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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君逸走进牢去,就着地上的稻草盘膝而坐:“说罢,你为何要谋害周行之。”
褚日持大笑两声:“笑话!周行之谋反,还用我来陷害?”
李君逸不耐烦打断他:“你别与我兜圈子!我相信,这件事除了我,只有你最清楚!因为与东齐勾结的人,是你!”
褚日持扬眉,沉吟片刻:“我那不能叫勾结,我跟你说过,我是东齐人。”
“东齐贵族中并无褚姓!”
褚日持挑眉,靠近李君逸坐下:“我说了,那不叫勾结。”
李君逸看他一眼:“那你不姓褚,你姓什么?”
褚日持但笑不语,意味深长的笑了一笑。
“好!我不问你这个!你既然可以让东齐动兵,来头必定不小。”李君逸咬牙沉默半刻,长叹了一口气:“褚日持,你是丰州禇门的门主,按理说,你也算是独霸一方了,你不好好的呆在丰州,跑到这里来搅什么浑水?你该知道,东齐现在并无力量与我朝对衡,而你却让东齐大股兵力进犯我边关!我不管你是东齐的什么人,可是这样做太过冒险!所谓天时地利,你根本一样也占不到!……话说回来,你就算是赢了这场仗又如何?两国之间一旦开战,五年之内,百姓必无宁日!十年之内,国库必定空虚!一朝杀机顿起,便是鸿尸遍野!当年的西州王谋反你应该也是经历过的,同样的事,你想让它重演么?”
褚日持收了笑,眼中却仍还有暖意:“君逸,你不懂!你懂周行之,你却不懂我。”
李君逸皱眉,咬牙道:“我没法懂!你让我怎么懂?”
褚日持叹气,当日云居楼上,他就懂了李君逸,这个人想要的与他截然相反。虽然早知该除去此人,却是一再的手软,而最后的结果,便是让他的一番计划付之东流。他本该恼怒,但是奇怪的,他见到李君逸时,心里更多的是对周行之那种羡慕的嫉妒。人生在世,若是可以这样被人信任,绝不枉此世为人。
“你信他,就如你信你自己。”褚日持笑了一笑:“周行之并未谋反,你赢了。”
李君逸闻言,长长的吁了口气。
褚日持看着他:“你还是怀疑了。”
李君逸苦笑:“我怎么可能会不怀疑?你布下众多陷阱,我要是仍是丝毫的不怀疑,那我就是呆子了!”
“可你还是赢了!”褚日持扬眉而笑:“其实,我还真是想杀了他!你那么信他,却从来没有信过我。”
李君逸想了想:“我信你说的张之清。”
“张之清?”褚日持微怔,继而又笑:“张之清啊,死的可惜。”
“你下的手?”
褚日持摇头:“若是我,会留他全尸。”这样,还省下诸多麻烦。
李君逸点头:“这句我也信。”想了想:“你说真话,我便信。”
“真话?”褚日持笑起来:“有时候真话也会变成假话,假话也会变成真话!比如周行之谋反……”
“停停停!”李君逸皱眉打断他:“这句我不信!”
褚日持呵呵一笑,看着李君逸忽然问:“你,已经不是那么在意他了吧?”
李君逸眼刀一横:“你说什么?”
“我说,五年前你离开的时候或许心里还有他一席之地,但你如今既然可以坦然面对他,是不是说明,你早就已经把他放下了?”说完又笑呵呵说:“我说这话,你可相信?”
李君逸不说话,杀气腾腾瞪着褚日持。瞪了半晌,发现这人毫无反应径自傻笑,抬脚就踹了过去:“起来!别蹭脏我大牢单间!滚出去给我!”
褚日持连连点头,笑道:“也对,我也该出去晒晒太阳了!”说着起身往外走,走了几步回头一看,李大人还坐在原地,神色凝重,不由又倒了回去。
“怎么了?”
