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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动作也快一些了。”西楚晁知道秘密泄露,肯定会将隐藏的官盐搬走。
“他不敢离开这里,所以就算要移窝,也不会太彻底。”
“怎么那么开心?”靡音看着无觞,他的笑意是从目光中流出的。
“没什么。”虽然无觞这么说,但绝对不是没事。大概是不适合在这里说。】
和掌柜说了一声,那信就到手了。当然没白拿。靡音给了掌柜点彩头,也算是给那个喜忧参半的小倌一点安抚。
等出了紫阳阁,无觞才说:“音儿如果不是太子,西楚晁可能会更有趣一点。”
“……总不会对着我流口水吧……”就算喜欢男人,也不至于每一个男人都看得上。虽然不得不说,自己这张脸的确挺有诱惑力的。
“那当然不会。他在人前一直谦谦君子。而且在旁人看,音儿很难亲近。”
“无觞……”该不会他要主动“亲近”一下国舅吧?
“别担心。先等等看。”他用紫莲的脸似乎很习惯,笑容比平时多了几倍。只是这样走在街上,就把行人迷得七荤八素的。
程远拿着清单离开的第二天晚上,还没有搬进太子行宫的靡音,刚睡下就听到了屋顶上的响动。并不是那人轻功不好,而是靡音对这些悉悉索索的声响实在是很敏感。睁眼的时候,注意到身旁的无觞早已没了睡意。
“是吗?”几乎只是用气流发声。
“或许。”看来这人是来找紫莲的。无觞坐起身,却再次倾身吻上靡音的嘴唇,吮了几下才放开。然后说:“你先睡。一定没事。”
这人真的能绕过那些暗卫吗?或许只是无觞不让他们阻碍而已。至于能杀了无觞的人?肯定还没出生。靡音对这一点倒是并不担心。借着从他口中渡过来的味道,再次入睡。
后来那人怎么样了,是死了还是逃走了。无觞回来也什么都没说。只是又亲了亲迷迷糊糊的靡音,睡下了。外面依旧,西楚晁的态度不变。很快就是“迁入新居”的日子,国舅送上大批的礼物,从药材到古玩,从马车到婢女。
“舅父多礼了,靡音不敢当。”
“哪里。既然是我留下了你,就该多加照应才对。”
“那……这次我收下了。日子还长,舅父以后不要这般客气了。”
新行宫的空荡很快被这些意料之外的东西填满。靡音多留意了他的视线,西楚晁的不动声色已经修炼到家,的确城府颇深。
“殿下,有个渡口,据此三百里。”等一番寒暄结束,程远才凑上来耳语:“有些异动……”
异动?那就是还没搬完,或者已近尾声。靡音不以为然,说:“程大人决定就好。”
程远本想问问太子意见,也好进行下一步。没想到关键时候太子跑了,一副大担子砸了下来。就算带着人去抄了那渡口,无论搜没搜到官盐,西楚晁都有理由。结果只能是程远这个不识时务的傻瓜被反咬一口,说些滥用职权的罪过。轻则罚几年俸禄,重则降级罢官。想了又想,这事也不划算。但,难道就这样放他们走吗?
再看太子,已经被紫莲拉着去看礼物。不由叹气。
“连草药都挑了最好的给你。西楚晁讨好官员的本领倒是没白修炼。”如果单纯送些细软宝石,反倒出错。贵为太子还没见过珍宝吗?他送的都是宫里能用的,古玩可以摆着,药材用来补身,马车帮助出行,婢女打扫宫殿。虽然古玩比同体积的黄金值钱,虽然药材都是十几年才长一颗的物种,虽然马车也镶金戴银锦缎包裹,虽然婢女都有能进宫的外貌才情。但说出去也就是舅父对晚辈的关爱,谈不上巴结奉承。
“无事献殷勤。”
“盗是不行了。难道太子盼着他奸?”
