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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刺痛,才知道指甲已经割破了皮肤。
花英俊把沮丧的小野菊从被子里挖出来,捏捏他红通通的小鼻子,笑道:“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以后再也不会了。”小野菊疑惑地眨巴着眼睛,前半句说的是君庆么?那后半句呢?什么再也不会。
花英俊转向莫灯,抱歉地笑笑:“他在闹脾气呢,真难伺候。”
莫灯恶狠狠道:“你是他的谁,他有你什么事情,给我滚开!”
花英俊又露出吃惊的表情:“那你又是他的谁么?”
莫灯不说话,死盯着他,要在他的脸上灼出两个洞来。小野菊躲在花英俊身后,撇嘴道:“我不认识他,哼,他是大坏蛋。”
花英俊扬起灿烂的笑容:“我是他的谁,你看不出来么?”
很久没有人再说话。莫灯看了看花英俊,又看了看在后面打呵欠的小野菊,后退了两步,握紧的拳、握紧的其他的什么东西,都一并放开了。
两个人之间的感情真的不可以强求。大海和顽石尚且会枯竭粉碎,神仙和妖精也有死去的一天,没什么能天长地久。最要好的友人,最亲密的亲人都有可能反目成仇,怎能要求一个原本就不相关的人对我从一而终、一往情深呢?
喜欢不喜欢的话,说得轻轻随意,但有哪个能坚守?没有人只付出而不要回报。漫长的时光里,思念和爱慕被遥远的不能相见的距离阻隔,等待把每一分热烈的爱意都磨平耗完了。真的不能怪花英俊变心。
莫灯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表情让人很难过,像一只被狠狠踢了一脚的小野兽,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又不愿走开。漆黑的眼睛有水光闪动,妩媚全去,残余的一点骄傲显得更可怜可爱。
花英俊暗自思考这玩笑会不会太过分,他是明知道莫灯喜欢小野菊的,毕竟在他回来的路上布置诸多阻碍已经很不厚道了。
莫灯后退两步,慢慢转身往大门走去。花英俊心里疑惑,跟着他一起起身。倚在他背上打瞌睡的小野菊失了依靠滚到地下,啊的一声痛苦地捂住脑袋。花英俊吓了一跳,连忙把他抱起来:“哪里摔疼了?”
小野菊嗷嗷叫痛,花英俊伸手去摸他的脑袋,果然摸到一个鼓起来的小包,懊悔道:“对不起。”
小野菊摇摇头:“哥哥我好困,我要睡觉了。”
花英俊知道他为皇甫君庆纳了许多妃子的事情伤心,这几日照顾皇甫君庆也实在辛苦。把他放在床里边,拿被子给他盖好,道:“睡吧,我夜晚来看你。”
小野菊合上眼睛,昏沉睡去。
莫灯在大街上游荡。回到父亲那里去吗?哥哥的身体刚好了一点,很需要人来照顾。
可是又不能放大混蛋花英俊在这里逍遥快活,看见他和别人亲近就觉得火大,怒气一直从脚底冲上头顶,整个人就是一个熊熊燃烧的火炉。这样不受控制的自己让他觉得可怕,他应该是最骄矜自持的。
似乎已经走了很久,最后一点残阳消失在天边的时候,莫灯找了个屋顶视野开阔的屋子,纵身跳上去。路上的行人渐渐减少,屋里飘来孩子的笑声和晚饭的香气。
不知怎的,心里有一块觉得空荡荡的寂寥。父亲和哥哥在做什么呢?是在烦恼怎么对付顽皮的小白狐苏小小么?这个时候苏小小应该在快乐地吃晚饭吧,饭后还要带着他的小梅花鹿在山上溜达,星辰漫天的时候唱着活泼的歌儿踩着欢快的步子回家。
那时候若是没有离家,现在也不需要自己一个守着清冷的夜。千里迢迢跑到京城来,明明打算坦白两个人的感情,但没想到大混蛋花英俊就跟别人好上了。这算不算自找羞辱?
