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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了乔平时常问我的一个问题:像你这样只凭直觉做事不懂得考虑后果的人,从事这行这么久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
现在的我,比任何时候都更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如果能顺利走出这里,我一定痛改前非好好反省自己的鲁莽。
坐在湖边的平滑如镜的岩石上,我迫不得已再次享受西伯利亚野外的夜色。由于空气极为纯净,所以在这里看星空绝不是种浪漫的享受,满天都是密密麻麻的闪亮星斗,不一会就看得我头晕眼花。
索性向后仰躺在了石上,朦朦胧胧之际,好像有一股热气喷到了脸上。
我睁开眼睛,猛地看到一张放大的虎脸。
“呜——哇——”我吓得大叫出声,反射性地伸手一推老虎的下巴,迅速爬起身来退开几步。
它又靠了过来,在我衣服上蹭了蹭。
最初的惊吓过后,我已经清醒了过来,看见是老朋友也就不再害怕任由它接近。
从我遇熊那天开始这只虎就不再对我抱有敌意,它不仅特意跑来救我,还把我一路送回了研究站。它接受我的速度远比悠娜要快,可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使它愿意亲近我的?
我迷惑不解地看着它,顺手抚着它的背。
它兴致勃勃地坐在我身边舔爪子,柔软的舌头一卷一卷的,好可爱。
“我还以为你病了呢,结果发现被耍了,”我抓抓它的耳朵对它抱怨:“现在我不知道怎么走出去了。”
如果它真是一只神虎的话,最好它听得懂我说的话,此刻能对我口吐人言说它会送我出去当然更好。
我半是期待半是玩笑地等着看它的反应。
它的回答是用舔得干干净净的爪子开始洗脸。
我翻翻白眼,决定不再对它抱有白痴的幻想。
它侧过身来开始舔肚子。我怀念起那片柔软的细毛也把手放了过去。这样一来,它的舌头舔过来的时候我竟没来及躲开。
手上的伤口被它弄得生疼,我缩回了手对它笑:“手上的伤可是为你受的呢,你要不要以身相许跟我回家啊?”
它“呼”地一下把脑袋扎进了我怀里,我为这突如其来的高级待遇刚刚高兴了一下,下一刻就发现它咬住了我的胳膊往外扯。
我不敢硬拉回手臂,只好像对付悠娜那样用另一手轻拍它的头,但它似乎越咬越紧。
为什么它突然间翻脸了?我一时也没了主意。
它似乎是想把我拽下岩石,我本能地不肯合作,用另一只手牢牢勾住了岩石的边缘。
争持不下之际,它竟然如我所愿地松了口,在我全身的重量都压向后面的时候。
于是我背后落空,一下栽进了冰冷的湖水里。
我不会游泳,这里离岸边不远,但我却游不过去。
挣扎了几下,有什么东西缠住了我的脚,我连浮上水面都做不到。
忽然我背后的衣领被拉住了,身体似乎猛地上升了一些,脚上缠着的东西又把我拽回了水底,背上的力量拉着我再次上浮,还是不成功。周而复始了几次,来自背后的拉力消失了。
我这时已经有些昏沉沉的,胸口好闷,现在我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屏住呼吸不让水进到肺里。
脚上好像被什么握住了,很快身体就获得了自由。我感觉有双结实的手臂从背后紧紧抱住我游上了水面。
7
接触陆地的感觉真好,今后我再也不想看到游泳池一类的设施了。
我跪趴在岸边不停地咳嗽,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好不容易缓过气来,我抹抹脸看向我的救命恩人,果然是那个男人。
他一脸担忧地看着我,湿湿的头发贴在脸颊上,全没了那日的潇洒。
勉强挤了一丝笑容出来,我说:“你又救了我一次,这次来得真是时候,再晚些就只能捞起尸体了。”
他忍不住也笑:“这湖里面只有这一带长水草,偏偏被你赶上了。”
我想回答:是啊,在别人看来根本不可能的事也会发生在我身上,谁让我没有信仰没神保佑呢。
但在看清他此刻的状况后我张开了嘴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过了好一会后,我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你的衣……衣服呢?”
他眼睛闪闪地看着我:“我们都是男人你说话结巴什么?”
我承认我心里有鬼还不成吗……我天天在梦里抱你吻你,此刻看到你这么性感的裸体你叫我怎么可能无动于衷阿,这要求太过分了吧?
我喜欢你,正想逮着你就对你表白呢,只是现在时候不对,地点不对,情况也不对。拜托你不要再用比星星还亮还炫目的眼神勾引我了好不好!
“你能穿上衣服吗?”我的眼睛左顾右盼,不知道此刻是维持非礼勿视的礼貌比较好,还是小小满足一下自己的色狼心理比较好。
他丢给我一个“你是白痴”的眼神:“哪儿来的衣服?”
无语问苍天啊!刚才为什么不让我直接淹死算了?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如果我受不住考验把你压倒你可不要怪我!
他看着我纳闷:“你怎么一副慷慨就义的表情?”
