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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压抑了自己的激动,说:“皇上一定将处置他的权力交给你。不然,你是不会来这里的。我说的对吗?太子殿下。”她似乎注意到靡音的犹豫,摆好谈判的架势。
“是。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我的意见?已经被困在这种地方等死的人,还有什么意见?我当然希望他不死。但,却觉得不可能。就算你真有那么好的心肠,大臣们也不会允许谋反的逆子存活。这就是皇宫斗争的阴暗,死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流放,或者成为冷宫的废人。”摆在他面前的路,似乎都在靡音的转念之间。他觉得自己应该更慎重,自以为是的替小六选一个所谓好的结局,或许并没有那么仁慈。
比如现在,如果是靡音,肯定希望小六流放。起码他可以更自在的活下去。但皇后的想法并不相同:“把他送出去,下场只有死。不如留在这玄冥宫……”没有自怨自艾,只是满心都是无奈。
靡音说:“就算我保证他的安全?”
皇后深吸一口气:“他是皇子。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
靡音点头:“我明白了。”说完就起身,准备离开。皇后叫住他,说:“你就不担心我下的毒药吗?”看来那个恐吓并不是说笑。但无觞却没有提起。
靡音说:“父皇似乎并不担心。所以,我也不用担心。”
“既然这样,那我也不用费心了。下次见面,或许就是我的死期。”
“过年的时候,不该总提这个字。”靡音笑了笑就离开,皇后在他身后念着:“那个字明明是你先说的。”他不担心,那就没有必要提醒他。本来还想看看夜靡音动摇的样子,没想到,依然没有得逞。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他改变了性情那?好像是五六岁的时候,也是从那时起,皇上的宠爱似乎都集中在他身上。夜靡音的那双眼眸似乎藏着无尽的秘密,每一次看到都会被吸引。时而神秘莫测似幽暗森林的迷雾,时而安静淡定如三月暖意浓浓的阳光。那时的他不过是个孩子,却好像在睡梦中得到了皇室贵胄拼杀几代才能拥有的平静宁和。有了皇帝的爱护,又有不知哪里来的势力暗中保护,所以即使看起来平凡孩童,也依然在这重重黑幕中安稳成长。起初不以为然,后来渐渐发现,皇帝对他的看顾却超过了任何人。看向夜靡音的眼眸总是带着一点不同往常的热度,品其中滋味才知,永远不会被自己看透的帝王,有了对他来说最珍贵的宝物。幽怨哀婉都于事无补,这里是皇宫,争宠是前进唯一的方向。一旦失败,注定会付出让人心碎欲绝的代价。皇后暗自庆幸,昨夜没有当众说出这个皇宫最隐晦的秘密,不然皇帝一会让她血溅当场。
靡音走出天牢,看到影提着灯笼的背影。“有无觞不知道的毒药吗?”靡音开口,问的是连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的问题。看来那个无觞顾忌的人,不但给了西楚晁“绕梦”,还送了西楚瑶另一份毒药。这一点,还要回去和无觞核对才行。
“主上不知道,那我更不知道他是不是知道。”影的回答就像面对媒体质问核武器在哪里的拉姆斯菲尔德的回答。他快速的走在前面,一直把靡音护送出去才停住脚步。
“刚才,你应该杀了她再离开。”
“为什么?”怎么今天所有人都觉得靡音应该杀个人才能安度新年那?
影说:“因为她死在我手里,会更痛苦。”好像想起了十大酷刑和各种杀人伎俩,影难得露出代表兴奋的笑容。如果在以前,靡音会觉得他是变态杀手。现在,也还是这样认为。
靡音说:“我不会杀人。以后也不想杀人。”
“可是舞公子不是这样说的。”影确定的说。
“舞公子?”靡音有点疑惑的问:“那是……”
影说:“舞家流云公子。你该听过,四国之眼,尽在舞家。和他相比,连暗骁堂都只能算只知皮毛的孩子而已。”
的确,一些书上都有提到过这个世家,似乎从事的就是搜集各种情报的差事。流云的闲暇时间似乎也浪费在这里,但是靡音很少将这两个联系在一起。如果是他告诉了影这件事,那就无法辩解。因为那是靡音亲口说的。“你怎么会知道?”
影说:“要了解主上身边的所有事情,我向他买下了关于你所有的消息。”
你真有闲情,而且是当之无愧的“大内密探”……
靡音说:“就算再怎么了解,他也不会比无觞更了解我。省下钱,跟无觞买不是更好?”
