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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不要多想了,有些事情原本是很简单的,正是因为过分的去思索、去纠结、去摸索,反而让这件事情变得复杂难看起来了,就好比一滩清水,你越去搅动它,水底的污泥就越是涌动不已,最终让清水变成了混沌不堪的污水。”韩煜微微的叹息一声,带着一丝平和的笑意,希望为小女孩解开心结。
苏里童诗点了点头,挤出一丝可爱的笑容,舒畅的说道:“嗯,好吧,你说的可真对呢,我不会再多想了。”
“那,先吃点东西吧,衣食乃根本!”韩煜拿起筷子,夹了一大片马肉干放在苏里童诗的小碟里。
苏里童诗已经习惯了最近的饮食,毫不顾忌的拿起了粗粮馒头,小口的吃着。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敲响了,还不等韩煜示意允许进入,孟宏远和王云急匆匆的推开了门快步走了进来。从他们两个人焦虑的神色可以看出,似乎是出了不小的事情。
韩煜放下手中的馒头,站起身来,疑惑的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孟宏远看了一眼一旁的苏里童诗,不知道是不是该当着这个小建奴的面将说出事情来。他犹豫了一下,说:“韩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苏里童诗没有犹豫的立即站起了身来,抓起两个馒头,对韩煜笑了笑,说:“我不打扰你们了,我去外面吃吧。”说着,转身就要走出书房。
韩煜想了想,决定在小女孩面前表现出一副信任的样子,于是叫住了苏里童诗,说道:“不必了,你就留在这里吧,我相信你是一个心底纯洁的小女孩儿。”
苏里童诗怔了怔,缓缓的走回到原先的座位上坐了下来,低垂着头,小小的脸蛋上若隐若现的闪过了一丝害羞的红晕。她不发一言,默默的吃着自己的馒头。
韩煜看向孟宏远和王云,继续问道:“宏远,出了什么事?”
孟宏远见到韩煜没有多顾虑苏里童诗,也不再好说什么,于是直言道:“韩大人,京城来人了,是你父亲府上的一个下人。”说到这里,他的神色更显得难看,甚至有些慌张。
“哦,怎么了?”韩煜心中渐渐冉起了一片凉意,急切的继续追问道。
“大韩大人,出事了!”孟宏远艰难的说了出来。
“什么!”韩煜不敢置信,“大韩大人?不,你是在说谁?”
“韩大人,您的父亲,副都御使韩善大人出事了。”孟宏远只得又一次强调了一下。
韩煜深深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声音显得有些颤抖,问道:“出什么事了?”
“据下人说,韩善大人得知了阉党魏忠贤等人要陷害东林党御史杨涟和左光斗等人,所以暗中将这个消息通知了杨涟大人,结果遭到了魏忠贤的报复,现在已经被下押到了锦衣卫大牢之中。”孟宏远将事情的细末简单的说了一遍,他的神色与韩煜一样,显得甚是艰难。
“怎么?”韩煜一句话只说出了一个开头,便被硬生生的卡在喉头,他的情绪瞬间让一种空旷的恐惧所笼罩着,心中强烈纽结着。他失神的踉跄的向后退了几步,两只手支撑在桌案上,全身一阵无力。
一旁,一直在埋着头在吃馒头的苏里童诗在看到韩煜失神的样子,不由得投来而来关切的目光。她缓缓的站起身来,几度欲言又止,最终只是用一种体谅的眼神柔和的看着韩煜。
韩煜感到自己的头脑有些眩晕,他大口的喘动了几口气,让自己尽量平静下来。缓了缓气息之后,他转向孟宏远又问道:“我父亲还好吗?”
“韩善大人被抓时半个月前的事情了,前来报信的下人也不知道他的具体情况,只知道当时锦衣卫和东厂的人一副凶恶的气势闯进韩府,抓走了韩善大人。”孟宏远摇了摇头,叹息不止,“不过,据令堂在京城通过几个熟络的官员打听,恐怕韩善大人此番凶多吉少呀!”