忽然想起我好像带了多余的衣服出来,于是手忙脚乱地爬起身,捡起一直被丢在草地上的背包,从里边找出了件为了对抗夜晚的寒冷特意带来的外套。
大大松了口气,我把衣服递给他:“你穿这个吧。”
他看着衣服似乎有些迷惑,松松地在腰间一围用袖子打个结了事。
多少也算遮住了重点部位。
我们两个人现在一个衣不蔽体,另一个浑身湿透,当务之急是要生火取暖。
折了不少树枝回到了岸边,我从包里摸出打火机点燃了枯枝,和他一起凑在火边烤火。
他看上去一点也不怕冷,坐在一边像个孩子似的摆弄着我的打火机。
我笑了起来:“有时候真觉得你和那只虎好像。”
他抬头看我,脸上的表情写满古怪。
我直觉自己说错了话,赶快岔开了话题:“你喜欢这个zippo的火机吗?我好不容易才买到的。”
说起自己喜欢的东西,我滔滔不绝:“你看,上面印有虎的图案,很好看吧?我就是属虎的。我从小就特别喜欢老虎,天天跑到动物园对老虎发呆,后来工作也——”
我听到他低低接了一句“我知道你喜欢老虎”。
正想继续说下去,他却盯着我身上说:“你不觉得它挂在你身上很不舒服吗?”
我这才感到自己的T恤空荡荡的,脱下来发现衣服背后从领子到腰部的一段已经被扯烂了,看得出是虎牙的痕迹。
这么说那只虎曾跳下来救我,它咬住我衣服想拉我上去,结果衣服破了也没挣脱下面的水草。
那时这个人就出现了,他握住我的脚扯断水草救起了我。
如果单纯从时间上判断,要么这个人住在水里,要么他是那只虎变的。
他知道我被虎咬的事,我遇袭时周围根本没人……
我被送回研究站时腿上的伤被包扎得好好的……
他突然地出现在水里……
那只虎在他出现后就不见了……
他没有穿衣服……
……
“该不会你就是那只虎吧?”我恍然大悟:“你是为了救我才在水里变了身对不对。”
他一点也没有被人拆穿后的惊讶:“你真是个小笨蛋呢,其实一上岸你就该明白了,还要我提醒你才发现啊?”说着幽幽叹了口气,“你果真不是他。”
“他?谁啊?”
“我一直在等的人。”
不要怪我笨好不好,我以前没有遇到过可以变身的物种所以请原谅我的迟钝。
让我更加震惊的是他后边的话,他说他在等人,那个人肯定不是我。
刚刚意识到我喜欢上他了自己的感情就被判了死刑,这滋味真不好受。
“原来你也有这种若有所思的表情,”他冲我笑笑,“该不会是被吓呆了吧。”
我马上为自己伸冤:“当然不是,如果你就是那只老虎那再好也没有了。”我很喜欢你,也很喜欢那只老虎,如果你们是一体的我高兴都来不及啊。
他听到我的答案很高兴的样子:“我叫泰尔,你呢?”
“我的中文名字叫岳桦。”我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扯了个苦苦的笑脸给他。
他索性把手伸过来摆弄我的脸:“月下的白桦林,好美的名字,可是你的表情好丑。”
原来他还有这么孩子气的举动,我比较喜欢这样子的他。
他又揉又捏地折腾够了,突然说了句“好滑”。
这话听在我耳中极为暧昧,脸颊顿时像着了火般的烫:“这是日本鬼子调戏大姑娘的戏码里常用的台词,拜托你别说得这么色情好吗?”
泰尔迷惑地看着我:“你在说什么,什么是‘调戏’?”
原来满脑子色情想法的人只有我。
我和泰尔离得很近,他宽阔的胸膛,结实的肌肉,修长的双腿强烈冲击着我的视线。
看着他野兽般纯真的眼神,我忽然兴起了恶作剧的念头。
慢慢凑了上去,我问:“你想知道什么叫‘调戏’?”
他求知若渴地猛点头。
我仰头将嘴唇熊熊地堵在了他诱人的唇上,温暖柔软的触感真是美味极了。
依依不舍地离开他,我深呼吸了几下调整狂乱的心跳:“这个就是‘调戏’了。”
8
泰尔此刻的表情像是刚刚生吞了一只蜥蜴。
“你亲我?”
我不敢看他,刚才的举动透支了我今后所有的勇气。
“我亲你是因为我喜欢你,泰尔。不论是你作为人,还是作为虎,我都喜欢。”
现在的气氛有点糟糕,可是心里的话迟早是要说给他听的。吻都吻了,不告白也不行了。
看着跳动的火苗,我索性把心里的话一口气说完:“我也没想到同性之间可以有这么强大的吸引力,我天天都会梦到你,除了爱上你之外,我想不出其他的理由了。我和你都是男人,你不接受也没关系,这我能理解。”
他的方向好久好久都没有声音。
泰尔,你可以拒绝我,但请不要不说话一点点地凌迟我。
就在我以为他已经丢下我离开的时候,泰尔用两根手指轻轻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转头看他:“你不是我要等的人,但我也喜欢你。”
说罢,他低下头在我的唇上轻轻擦了一下:“这次不是‘调戏’。”
“泰尔,你可不可以再说一遍?”我紧紧盯着他的嘴唇等他开口,怎样才能证明刚刚听到的话不是我的幻觉?
“虽然你不是我在等的人,但刚才我好好想了一下,我觉得自己可能也喜欢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