说完就不再理他,往栖凤宫去了。见到太子印信,守门的人倒是没有阻拦。小六见他当然亲切,马上扑上来讯问皇后的情况。
靡音只说了三句话。
第一句是:“她一定会被处死。”
第二句是:“她要你留在宫里。”
第三句是:“你若是不愿意,那就自尽。”
事到如今,无论多温柔的抚慰都只是虚伪的遮盖,要让他面对残酷的现实,还不如直接给他当头一棒。小六马上就要行成人礼,又是从小按照帝王的标准教育。遭逢大劫,就算性格有点鲁莽,这点小事也还不用靡音操心。
他松开抓住靡音的手,沉默了一刻,就说:“我不会寻死,我要留在这里。”
靡音笑着点头:“很好。我让人把守卫扯了,你收拾一下,搬到冷宫去吧。”
在大臣们还犹豫不决该怎么对待西楚晁西楚瑶姐弟的时候,无觞和靡音已经将全部事情都决定好了。西楚瑶自缢,而西楚晁则是毒酒。那杯盛在玉中的液体看起来太通透,但却是让人被折磨致死的美酒。
无觞端起酒杯在指尖辗转玩弄,说:“我真是不想用这个,因为使用同样的药第二次完全没有任何乐趣。”毒酒如果落地会不会跟电视里那样好像硫酸一样蒸腾?靡音盯着被旋转的液体,目不转睛。
“和他父亲是同样的死法?”似乎应验了无觞当日的戏言。用了和太师同样的毒药,死法相同得有点可笑。
无觞放下酒杯说:“冥还没有造出更让我感兴趣的药之前,只能委屈他了。”
靡音说:“似乎皇后真的在我身上下了特别的药。无觞,你是否知道?”这一次似乎不许他回避,索性直接提出来。
无觞说:“我知道。但这毒,我解不了。而且,音儿,你母妃中了同样的毒。”
霹雳是不是在这个时候应该划破长空?靡音惊愕的样子映在紫色的瞳孔中让自己都觉得滑稽。无觞继续说下去:“这种药特别,是因为它只对你、我,还有你母妃有用。别人吃了它,顶多就是闹几天头痛罢了。但我们,会不断消瘦,直到死去。”
“母妃现在怎么样了?”既然是慢性毒药,那靡音还不是很担心自己。反倒是小母妃,已经中毒多时,怕是难以支撑。
无觞算了算时间,说:“还能撑三日。在你回宫之前,我已让人送她去解毒那人处。”
“和绕梦是同一个?”这一点似乎已经不需要用疑问的口气说出。解毒和下毒的,根本就是同一个。能做出无觞都没办法解决的事,大概也就是他了。
无觞说:“没错。你也要和我启程,不然以你的身体可能撑不过半个月。”
“目的地在哪?”他本来是无觞最不想见到的人,没想到却是不得已必须去见的人。总觉得舞流云这个姓氏和无觞有着点什么关系,这一次出行,大概会弄明白吧。
“在乌国,千岁山山顶。人叫帝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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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章
千岁山在乌国腹地。而这山的名字就来源于住在上面的这个被传来传去传成了妖怪的帝千岁。人说这山起码已经千年,而从人们知道时起,帝千岁就住在上面。有人说他是吃了仙丹长生不老,也有人说其实帝千岁只是个称号,他的子孙继承下来而已。但想去那里,并不容易。山路崎岖,漫野毒瘴,还有野兽和武艺高强的人看守着山顶。
夜国和月国交好,现在与和国的关系也不错。单单乌国,就像一颗苍耳,靠近都会被刺一下。因为两国唯一相接的边境从未开放,所以任何想去那里的人都必须从和国转道。虽然也算因公出行,不过靡音基本上已经无法忍耐缓慢的车队行进速度和时不时的官员参拜,所以决定只和无觞单独前去。
走前还有一件事要解决,那就是夜摩雅的婚事。年还没有过完,符已经将西楚晁的一千手下送进夜都。清雪之自然也在队伍中。与此同时,月国公主寂莞的车队也跨进了夜都的大门。无巧不成书,这两支车队分别走了夜都的东门和西门,由于驿站就在玄冥宫附近,所以在路上碰到了。清雪之从马车中探头,开始还没有多想。可是眼见着对面的车队旗帜上有月国皇室的标志,立刻明白了遇到的是谁。他顿了顿,还是放下车帘,对马夫说:“人家是公主,给她让道!”
似乎认为是理所当然,月国的车队先走了过去。寂莞坐在车中,隐约听到阵阵琴声。就算隔着几层厚重的幕帘,也能分辨琴音的优美。可是就在她想探头看看的时候,却忽然听到一声马啸,接着就是颠簸和摇摆。不知怎么地,所有的马都抬起前蹄,不断的挣扎,似乎要逃跑。车夫拼命的拉着缰绳,才让它们渐渐安静下来。寂莞不是寻常深闺女子,又是一国公主,自然有些临危不乱的能力。等马车安稳了,她也没有心情探究那琴音的事情,只催促车夫赶紧离开。
符笑着说:“雪公子的琴声真是厉害。”
清雪之收住手指,把锦色放在一边,说:“我要是站在地上,她的马车早就翻了。”就因为清雪之现在也坐在马车中,所以才饶她一次。对于这点,他自己倒是觉得很不满意。
符说:“雪公子不是自诩洒脱风流,何必跟个小丫头一般见识?”
清雪之翻了个白眼,说:“谁和她一般见识?我是帮那位齐王殿下找个照顾人家的机会。”虽然他这么说,不过怎么看也不像是这个意图。寂莞公主的面,清雪之都没有见过。他觉得既然是公主,总不会长得太差。不过既然没有艳名四播,估计长得不如自己。恶作剧过后,车队还要继续前行。清雪之在路过紫阳阁的时候下了马车,甩着正红色的艳丽披风,连头都不回就迈进门槛。符在后面笑了很久,才继续启程。
寂莞的到来自然是夜国新年中最大的一件事。而且也算是第一件好事,大臣们在朝堂上也一派喜气洋洋,不断的跟夜摩雅寒暄。虽然这只小狐狸脸上笑容不变,不过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那完全是装的,属于应酬范围内的笑意。左右不对称的嘴角,实在有点明显。因为西楚晁的事情,朝堂上少了一部分人,而各个部也都忙碌起来。不过月国公主这次来是选驸马,所以不能怠慢。她到来第二日就安排了晚宴接风。
靡音有点迟疑,因为自己的脸她曾经见过,所以犹豫着要不要去参加。
无觞却说:“无妨,在这种场合,若是她会当场指出你的身份,也就不适合留在夜国了。”
这样的话,最高兴的大概是夜摩雅吧……听闻在夜都的路上马车受惊,皇帝还特意送了一堆珍贵的药材给她压惊。不过寂莞倒是没有多想,来到驿站后就换了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