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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着云霄的面吩咐众人不许在时刻看守云霄,还许诺云霄可以随时离开亮宫在王宫中行走,洛格感觉自己正在把温驯的小白鹿放逐到满是野兽的森林中。
可所有的不愉快和咬牙切齿的愤恨,在重新听到云霄的轻笑细语后,居然都烟消云散。
“落云,你说……。。我是不是中了云霄的咒?”
第一日实现允诺,洛格呆看着云霄回到自己的小院中,赶出了所有要跟进去侍侯的人,包括绯红绯绿。
落云坐在椅上就着阳光绣给洛格的披风。听见洛格没有自信的话,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将手中的活计放下,走到洛格身边送上一杯热茶: “十五王子不过是回了一下小院,就说出这样的话来,殿下这是怎么了?”
洛格也失笑,抓着落云的手放在肩膀: “身子怪乏的,帮我揉揉。”
从镜子里望着落云的脸片刻,又道: “怎么脸上好象红了一点?”
“那是换了新的胭脂,这色泽我倒喜欢。” 落云幽幽嗔道: “都换了一个月了。殿下的心思只放在别处,哪里还有空看我的脸?”
洛格老脸一红: “这不瞧出来了吗?我的心思还能放在哪里?再说………。” 他忽然站起来对着窗外望,转头喜道: “云霄朝这边来了,也不知道他一个人躲在小院里一天都做了些什么。” 一掀帘子,兴冲冲迎上云霄。
落云呆望着洛格与云霄在窗外,神色黯然地回到床边,翻出亲手为洛格绣的手帕,对着上面的双红花,长长叹息。
…。
云霄性格越来越开朗,不但对洛格和身边的宫女们不时露出叫人惊讶的笑容,偶尔还会独自回到冬庭到处荡一荡。宫中的人,现在总算有了眼福,可以常看见这可爱俊俏的王子在王宫中行走。
洛格尽可能守在云霄身边,心里对众人停留在云霄身上的眼光恨得牙痒痒,脸上却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克制自己不再阻碍云霄的自由,以免云霄再度对他反感。
又一个月过去,“国花”双红花已经开得漫山遍野。
洛格如常在父王身边处理政务。
云霄出入王宫次数渐多,与宫中众人也渐熟,若独自在宫中闲逛遇到各位王兄,不再一言不发悄悄躲开,至少颌首轻轻一笑。洛格开始担心云霄出事,见他日日如时回到亮宫,所做的也不过是四处闲逛,或到他人的书房看看文卷、或到到小院中独看天色,也慢慢放下心来。
这日,洛格回到亮宫,云霄却到自己的小院去了。云霄在小院中时,最忌有人打搅,别说绯红菲绿,即使落云洛格也不能去。洛格虽然觉得奇怪,但也随了云霄的意思;而且,云霄每次从小院中回来,心情便格外舒畅,总不断送甜美笑容给洛格。因为这个原因,洛格也就不再理会云霄到底在小院中做什么了。
落云为洛格换下外装,摘了洛格腰间的手帕道: “什么时候了,还用这个质料的帕子,殿下不嫌热?” 娉婷走到自己床头,取了枕头下的一物,笑嘻嘻系在洛格腰带上。
洛格低头一看,原来是一条新手帕,绣着一朵双红花,手工精细,雅致小巧。拉过落云搂在怀中: “就只一朵双红花?”
“那要几朵?殿下说要几朵,我下次就锈几朵。”
洛格戏谑道: “双红花不用多锈,我看这上面倒是缺了一对鸳鸯。” 说罢对着落云露齿一笑。
落云脸一红,臊道: “要为殿下绣鸳鸯的多的是,这帕子不好,我要回来就好。” 说着,伸手就要扯回手帕。
洛格哪里会让她拿回去,抓着落云手笑道: “怎么这么小气?” 又柔声道: “不管多少美人帮我绣鸳鸯,我只将你绣的带在身边,这还不行?”
