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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先告诉我你们将在什么地方出没,我好离着远点儿,免得被你撞到。”
最近Kevin和我疏远了很多,杜肇斌到是常来找我,有几次还想请我吃饭。我几乎想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要我帮忙,可人家没开口,我也不好显得太过自作多情。杜肇斌每次都问我和Max去什么地方玩了,要是Max在场,还会建议一些据说是很有意思的地方。不要吧,现在已经没什么时间做实验了,这下老板还不揭了我的皮?有时候他也会旁敲侧击地问杨盛林以前的实验情况,不过我是真的不知道。
7
在杨盛林失踪了将近一个月以后,警察终于找到了他,一周前,Montreal的一家不具名的药物实验室发生火灾,烧死了五个人,据说火烧得很大,现场已经查不出任何线索,只是其中一具尸体的牙齿骨和杨盛林的吻合。
大家都很震惊,都说看来杜肇斌一开始还真猜对了,杨盛林还真是做出了什么东西,私下里实验,后来大概分赃不均发生了火拼,五败具伤。我只是觉得有点巧合,又是火灾现场,又是什么都烧光了,没有线索,这和NMR
实验室爆炸,Charles之死有没有什么关系哪?算了,反正我说了也不会有人听。
而且最近我很忙,
Max已经呆了一周多了,害得我又要努力做课题,因为老板说的,趁着Biotec的人在,要作出点成绩,还得陪着他四处观光。下班还要学开车,在家要帮周阳做Project,就连新认识的那个Allen没事也总跑到我这儿来。他也对我的电脑感兴趣,没事就试着解我的密码,随他去吧,还是那句话,解的出来,我跟你姓!密码虽没解开,我却发现我们有着共同的爱好,打游戏!
实验室的规矩,不可以孤身一人在实验室做实验,只用计算机可以。我喜欢在月黑风高,不对,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干活,以前都是Go
To舍命陪君子,可是他的实验已经到了分析测试的时候,许多测试得白天去别的实验室做,晚上不能睡太晚,所以最近都是Allen陪着我熬夜。有几个晚上我在一边做实验,他在另一边占着我的笔记本打游戏。
今年天热得比较早,才五月中,已经有了好几个艳阳天了。(我以前在国内,是个很有诗意的人噢,我跟你讲!我最喜欢阴雨天,最讨厌毒太阳!可是到了加拿大才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全变了。这鬼地方一年有八个月的冬天,难得见着太阳,害得我现在看到太阳都乱感动一把的。)天气预报说这个周末会是好天气,于是我们商量好一起去Niagara
Fall野餐,Bar·B·Q,人越多越好。大家叫上老婆孩子亲戚朋友,最后一共凑了三十多人,开了九辆车,浩浩荡荡地向大瀑布进发。
已经是第三次来了,依旧被那雄浑的气势所感染。三十几个人分成了七八组,说好12:00集合,开始烧烤。拖家带口的一群先带着孩子们去游乐场,还有人就地看瀑布,休息,Allen在用我的笔记本玩游戏,真不知道他来干吗。Max领头问有没有人想去Casino,都是穷学生,响应的人不多,就杜肇斌和另外两个博士后和他一起去了。我其实很想去看看的,可是年龄不到,只好和Go
To他们一起Hiking,绕着大瀑布走了个大圈,花了大概两个小时。
精疲力尽的回到集合地,已经过了十二点,别人已经开吃了。好饿!我们几个后来的都狼一样扑了上去。Max夹了一块烤好了的鸡胸给我,“饿了?小狼似的。”
我用叉子翻了翻,最讨厌鸡胸了,木头似的,都没什么味道,可到底饿了,还是吃了一半。还是Go
To了解我,替我烤了两只鸡翅膀。杜肇斌居然带了一只羊腿,放了孜然,在烤羊肉串儿!太激动了,从出来还没吃过羊肉串儿呢!
一只羊腿哪够三十个人分啊,一个人一串儿很快就没了。我只有眼吧吧地瞧着,一边舔着那根竹签。Go To好笑地递给我另一只鸡翅膀,“没吃够?”