“魏忠贤这只阉狗!”韩善怒火丛生,举起一只手重重的击打在桌案上,催动的桌案面上的餐碟一片东倒西歪、相撞作响,“他若胆敢伤害我爹分毫,我定然要他十倍奉还!”
一直没有发话的王云也感到愤慨不已,他走上前一步,一脸严肃的说道:“韩大人,只要你一句话,我王云一定跟着你干到底,哪怕带着兄弟们杀回京城都绝不眨眼。阉党把控的朝廷,我王云早就看不惯了。他妈的,我们弟兄们拼血拼肉的在边疆奋勇杀敌,阉狗竟然私扣军饷不说,还敢背地里给阴狠使坏!太可恨了。”
“说的好!”韩煜一腔怒火,让自己的情绪冲动了起来,若不是自己奇袭金州卫,牢牢掌握着辽东半岛疆土,为大名军队打胜了针对建奴的第一场战役,整个辽东战线早就一片士气低沉了。他辛辛苦苦为朝廷为国家尽忠效力,得到的却是父亲被逮捕下狱,自己真是彻底对大明王朝伤心了,“哼,魏忠贤不忍,天启帝昏庸,我韩煜何必还要为他们卖命。马上派人去给我向魏忠贤放出消息,如果魏忠贤不放出我父亲,我北海卫立刻起兵自立,并且率众打回京城!”
王云立刻响应起来,重重的点了点头,道:“好,韩大人,我这就去通知总兵府!”他说完,就要转身退出书房大门。
然而,孟宏远赶紧一个箭步冲上前,牢牢的拉着了王云,一脸严肃的神色,语气正经的说道:“这是干什么,我们可不能义气用事啊!”他将王云拉了回来,然后转向韩煜,中肯的接着说道,“韩大人,此事虽然让您痛心疾首,但是绝不能就这样莽撞行事。眼下辽东境内还有大明军队五十万余,一旦大人你起事自立,别说北海镇的士兵会不会全部服从,单凭我们这点兵力,甚至连复州都杀不出去啊。”
“哼,宏远,只要我拥兵自立,还怕建奴不会资助我?建奴不会海术,而我却有林氏海盗和黑山军两支舰队的辅助,只要与建奴达成交易,建奴协助我抗击辽东大名军队,而我则从海路杀回京城,有何不可?”韩煜虽然气急败坏,但是多年的作战经验也能让他迅速的为自己拟定一条策略方针出来。
“什么!韩大人,我们可都是大汉子民,您竟然……竟然想与建奴互通!”孟宏远一脸惊讶,双眼中写满了不敢相信。他是世家子弟,对于民族观念意识非常之强,并没有韩煜二十一世纪的宽阔的思维素质。“不,大人,你若与鞑子勾结,我孟宏远第一个反对!”他最后一句话语气很坚决,气血翻腾不已。
韩煜破口大骂起来:“孟宏远,现在受难的可是我爹,你自然不会感到心忧。我父亲是为了给杨涟和左光斗报信才会被魏忠贤抓的,这足以证明他是一个好人。我不会让我父亲受阉党迫害的!”
“韩大人,”孟宏远第一次对韩煜驳怒,他喘着大气,一脸肃穆的说,“我与韩大人同袍两年,韩大人的为人和宏图大志是我孟宏远最为佩服的。您的父亲受难,我孟宏远怎么会不心忧!但是,如果韩大人莽撞行事,不但救不了韩善大人,弄不好自己都会泥足深陷。”他顿了顿,让情绪缓和了下来,接着说,“要想搭救韩善大人并非只有一个办法,只要我们静下心来思索,肯定会想到更好的解决问题的办法的!”
韩煜怔怔的看着坚定不移的孟宏远,心中突然冷静了下来。他缓缓的闭上了双眼,仰首轻叹了一声,陷入了一阵冗长且挣扎强烈的沉默之中。过了一段时间,他重新睁开了双眼,眼眸之中充满了一种坚定和清澈。他语气恢复了平和,道:“宏远,刚才是我太冲动了。”他再次叹息了一声,缓缓的说,“是啊,我们现在一定要冷静下来,思考一个最合适的办法。但是,我们不能拖太久,拖得越久,我的父亲就越危险,我决不能让他出事!”
