹。
韩煜令林忠收集完毕还能作战的战马,足足有一千多匹,于是迅速配给了一千精兵,火速的追了过来。以他现在的兵力虽然不可能兑现刚才放出的三百换一的狂言,但是草丛深深掩饰了具体兵力,更何况与孟宏远形成了夹击之势,就算建奴拼死相搏,也有足够的把握取得胜利。
“怎么样,贝勒爷,投降吧,我大明自有礼待俘虏的美德,可不像你们这些野蛮的建奴,屠杀无辜的汉民,但是你给我记住,你们的帐我们迟早会算清楚的。”韩煜的语气越说越尖锐,渐渐的甚至有了咬牙切齿的感觉。
巴笃礼怒不可遏,但是却强忍着不发一言,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局面,还是要冷静一下为妙,更何况他的责任还包括保护主帅。
莽古尔泰沉了沉脸色,犹豫了许久,但是不争的事实结果已经让他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了。他缓缓的舒了一口气,自己从不害怕战死沙场,因为一旦挥刀上马那是没有退路的,但是在现在,生或死明明白白的摆在眼前,有两种选择的时候人性往往会趋向最有利的那一个。更何况,他还要为残余的两千部从考虑。
“好,我投降,但是你必须保证我和我属下生命安全。”莽古尔泰带着一阵疲惫的语态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韩煜冷冷的笑了笑,道:“放心吧,我的三贝勒爷,我保证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安安稳稳的回到努尔哈赤的面前。”
莽古尔泰眉宇皱了皱,他不明白韩煜究竟想耍什么花招。
第十章 大战金州(1)
韩煜觉得自己很伟大,因为他又一次改变了历史的轨迹,虽然这对于历史的真实不公平,但是因与果的哲学理论必定会促成这一切的发生。他下令先将建奴俘虏囚禁在余家村,等到休整一天后,再返回海岸商议如何进行下一步作战计划。
一切安顿下来后,时间接近清晨了,白茫茫的天色在东边浮出一丝红晕。
韩煜在中军帐里与孟宏远、王云、赵二虎三人会了面,自从青州一别,大家都已经相隔了足足半年有余的时间。当然,在二十一世纪与一个朋友半年未见那算是比较稀奇了,而在古代因为交通、工作等等一系列因素,这种阔别几乎是家常便饭,也因此有常言道君子之交淡如水。
四人分主次坐定了下来,韩煜命下属从建奴军粮中做一些早点,昨夜鏖战至今,每个人都已经是一副空肚皮了。寒暄一阵后,韩煜亲切的拍了拍孟宏远的肩膀,笑道:“孟指挥,这次难为让你擅离职守了。”
“瞧韩大人你说的,都不把孟某当自家人了,我们弟兄在山东憋屈的紧。自从徐氏一乱平定下来后,青州乃至整个省内都恢复不少,百姓渐渐安定下来,太平盛世对我们这些当兵的来说可是一件不置可否的事情呀。”孟宏远笑了笑,道,“今日有幸奔赴辽东报效国力,怎能算是擅离职守呢?”
“李允那厮呢?”韩煜问道。
“哦,青州的事务总得有人照应,李允与林氏海盗颇熟,所以就让他留下来主持大计了。”孟宏远解释道,顿了顿后,他又补充了一句,“白承宰托我给韩大人你带句话,他说自己这次并不是不愿意来,而是十几年都没坐过船,晕得紧,所以只好也留在青州照看事务了。”
“白承宰这小子,”韩煜笑骂了一句,然后招呼三人吃了一些米糕,他自己先拿起了一块塞进了嘴里,“嗯,这东北大米果然非同凡响呀,好吃。”
“对了韩大人,这建奴俘虏和莽古尔泰你打算作何处理?”孟宏远突然带着严谨的语气问了一句。
还没等韩煜回答,一旁的王云一边嚼着米糕,一边抢先了一句:“还能怎么处理,挖个坑全埋了,这帮畜生在辽北沦陷区可没对我们汉人少干这种事,死不足惜,养着还费粮食。”
韩煜默然了许久,二千人的俘虏确实是一件很难办的事情,他现在的兵力加上孟宏远带来的绿衣营、葡萄牙的黑山军总共才五千余人,对于看守这些体制强壮、骁勇善战的俘虏是比较困难的,更何况粮草也是一个大问题,拿大明军粮给敌人白吃白喝,总归是一件揪心的事。但是若像王云之言将俘虏全部坑杀,岂不说落下一个失信和残暴的名声,搞不好为日后留下一个民族仇隙。
“既然我答应了他们不杀,自然是不会违信。”他轻叹一声,语态透着一股坚决。
王云嚷道:“这算哪门子违信?建奴掠我疆土夺我城池的时候,还不是对汉族老百姓说的好好的,什么招降什么安抚,他娘的,到最后脸皮一翻,说捕就捕、说杀就杀。我们现在埋了这两千人,最多就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他顿了顿,将口中的米糕强行咽了下去,道,“更何况,这两千建奴的脑袋可是值不少战功的,这个要是报上去了,别说正总兵了,说不定就直接升任辽东督抚呢。”
“战功不打紧,旅顺口歼敌没有三千也有一千五,这个数报上去也算是一件大功了。”韩煜道,“留着这些俘虏还是有好处的,我打算用着二千人向奴酋勒索赎金,如果他肯给,那就算了,他要是不肯给,嘿嘿,那他可要在女真各部留下一个见死不救的名声。”
“可是,”孟宏远犹豫了一下,“私下以俘虏换赎金,要是让朝廷知道了,这可是一个不小的罪名呀。”
“不管它,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就算被人放出话去了,大不了就说行军作战需要军饷了,为朝廷减轻点负担咯。现在每年朝廷拨到辽东的军饷本来就岌岌可怜,料想这个理由还是行得通的。”韩煜自以为是的说道。
孟宏远继续吃着米糕,不再说话了。王云接上口,问道:“韩大人,那个啥三贝勒莽古尔泰也要拿去换银子吗?”