“紫莲不是会保护我的吗?”靡音彻底适应了无觞人前人后两种脾气。
“可是紫莲不会武功。”
“……那我保护你。”
“太子可要护着自己的清白。”紫莲靠近,笑着说:“不然,你父皇可是会生气的。”
无赖是怎样养成的?对这个问题,楚然研究过萧青。现在,靡音又要研究无觞了。这样的性格,不是童年灰暗就是少年受挫,没准青年时代还自卑来着,结果物极必反,反而升华为大无畏的高尚情操。那时萧青听到这番总结,沉思片刻说了一句“精彩”。不知道无觞听到会怎么想。
晚上是迁进行宫的家宴。太子做东,王乐远和西楚晁当然要出席。程远和白若清本来要朝服出现,被靡音制止了。结果所有人,都是便服。西楚晁身后跟着一个中年人,比他长几岁,面貌硬朗但陌生。
靡音自然不用说了,只要用那张祸国殃民的脸出现,到哪都是葡萄一样浓紫淡紫反复渲染的打扮。而紫莲,让程远又郁闷了一会。他穿的倒没有以前那样奢华花哨。但身上的,分明是太子的衣服。紫藤色外衣的下摆绣着大朵白莲,外面的罩衫也是点缀了银丝的白纱。头发简单的束着,可是脸上却施了脂粉,妖魅得很。
西楚晁看了看他的衣着,又看了看太子,脸上浮出复杂的笑意。
厨子是从靡音宫带出来的,西楚晁和王乐远对不同寻常的菜式啧啧称奇。紫莲完全代替的靡音的两只手,喂一口吃一口的戏码看得人直长针眼。白若清比程远更能接受现实。毕竟他随姚世勋去紫阳阁的时候,看到了比现在这个状态性感几倍的太子。该吃惊的也都吃惊过了。皇帝都没说什么,自己再不识趣,也要去守皇陵了。
“靡音身边有这样悉心照顾的人,真是好福气。”
“能服侍太子殿下,才是紫莲的福气那。”
“我听说紫莲公子原是紫阳阁的人?”西楚晁观察靡音脸色,怕他误会自己鄙视小倌。见他抬眼,马上说:“果然是一代佳人。”
“国舅爷过奖了。紫阳阁中佳人繁多,紫莲太平常。”
“哪里。我也曾在那里和朋友见面。紫阳阁中个个都是才貌双全。不知紫莲,会些什么?”西楚晁把握时间,自动省略了后面的称谓来表示亲近。
才艺展示?靡音想,该不会是无觞可以要引起他注意吧?
紫莲说:“紫莲的琴艺,得雪之哥哥指点。今日气氛尚好,不如让紫莲奏琴助兴?”
“好。我洗耳恭听。”
……这场笑里藏刀的较量,到底谁是猎人,谁是猎物?
印象中,无觞从未在靡音面前弹过琴,但他必然是会的,而且绝对不俗。大概闭着眼睛弹,也能美妙无比。如今他用紫莲的身姿坐在案前,只是一笑已经醉人心神。虽然案上的不是云染,却依然能在指尖幻化无穷世界。手指的技法简直出神入化,音与音的连接更是流畅完美。西楚晁的笑容保持了不久,就化为惊叹。
但,这琴音中,没有感情。就如同紫莲的笑容温暖,眼神却冰封一般。
因为这曲,不是给靡音弹得。自始至终,那视线都看着西楚晁。如果不是知他意图,或许会以为紫莲在诱惑他。靡音觉得,就冲今晚这首百年难闻的曲子,西楚晁死定了。但也因为这曲子,他死也值了。
一曲毕。绕梁三十日都不过分。紫莲俯身,说:“献丑了。”
西楚晁不住点头:“自称琴技高超的人我也见过不少。如今才知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紫莲的琴技,当属第一。”举起酒杯,恭敬的说。
“雪之哥哥才是第一。我这点把戏,入不了眼。”紫莲回到座位,也高举酒杯一饮而尽。
比鸿门宴要轻松得多。
但,那个跟着西楚晁来的人,倒让靡音在意了一些。难道就是要杀紫莲的人?
