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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青仪笑不露齿,抚弄手指上的祖母绿戒指,微吐芬兰道:“没什麽,只是很久没有和马先生详谈,今日想找马先生聊聊而已。”
“噢,奉天这麽忙?让你寂寞的要找我马夫聊天?哈哈,说吧,你想聊什麽?我洗耳恭听。”
“呵呵,马先生说笑了。妾身和夫君恩爱相敬知心会意,又岂是外人所能了解的。绿珠,给马先生敬酒。”
“多谢。”
“马先生,你可知道大理寺少卿武大人?”
“听过此人。”
“你可知道武大人去年在府外养了一个娈童?”
“略有耳闻。”
卞青仪抬起头,笑得嫣然,“那你可知道那娈童的下场如何?”
不等马夫回答,卞青仪继续说道:“唉,说起来真可怜,那麽漂漂亮亮的人儿就这样被少卿夫人的娘家人生生乱棒打死!听说被打的时候,那娈童一边惨叫一边求饶,身上的骨头都被敲成粉碎,你知道吗,少卿夫人的娘家人真得很残忍,他们把那娈童插在一根粗木棒上然後才开始动手抽打,听说,那娈童咽气的时候,木棒都从肚子里戳了出来。唉,听到这件事,让妾身难过了好久,希望这种事情不要再在京中出现第二次才好。你说是不是,马先生?”
“嘿嘿,”马夫颇为古怪的笑了,“陆夫人,你不用拿这件事来吓我威胁我,你不觉得你这种手法很幼稚?啧,小女孩就是小女孩!”马夫笑著摇摇头。
卞青仪勉强作了个笑脸。
“那娈童的下场确实让人悲怜,尤其是那缩头乌龟的武少卿更是让人叹息!不过,那是他们,不是我和奉天。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和奉天的事想必你也知情,我和奉天的感情也不是一朝一日的了,想必你曾经也劝过奉天把我送走,你的丫环也应该告知过你她偷听到的内容,可是,我如今仍旧在他身边。你还不明白吗?”
马夫的眼中露出怜惜之情,“你对他来说只是他向上爬的助力,他需要你,但他并不爱你。你是聪明人,我想你心中也应该明白几分。你何必要跑来跟我争?你做你的陆夫人,我做奉天心中的马大哥,你我井水不犯河水有何不好?我明白你心中难过,新婚没有几日丈夫就呆在我这里不肯回到你身边,这样吧,我也不是小心眼的人,过了十五,我就让奉天回去陪你。免得下人在外乱传坏了奉天的名声。”
“那还真是多谢马先生了!”卞青仪声音变得有点尖厉,双眼也变得微红。
果然!那天绿珠听到的、後来陆奉天所做的,果然都是在做戏!原来他还是喜欢这个人,原来我在他心中的位置仍旧比不上这个带他长大的马夫!奉天,奉天,你让我这个“大仪公主”如何自处?!说起来我是你的妻,可你心中真正的妻子根本就不是我!
“马先生,今晚看到我夫君,请代妾身向我夫君问好!”卞青仪起身,绿珠跟在其身後,走出了雅室。
马夫一个人坐在雅室中,微笑著自斟自饮。
这仗是他打赢了。因为他知道陆奉天绝对不会向卞青仪说出他要留宿他的小院的理由。只要给卞青仪一个假象,给她一个陆奉天其实最爱的人还是他马夫的假象,他就还有胜算!
只可惜他不知道陆奉天从未在他的妻子面前合上双眼过的事情,如果他知道,後来的很多事情他也许会换个方向、换个方法去做。可惜……
卞青仪维持著表面的端庄稳定,一直走到刘婶的屋中这才阴沈下脸来。整个护国将军府,大概只有刘婶最了解她的心事。
“你去找那马夫了?”刘婶拉卞青仪在身边坐下,关心地问道。
卞青仪点点头。神色悲伤。
“傻孩子……,那马夫从小在外跑江湖,混得比老油条还油,你怎麽能斗得过他!就算要斗,也不能明斗啊!”刘婶叹息。
“以前看那马夫觉得他不像是会耍心计的人,我也没有想到……他会那麽难以应付。”卞青仪说著落下泪来。
“唉,你不懂,那马夫是典型的江湖人,如果是他中意的人,他会把命都掏出来送给那人。你当时看到那马夫,他还没有把你当作敌人自然对你和蔼。可如今……”
“可如今我是他的情敌,所以他也不用对我客气了是吗!”
“对。他原来对我还会叫声‘刘婶’,现在看到我连睬都不睬一下!除了小少爷……”
“刘婶,你不是说奉天对他的感情已是过往吗?为什麽奉天现在……”卞青仪抓住刘婶的衣袖,低泣。
“唉……老身也不知道,我一向看不懂小少爷,也不明白他做事的用意……”刘婶看看卞青仪,怜悯地说道:“不过,也许小少爷当时所说所为真的只是掩我等耳目也有可能。你不知道,小少爷年少时,那马夫对他有多好……!小少爷如果真舍不得他,也是正常。”
“刘婶,你明白我陆卞青仪不是个小心眼的人,如果奉天想要娶妾,我决不会阻拦。但有一点,我希望奉天能把我放在他心头的第一位。可只要有这个马夫在,我就无法独占奉天心头。况且这种事传出去对奉天的官誉也是一种伤害,当今皇帝对官员眷养男宠一事极为厌恶,就是因为有圣上这样的态度,那少卿夫人的娘家人才敢那麽大胆在光天化日之下处置那娈童。”
“等等,你说……”刘婶抓住卞青仪的手,陷入沈思。
“刘婶,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不能出手,绝对不能!否则不管奉天喜不喜欢那马夫,他今後绝对不会原谅我。同样,我的家人也不能对那马夫做什麽!”卞青仪面带泪痕相当冷静地说道。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出手,我有一个好人选,而且决不会让小少爷起疑。”刘婶拍拍女子的手,示意她安心。
“谁?”