落云心里一甜,忽然又想到云霄,心道:若是十三王子送你一块,不知道我这块要扔到什么地方去?不由脸色黯然。
洛格看出落云脸色不好,知道自己对这从小相伴的侍女多有冷淡,心里也感歉疚。
刚要温声安抚,一声悲叫从亮宫外墙传来。
“殿下!……。”
这女声听在洛格耳中甚熟,此刻却尖利悲怆得变得无法辨认。
“殿下……。殿下……。。殿下!”
声音一声高过一声,似人死前用尽力气的悲呼。落云听得害怕,缩进洛格怀中。
追逐 第十七章
“出了什么事情?” 洛格搂着落云,移到窗前喝问。
渐听到脚步声近,有侍从报道: “震平大将军梅儒之夫人求见殿下。”
洛格讶道: “舅母?”
话音未落,梅夫人已到庭前,发鬓皆湿,扑上来哭倒在地: “殿下…。。殿下…。。……。”
落云见到旁人,早不好意思挣出洛格怀中。
梅夫人出身世家,从来富贵泰然,毫无随便之态,今日居然仪态大失,叫洛格大为吃惊。
“舅母快请起,出了什么事?” 洛格忙倾前扶梅夫人,身边的宫女也纷纷上前侍侯。
梅夫人却不肯起来,双手死死抠着庭前的黄土,一向悉心保养的指甲内尽是脏土,因为用力太甚,指甲内已经渗出鲜血。
洛格心里一寒,知道梅家必定出事,强自镇定道: “舅母有话,慢慢说给我听。”
梅夫人抬头望向洛格,双眼又红又肿,眼中满是泪水,张唇似乎要说什么,却颤抖双唇半天说不出来。
洛格正着急,落云指着角落里的梅家侍女道: “梅夫人心中悲切说不出话,你说。”
那侍女是随梅夫人一道入亮宫的,梅夫人跪倒在洛格面前,她也跪在一边垂首痛哭,听到落云问话,啜泣着抹了眼泪: “梅朵小姐……梅朵小姐……。。死了。”
“什么?” 洛格大惊道。才嫁到穆家,应是良辰美景,怎么就死了?暗自冷静,又问: “怎么死的?”
“……。自尽……。。”
梅夫人早忍不住,对着苍天哭道: “梅朵啊!我的女儿……。。。”声声断人肝肠。侍女也垂泪不言。
洛格眼睛也红了一圈,扶起梅夫人道: “舅母不要伤心太甚,先在亮宫中休息一下。我先去看看外公外婆。” 对落云道: “好好照看舅母。”
落云点头称是,又拉着洛格的衣袖悄道: “事情不对劲,殿下小心。”
洛格咬着牙: “我知道。这里面少不了穆家的干系。” 临出亮宫,又返几步对落云道: “这事不必让云霄知道,免得他心烦。” 领了侍从,快马加鞭向梅家赶去。
刚到梅家大门,已听见里面哭声震天。
洛格三步作两步进了大厅,一眼望去,厅中众人都在低头掉泪。梅国丈与梅老夫人坐在上首,脸色惨白,发间白丝颤动。
一张上好的床板横在厅中,放置其上的,竟然就是刚出嫁的梅朵。
洛格轻轻走上前,细看梅朵。
梅朵颈中一道殷红淤痕,身上穿着未嫁时最喜欢的绿衣,双目紧闭,似有说不出的悲苦辛酸。
洛格与这表妹从小玩耍,视如亲妹。今日见梅朵静静躺在那里,面容恍如生时,怎能不悲伤?伸手轻轻掠掠她耳边的柔发,眼泪已滴了两滴。
洛格走到梅国丈身前安慰道: “外公外婆请保重身体。洛格立即派人将舅舅叫回来。” 又咬牙道: “穆家欺人太甚,刚刚嫁过去的女孩,受了什么委屈,要寻短见!我这就去穆家,看他们怎么交代!” 说着就要领人到穆家讨个公道。
梅国丈忙唤道: “不可!” 拉着洛格痛心道: “殿下千万不可轻举妄动。”
洛格停下脚步问: “为何?”
“穆家早有准备,殿下此去,必定会被擒住,送到王面前告殿下私闯大臣府邸,行为不规。”
“那正好,请父王公断,御赐姻缘,怎么逼死了新娘?”