夜深。月如银钩。无觞已经卸掉脂粉,并换回原来的样子,却依然魅惑袭人。只着白丝软袍坐在床边,黑发似水流淌直到膝上才泛起漩涡。
把这个疑问抛给无觞,他轻轻一笑:“音儿可以猜猜。是你见过的人。”
……认识的?那个样子不熟悉,身形也没有太多印象。可惜无觞似乎没打算在他猜到之前告诉他。靡音只得换了话题:“看来西楚晁确实不认识紫莲,他咬钩了?”
无觞说:“那人并没有将眼线暴露给他。但西楚晁很谨慎。所以对紫莲,打探了很多。”
“知道他死里逃生?”
无觞撩了撩头发,说:“西楚晁知道他年幼就进了紫阳阁,知道他认识的都是达官显贵,知道他和太子的风流韵事。没准还知道其实太子是下面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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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章
不知道世上有没有人是因为说话太多导致嘴巴抽筋而死。靡音难得恶毒的想着。
转眼已经出来一个多月了。靡音接到过两封信。第一封是小七和小母妃的。两个人不知道是不是凑在一起磨蹭了一整天,才写出一封信来。反正看笔迹,一会小七写两行,一会被小母妃夺过去,再写两行。加上甩在信纸角落的墨水点子和一点点胭脂水粉的味道,靡音几乎可以想象到,那两个人肯定好像两只小狗一样的,闹成一团。第二封倒是奇特。信封上什么都没写。而且和第一封不同的是,这个不是白若清送来的,而是无觞递来。靡音翻看了一番,然后才拆开。没有信纸。没有墨迹。只是从里面掉出两朵花的“标本”,已经风干的白色山茶和蓝紫色银莲。
不用说,也知道又是梅易初。
“他把信送上了无上门?”靡音晃了晃信封。
无觞说:“大概两个月前,不过他似乎不是很着急。所以被卫留了一阵子。”被留下的原因,一是梅易初肯定是笑呵呵的说不妨事,卫就索性压了下来;二是要检查检查会不会有危险,才能交给无觞。梅易初用的“写”法是只有他和靡音才知道的花语,所以他根本不用怕任何人看到这个意思。
靡音说:“还真像他能做的事。”
无觞不动声色的喝了口茶,才说:“明明连你的真实身份都不知道,梅易初还在盼着你去找他吗?”不用看内容好像就能明白了。银莲这种花的意思,正是“期盼”。只是白色山茶……这家伙的恶趣味又来了。
“看音儿的表情,还有别的意思吧……”无觞好像连眼皮都没抬,就轻描淡写的说话。他是不是连嘴唇动一动造成的空气颤抖都能准确的体会那?
靡音觉得这事没什么值得瞒他的,反正当日在无上门已经说过了,梅易初是以前就认识的人。而且无觞很明白,靡音很想和那种生活说永别。他晃了晃左手的银莲,说:“这只的意思,是期待。也就是你说的,等待我去他梅宫做客。”
无觞放下茶杯,支着头专心看着靡音的右手:“山茶。还是只有高山寒地才有的雪茶。”
靡音一脸无奈,说:“和名贵与否无关。白色山茶的意思是,你怎能轻视我的爱情。”
无觞露出笑意:“爱情吗?”纤长的手指让人不自觉的想起那日他奏琴的样子,本该是可以将日月的光芒都集于一身的辉煌。只是他刻意用了紫莲的模样,否则怕是连人的魂魄都能摄了去。如果不将注意力集中,那看到他的笑容会连话都听不见。
“你也明白,他只是和我开玩笑。”
无觞走过来,从靡音手中抢过那朵已经有花瓣干裂的雪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