不想看见他和别人亲热,和别人快乐。花英俊已经追在他身后几千年了,为什么忽然就撒了手……但其实,好像也不是特别难以接受的事情。
他在感情上面不是第一次受到这种挫折,既然可以放弃小野菊转向花英俊,那么同样也可以放弃花英俊。在感情上太过笨拙的后果,就是一次一次的失败。骄傲的火狐狸第一次感受到强烈的“被抛弃”的伤心。
那条跟了自己很多年的狼尾巴有一天忽然不见了,不舍得和失落是必然的。但漫漫长的年岁里总有一天可以忘掉这个一面说着喜欢一面三心二意的大混蛋,和家人做伴也能很快乐。
既然打定了主意让混蛋狼爱招惹谁招惹谁,那就……回家吧。
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忽然听见下边有人在争执。男人的声音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姑娘啊姑娘,你放过我吧……唉,我真的不要你报恩,你放开我好不好。”
莫灯走到屋檐边上,稍微低头,立刻看见那个大混蛋花英俊的脸。正拉着花英俊的袖子不放的女子虽然哭得一塌糊涂,但那俏丽的容颜也依稀可辨。莫灯冷笑一声,在心里狠狠地把花英俊碾死。
哼,勾三搭四,下三滥,不要脸。
“恩公、恩公我求求您了,你就要了我吧…要是我、我今晚回去一定会被打死的…我给您下跪了!”女子扑通跪下,眼看着就要磕上头了。
“姑娘,你先起来…唉。”
莫灯挥一挥衣袖,飘然离去,却被花英俊叫住:“莫候!你去哪?”
臭不要脸的死色狼。莫灯在心里把他从头到脚都骂了一遍,可脚步确实停下来了。花英俊大喜:“你快帮我想想办法,我刚才顺手帮了这位姑娘一个小忙,她、她就要以身相许!”
莫灯冷笑:“花公子艳福不浅。”
花英俊哭丧着脸:“不是啊,你不要误会…唉,我说了不要她以身相许,可、可跟她就是讲不通。”
莫灯的脸色已经跟锅底是一个颜色的了,强大的灵气涌起的风灌满了他的袖子:“英雄救美,真不错。既然有如斯美人投怀送抱,花公子焉有拒绝之理。”那女子听了他的话,更是起劲地哀求:“恩公,恩公您就要了我吧。我愿意为奴为婢!”
热腾腾的怒火翻涌,莫灯努力压下涌上喉头的一口火气,冷道:“花公子,齐人之福可不是人人都能享受的,此时不享待何时。”
花英俊眨巴眨巴眼睛,墨金色的眸子在暗淡的月色下熠熠生辉,他清楚莫灯说得齐人之福是什么福,笑眯眯道:“我好像闻到酸味。”
莫灯决定不再理他,足下一点,又飘得更远了。那女子看得目瞪口呆,花英俊趁机往她怀里塞了一叠银票,一边追上莫灯一边回头对那女子说:“姑娘,你拿着银票离开京城吧,后会有期了。”
两个人一追一跑,距离始终没有缩小,也没有再拉大。花英俊在后面边叫“莫候、莫候”,边装作精疲力竭的样子,而莫灯则忍不住时时回头去看他是不是真的没力气,考虑要不要飞得慢一点,慢慢的倒有了几分欲迎还拒的暧昧。
离开京城很远,直跑到北方的一片大泽,莫灯心里欢喜花英俊追了这么久,但面上不露声色,正琢磨什么时候停下来才显得自己不迫切又矜持,就听见身后花英俊的一声惊呼,然后是哗啦哗啦的落水声。
此时脚下是一片深不可测的大泽,这里的气温偏低,水里不知道有多寒冷。莫灯急得立刻掉头回去,在水面上大喊花英俊的名字。
茫茫大泽,根本听不见一点人声。莫灯慌张大叫:“混蛋花英俊,你死在哪里了…喂,花英俊!”
