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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到幸福。”苏祈粲有些脸红的笑着,他闭上眼睛将嘴唇贴上手机屏幕,停留,再离开。想他了,但是他回老家过年去了。有短信来,苏祈粲打开一看,是萧溟寒的,简简单单三个字:“想你了。”“我也是。”苏祈粲满足的叹了口气。亏好这个世界上还有他。如此幸运,能让自己遇见他,可见神,也是宠爱自己的吧。爸爸好像越来越坦然,他不再顾忌自己的情人的曝光;他向苏祈粲抱怨着妈妈对情人的恶语相加;他大义凛然的说,如果再这样下去,就只好一切‘由爱作主’;他语重心长:“粲粲,你妈妈总觉得是我欠她的,因为我是农村人,她是城市人,我改派对她好。”;他悲叹着:“现在想来,我从来没有爱过。”苏祈粲笑得前仰后合,原来你们都一样,为了证明现在的正确,就想把自己的过去全部抹煞。为了追求完美的人生么?为了颠覆从前的感情么?为了找一个理由纵容自己的出轨么?苏祈粲笑得几乎迸出泪来,他可以接受爸爸有了情人,但是他不能接受爸爸如此轻易的用一句话就将二十年的夫妻一场销毁的干干净净。如果这样,我是什么?大家都说孩子是夫妻爱的结晶,那我是什么?妈妈去了佛教圣地九华山,回来后无限虔诚的拿了张五行相克图给苏祈粲看,兴奋的指着上面的各种符号:“我的命被你爸爸克,你爸爸被那个女的克。”好像她已经就此找到婚姻问题的本质所在。“你不是共产党员么?怎么开始唯心主义了?”苏祈粲忍不住讽刺。***脸色暗了暗,继续说:“那是个算命很准的大师说的,他说,我们还是有好的可能的,但是要把那个女的镇一镇,今年是鸡年,要买一只铜的公鸡放在你爸爸的衣柜里。粲粲你千万别告诉你爸爸。”苏祈粲黑了脸,他不是共产党员,也对党没有任何的信仰,所以他坚持着没有入党。他不是唯物主义者,但也不唯心,他相信佛教,相信有神有鬼——特别是考试前,但是妈妈此时说的话让他感到全身一阵发毛,好像看见了巫婆巫师在做着巫蛊之术。“这能信么?”他皱着眉头。“我告诉你,大师说,这个家里有一个名字里带‘米’的,能够改变这个家的命运。我仔细想了一下,名字里带‘米’的,不就是粲粲你么?想当年你的名字就是我取的,这不是命中注定么?”“哟,这个大师还真厉害,连这个都算的出来。没错,我的确是能起决定性的作用。”苏祈粲附和了一句,但是,我不想发挥这个作用,我大概只能做一个作壁上观的等待者,默默的注视着坍塌和毁灭的过程。
当年,你们给我取这个名字的时候是祈祷我的生命能够美好粲然,还是,在冥冥中遇见了我能够决定这个家庭的走向?他笑着笑着,然后很有兴趣的问:“还有什么高见么?”“他还说啊,如果有个名字里带‘水’的就更好了。”妈妈眼睛一亮,“但是我想了半天,不管是你爸爸的亲戚还是我的亲戚,都没有名字里带‘水’的。”“我替你找一个好了。”苏祈粲挑挑眼角,“怎么样?”“谁啊?好啊。”妈妈眼里又一亮。苏祈粲的心中涌起无法掩饰的悲伤,是什么,让面前的女人居然如此虔诚的相信无法证实的东西?“萧溟寒,看,名字里带‘水’吧。”这是一句玩笑也是一句试探。“你瞎说什么?萧溟寒能成为家人么?他是你的朋友,这不同的。”妈妈立即打断苏祈粲的话。“怎么不能成为家人?”苏祈粲漫不经心的说,心脏却跳的胸膛发痛。“别胡说了,他是男的,难道你是同性恋?”“干嘛,你歧视同性恋啊?同性恋又怎么样?中国有几百万同性恋呢。”苏祈粲回嘴到。“那是变态。别说了,别说了,不要瞎讲。”妈妈露出一丝害怕的表情,她转换话题:“你也不想想我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这也是被迫无奈,你知不知道?”