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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不能马上搬回来,她必须待到邵仲威要她离开,而她也必须利用仅剩的时间与他们父女相处。
“我知道,自己路上要小心。”没有名利缠身,他们父女的感情回复到了很久很久以前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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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好摩托车,袁芷熏走进伯特计算机台湾分公司,也就是袁氏企业前身。
“黄先生,我过来补章。”袁芷熏敲了敲黄信华办公室没有关上的门。这间办公室原是她父亲的办公室。
“袁小姐请进,想喝点什么?”邵仲威要黄信华管理伯特计算机台湾分公司。
“不用了,谢谢。”袁芷熏习惯性的微微一笑。
黄信华看了她一眼,也受她影响的回她一个真诚的笑容。
这两周都是袁芷熏代表袁耀天,而他代表邵仲威做公司移转的手续,这段日子相处下来,要他不喜欢她都难。一个没有心机、纯真、没有骄气的女孩,谁会不喜欢呢?
他很难相信她会抛夫弃女。
黄信华将需要补章的资料递给袁芷熏,袁芷熏接过手后,便开始在需要盖章的地方盖下章。
“袁小姐,做好移转手续后,仲威就要回美国了。”并非他不识相的要提人家的伤心事,而是他开始好奇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
他是亲眼目睹邵仲威走投无路,也知道她吃不得苦而抛夫弃女,但其中曲折他并不完全了解。
袁芷熏盖章的手停了一下,轻轻咬着下唇,道:“我知道。”
“如果你们之间有误会,你必须把握机会赶快解释清楚。”两人分明还相爱着,却是放不下心中的结。
“我父亲伤他太深,他不会相信我的,我只能祝福他跟何小姐。”她好几次试着在床上跟仲威解释,他总是不准她讲话。
他既不听她的解释,又加上他就要结婚了,她潜意识里知道仲威不再对她有情,而无情又岂会有缘。
虽然她心底深处有着奢想,奢想着他们能破镜重圆。
黄信华听出了蛛丝马迹,她说她父亲伤邵仲威太深,那表示她并没有做出伤害邵仲威的事。
“再跟仲威解释一次。”
“仲威对我不再有情,多余的解释只会让彼此更痛苦。”
“你跟仲威都有情。”
“都有情?仲威不可能对我还有情,我只希望仲威不要再恨我。”她退而求其次的道。
“情跟恨在一线之间。”
“黄先生,章都盖好了。”袁芷熏没有回答黄信华的话,她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她把资料递还给他。“袁小姐,如果你有任何困难可以随时来找我,任何困难都行。”他知道他们已一无所有。
“谢谢你,我该走了。”
目送袁芷熏离去,黄信华心中想着邵仲威与袁芷熏五年前因环境因素而分开,如今又身陷在误会中不肯面对。他无奈的摇摇头,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过问太多?该不该插手管?
******
公司正式移转之后,邵仲威立刻订了回美国的机票。
就在他们要回美国的前一个晚上,袁芷熏利用邵仲威和黄信华处理公司事务还没回别墅前,把心里担心的事、把对她的爱与不舍,童言童语的跟邵雪儿详尽诉说着。
尽管邵雪儿是一脸茫然、一知半解。
“袁小姐,雪儿该睡觉了,我们要搭明天一早的飞机回美国,你应该知道。”何莉莉来到邵雪儿的房间说道。
她不会心软的让袁芷熏有跟邵雪儿相处的机会。
好不容易捱到要回美国,但她对袁芷熏的气不会因回到美国而消失,她会把气出在邵雪儿身上。
“邵太太,请你让我陪着雪儿睡好不好?”这是最后一晚,她的心早在知道他们要准备回美国时就开始痛。
“亏你还知道我是邵太太,你每天跟着邵先生睡时,有没有想到我这个邵太太?”她忌惮于邵仲威,才一直忍着气没发作。
“我很抱歉。”除了抱歉,她又能说什么?
“仲威不会再回台湾了,雪儿自然也不可能再回来,而我是永远的邵太太,你什么都不是。不要以为仲威跟你睡,就认为他对你还有情,你只是他泄欲的工具、要报复的对象,你瞧,你们父女俩现在不是一无所有了吗?”何莉莉语气轻蔑中带着一丝微愠,还有一丝丝得意。
“我知道,所以我请求你让我陪陪雪儿。”
“办不到!请你回房去。”终于轮到她何莉莉嚣张了吧!
“邵太太……”
“办不到!”
袁芷熏知道再怎么求也没用,她看了邵雪儿一眼,落寞的走出邵雪儿的房间。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她拿出心形项链盒看着,以后她又得靠着它活在回忆里。
何莉莉占了上风,她心想反正就要回美国了,她不趁这时候消消心头之恨,更待何时?
于是,她紧跟着袁芷熏来到她房里。
袁芷熏发现何莉莉进了她的房间,立刻收起心形项链盒,放到抽屉里。
“你鬼鬼祟祟的藏了什么东西?”何莉莉一直认为邵仲威虽让袁耀天破了产,但他一定另外给了袁芷熏什么好处。现在又见她鬼鬼祟祟的,她更加确定自己的看法没错。
“我的私人物品。”
“给我看看。”
“邵太太,这是私人物品。”
何莉莉走向前去,推开了袁芷熏,径自打开抽屉,抽屉里空空如也,只有一个不值钱的项链盒。
何莉莉拿起了它。
“邵太太,请你还给我。”袁芷熏不敢硬抢,惟恐抢坏了。
何莉莉自是不理会她的打开项链盒,她看到了一只不值钱的银戒,及镶在项链盒里的照片。
第九章
照片拍得太温馨,他们一家三口幸福的模样太刺她的眼,何莉莉用力合上盖子,怒目瞪着袁芷熏,“你拿这个给雪儿看过了?”
