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陈俊还比我强那么一咪咪。”歪着头,眯着眼,小虾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一个小小的差距。除了数学,小虾在心中加了一句,不禁想起陈俊每天早上到处借数学作业来COPY的狼狈像,这也是陈俊从不迟到的原因。
“那怎么还成天被教育。”季宁有点不明白,小虾以前在三班的时候从来没被老黄说过,他还以为是现在学了陈俊成天废事才会挨训。
“我他X的要是知道,就可以给小德子治病去了,无聊烧的!”又重重一靠,小虾闭眼靠在沙发背上,眼角微红。
季宁没有说话,他心里有点烦,就像解一道题,做到最后才发现自己看漏了一个条件。关于陈俊的界定,关于那好与差的界定好象有点模糊了,就像两种不同性质的化学试剂溶到了一起,冒起好多酸碱反应的沫子,原来的东西都变质了。
二.
季宁的目光习惯了去寻找一个身影,带着好奇,带着对一种未知生物的探究。
他发现他张狂却不霸道,他喜欢跟在人群后走,安静的听朋友们谈论,小虾他们总会回过头来看他一下,相视一笑,又继续走。他傲却不无礼,虽然有时候对老师冷口冷面,却从不出言顶撞;偶有女生大胆的表白,他也能让人家高高兴兴的来,高高兴兴的去,季宁就曾看到他的同桌甜蜜的铩羽而归。他从不上课间操,却每天在下操的时候从外面给小虾他们带来热腾腾的早点;他喜欢打球,每天放学总要和阿健他们打到日暮西山,小虾不会打,也陪着坐到点,但他常单独陪小虾去打机,季宁在家附近的游戏室见过几次,陈俊不玩,只是笑着看小虾咋咋呼呼的玩他的1943或是KOF;朋友去年级组过堂,他总是等到最后,和他们一起离开;他们总叫他老大,小虾却追着他满操场打,另外三个还呐喊助威,他们总是无拘无束闹,快乐的像真正的十七岁少年。季宁渐渐了解为什么小虾被骂得再惨也要和他在一起,也明白了笑面虎为什么挑不散他们,渐渐的他有点羡慕他们,越了解就越对自己以往的看法产生怀疑。
写下最后一个字,季宁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终于在下课前把作文写完了。虽然是个如假包换的炎黄子孙,龙的传人,但不管季宁怎么努力,他的语文水平永远停留在无障碍阅读,写作也一直是会计的水平记流水帐 !转转酸疼的脖子向外面看去,却看见一班的英语老师朱湘阴着脸从窗前飘过,后面跟着的是同样脸色铁青的陈俊。
“季宁,开花啦结果啦发芽啦!地震啦!!八国联军打过来啦!!!”季宁回过神来,正看见语文科代表肖萧抱着一大堆作文本站在他跟前,而自己正死攥着自己的本子,丝毫没有交出去的打算。
我帮你送过去!突然想到了什么,季宁把自己的本子往肖萧手上的一叠,一把抱过肖萧手中那叠本子,三步并做两步的向外走去,留下满教室迷茫的人,还有几个没来得及交的,举着本子当场石化。
年级组里,季宁慢慢的挨过朱湘的桌子,向最里面走去。
“我没做!”
“陈俊,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有几两重我还不清楚?”
“老师,请你不要以己度人!”