“殿下……。” 梅国丈长叹一声,似有话说不出口,思虑再三,对洛格道: “殿下请听我说……”
洛格倾前附耳。
梅国丈轻叹: “梅朵出嫁一月,却被穆家发现腹中有三个月的身孕。穆家大怒,说她辱没穆家,要赶她回来。这孩子想不开……。。”
梅老夫人在旁哭道: “何必想不开,我们梅家还怕别人说闲话不成?回来不就好了,偏偏走这条路…。”
洛格心头一冰,奇道: “梅朵虽然顽皮,但甚守礼节,怎么会有三月身孕?会不会是诬赖?”
“我们已请医师验过梅朵遗体,确有其事。若是诬赖,我们怎会只坐在这里垂泪,早铲平了那穆家!”
洛格一呆,徐徐道: “确有其事……。那孩子父亲是谁?”
梅国丈颓然道: “不知道,这种事情,叫我如何去查?”
梅家哀歌便地,洛格强振精神打理,叫人将梅夫人从亮宫送回梅家,又派人快马递信,将事情告诉舅舅。
四处乱哄哄,众人痛哭无心理事。事务繁杂,洛格虽然身体强壮,悲愤外加费神,也是疲倦不堪。事情处理停当,天已经大黑,洛格这才拜别外公外婆,回到亮宫。
落云眼睛红肿,在亮宫门外迎了洛格,道: “十三殿下已经睡了,我们什么都没说。”
洛格脱了外衣,入里间,见云霄熟睡在床,气色甚好。憋了一天的心似乎松散一些,恋恋不舍凝视云霄睡颜片刻,出到外间对落云道: “今天随舅母一起进宫的,是梅朵的贴身侍女。我派人传口信叫你把她留下,你可留了?”
落云道: “人已经留下了,在对面的小耳房里等着。殿下留她做什么?”
“叫她来,我有事问她。”
“这么晚了,殿下忙了一天,我看殿下脸色也不好,还是明天再问吧。” 落云说着,又端一碗热汤送到洛格唇前,劝道: “喝点汤吧。”
洛格一点胃口也没有,见落云眼中关切之意,不忍她担心,就着她的手低头啜一口汤,道: “我有话要问她。梅朵死了,我不问出个究竟,怎么睡得着?”
落云知道洛格脾气,只好呼人将那侍女叫来。
不多时,那侍女来到外间,跪下拜见洛格。
洛格靠在凉藤椅上,柔声问: “你叫什么名字?”
“回殿下,柔儿。”
“好名字……。” 洛格点头,不语片刻,方问: “柔儿,你知道你家小姐为什么自尽?”
柔儿一听“自尽”两字,眼圈一红,眼泪又开始一滴滴地掉,却不开口说话。
洛格冷冷道: “梅朵为什么自尽,我们都知道,这原因说不出口,辱没了梅朵的声誉。可是我要问你,梅朵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你说!”
落云身在亮宫,并不知道事情经过,听见洛格说出“肚子里的孩子”,吃了一惊,暗想这是梅家家丑,不宜参与,站起身要往里间走,却被洛格拉住。
洛格道: “不须避嫌。落云,你坐在我身边。我心里烦躁,你坐在这,我心里好受些。” 咋逢哀事,洛格聪明之至,知道穆家对梅家出手,大变将至。他虽然老成,毕竟年轻,声调中已带了焦虑悲伤。
落云听了,感动莫明,端端正正坐下来,守在洛格身旁。
“谁的孩子?” 洛格轻道: “梅朵大家闺秀,不轻出家门,就算出门,你也一定跟随在侧。你一定知道。” 声音虽轻,话语中却说不出的威严恫吓。
柔儿软倒在地,哭道: “是小姐不让我说的,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他说了要向小姐提亲的,后来也果然……。” 柔儿抹着眼泪,哭得收不住声: “果然是……。”
洛格一字一顿道: “果然,果然是穆家的少爷。”
“是,除了穆家少爷,梅朵小姐再没有把他人放在心上。两次出外看灯火会,都是………”
洛格证实心中所想,神色一悲,收拾心情再问: “柔儿,你肯定除了穆家那人,再没有其他人?”
柔儿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