她也怕邵雪儿知道袁芷熏是她的妈妈,怕邵雪儿会闹着要妈妈,而让邵仲威和袁芷熏重修旧好。
“没有。请你还给我。”袁芷熏向她伸出手。
“你一定给她看过了,你休想利用雪儿回到仲威身边。”语毕,何莉莉把项链盒从打开的窗户丢了出去。
袁芷熏惊楞住了。“那是我的东西,你太过分了!”她立刻跑到窗户边,看着项链盒落下的位置。
天啊!是别墅后面那片树林,林子里一片黑暗。
袁芷熏立刻冲下楼,跑出别墅冲进树林里,不管现在已是午夜。
树林里杂草丛生,寸步难行,她不知道该从何找起;但那是她仅剩跟他们父女有关的东西,她一定要找回来!
想到此,她伤心焦急的哭了起来,泪水模糊了视线,让她更加困难的往里面走;而她也在情急之下,鞋也没穿的就在树林里寻找着。
没有灯光,她什么也看不到,她必须要有照明器具,所以她只好再跑回别墅。
她匆匆的进门,翻箱倒柜地找着手电筒或蜡烛。
何莉莉在一旁冷眼旁观,她不相信她找得到那项链盒。
邵仲威在这一刻进了门,他看见袁芷熏奇怪的举动,又见她的白色睡衣上沾了泥土和些许草屑。
“你在找什么?”他问。
“仲威,她找不到的。”何莉莉走到他身边说道。
“什么东西找不到?”
“一条项链,里面有你和她的照片,她居然拿给雪儿看,我把它丢掉了。”何莉莉认为自己做得极对,有一丝得意、有一丝炫耀。
“我没有!那是我的东西,我仅剩的,你没有权利这么做!”袁芷熏转身面对他们哭喊着。她从没这么生气过。
说完,她又跑了出去。
邵仲威这时才发现她脚上没穿鞋子。
“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你丢了她什么东西?”他疾言厉色质问着何莉莉。看到袁芷熏这么激动,就像是一个丢了最心爱东西的小女孩,他会平静才怪!
“不就是一个不值钱的项链盒。”何莉莉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邵仲威没有理由凶她,她也生气了。
项链盒?“东西最好找得回来,否则我不会原谅你。”他紧跟着出去。
在没有灯光的情况下,袁芷熏只好蹲着用手摸索,她边摸索边前进,渺茫的希望让她泪水怎么止也止不住。
“芷熏。”邵仲威来到树林的入口喊她,他看不到她。
袁芷熏不想回答,心想他一定跟何莉莉一样,希望她找不到。
邵仲威得不到响应,便回车库将车开了出来,让车子的大灯朝着树林照,然后他迅速进入树林里。
哪来的灯光?袁芷熏惊讶的站起身,邵仲威此时也来到她身后。
“芷熏,明天再找。”他知道那个项链盒,那是雪儿满月时,他们在士林夜市里买的。
他没想到她还留着它,还为它哭成这个样子,找成这个样子;那东西的确不值钱,几百块就买得到。
“你走,那是我的东西,你们没有权利把它丢掉,我说我没有拿给雪儿看,为什么你们就是不相信我?”她愈哭愈厉害。
“我相信你,我们明天再找,这么暗根本找不到。”他不是安抚她,他是真的相信她。
“不,我一定要找到它,那是我仅剩的了,如果我找到了,你不能再把它丢掉,我求求你。”她认为他跟何莉莉是一样的。
“我不会把它丢掉,如果找不到,我再买一个给你。”邵仲威拉她入怀。
“不一样,那不一样!”她哭倒在他怀里。
“我帮你找,告诉我你如何确定它掉在这里?”她很少跟他要东西,因为当时的他也给不起。
看到那个项链盒时,他知道她喜欢,便以雪儿满月为由买下它,实则是要送给她的。
“它从那个窗户掉下来的。”袁芷熏伸手指着她三楼房间的窗户。
邵仲威顺着她的手指看上去,再以抛物线原理测量可能落下的地点。“芷熏,它可能掉在树上,被树枝勾到了,我们朝树上找。”
袁芷熏点点头。
两人手牵着手找过每一棵树。
果然如邵仲威所料,他们在其中一棵树上发现了。
“我看到了!仲威,我看到了!”银色的链子在车灯的照耀下闪闪发亮。
“帮我拿着,我上去拿。”邵仲威脱下西装外套交给她。
邵仲威身手尚称敏捷,爬树难不倒他,他爬到一半就拿到项链了。
“还给我!”邵仲威一到树下,袁芷熏立刻伸手跟他要。她眼底有着惧意,她似乎不太相信邵仲威曾答应不把东西丢掉的承诺。
邵仲威没有马上还给她,他轻轻打开了盒盖;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只结婚戒指,再来是他们的全家福相片。
他压抑住的情潮顿时翻涌而来,她为了他们的定情之物打着赤脚摸黑寻找。
“求求你还给我,我不会让雪儿看到,那是我惟一仅剩的,我求求你!”她急得又哭出来了。
她认为邵仲威在看到东西后,一定会跟何莉莉一样。
邵仲威轻轻盒上盖子,这结婚戒指跟项链盒一样不值钱,一样在夜市买的,他的早在签完离婚协议书后,就被他丢在袁氏企业外的垃圾桶里。
“求求你还给我!”袁芷熏再次恳求道。
邵仲威把项链盒挂到她的脖子上,接着覆上她的唇。
“芷熏,为何还留着它?”他不明白她为何视这些东西如珍宝?难道她是真的还爱着他?无怨无悔的爱着?
袁芷熏紧握住项链盒,哽咽着讲着同样一句话:“我什么都没有了,这是我惟一仅剩的。”
“你本来可以拥有的,我的一