听到这季宁不禁心头一跳,他遇着陈俊挨老王和朱湘训已经不下十次了,但这是他第一次听见陈俊开口顶撞,不知怎么的心里就帮他捏了把冷汗。
年级组的尽头,语文老师正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的东西,老肖是一班和三班的语文老师,全国特级语文教师,课讲的好,人也好,很得学生们爱戴。
“肖老师,我们班的作文。”季宁把本子放到桌上,顺便瞄了一眼老师刚刚看得出神的东西,是上周全年级语文摸底考试的卷子,143!高的吓人的分数,名字那一栏是折进去的,不知道是哪位牛人的,但那字却是写的极漂亮,一个个象从字帖上誊下来的似的。
肖老把卷子挪挪了移过本子放到跟前,随手拿起第一本翻了起来,季宁不禁脸上一热,怎么就忘了把自己的本子放下面去呢。
“其实写作并是是多难的东西,主要是要把感情和自己的见解放就去行了。”合上本子,肖老慈爱的对着季宁笑笑。
季宁受教的点点头,眼角向外瞟了瞟,陈俊和朱湘还在对峙着,没人注意这边。
“来,我这有篇不错的文章,你拿去看看,也许会有点帮助。”肖老说着就翻到那份高分卷的最后一页,把本来钉在上面的作文小心的拆下来递给季宁。
接过作文向老师道了声谢,季宁赶紧走出了年级组。
路过楼梯口的时候,季宁下意识的向下看了一眼,果然另外几个就聚在三楼和四楼的转角处一脸的愤愤不平。这时小虾正抬头往上看,和季宁的目光撞了个正着,冲小虾勾了勾手指,对方会意,和同伴打了个招呼就跑了上来。
“今天演的又是哪出啊。”最近上小虾那,季宁总能听到他们的许多事,小虾把陈俊说得跟大圣似的,他的光荣事迹编了几本子,说书唱大戏似的捣腾。
“呸!还不是英语科代表那小娘皮搞出来的鸟事!平时考试他妈的老母鸡抱蛋似的裹的死严,今天测验,陈俊倒霉坐她旁边,那女人突然发X春似的把四张卷子敞开了往桌上铺,就差凑陈俊鼻子底下去了,当场批卷的结果,陈俊97她126,这不是还差了30么,可是老朱婆发X疯犯口蹄疫,硬说陈俊做弊,找那女人来对质,一问三不知,只把自己撇的干净的跟朵荷花似的,陈俊不就给拿了。”小虾手一摊肩一耸,连损带骂的讲述了事情经过。
“怎么这样啊。”季宁下意识的选择了相信小虾。
“就是嘛,我坐在后面看的清清楚楚,陈俊做的比她快,怎么可能是看她的,而且除了几个超纲的题,他们错的根本不一样!”
季宁:…_…|||||||
“我发现你最近老打听我们当家的啊。”小虾说了一阵回过味来,挑着眉看季宁,季宁刚想反驳就给小虾打住了“别不承认!偷着看我们都快两星期,是不是想入伙啊?要不我跟老大说说收了你。”
“别,兄弟现在过得很滋润,等哪天混不下去了,我再考虑到你们那落草为寇吧。”余光瞄见陈俊出来了,季宁打个哈哈就回了自己教室。
怎么会有这么倒霉的人,一天两次。。。
季宁看着前方的两个人真是过去也不是,不过去也不是,但是这是他去化学实验室的必经之路,就快打铃了,他们要是一时半会儿完不了总不能叫他陪着迟到吧。
季宁咬咬牙,决定走过去,虽然一天之内两次被同一个人撞见自己被老师训也是很没面子的事,但是他季宁和陈俊又不熟,应该没什么吧?心里是这样想的,但真走过去的时候季宁还是浑身的不自在,好象做了坏事的人是自己。
回廊那边坐着的是肖老和陈俊,两人说话的声音不大,陈俊低着头,但不同于在年纪组里的冷淡和漠然,这时的陈俊很温顺脸上还带着点浅浅的笑容。
“陈俊,我说的事你再好好考虑考虑。”等季宁走近的时候,谈话好象已经结束了,肖老站起来拍了拍陈俊的肩,就又忙他的去了,没有注意到季宁。
陈俊起身要走,刚抬头就和季宁撞了个眼对眼,也不知怎么的就不好意思了,鼻子里轻轻的哼了一声抓起书包鬼赶似的就跑了。
我什么也没听见啊~季宁觉得这个白眼吃的真冤。