李君逸叹口气:“你先走,别管我。”
褚日持看他一眼,揭穿他:“你……别是刚才扭到腰了吧?”
李君逸硬邦邦僵在哪里,恨得牙痒痒的:“褚大公子果然是明眼人。”
于是里知县李大人就这么被人驼出了双桥县县大牢,褚大公子一边做苦力还得一边听人告诫:“褚日持我今日跟你说明白,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完,周行之宋岂云回京城了,不表示我就会把这件事撇下不管!我现在是无官一身轻,有的是时间与你周旋!”
褚日持背着他,慢慢的叹了口气:“其实,你也不是什么清白人,对吧?”
一句话,成功堵住李大人喋喋不休的嘴。
褚日持挑眉:“周行之走了,我暂时没什么事情,也有的是时间与你周旋!周行之宋岂云不在乎你的秘密,我却想搞明白。”
李君逸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那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第二十五章
第二日,李君逸起的挺晚,出门一看,褚日持正在院里练拳,拳法倒还是中规中矩,他看了半天也没瞅出些旁门左道的东西。李君逸在门口站了站,施施然就坐到了石桌前。他看着看着忽然就想起一件事来:“你曾说过你是真想杀了周行之是吧?”
褚日持调整气息:“对。”
李君逸点点头,别有所指的问:“那么,那日虎牙关的刺客,是你?”
“不是。”褚日持的回答,异常的干脆。
李君逸扬眉:“可是据我分析,那日的刺客就是你!你受了伤跑回了这里,所以在门口留下了血迹。也就是为什么你的那瓶创伤药那么少的原因,而你那日身上之所以会有脂粉味,不是你去了百花坊,而是为了遮掩你身上的血腥气!”说着看看了褚日持不动声色的脸:“不过我也佩服你!受那么重的伤竟然还跟没事儿人一样!而那偷印者第二次来的时候你肩头之所以受伤,正是为了掩饰你在虎牙关被郑青所伤的伤口!我说的可对?”
褚日持淡淡看了他一眼:“我若是说错了呢?”
李君逸笑嘻嘻看他:“倒是希望是错了!”
“那就如你所愿!”
李君逸挑眉:“但愿如此。”
褚日持收势,活动下手臂,忽然想到什么:“你的伤,怎么样了?”
“还好,死不了人。皮肉伤而已。”李君逸笑:“我两只手一样用。”
褚日持想了想,转身回屋拿了只瓷瓶出来,递给李君逸:“这个给你!其实那晚我并无意伤你,只是让手下的人砍晕你就好。是你躲得太快了。”
“我若是躲得慢了,岂云哪里有时间拔剑?”李君逸拿着瓷瓶看了一看,又问:“我一直不明白,张之清的人头,是你放的吧?”
“这种事,还用不着我我去做!不过,你后来看到的那封张之清的信,倒是我顺手放的。”
“你是那个元月兵变,也是你的杰作?”
褚日持呵呵一笑:“天机不可泄露。”
“这么说,你们禇门当真是有个仿造笔迹的高手?”
“不能这么说,毕竟吕二先生是被逼的么。”
“那偷印章的呢?”
“那个人可真不是我!我是被他伤了一刀的。”
李君逸也不说话,盯着他看。
“你也看到了那个人,我又不会□术!再说,你那一堆印,我还真是一时不知道该偷哪个。”
李君逸皱眉一个眼刀钉过去:“人不是你也是你所指派的!”
褚日持无所谓扬了扬眉。
李君逸又问:“那虎牙关刺杀周行之的刺客,是不是你?”
褚日持笑:“这个问题你已经问过了。”
“好吧。”李君逸舒口气:“那么……今天吃什么?”
“啊,”褚日持说:“看在前些日子,你为了我的伤药如此奔波的份上,我请你,云居楼。”
李君逸面带微笑,微微颔首:“孺子可教也。”刚抬脚又想起意见书来:“对了,那日我说我从山上滚下来了,你紧张什么?那个破草屋果真是你们与东齐的联系处?”