孟宏远松了一口气,说:“韩大人,您能这样想就太好了。”
第二章 冒险劫狱(1)
悼念季羡林大师!悼念所有逝去的人!
昨天夜里突然想起了过世的爷爷,感到心理很不好受,爷爷临终的时候,我竟然不能在他的身边。而且,就在爷爷去世的前两个月,我竟然还会嫌烦不去为他修建指甲。
在此,希望所有有心伤的人,能够快乐起来。生活总得继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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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煜在得知自己的父亲韩善,因为暗中向东林党杨涟通风报信阉党将会陷害其得消息,而被阉党逮捕入狱之后,经过五天的思索,他制定了一个周密的营救父亲韩善的计划。只不过,即便如何程度的周密计划,也会有难以避免的纰漏,而伴随着纰漏的出现,或多或少的会带着风险。事实上,韩煜这次营救父亲韩煜的计划原本就是冒着极大的危险,但是相对于保全韩煜在辽东半岛苦心经营的基业,以及降低营救过程中的损耗来说,现在的这个计划是最好的了。
韩煜将总兵府的最高权限暂时移交给了孟宏远和陈士龙二人代管,然后从近卫红衣火枪团中挑选了五十名精锐好手,配备燧发火枪、短剑和马刀,身着民夫的装扮,在集体饱餐一顿之后,带着充足的干粮乘坐海防署的北海号三桅帆船悄然向天津卫出发了。随同韩煜此行的,还有王云和林忠二人。他们的计划目的很简单,就是混入京城之后,劫取锦衣卫大牢。
当然,计划的目的是简单,但是行动的条例却是详细的,每一步该怎么做,都不能有丝毫的差池。
经过半个月的航程,韩煜、王云、林忠和五十名精锐手下成功趁夜在天津卫东岸一处偏僻的地方登陆,林氏海盗早已安排好了接应,马车服装一应俱全。登陆之后,韩煜不打算做休息,从然的向京城而去,林氏海盗在京城之外的小镇上安置了一套宅院,提供给一众人等做暂时的落脚。
是夜,韩煜在后院隐蔽的厢房里找来了王云和林忠,与他们开始布置具体的行动计划。
韩煜在桌案上点燃了油灯,推开了早已经准备好的京城地形示意图,搜索一番后,伸出一只手指按在了城东振兴门里面的部分,然后说道:“锦衣卫大牢就在振兴门这边,一般来说每天会有五十到一百名锦衣卫把守当值,当然,自从田尔耕掌管锦衣卫之后,锦衣卫与东厂勾结,大牢应该还会关押着东厂的要犯,所以东厂的厂卫也会在这里布置一些人手。”
“如果按照最坏的打算来预计,大牢肯定会有一百人以上看守呀。”王云这整年在青州操兵,皮肤晒得更加黝黑了不上,让他皱起眉头的时候,神色显得坚毅了许多。他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抹了一把胡渣子缭乱的下巴,说,“硬攻风险太大,虽然我们五十多个弟兄都是好手,而且还有火枪,先发制人的话还是能打开缺口的。”
“不行,”林忠以前是顺天府的捕头,对京城的情况自然熟悉许多,他一口否决了王云硬攻的决定,说道,“振兴门的右边可就是锦衣卫司署,司署的后面就是锦衣卫大营呀,而且振兴门附近一直是刑讯要地,五城兵马指挥使司隔着两条街的地方还设置有营地,一旦火枪声音传了出来,惊动了锦衣卫大营和五城兵马指挥司大营,那后果可不堪设想呀。”
“也对,”王云及时醒悟过来,但是摸着下巴想了想,仍然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可是,我们还能怎么闯入锦衣卫大营,而不被发现呢?这似乎不太可能吧。”
韩煜略略沉思一番,在他的历史知识里,是知道天启年这段时期,大明朝大多军队都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