吃完了晚饭,季宁回自己的房间做作业,在书包的一侧摸到了几张脆脆的纸,拿出来一看,原来是今天肖老师拿给他的那份作文。
先看看吧,饭饱神虚现在也不想做题,不如读点东西来调剂一下。是一篇命题议论文,题目只有《子非鱼》三个字,后面自由发挥。非常漂亮的字,光看着就叫人通体舒畅,逐句的读了下来,就算季宁的文学水平再差也知道这文是极好的,没有繁复的句式,没有堆砌的华丽词藻,清清爽爽,条理清楚,思路清晰,却句句切中主题和要义。他不禁想起了自己的那篇“你不是鱼,当然不会知道鱼的快乐,人类被溺在水中是很痛苦的,但鱼不同,它们的鳃可以分离水中的氧,让它们快乐的在水中生活,而且水中磷元素养育的微生物给鱼提供了丰富的食物,让它们不必象人类那样为食物辛苦劳作。但是过度的鳞会造成水体的富营养化,让鱼窒息而死。。。。。。”
一篇文章改变不了季宁,但他却记住了里面的这样一句话“面对未知的世界,人们总是妄自猜测,强加上自己的感受,要知道若非身临其境,又怎么知道他们的快乐。”也许在潜意识里,他想感受另一种快乐,身临其境的。
季宁小心的收藏了那篇作文,因为他很喜欢那些漂亮的字,象一件艺术品。
“师傅,还在堵吗?”焦急的坐在出租车里,季宁感觉到自己攥著书包带的双手已经满是湿汗了。今天是全国化学竞赛的日子,但是季宁很不幸的起晚了,放弃了骑车的打算,他打了一出租,本来时间算着是够了,甚至还能让他在考场外吃个早点。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堵车了,还是那种纹丝不动的堵法,整整十五分钟。
“不行啊,堵死了,不知道又干什么呢。不如你跑着去吧,还有三公里,没准能赶上。”老师傅叹了口气,好心的建议着。
三公里,十五分钟,能来得及吗?季宁边跑边想,越急越累,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眼前滑过,季宁不加思索的扑了上去。
陈俊正骑着自己的‘宝马’在街上驰骋,突然一股巨大的拉力从后面拽住了他,人给停住了可车没有啊!要不是陈俊运动神经发达,及时捏了刹车,这摔下去不是个半身不遂也是个二等残废,但就算如此,还是给闪了腰背外加吓出一身冷汗。
“你干什么啊!!”陈俊惊魂甫定,回头一看原来是这个书呆子,一口恶气和着被吓掉的三魂七魄就吼了出来。
“送我去十中!”不顾陈俊难看的脸色,季宁死命的拉住这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况且在他心里,他不觉得陈俊是陌生人。
陈俊还是一言不发的冷着脸站在那里,拿看白痴的眼光看着季宁。“堵车,化学竞赛十点开始。”季宁急忙解释,陈俊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抬表一看,九点四十七了,但是接着又有些为难的皱起眉头考虑起来。
“求你了!”看陈俊还在犹豫,季宁心里更急了,学校就推荐了他一人参加,如果出了什么毗漏,那他真是要提头去见了,不觉得声音都带上了哭呛。
“上来!”看看路上凝固的车流,一咬牙,陈俊下了个决定,一摆头让季宁上了自己的车。
陈俊的自行车是那种铝合金钢架的赛车,没有后座,季宁只能站在后轮中轴的横杠上,双手杵着陈俊的肩,陈俊在车群里钻的飞快,看在旁人眼里那个险象环生啊,可是季宁丝毫不觉得害怕,只狠不得飞起来。
转上东风东路的路口,两人发现这里竟然一辆机动车都没有,每隔20米就站了两个警察。
“操!又是哪个龟孙子来了。”陈俊骂了句粗话。阶级的不平等永远存在,就象有人上路有警车开道,小老百姓赶着上医院救命只能喊着“让让!让让!开水啊!钩破丝袜啦!”才能在拥挤的街道上杀出一条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