水里忽然伸出一只手,狠狠地把莫等拉下去,毫无防备的莫灯一下子掉进水中,狼狈地划动四肢。整个人被拉到水面之下,慌乱之际,嘴唇被轻轻咬了一下。
花英俊笑盈盈地看着莫灯,然后又吻上去,交换着彼此嘴里的空气。
忘记了浮上水面,忘记了教训这个卑鄙的混蛋,也忘记了要把他推开……不,还不如说是不想把他推开。
哼,臭不要脸的混蛋狼,就让你占一次便宜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谁来做受比较好?我茫然了……
咳咳,严肃地……:这个故事的长短我已经有了决定,如果它英年早逝的话请大家不要怪我… …
第二十章
夜凉如水,大殿冷清。
周小越平日睡在偏殿,以便随时能够照顾正殿的主子,自从小野菊来到这里,他俨然成了小野菊的贴身小厮和玩伴。午夜时分,忽然听见异样的动静,便披上外衣去往正殿。
“小野菊?”
殿内只亮起一盏油灯,暖黄的光一圈圈泛开来,映得人的轮廓温柔模糊。
“大半夜不睡觉在这里鼓捣些什么呢?”周小越拉住他的手,佯怒道:“你看你的手多冷,一会病了我又该挨罚拉。”
小野菊依在他身上,伸手一只手来摸他的耳朵。整个人散发着阴冷的气息,使周小越打了个寒颤。周小越捏捏他的手心,疑惑道:“你怎么了?”
“我睡不着。”小野菊拉他的手贴在脸上,叹息道:“君庆为什么还不回来?”
周小越低声道:“今晚怕是不回来了。”
小野菊低垂的眼睫抖了一下,遮住了所有心思。好一会儿才用力抱紧周小越,发脾气地大喊:“他为什么不回来?他的小公主要人陪,我也要人陪!我不愿意他喜欢别人!我难受、我难受得要死了!”
周小越慌张地抚摸他的背,权道:“我陪你呀,我陪呀。”
小野菊猛地推开拓,自己扑倒在床上嚎啕大哭,在冷清的夜里越加凄凉。一开始的心心相印,冒死私奔,流落坊市到后来的重遇…最初喜欢皇甫君庆的热情被离散、泪水和不确定冲淡之后,迷茫和困惑便渐渐浮上心头,越发清唽。
君庆也像我想时刻陪伴在他身旁那样,他也希望一直陪伴着我么?为什么我所受过的苦他也不闻不问呢?为什么他不能只喜欢我一个人呢:
周小越跪在床踏上,犹豫着该不该去触碰他,迟疑道:“皇上是一国之君,定当兼济天下,心系万民,你…莫要太在意。”
小野菊泣不成声:“我只有他一个啊,他是我的,我的呀。”
周小越听得心酸,后宫之中有哪一个妃嫔不是这样盼望的呢?不是说这样不好,人总得有个盼头。只是这样勒可怜可悲的期待太让人灰心了。
…
洛秋早早地从小径溜进了养心殿,周遭的侍卫大多是王爷的下属,都与他十分熟识,便轻易放了行。偏殿没有人,绕了一圈来到正殿,不出所料,果然看到两个小家伙在被子下面翻滚。
“你快起来,我一会又该挨骂了的。”
“不要起来,我睏我睏。”
懒虫,昨晚自己不睡觉,倒还连着不让我睡…哼,你再不起来,我可真的打你了。”
“不是懒虫,是懒花。哎哎,别走…我自己睡觉好冷。”说着便有一双粉藕似的小腿从被子里伸出来,立刻又有一只手把它们用按回去:“让你不好好睡觉,冷死了算了 。”
洛秋一把掀开被子,嚷嚷道:“周小越你皮痒了是不?规矩都叫狗吃去了?”
“哥—!”周小越吓得从床上跌下去,哀哀乱叫:“哥你吓死我了。”
洛秋虚踹他一脚,“呿”了一声道:“你看你成什么样子了?老和这小混账厮混,迟早连自己的本分都给忘光。”
周小越又委屈又伤心,他本就不是做奴才的,即使家中不是大富大贵,起码也是个有人宠的娃,现在却老招人使唤,是作了什么孽呢?泪流地去洗漱,剩懒花小野菊自己一个在床上蠕动。 他抱着被子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