“你不用知道,这种事你知道得越少越好,将来小少爷问起时,你才不会露出马脚。”
“刘婶,谢谢你。你待我真好,就像我娘一样。”卞青仪说著把头倚进刘婶怀中。
“呵呵,傻丫头,小少爷虽不是我生的,却是我一手拉拔大的,在我眼中他就像我儿子一样,而你就是我的儿媳妇了,我不疼你要疼谁?”刘婶看到娇美可爱的女孩子带著泪痕依偎在自己怀中,一时母性的感情大盛。
“陆怀秀!”马夫看到拦在自己面前的人,一下就想起此人是谁。
“哼,马夫,我们又见面了!”陆怀秀身後还站了三名彪形大汉。
“陆二少爷,呵呵,还真巧,我刚跟管家说我要出门,出门还没两条街就碰上你了。二少爷,为什麽要拦住在下的路啊?”马夫浅笑。
“你说呢,马夫!”俊秀的陆二少爷一脸怨恨。
如果不是眼前这个瘪嘴马夫,那贱货的儿子又怎麽会有今天!如果不是这该死的马夫替那人顶罪,又怎麽会让那人有机会去京城参加武试!一切一切都是这马夫在暗中搞鬼!如果没有他,他们陆家又怎麽会落到如今这步田地!弄到需要那个老女人来援助他们的凄惨场景!想起气得躺在床上半年多的娘亲,想起父亲甚至自己也要低声下气向那老女人问好请安,想起陆奉天如今的风光、他陆怀秀的落魄,所有的恨都堆积到了面前的男人身上!
略微打量了一下那三个彪形大汉,马夫微微放下心来。三个三流角色加上陆怀秀的花拳绣腿,他还不至於应付不了。
“刘婶应该很照顾你们一家吧?我看她和陆老爷也像是旧情复发的样子,怎麽样,活到二十几忽然多了个後娘的感觉如何?”马夫嘲笑道。
“你!”陆怀秀闻言恼羞成怒。“你们!给我上!把这个臭马夫朝死里打!”
“哟,二少爷怎麽突然发火了。哈哈!”马夫闪身错位,一边笑一边注意那三人的攻势。
“刘婶是不是每个月都给你们送银子?靠人施舍过日子的感觉如何?刘婶曾经受的气大概在你们身上也收回十二分了吧?哈哈!你娘如何?有没有被刘婶气死?你现在叫刘婶什麽?大娘吗?哈哈哈!”
“打打打!给我朝死里打!”陆怀秀快被气疯,自己也冲了上来。
“是不是刘婶挑拨你来的?她这次给你们带了多少银两?加上卞家女孩那份,应该不少吧?”马夫边打边说,虽说他功力恢复得不多,但这些市井泼皮,二成功力足以对付他们,甚至还有游余。
一刻锺後,三个大汉被他撂倒一对半,陆怀秀也被累得像条老狗似的喘个不停。
“哈哈,刘婶难道没有告诉你,陆奉天一身武功还是我教的?就凭你们几个,哼!”
慢悠悠地蹲到陆怀秀面前,马夫嬉笑著说:“你一定不知道刘婶为什麽挑拨你来找我的原因吧?不要看我,我不会告诉你的。你以为刘婶会那麽好心给你个向我报仇的机会?你错了,她只是想让我给你个教训罢了!哈哈!”
陆怀秀的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那个老女人──!”
就在马夫嬉笑著挑拨陆怀秀和刘婶的关系时,有人给护国将军的妻子送来一封信,约她在城外赏雪庐见面。
“你找妾身何事?妾身已是人妇,还请李将军自重!”卞青仪高傲的抬起小小的头颅。
看著眼前美丽依旧,更增添了几分成熟风韵的女子,高大的男人狡猾的笑了。
“你应该看到信中内容了吧。”
“那又怎样!我又怎麽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卞青仪不再用谦称。
“你肯来,就说明你有一半是信的了。”男子显得很悠哉、很有把握。
“我记得你应该是那人的朋友。”卞青仪冷笑。
“呵呵,朋友又怎样?这世上有几个人是真心相交的?不错,他是我的友人,可惜我把他当友人看,他却对我藏私。之前,更是利用我……”男子猛地收口,“好了,让我们谈笔交易如何?”
“交易?你以为我会同意?我怎麽知道这不是陷害我的计谋!”卞青仪头脑相当清楚。
“你可以问问你的丈夫,如果你确定了消息,再来找我也不迟。”男子自信满满。
卞青仪凝视了他半天,在心中迅速转著念头。如果他所说属实,那麽丈夫这段时间的行为也可以得到解释。可是,如果这是一个局……
“你在担心什麽?我说了你可以确定消息後再来找我!我走了,你慢坐。”男人说走就走,没有丝毫犹豫。
卞青仪呆住。难道……
两日後,同样是赏雪庐中。
“怎麽样,知道我没骗你了吧?”男子得意的大笑。
“你怎麽知道兵符在马夫手中?我不认为他会告诉你这种事情。”卞青仪微微皱眉,颇为不解。
“别急,你先告诉我,你是怎麽求证到我所说的是事实?”
顿了一会儿,卞青仪才不情不愿的开口道:“有人禀告太子,说京城这段时间不安,太子命奉天调动京城防军加入城卫,好加强防守京城内外以防有变。结果,奉天带了那人去。”
“噢?我怎麽没听说城卫人手加多一事?”
“奉天向太子禀告不需调动防军,以免京中百姓不安。太子准之。”
“原来如此,呵呵,你够狠!”男子点点头,一脸佩服地说出意味不明的话。
“你现在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