“唔。”点点头。
“你从前没说喜欢吃那个,哪天到我那去,我帮你做。”
“好!我还要吃Shushi,很久没吃了。”
“小馋猫。”Go To刮了刮我的鼻子。
“那,”Max走过来递给我一罐可乐,“到底是小孩子,这么油腻的东西也吃得下。”
不理他!先是鼓动大家去赌场,明明知道我年龄不够不能去,还没跟他算这笔帐呢,现在又说我小。
“知道他是小孩子就好。”Go To淡淡地说着,接过了可乐。
喂,怎么连你也这么说?我们不是一伙的吗?我生气地看着Go
To,他没看见一样打开那罐可乐,放到我的唇边,呼!呼!我气得喘了两声,还是就着他的手喝了起来,跟着解决掉手中的半个鸡翅,终于吃饱喝足了。
Allen一个人坐在一旁,阴沉着脸,不吃东西也不玩儿,可能是Game打输了,不开心。现在杜肇斌接手在打Game。我用纸盘子装了几块烤肉和香肠,给Allen送去,他只是摇摇头,不肯吃。“吃点吧,不过是个游戏,输了就输了,要不一会儿我帮你。”
“不错,你是得帮我。”Allen说着,狠狠咬了一口香肠,瞧他那副悲壮的样子,仿佛我递给他的不是烤肉,而是毒药一样。
几个小孩子早就吃完了,正带着大人们做一个叫Wizzle-Fish的游戏。游戏是这么玩的,每个人有两个纸盘子,从起点走到终点,脚落地时必须踩在盘子上,否则就输了,然后看谁最先到终点。你必须先抬起一只脚,保持平衡,弯腰捡起一个纸盘子,放到前面,然后踩上去,再抬起另一只脚,回身去捡另一个纸盘子,在扔。
没想到小孩子的游戏还这么好玩儿!我拉了Go To还有Max
一起参加。Max抬着一条腿,身体象个大木偶一样摇摇摆摆,笨笨地想要去捡他的纸盘子,“倒了,倒了!”我在一边拍手喊,他对着我摔过来,把我压在身体下面。呜呜,本来我有希望赢的。“哈哈……”Max
趴在我身上得意忘形地大笑,气得我忍不住狠狠咬了他一口。Go To本来都要到终点了,看到我被扑倒,忙跑过来,帮我推开Max熊,把我拉起来。
8
玩了一天,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屋子里没点灯,黑黑的,周阳可能还没回来。本来今天我想叫着他一起去大瀑布的,可是他最近新交了个女朋友,是个马来西亚华人,有约会,不能去。
进门开灯,却看见周阳的屋门开着,他正趴在床上哭。
“怎么了?和Stephanie
吵架了?”明明出门时很高兴的。阳阳不说话,却把头埋在我怀里接着哭。我用手指梳拢着他的头发,“好了,别哭了,不然明天眼睛肿了,就不漂亮了。”以前他考试考得不好时也会哭,可我只要这么一说,他就会在最短的时间里关上泪水龙头。
这次的事情好象有点严重,阳阳听我这么说,哭得更厉害了。
“Stephanie认识了更漂亮的人,不要你了?”怀中的脑袋摇了摇,“我说吗,我家阳阳最漂亮了。要么是Stephanie嫌你长的比她还漂亮,妒忌了?”“呜——”搁着衣服被咬了一口。“小阳阳你好脏啊,我这件衣服三天没洗了,你还咬?上面不知有什么东东哦!会拉肚子的。”
“嗤——”他忍不住笑了出来,用拳头砸我,还挺疼的。
“呼!”周阳长长地出了口气,就又是一条好汉了。可是他始终没说为什么哭。只是化他的悲痛为我的食量,我的意思是说,他现在每天都做很多好吃的,自己又吃不了多少,80%进了我的口。
最近借着陪Max之由,玩的有点太疯了。终于Biotec在London(加拿大的London)的工厂出了问题,Max
得去解决,临走他跟我说,大概要两三天才能回来。我也决定这几天要好好干活。