褚日持无奈看着他:“你果然是去了!”
李君逸扯着嘴角要笑不笑:“你不会惊讶吧?你该是知道我去了的,不是么?”
褚日持微微沉默,苦笑,两人间如此了解,却只限于猜忌对方。
“我若是说我真的担心了,你信么?”
李君逸斜过眼睛瞥了他一眼,正与他四目相对,黑白分明的眸子清冽洒脱,微微带了一些挑衅:“我说我不信,你可信?”
褚日持轻笑,不信么?无论是信与不信,他是真的担心了,但是令他想不到的却是李君逸竟然可一从鬼车卫手下逃生。
两人吃过饭商量这去拜祭张之清,李君逸说,之清大概会喜欢醉衣轩的千日留香。于是就让褚日持从后墙去偷一些出来,褚日持皱眉:“身为朝廷命官,虽然现在已经撤职,但也不能知法犯法啊!”
李君逸不悦:“难道让我这个朝廷命官亲自去偷?”
“你没钱?”
“这又不是你丰州,你做你的土皇帝,想干什么干什么,小老百姓家的,朝廷一年就让你卖那些,有钱你也买不到!”李君逸说着,嘟囔道:“再说我又不会武功,不能像你一样飞檐走壁!总之一句话,放着你不用白不用!快去!”
褚日持站着没动,狐疑的看着李君逸:“你……不会武功?”
李君逸不耐烦站好了:“褚大公子,你身为一个超一流的武学高手,你认为你可以像我一样把自己的身底隐藏的如此天衣无缝么?”说完见褚日持迟疑,李君逸又说“如果这样你还认为我会功夫,那我一定比你厉害。”说完自己转身就走。
褚日持看着李君逸背朝他,几步紧跟上去,伸手拍了拍李君逸的肩,谁知只一拍李君逸脚下踉跄一下冲出去好几步,险些扑到在地。
李知县站稳了,恨得咬牙切齿,回过头来大怒:“你那么用力推我?!”
褚日持满脸毫不掩饰的惊讶,还得小心赔笑:“一时失手,一时失手。”
李君逸忿忿看了他一眼,拍了拍肩膀,留个后脑勺给褚日持:“赶紧去,千日留香!”
褚日持好歹是禇门门主,这种小偷小摸当然难不倒他,不一会儿功夫,就从后墙飘了下来,递给李君逸一个小酒葫芦。
李君逸伸手拿过来,拔开塞子闻了闻:“你可别拿乱七八糟的酒敷衍我,我虽然酒量不行,但是这鼻子还是很灵敏的。”
褚日持翻个白眼:“你不信我还让我去偷?”
“那难道还真让我这个朝廷命官去?都已近被撤职了你还想我进大牢?”
“那你让我去偷,是想我进大牢?”
“他们又抓不住你!再说就算抓住又怎样?大牢你也不是没去过。”
褚日持无语,憋了一口气:“李君逸,如果这醉衣轩的人状告我偷窃,你是不是还要上堂作证?”
“啊……那是当然,”李君逸嘻嘻的笑:“我义不容辞。”
褚日持深呼一口气:“那你别忘了,你可是教唆者。”
“没关系,”李君逸依旧笑的灿烂如六月的太阳:“我认识皇帝,托个人情就好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到了张之清坟前,把贡品一一摆好,李君逸把酒洒在坟前,然后一指旁边面无表情的褚日持:“张之清,就是这个人杀了你,你若是心有怨恨,就化作鬼来找他吧。”
褚日持蹙眉扫他一眼,凉凉的开口:“张之清,就是这个昏官无法为你报仇申冤,你若是心有不甘,也化作恶鬼来找他吧。”
李君逸皱眉,伸脚就踹了过去。
褚日持抬腿挡住了,问:“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