“换,不过他要贵点,”韩煜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整个人看上去俨然一副奸商的模样,“这厮如果奴酋不肯赎回,那我就只好押送朝廷邀赏了。”
“韩大人,那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做?”王云吞下了最后一块米糕,终于露出了吃饱喝足的满意表情。
“陈士龙和叶梦洲在大虎咀抢修据点,我在这边已经为他们拖延了很久时间了,料想也应该竣工了,”韩煜看了看帐外的天色,又道,“现在天都亮了,通知弟兄们先休息三个时辰,正午的时候拔营先去海边,那伙葡萄牙雇佣兵还在等我们呢。”
谈话已毕,各自起身散了去。
休整三个时辰后,韩煜令全军押解着二千俘虏向旅顺海岸行去,旁晚的时候与黑山军会合了。黑暗军已经在海岸边扎下了一片行军帐篷,并且也协助看管了韩煜留在这里的军用物资。昨夜一战,对于他们来说甚是轻松,几乎可谓是零伤亡的作战,并且还侥幸的俘获了二十多匹建奴战马。
黑山军首领腓特烈少将在见到韩煜后,提议召开一次正式的军事会议,希望了解辽东战局以及黑山军具体需要执行的任务。在黑山军当中,很多高级军官都懂得英语,而胡安少校甚至还懂得少量的汉语。可怜韩煜这一边,就只有他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懂得英语,堂堂的一军主帅还要担任翻译,真是汗颜不止。
腓特烈少将据说是哈布斯堡王室的成员,自从哈布斯堡王室继任了葡萄牙帝国王位后,他因为夺权失利,遭到了宗室的放逐,从而走上了雇佣兵行业,这也是为什么黑山军的旗帜是哈布斯堡宗室的黑黄两色旗,仅仅在中间多了两柄交叉在一起的细剑。当然,他组织私人武装的举动很明显是想积蓄自己的力量,期待有朝一日能重新夺回自己失去的一切。在少将的军帐中,打理精细的陈设和保养完好的红狮徽记,都充分展示主人高贵的风范。
第十章 大战金州(2)
韩煜带着他的将领来到了腓特烈少将的军帐,双方军官在一张长桌前相向而坐,这让他想到了几百年后签订丧权辱国条约的景象,无论如何,既然要改变历史,那么在国际上不公平的一幕绝对不可以再发生。他看了看正对面的腓特烈少将,对方是一个很有气质的中年人,留有伊比利亚人特有的络腮胡须,蓝色眼睛带有久经沙场的锐利之气。
“韩将军,很荣幸与您见面,同时也对昨晚英勇的作战和取得大胜表示祝贺。”腓特烈少将先一步开口了,他用带着浓厚罗曼语口音的英文说道。
对于腓特烈少将贵族特有傲慢气质,韩煜感到很是不快,毕竟自己是雇主,对方不过是受雇的雇佣兵而已。他故意表现的很淡然,略微点了点头后,直接问道:“少将先生,由于我是通过澳门的雅力士神父介绍才雇佣到你的部队,所以在我们开始军事会议之前,我想先确认一下黑山军受雇服务的条款。”
腓特烈少将对于韩煜的态度一点都不感到尴尬,习以为常的向胡安少校点了点头。胡安少校简单的介绍了一下:“黑山军已经受到了韩将军一万两白银现数,首度合约是三十八天雇佣期,在完成之后还需要支付尾数五千两。在这雇佣期之内,我们是代表韩将军您的利益的武装力量,但是出于最基础的理性考虑,黑山军军官对黑山军有高于韩将军的优先命令权。”
“一万五千两,三十八天的雇佣期?”韩煜惊讶道,他有些怀疑黑山军是不是在敲诈中国人。
胡安少校看到韩煜惊怔的表情,快速的补充了一句:“因为我们黑山军是海陆两栖作战,无论是攻城掠地还是固守城池,都有自己的一套作战方案。同时,黑山军将会最大程度保障雇主的利益,即便在解除雇佣合约后四个月内,我们是不会接受前雇主敌人的雇佣。”
韩煜想了想,看来黑山军处事很有原则,果然是高端雇佣兵团,难怪马尼拉总督雇佣不起了。他不打算继续在这个话题上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