一口气做了七个合成,又做了质谱和NMR,晚上我一个人在办公室打报告,做完了一看表,乖乖,12点多了,赶紧回家。
出到楼外,我犹豫着是走大路还是走小路。大路要走半小时,可是小路又又太黑了。咬咬牙,加拿大治安这么好,不会有事的。走在小路上,我有点后悔了。走这条路要穿过一个小树林,现在黑灯瞎火的,每棵树都象一个怪物,风一吹,枝摇影晃的,我突然觉得有点害怕。不由得想起了前几天看过的电影Mummy,特别是那些虫子(Flesh-eater)从地底下拱出来,还有Priest
Imhotep吸人的血肉,我发誓再也不看恐怖电影了!我小步跑起来。
还有50米就是马路了。我感觉到身后有声音,我小心翼翼地回过头,黑暗中仿佛什么东西以极快的速度向我冲过来。我拼命跑,还有20米了,可那个东西也离我越来越近,我几乎感觉到他的气息吹打在我的后颈,我跑得两条腿都要断掉了,突然有只手捉住了我的脚踝,“啊————呜————”我跌倒了,笔记本摔了出去,接着一个重重的身体压到我身上,他用手捂住我的嘴巴。不会真是Priest
Imhotep要吸我的血肉复活吧。我拼命地挣扎,可那个人还是那个东西实在力大无穷,他一手捂着我的嘴,另一只胳膊箍紧我的腰,我只觉得气都喘不上来,他要杀死我吗?
腥臭的气味钻进我的鼻子,袭击者粗重地喘息着,滚热的呼吸吹到我的脖颈,我几乎可以感觉到他的利齿磨擦着我的大动脉。“告诉我,杨盛林做的是什么东西?”他的声音又低沉又沙哑,话说的断断续续,象是在忍受很剧烈的痛苦一样。箍在我腰间的铁臂又收紧了些,几乎把我勒断。
“呜呜呜”
他放在我嘴上的手移开了一点,留出空隙让我说话。
“我不知道。”
他狠狠地抽了我个嘴巴,我的头被打得歪到一边,天,真狠,我的半边脸都没了感觉,我确信他把我打聋了,也许也瞎了。
“告诉我,杨盛林做的是什么东西?”他又问了一遍,加重了语气。
“你,你,你让我起来好好想一想。”
他放开手臂,我挣扎着坐了起来,面对着我的袭击者。树林里很黑,可是就着前方马路上的灯光我依稀可以看到一个黑影,四肢着地,眼睛在黑暗中几乎闪着碧绿的光。他的身材又高又壮,身体却微微地抖着,呼吸很重,象是随时准备要扑过来咬断我的喉管一样。
我坐着一点点向后蹭,他一点点向我靠近,“告诉我,杨盛林做的是什么东西?”他又说了第三遍。
“那是,那是,那是一种,一种减缓衰老的药物,算是一种,一种激素,可,可以控制,控制动物体的,的衰老基因。”
“说详细。”他爬的离我更近了。
“那是,是,”我突然出腿狠狠踢向他的下巴。
“呜——”他发出疼痛的叫声,向后倒去,我乘机跳起来向马路冲去。他很快跳起来在我身后紧追不放。
迎面开来一辆汽车,车灯晃得我睁不开眼睛。“吱————”一个急刹车,车里跳出一个气急败坏的女人。“你疯了!我差点撞到你。”
“救救我!”
“什么?”
太晚了,那个袭击者到了,他扑到那个女人身上,好想吸血鬼一样咬住了女人的脖子,女人发出尖叫,天,不能让他吸到那个女人的血肉,不能让他复活!我扑到他的背上,用尽全力想把他拉开,他只挥了挥手,我就象破布偶一样飞了出去,后背先是撞上一棵树,又弹开了,掉在了地上。我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翻了个个,心里绝望地想着,他要复活了,他要复活了,然后终于失去了知觉。
9
醒过来发现自己趴在医院里,周阳,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