的确是被迫无奈,人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就会想到借助非自然的力量,妈妈当天晚上花了三百多块,在精品店买了一只手掌大小的栩栩如生的铜公鸡。公鸡静静的躺在爸爸的衣橱深处,负载着祈祷和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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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都要过年,过年就要回老家,回老家就要携妻带子。尽管爸爸叹了十几次气说着这年还过个什么劲,我不想过年了。
尽管妈妈阴着脸用坚定的语气命令苏祈粲,告诉你爸爸,要过年你们自己回去,我就呆在这里。
如此的别扭了好些日子,最终两人还是达成了共识,就算是同演一场戏也得一起去苏祈粲的奶奶家。
原因是那样的简单,双方老人都以为他们仍是恩爱的夫妻,年龄大的人经不起烦心事的折腾,特别是大过年的好日子。
至少他们现在还是一家人,也许两个人的心已经没有了一点交集,也许他们互相排斥互相防备甚至互相算计,但他们仍然得在特殊的日子里并肩站着,露出准备好的应酬般的笑容。可是谁又知道,在这场戏中苏祈粲无疑是演的最好的一个。妈妈会故意或是无意的在亲戚面前流露出两句抱怨,爸爸会毫不掩饰自己的一脸疲倦,他们几乎没有交流没有对话,他们僵硬的摆着表情。只有苏祈粲,一直快活的快活的笑着。他的笑容,几乎和从前每年过年时的笑容一样的喜气洋洋。他是爷爷奶奶的长孙,是弟弟妹妹的大哥哥,是整个大家族中后辈们的榜样,是苏家的骄傲。他笑的张扬而兴奋,他在一年也回不来几次的老家到处串门,他很有经验的安慰着为即将到来的高考而紧张的堂弟,他高高的举起自己三岁大的小弟弟,他和走访的亲戚们高谈阔论,他穿着薄薄的外套站在田梗上眺望,他在农村漆黑的夜晚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大院里仰头看星星。他看起来是那样的惬意和逍遥。爸爸慈祥的对他说:“粲粲,你要是觉得这里好玩的话就多呆几天吧。”他不言不语的笑而不答。精明的小叔叔看出爸爸***不对劲,在打牌的时候,他试探的问苏祈粲:“你妈妈好像对你爸爸意见很大么?”苏祈粲抬起脸,在同牌桌的三个亲戚的目光包围下,展开一个灿烂的笑容,他漫不经心的装作吃惊一般的反问:“是么?”小叔叔便再也没有提起。“我挺有演戏天赋的。”苏祈粲疲倦的打着短信,当然这样的话只可能在房里对萧溟寒说,出了这房间门,他又得换上漂亮的笑脸,陪着爷爷奶奶聊天或是和亲戚们谈笑。这天衣无缝的演技,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练成的呢?从他察觉了父母间无法修补的间隔还是从他决定了要做一个绝对的中立派,或是更早?“这里的星星很多,密密麻麻;天空高远,空气很好;现在也装了有线电视和空调,还蛮现代化的。”苏祈粲和萧溟寒闲聊。“这里很悠闲,物价便宜,空气也不错。”萧溟寒也在老家,“但是没有你。”苏祈粲的脸一下子通红,他刚才也准备说这句话,但是想了一下还是删掉了。“你说话越来越肉麻了。”“是么?”“^_^你抢我的台词。”“那真是对不起了。”“请我吃饭。”“没问题。不过先让我补点血。”“用你的压岁钱。”“你还真是会找时候敲诈。”“:…P”苏祈粲吐了吐舌头,“喂,我想你了。”真的很想,很想很想,我多么期望在这深邃的夜里和我一起看星星的是你。你一定能够找出哪里是猎户星座哪里是北斗七星。“我来想想我是不是也想你了。好像不怎么想么。”“》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